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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的,就赶快走到我这边来。”
人群里一片骚动。常明怒喝道:“不要听这个外国人挑拨!虚将军忠心为国,哪个不知!大家千万不要受他蛊惑,都快静下来,围紧了他们!”
虚靖的思绪先前有些混乱,这时冷静下来,便不禁呵呵冷笑。他凝声道:“我不知到底是谁?如此居心叵测有何企图?但如果你想平安离开纪国,还是赶快放了我。我念在你是外国来使的身份上不与你计较。若你再不知轻重,妄图以阴谋乱我纪国,我就是拼死也不会让你得逞。我死后相信你绝对逃不出此地半里,在场的众将士定会将你碎尸万段,以慰我在天之灵。”
虚靖的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引得众将士纷纷叫嚷道:“赶快放人!”“休要伤了主公!”“放了虚将军,饶你不死。”
龙破若是年轻时的甄云,大概会被虚靖说的这番话弄得心神不宁,既而出错。但此刻的龙破深悉这是虚靖的垂死挣扎之举,便讪笑道:“不怕死的虚靖是十三年前的虚靖。如今你位高权重、只手遮天,已被名利富贵惯坏了,岂会轻易寻死!”
虚靖和一些将领听到龙破此话,立时心神大乱。他们皆想道:“他做为外国使节,怎么会知道十三年前的虚靖是什么样子?他不是甄云是谁?”
第八章 纪都风云
龙破说出一番似是而非的话,正是要扰乱众人的心神,趁他们发懵之际,再次大喝道:“虚靖罪大恶极,在国内的胡作非为传到了大公子的耳朵里。公子身在临淄,无力惩处此贼,特命我等将他擒获,重整纪国朝纲。从今后凡是受此贼挟制压迫的尽可扬眉吐气;曾经跟随他的只要在此刻与他划清界线,桓侯也会对他既往不咎。”
众将士闻言面面相窥,举棋不定。龙破扭头对纪桓侯低声道:“此时已无退路。请君侯相信小使,发言让众将士收起武器听从我们的指挥。自此你便可重掌大权,消灭虚家,再无被挟之忧。”
事情变得出人意料。纪桓侯大感惊奇,竟有些不知所措,半天才定下神来。他思忖当前局面:自己受到越卓挟持,和虚靖的厉害矛盾又全被挑明,正如龙破做言已经无路可退。他只好鼓起勇气对众将士道:“你们都收起武器,不可对龙国使无礼。虚靖胆大妄为、犯上作乱,早已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此刻他既已被擒获,你们不可再有顾忌,应当全都听从寡人指挥。”
纪桓侯的话刚说完,人群中有一个武将喊道:“大家还犹豫什么!虚靖害得我们还不够么?如今主公有令,我们还不收起剑来。”
众人看到喊话的人是戈战。他第一个收起了武器。在场的其他下级将领都随着他撤到龙破这一边。
此种情形一发不可收拾,大批的士兵都跟着众将领倒戈相向。
片刻之后,只剩下常明和一些虚家的宗亲死党仍持剑和龙破对峙。
常明大急,额头沁出细汗。他怒然大叫道:“你们干什么?竟然听从一个外国人摆布,想造反吗?”
龙破大笑道:“常明,你和这些人竟敢持剑围困桓侯,到底是谁想造反?请君侯下令,让众将士速速捉拿常明等一干贼人。”
纪桓侯忙道:“众将士听令:常明等人持剑犯上,图谋不轨,速予捉拿,不得迟延!”
那些下级将领立刻率领士兵包围了常明等人。
虚靖见此情景,不顾龙破的挟持,急声喝道:“你们大胆!我还没有死呢,你们就如此猖狂!你们也不顾纪都中的妻儿老小了?”那些将领的举动俱都迟疑起来。
龙破听到虚靖说出威胁的话,知道他已到了穷途末路、狗急跳墙的地步,便冷笑道:“虚靖,到此时你还不死心?你以为你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吗?不要说纪都现在已在原大夫等人的掌握之中,就是在此地也有你料想不到的东西。”
常明等人都露出一脸惊容。龙破朝越卓点一下头。越卓会意,举剑高喊道:“剑来!”
