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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破暗暗称奇,不知这等人家为何会被贩做奴隶。
双方言语不通,龙破只得叫侍卫从街上雇来一个精通胡语的人做翻译。问过之后方才晓得壮年奴隶名叫翼鳞,是北翼人氏。两个女子果然是他的妻女:妻子婵氏,女儿名叫如娟。他们是在外行商的途中,被盗贼所掳卖给了奴隶贩子。
龙破对他们说的话并不尽信,却不费心相询,再问他们为何不愿意离去,那翼鳞道:“我们一家既然被主人买下,便应该给主人为奴为婢。守信重诺是人间大义,何况我等卖身给主人是实物交易,已如签下契约,岂能无故而废。”
龙破心里愈感奇怪,想道:“此人大是非凡。他不说受我恩惠,却愿意强认为奴,绝不是陋夫鄙民所能做得出来的。”便道:“我这里不收无用之人,你有什么手艺?”
翼鳞大喜,抱拳道:“养马架车、负箧担囊,只要有用得着下奴的地方,任君所命,无所不从。”
龙破笑道:“干力气活的人,我这里用之不尽,你既然是商人出身,应该懂得会计之道,那便在我的商队里做个副主事吧。”他又把那母女俩安置给韶女做奴婢,接着吩咐范谟道:“三弟,以后就让翼鳞做你的助手。你先带他去熟悉一下咱们这里的情况。”
范谟也感到翼鳞不同常人,自然不以奴隶的身份看待他,甚为客气地带着他们一家人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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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龙破来到婉婕的房间,见她斜倚在榻上逗弄着珠儿取乐。珠儿躺在薄绢上,手舞足蹈地啼笑不止。
龙破欣然道:“怎么?咱们的小珠儿还没有睡吗?”
婉婕不回答他,冷淡地道:“你今天真行啊,从外面一下子召来了三个人!那两个女子长得真不赖嘛!为什么要安置在韶妹那里,不如直接交给我和亭夷好了。还怕我们给你弄丢了不成?”
龙破轻笑不语,俯身吻着女儿白白嫩嫩的小脸。
婉婕嗔怪地道:“你说啊!人都带回来了,还有什么不敢开口的?”
龙破笑道:“你没有发现那两个女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婉婕微怔,回思之后觉得那两个女子的年龄差异甚大,容貌却十分相象。她因为一时气恼,便将这些忽略过去了。这时迟疑地道:“难道——她们是母女?”
龙破笑道:“你不相信?那我把她们的来历告诉你。”他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事。
婉婕双目灼灼地道:“真的是你让他们走,他们不愿走的?”
龙破道:“骗你干什么?别的都走了,岂会单留他三个。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三弟他们。”
婉婕仍有怀疑地道:“那个如娟长得那般貌美,又举止有礼,明是个大家闺秀,怎么会沦落为奴呢?以后你离人家远点,免得挑起人家的不安。”
龙破嬉笑道:“好、好。以后别的女子我一个不见。除了天天盯着你和亭夷,平时我就用布把眼睛蒙着,可以了吧。”
婉婕啐笑道:“谁说让你蒙眼了。你想看谁我可管不着。”
龙破看着妻子又娇又嗔的神情,双颊红晕、眉目流转,不禁呆住了。
第三章 离周赴楚
因为室内稍觉过热,所以婉婕只穿着薄薄的贴身亵衣,围着腰身的绣花肚兜整个暴露在外,丰满白嫩的双乳几欲涨出,在胸前形成一道诱人的乳沟;腰身下的丝质长裙薄如轻纱,贴着细腻的肌肤,使得圆润修长的大腿宛然可见;再加上他是侧躺着身子,腰臀的曲线起伏明显,更增撩人的风姿。
龙破伸手抚上她的丰臀,急促地道:“把叫珠儿交给亭夷吧!”
婉婕拂开龙破的手,笑道:“你有多久没去亭夷房里啦?也不怕人家难过!”
