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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破耸耸眉头,问道:“为何不让公子直接向秦穆公提亲?何必要绕这么一个大弯子?”
赵衰笑道:“我家公子贤德有余;霸气不足,叫他当面去求这有违伦理的婚事是断然办不到的。只有让秦方先来开口,公子避无可避,就只能答应了。”
龙破笑道:“重耳收纳了你们这几个人,真不知到底是福是祸了?”赵衰呵呵一笑,拜谢而去。
过了两天,婉婕再去拜访秦夫人,特意传达了重耳的结亲之意。因为秦夫人原也有心把怀赢改嫁给重耳,便让秦穆公托人做媒。重耳得知此事,刚开始执意不从,但经不住从属九人的连番规劝,终是答应下来。
于是,双方择取吉日下聘完婚。重耳见怀赢貌美如花,到后来竟是喜出望外。秦穆公原本就敬重重耳的贤德,如今又和他结为姻亲,便待他更是热情了。
赵衰、狐偃等人与蹇叔、百里奚等秦臣志趣相投,结交甚深,双方便常在一起讨论怎样让重耳回晋复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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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九月上旬,亭夷和韶女几乎同时临产,众人忙得不可开交。两女分娩前后相隔不到三天。亭夷生了一个女儿;韶女产下一个男孩。龙破和卫严喜不自禁,齐相庆贺。亭夷产后身子过虚,龙破刚好存有几片雪莲,便熬水给她服下,再经过细心调养,她的精神很快大为好转。
一天午后,婵氏、如娟等人都聚到亭夷房里来看她。婵氏抱着粉妆玉琢的小女婴,喜欢得不舍得松手。
婉婕把珠儿抱到女婴身边,逗弄道:“珠儿,认得妹妹吗?快来叫一声吧。”
如娟笑道:“这姐妹俩真是可爱,都一样的难得。国使也要给这个妹妹起个好名字才是。”
自从翼鳞和龙破、卫严结拜以后,三家人相处得更是亲密,私下里都是按辈分相称。只有如娟总是不愿意称呼龙破为三叔,仍然叫他国使。
龙破接过小女婴道:“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她做玉儿。亭夷,你说好不好?”他抱着玉儿坐到床边给亭夷看。
婵氏喜爱地道:“珠儿、玉儿,她们姐妹俩就好比是一块珠玉,真没有比这更贴切的名字了。”
亭夷面带欣笑地看着父女俩,眉眼如醉,风韵犹佳。她轻声道:“一切都依夫君的。夫君起的名字,一定是小女儿最喜欢的。”
婉婕注意亭夷的脸上还透着倦气,便道:“现在已经入秋,外面风寒露重,妹妹要安心调养,千万别乱走动。有事叫我们一声就行了。我们这就不打扰你了,你要好好休息。”
众人随婉婕退出房间,只有龙破仍要小留一会儿。等人走远,他抱着亭夷吻了吻她的脸,有些不安地道:“我本来想给你说一件事,但看到玉儿我又开不了口。”
亭夷的脸颊映着红晕,她偎在龙破的肩膀上道:“有话就说出来,夫君对我还不放心吗?”
龙破伸手轻轻掠起垂在亭夷脸上的一绺秀发,轻声道:“我和大哥、三弟等人原本商定要在今年春上出使晋国的,却因为你和韶女都怀了身孕而未能成行。如今你们都已顺利分娩,我们自该速去晋国了。只是晋国那边现在形势不明,你和韶女的身子又未完全康复,因此我不能把你们这些内眷同时带去晋国,必须等到那边的政局稳定下来,我再来接你们过去,你看可好?”
亭夷看看身边的女儿,柔声道:“你要去我是管不着,那姐姐知道此事吗?”
龙破咬着亭夷的耳垂道:“你不用管婉婕,等会儿我再找个好机会告诉她。”
亭夷在龙破的怀里偎得更紧,回道:“那边若是形势险恶,你就快点赶回来,自己的安全要紧。”
龙破伸出双手捧着亭夷的俏脸,让她正面看着自己,然后再认真地点了点头。稍后,他的脸上突然泛起神秘的笑容,靠近亭夷耳际道:“我的好亭夷,你的奶水也赏我吃些吧。”他说着,已经埋首到亭夷鼓胀的胸脯上。亭夷呜嘤一声,如何说得出话来。
第三章 预谋情挑
龙破来到婉婕的房间,笑容满面地对她道:“亭夷已经睡下了。你忙了这么些日子,也该好好歇一歇。把珠儿交给大嫂照看,我陪你到咸阳城中溜达一圈如何?”