林地前方的横岭上倏然射出一支冷箭,正中常明的胸口。
常明凄烈地惨叫一声,身体摇晃几下,随之扑倒在地。最后,他仍瞪眼望着浑身发颤的虚靖,伸出一只手好象要抓住些什么,手还未握紧就垂了下去,断断续续地喘几口气便再无声息。
众将士大为惊慌,一齐盯着那道横岭严加戒备。
龙破高声道:“大家不要慌!戈战你带领众人退到我身旁。”
众将士退去,虚靖的那些死党就显得孤立了。
虚靖蓦然大叫道:“赶快散开,有伏兵!”但为时已晚。随着龙破的一声令下,横岭上站起数十个身披伪装的弓箭手。一阵急雨般的利箭射来,虚靖的死党在顷刻间全部中箭倒地。
龙破看着面前的一堆扭曲的死尸,脸上现出前所未有的冷漠。他同时想到自己的耻辱经历,那似乎是用任何代价都无法抵消的。
虚靖表情愤怒却不再做声。在进行田猎的这几天,他一直派有人严密监视着护卫龙破来到纪都的那些齐兵,没想到那只是一个幌子,龙破另外还设有伏兵。
卫严率领众箭手退下横岭。龙破让他们捆绑起虚靖,然后对纪桓侯道:“现在局势未定,君侯的危险尚存。请任命这些弓箭手为护架侍卫,暂时保护君侯的安全。另外此次戈战护主有功,请提升他为纪都城尉,统领参加田猎的众将士回城接应原大夫等人。原大夫与小使有约,同时行动,想必此刻正在攻打虚府,君侯可以立刻返架主持大局!”
纪桓侯大喜过望,当即依令下达了命令。众人押着虚靖返回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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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都城内已是一片混乱。守城的士兵不知所踪,店铺都闭紧门扉。到处还散落着未来得及收回的零碎的货物,倾倒的摊位、垂落的酒幌等等弄得街道上凌乱不堪。
龙破让众将士齐声高喊:“纪侯回城了!”市民纷纷涌出家门迎接他们。
一群手持武器的民兵簇拥着纪言等官员前来迎架。
龙破见走在队伍最前方的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清秀少年,著甲带剑显得英姿勃勃。看少年的相貌,龙破当即猜出这是纪桓侯的二公子、纪然的弟弟纪惠。他扫一眼喜气洋洋的纪言,心里大感不安。
纪桓侯见到纪惠,一脸惊讶地叫道:“惠儿,你怎么在这里?”
纪言道:“二公子胆略过人,得知我们起兵攻打虚府,便自主地发动平时玩得好的官员子弟,招集他们各家的丁勇前来助战。”
纪桓侯大为高兴,点头赞许道:“恩,惠儿长大了。”
纪言向纪惠使了一个眼神。纪惠忙道:“为父侯分忧;为国民除害是惠儿的责任!”
纪桓侯笑道:“好啊!惠儿有心。快说一说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纪言禀道:“虚府占地甚广,我们包围起来兵力显得分散。再则虚家人口众多,家奴丁勇训练有素,我们从正门几次强攻,都被他们用弓箭射了回来。现在我们伤亡过重,只能围紧他们,防止有人突围。”
龙破在旁边道:“我们一起去看看,斟酌一个可行的良策。”
众人来到虚府正门前,只见遍地都是断矢残血。虚府大门已被撞击得破碎不堪,勉强挂在门框上,阻隔住双方面对面的交锋。
这次纪国之行,龙破布置了两处伏兵:一处是卫严率领的弓箭手;另一处是由越超率领的部分侍卫,化装成平民潜伏在纪都里,以便协助原均等人攻打虚府。此时越超恰在现场,他向龙破报告了各处的情况。
龙破想了想,对纪桓侯道:“现在城中大乱、民心动荡,边城的军队原本尽属虚靖所辖,这时想已得到消息,不知会做何反应?小使以为先不用急着围攻虚府,应该压低事态,便于安抚民众。当务之急是另外三件事:一要马上昭告天下,明示虚靖妄图谋逆已被擒获;二要征召民兵,加固城防;三要派人传令给边城,让留守将领回都休整。这样虚靖的罪名一旦成立,便无人敢再支持他;边城的军队自然人心涣散,那些留守将领也就不得不听令回都,君侯便可以另选将才,重整军队。这里的虚府遭到长时间围困,人员疲乏,不久也会不攻自破。”
纪桓侯展颜道:“国使所言甚是,理应如此行事,请国使随寡人到侯府详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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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来到侯府,纪桓侯依照龙破的提议很快将事情处理完毕。
虚靖被押入死牢,留待众议之后再做处置。虽然龙破恨不得就地处死虚靖,但他在此毕竟只是一个外人,不便提出太过违礼的要求,只能稍忍切齿之恨。
纪桓侯心中藏有一事想不通,此时问龙破的道:“国使为何要冒险帮助寡人平乱呢?难道真是受纪然所托吗?”