龙破心里一沉,想到近些天是有些冷落亭夷,忙起身道:“那我今晚去她那儿睡。”
亭夷的房里烛火已熄,窗子微敞着,流水似的月光投注在床榻边上。龙破轻手轻脚地偎近亭夷,见她在睡梦中双眉轻耸,眼角隐现在淡淡的泪渍,不由心疼地捧着她的脸庞,喃喃道:“亭夷啊亭夷!这些天对不起你了。”说着,吻向她的秀眸。
亭夷惊醒,睁开双眼不能置信地看着龙破,有些慌乱地道:“啊!夫君来了。”她当即要起身礼迎。
龙破急忙按住亭夷的娇躯,轻声道:“躺着,不要动。”他快捷地褪去亭夷的衣裙。
亭夷那白润丰美的娇躯袒裎在朦胧的夜色里像玉雕般滢滢生辉。龙破温柔地吻过她的修美的柔颈、坚挺的胸部,直到平坦的腹部之下。她很快便在这柔情蜜意里化成一滩春水。
两人融为一体之时,亭夷听到龙破在她耳边轻语道:“我会像疼爱婉儿一样疼爱你的,你也为我生个孩子吧。”她热泪盈眶,修长的双腿盘紧龙破的腰身,尽情迎合着他的驰骋冲刺。
从这晚以后,龙破便隔天换一次房,轮番歇在两女处。免得冷落了她们任何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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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邑盘桓将近半月。这天,龙破对卫严私语道:“未能除掉虚靖,我实在心有不甘。我细细想过,虚靖逃离纪地之后最有可能避难到楚国。我们不如借出使的名义,前往楚国一趟,务必将虚靖找出干掉,以消我心头大患。”
卫严微怔,道:“去楚国?”他注意到龙破神情坚定,接着道:“那我们要尽快启程。”
龙破召来范谟道:“三弟,下一趟我们出使楚国,借机探察一下楚地的山川风貌,你看可好?”
范谟沉吟道:“如果能去一趟楚国,对我们自是有利之甚,但我们对那里的情况一无所知,此行险恶叵测啊!”
龙破微笑道:“依自然之理相机行事,任何困难都能迎刃而解。我们名正言顺地出使,何惧险恶!”
范谟见龙破主意已定,不再多言,道:“那小弟下去叫众人整理行装。”
卫严看着范谟出屋,轻叹道:“三弟虽然有一定学问,但毕竟年轻识短,不知国内的厉害关系,只怕终将为人所误!”龙破闻言淡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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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七月,盛夏炎热,龙破一行离开洛邑直往南行,一路上不堪酷暑,走走歇歇行进缓慢。
到这天傍晚,众人经过整日曝晒,都已筋疲力尽,急切盼望能找个村镇歇息下来。
大道敞坦,前方展现一片房屋。众人欢欣鼓舞,驱马快进,行到近前一看,却是大失所望。
这个镇子形如废墟一般,房屋俱都破败不堪。荒凉的庭院里杂草萋生,覆掩着依稀可辨的垒垒残骨。朽梁上蛛网暗结,残垣颓壁焦黑班驳,虽然不知经过多少年的风雨侵蚀,但还能让人看出这个镇子是毁于一场大火中。
龙破心想:“看这被焚毁的痕迹,断不是遭抢掠所致,倒像是有人专意要屠城灭镇。”
卫严道:“这里肯定遭遇过一场大变故,不知还有没有人?”
龙破放眼看过四周,回头道:“二弟带几个人四处搜寻一下,看能否找到人家。”
卫严带人巡视了全镇,回来道:“没有人家,不过我找到一块界碑。原来这个镇子叫“离合镇”,过去就是楚国地界了。”
龙破听到“离合镇”三字,心头大震,想道:“我又来到这里了。十四年前的离合镇繁荣兴盛,不知后来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范谟见龙破脸有异色,以为他是在为今晚没有歇息的地方而发愁,便道:“我们再往前走走,看有无人家可供驻足。如果无人,大家露宿一夜也无妨。”龙破点头。
众人出了镇子,行约三里便见到一个小村庄。
进村投宿,龙破召来一个中年村民问道:“前面那个离合镇是怎么回事?怎会变成一片废墟?”
村民闻言如遇鬼魅,神色惊怖地道:“客官别问,那个镇子不吉利,还是休提它为好。”
龙破愈觉奇怪,更加缠问不休。村民只好犹疑地回忆道:“小民记得清楚,那是十四年的夏天,就跟这个时候差不多,离合镇在夜里发起大火。那不是平常的大火,火势是从各处一齐燃起来的,一直烧了五天五夜。白天啊黑烟冒得几里之外都看不到太阳;夜里大火又烧得把天都照亮了,弄得白天像是夜晚;夜晚变成白天。那情形真可怕呀!几辈子也不曾见过那样的大火。火熄后还有更恐怖的呢!那镇子里的人没有一个逃出来,都被烧死在屋里,甚至连只猪、连条狗都不见活的。火起那一阵,也不见它们叫唤一声,你说这是不是妖孽让那镇子遭的劫?那里简直就是个大坟场,我们都不敢在那边停留了。即使路过都叫人心惊胆战。”
龙破听得心里发沉,思道:“十四年前的这时间,不就是我在镇子里杀了官差逃出之后发生的事吗?难道那场大火与我有关?不,不可能,我想得太荒唐了。”他又记起那时似乎在镇子上曾结识了一个人,但那人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面貌,想来已是模糊不清。
村民诡密不安地又对龙破道:“那场大火生得不是没有原由。听人传说:在起火的一个月前,曾有一个死奴在那镇子上当街杀了五个官差,其后便不知所踪。你说那死奴是否就是妖孽所化的呢?”