婉婕高兴地道:“好啊!来秦国已近一年,还真的未曾好好逛过呢。只是——我一个使节夫人抛头露面怕不太好吧?”她当即犹豫起来。
龙破神思急转,道:“不用怕,咱们打扮成平民模样。最好是你扮成男子,咱俩走在一起才不会惹眼。”
婉婕兴趣大升,忙翻箱倒柜找龙破的衣服。奈何龙破身材高大,没有一件衣服是合她身的。龙破从范谟那里借了一套外衣来用,婉婕穿上还算可行。不过龙破这时却大笑起来。因为婉婕的胸部生的丰满,穿上男子长衣顿显不伦不类。她羞得脸红耳赤,忙脱下来直捶龙破。
最后,婉婕找了一块长绫布要把双乳缚平。龙破来帮她缠身,可一看到那一对白嫩嫩的丰乳,便忍不住揉抚起来。
婉婕压下兴奋的感觉,推开龙破道:“大白天的越来越不知羞!你还陪不陪我出去啊?”
龙破抬手拂着双眼,声音哀怨地道:“唉!谁教你越来越诱人的。我怕承受不住,还是先出去,等你换好衣服了我再进来。”他搂住婉婕,又与她亲热一番才出房去。
过了片刻,龙破听到叫他的声音,忙冲进房,一看之下呆住了。眼前站着一个俊美绝伦、妩媚风流的少年公子,笑意吟吟的眉宇间透着一丝俏皮的神情。
龙破上前一把抱住婉婕,道:“你要真是个男人啊,天下女人怕不都要被你迷死。”
婉婕捧着龙破的脸颊连吻几口,笑道:“那你看我还像不像个女子?”
龙破放开婉婕,见她的胸部已不再显得突兀,全赖身材增胖了许多。婉婕道:“秋天寒凉,我在外衣里多穿了几件自己的内衣,这样应该不会显出特别。”
龙破心想:“我这位娇妻长得如此貌美,便是怎么装扮也只有二分形似男子,另外八分还都是女人味啊!不过这样也好,呵呵!”他笑道:“尚可,尚可。我就称你为婉弟,你叫我龙哥。咱们这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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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城廓庞大,道路宽敞,是西北第一大城,繁华可比临淄;雄峻胜于郢都,气势已凌驾中原各城之上。此时秋高气爽,凉风习习,最是宜人。大街上车来人往,接轴摩肩。秦国民风开放,国人崇尚武力,男人出门无不带剑,贩夫走卒也不例外。街上畅行着很多妇人,谈笑自如并不避嫌。龙破和婉婕深感后悔,觉得女扮男装实为多余了。
婉婕的扮相太过俊美,所经之处,无论男女全都盯着她看。婉婕羞不能紧,紧紧跟在龙破身后低头走路,但始终敌不过众人的目光。她扯住龙破的衣袖小声道:“我们找到店铺进去避一避,这些人的目光真讨厌。”
龙破指着前面的一座酒肆道:“我们到那里去歇歇。”
一进酒肆,婉婕便大为后悔。晌午已过,这里面竟然还有不少食客,多是赶集的商贩和乡民。众人见到婉婕,说话声顿稀。婉婕想拉起龙破就走,谁知龙破径自走到中堂的一张空桌前坐下,她只好跟着坐上座位。
这酒肆的酒都是论碗卖的,两人各要了一份。
婉婕只是做个样子,绝不敢喝。她瞪着双眼看龙破灌一大口酒,气急地道:“待在这里干什么?我们还是走吧。”
龙破笑道:“我是要给你说一件小事。你先答应一切都听我的,咱们说完就走。”
婉婕急切地道:“好。我答应了,你快说。”
龙破道:“我马上要出使晋国,但因为那边形势不明,亭夷和韶女又都刚刚分娩不久,所以不能带你们这些女眷同行。你们要暂留秦国,等我们在那边安顿好一切再来接你们,你可体会得我的这番苦心?”