龙破微笑道:“公子年少英武、忧国忧民,小使和他一见如故,相交甚欢。他将纪国的内情告诉了小使,请求小使游历到此之时,帮助君侯铲除虚靖,振兴纪国。”说着,他拿出银项圈道:“这是公子叫小使交给君侯的,借以表达他的思乡之情。”
纪桓侯手握着银项圈,神情激动,喃喃低语道:“然儿啊然儿!这些年委屈你了。”
纪言眉头深凝,突然岔开话题道:“虚靖在朝中有大批的死党,恐怕会设法营救他。为免后患,应该尽快将他处决。请主公速下命令。”
这时看守虚靖的狱卒来报,虚靖大叫大嚷,求见纪桓侯一面。
纪桓侯道:“虚家是纪国的世臣。虚靖虽然不肖,但他身为大将军,毕竟曾对国家有功,纵然此时获罪,我们也该如他所求,去见一见他。”龙破的身份已让众人感到混淆不清。为避嫌疑,他忙辞退出府。
赶回驿馆的途中,龙破思忆半生,悲喜交加。此刻细想,他觉得虚靖为权势所惑,逞强恃武,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也不过如漂萍浮叶,同是一个尘世间的悲物罢了。想到这里,他不由满怀惘然之意,接着又回思幻境所历,感悟其中但觉缠绵不尽。脑海里的美人鱼幻化成婉婕的娇容,他不禁自叹道:“上天仍无负于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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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酉时,卫严突然派来一个侍卫,禀告龙破道:“虚靖向纪桓侯认罪,请求赦免他的宗亲及家人,他愿意进入自己府内劝说家人投降。桓侯认为虚府已被围死,虚靖不可能逃走,便答应了他的临死所求。”
龙破听后,心里暗觉不妥,稍一沉思,猛然怒喝道:“不好!“沙兔之窟尚存退路”,虚靖如此深沉狡猾,府内岂没有一条以备后患的逃生密道?!”
那个侍卫从未见过龙破如此暴怒,怔了一下,听龙破问他道:“虚靖是什么时候被放入他府内的?”他忙道:“下午申时二刻左右。桓侯赐他用饭之后,才将他放出。”
龙破怒气未消,大声斥道:“现在都几时了?怎么到这刻才来禀报?你们都没有脑子吗?”
侍卫不安地嚅嗫道:“这——这又不能怪我们。我们一直在侯府内当差,哪知道会发生此事。”
龙破自觉失态,竭力收起脾气,闷声道:“快回去禀告纪桓侯,说虚靖已经逃走,要他不用等了。”
侍卫匆忙离去。龙破恨恨地想道:“真该在田猎时就除掉虚靖。”他想到虚靖逃走只能流亡国外,那最近的就是鲁国了。只有两条捷径可寻,一条经边城西侧的济水泛舟而上;一条骑马直奔泰山南麓,再转向穿越泰脚峡谷,如此便可轻易出国。
思索之余,龙破脑筋一动,遣人叫来护卫他到纪国的齐兵士队长,问道:“纪国发生了叛乱,你可听到什么消息?”
年轻的士队长拘谨地道:“听说叛乱已被平定,那个叫虚靖的主谋已经遭擒,他的府第也早已被围死,不知是不是真的?”
龙破摩抚着额头道:“你想不想在此立上一件奇功,回到临淄领取封赏?”
士队长搓搓手,虚笑道:“立功谁不想啊!但不知是什么样的功劳,有没有危险?”
龙破轻笑道:“我在侯府里打探到一个内幕。其实那个名叫虚靖的判贼并未被抓住;他那被围的府第也是空的。纪桓侯是怕军心有变才不得不假传消息。我听纪军的侦察兵回报,那个虚靖带着家眷现正逃往济水方向。因为人多路窄,他们必定行进缓慢,现在去追一准还能追得上。不过桓候忙于稳定政局,一时间抽不出军队进行追击,你如果有此胆识,可带上你那二百名属下,率先去将虚靖一家擒回来。至于有无危险,那些家眷都是内室妇孺,你说能有什么危险?若你真的立此奇功,到时不但功成名就、扬威全国,还定能受到齐公封赏、纪侯重谢。”
士队长一脸兴奋地道:“太好了!我立刻去追。济水在哪个方向?”
龙破神情微怔,道:“你可以在街上雇个纪人带路。但要注意这样的行动不能外泄,不然纪军将领定会与你抢功。”
士队长嘘声口哨,道:“领会得。我这就去了。”
待士队长离开,龙破赶快换上甲衣,携着佩剑飞马赶往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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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府正门前,众将士仍在严阵以待。越超见到龙破,忙迎上前道:“国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