龙破心跳如鼓,惊出一身冷汗。未免在外人面前露出异色,他忙遣退村民,心道:“那大火怎会与我有关?村民愚昧,想法实在可笑!”他虽然在心里安慰自己,但始终不能释怀,久久难以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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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一天,龙破一行渡过汉水,直达楚国郢都。
此时楚成王在位已经三十五载,任用子文为令尹;屈完为大夫;斗章、斗宜申等将才同治军政、内外兼修,历经图治而使国力大盛、威慑中原。不久前又曾劫盟主、败宋军,以致隐有霸主之名。
楚国与吴国素有嫌隙,楚成王得知越国使者来访,便想联合越国共同遏制吴国。他在宫中大摆盛宴欢迎龙破,楚臣齐聚,唯有令尹子文身患微恙没有到席。
宴会上歌舞翩翩,龙破和众楚臣行酒不停。
楚臣一方面因为越国是个小国,而不大看重龙破;另一方面却因为先已听闻龙破的贤名,加上对他的奇伟之貌感到惊异,又不敢心存怠慢。
龙破则是故做虚怀,待人谦谨,暗在心里观察楚臣各人。
楚国老臣屈完白须飘胸,年龄已长;行事斯文,敬上礼下,确是一个贤臣。成得臣脸廓方正,面色泛赤,身魁臂长形若大猿,举止刚猛雄浑;言语直爽粗豪。
龙破想道:“这成得臣虽有大将之风,但听说他性格自负,有些刚正过度,可未必能独行大事。”
其他斗宜申、斗勃等人都是可以为将的勇武之辈,但惜尽皆稍逊才智。令龙破侧目的只有斗越椒一人,长得虎背熊腰,魁伟至极。龙破久闻他的凶狠好斗之名,心想此人虽然只是一个恃勇匹夫,但若单论武艺,却能称得上是天下第一。
文臣中有一个名叫伍原的大夫,年近五十,相貌俊逸。龙破想起一些未了之事,特别地留心地记住了他。
宴罢撤席,宫婢鱼贯而入收拾了残杯剩碟。
楚成王遣退歌舞,对龙破道:“楚越同处南方,久为栉邻,拖结为盟国,则可雄踞江水,虎视中原。只是你那越国被吴国阻住,未必能够如意。越吴两国国土相夹三江之间,同饮太湖之源,若想拓展疆域,必争尺寸之陆壤,两者只能存其一。越国可有制吴的计策?“
成王此话有挑拨的嫌疑,然而所说的又都是实话,龙破无法回避,只好道:“吴国素较越国强盛,我们无力与之争锋相对,只能施以缓兵之计,先向他们求和,以使他们放松警惕,我们才好趁机图强蓄势待击。”
楚成王眯着虎眼,捋着黑须道:“越国现在有多少兵乘?难道还不能与吴国一争长短?”
龙破心生警兆,觉得楚成王问这番话居心叵测,思虑片刻才道:“我主修政爱民,不以武事为重。常用兵力不过一万,备战车乘不及二千。因为越吴两国多是水路,故而特设有大型舰队,有战船不下八百只。依靠这些想要灭亡吴国还稍嫌力薄,但用来抵御犯境的敌人却是绰绰有余。另外,我国推行的是寓兵于农的政策,国人在少壮时都要接受军训,到战时都可以成为士兵冲锋陷阵;战后则解甲为民,耕作修养。如此兵源不断、资源不缺,只要我国不图妄动,吴国绝不敢轻易来犯。”
龙破把越国的兵力夸大数倍不止。楚成王听了赫然心惊,想道:“越国的兵力已然及得上我楚国了,怪不得吴国不敢轻动他们。我也万不可冒然出兵侵伐,当先还是与他们结盟制吴为上。”
楚臣成得臣听到龙破提起寓兵于农的国策,当即讪笑道:“寓兵于农,岂不是袭用齐国先臣管仲的谋略。兵民不分,疏于训练,怎么能打得赢胜仗?此计早已过时,用之无益,不足道也。”
龙破辩道:“常言固然有兵贵于精,不贵于多之说;但也有兵强于心,不强于力之论。治军应当恩威并施,战则举国皆兵,同仇敌忾,誓死卫家;没有战争便修养生息,务农狩猎,弓戟不废。此于大处可以整兵强国,于小处可以恤农富民,传承千载犹堪称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