婉婕越听越气,举手就要打龙破,口里大声道:“你——。”突然想到这是在酒肆里,她忙收口,手放下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瞟瞟周围不时盯着自己看的人,心里总算明白龙破为何要把她带出来。她又恼又羞,看着神情得意的龙破,气道:“我心里是体会到了,可手上还没体会呢!”她伸手到桌子底下,在龙破的右大腿上狠扭了一把。
右腿的这处地方曾经受过箭伤,虽已痊愈,但龙破仍感到一阵刺痛,不禁惊叫道:“哎哟——。”发觉众人都望过来,他轻咳一声,掩饰道:“店家,再来一碗酒。”
这下轮到婉婕眉开眼笑,她小声道:“还没完呢!你逃不了,等晚上回房再有你瞧的。”
龙破看着婉婕那股娇媚的嗔意,心道:“嘿嘿!等到晚上就由不得你了。”他口里大声道:“婉弟,这事你是答应过的,想反悔也晚了啊!”
婉婕高声回道:“龙哥好本事啊!小弟不胜酒力,先告辞了。”她起身快步离去。“
龙破扔下一锭重币,追出酒肆,跟着婉婕边走边说道:“你要回去吗?咱们还没有好好逛一逛呢。”
婉婕甩袖道:“你要去晋国随你去,可你为什么不在屋里说,非要把我哄出来才说,你是何意思?”
龙破道:“好婉婕,你消消火。我不是怕你为我担心才出此下策吗!是我不该,你快停下,我向你赔礼。”
婉婕睹气道:“就不停!你休想陪得成礼。”
龙破道:“你真要是不停,我可要抱你了。”
婉婕不理睬龙破,心道:“这是在大街上,你敢!”
龙破不顾惊世骇俗,果真冲上前把婉婕一下子抱了起来。
婉婕惊叫一声,面部深深埋在龙破的胸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龙破顶着路人惊异的目光,一边大步走一边说道:“我这位小兄弟的脚扭伤了,大家让一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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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龙破整顿行装,辞过秦穆公,率领翼鳞、范谟和两位神卫同往晋国。随行护架的数十侍卫经过长期修养都显得精神抖擞。卫严新为人父,自是不能让他出行。
将出咸阳东门,龙破掀开车帷看着来往的携剑秦人,再回望一眼巍峨连绵的秦宫殿阙,心中突生感悟:“我所出使的中原各国以及楚地,民间庶人无不以礼教为重。只有这秦人好武争胜,民风强悍。若以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律,那这天下到最后岂不都将为秦国所霸?倘如鲁国,自谓文风鼎盛、学士冠盖,其实不过是皮囊废物,怎么能久存于世?”
想到此点,龙破浑身沁汗,后又思道:“各国宴会的席间歌舞莫不尽显霏糜,惟独秦国歌以兵鸣、舞以攻战。若将此风推行,不出三百年,秦人必能独霸天下。”他默叹一声,深感天道命运渺茫无际。行出东门,眼前展现一马平川。
接近晋国,龙破听路人风传,晋惠公逝世,太子圉主丧即位,定为怀公。不一日,龙破等人到达晋国,晋怀公敬重礼迎,大赐金帛给他们一行。
宫中会宴,龙破见到晋惠公的托孤重臣吕省、隙芮两人。
那吕省细须垂胸,待人彬彬有礼,俨如文生。他朝龙破拱手道:“小臣听主公说,国使在秦国待他甚厚,我等身为臣子的深感大德啊!”
龙破记得那时自己只是拜访过太子圉一次,没想到会被太子圉如此看重。他谦谨地道:“愧不敢当,万万不及怀公对待小使的诚挚厚意。”
隙芮长得突嘴大耳,说话声音洪亮。他问龙破道:“听说重耳等人现在居于秦国,不知随他流亡的狐毛、狐偃兄弟还都在否?”
龙破小心地答道:“小使与重耳等人相交甚浅,分辨不出那些从属都是何人,只知道一共有八九人之多。”
隙芮点点头,不再多问,举杯敬谢。
晋臣中有一个宦官,名叫勃提。龙破早就听说过此人的事迹,知道他胆识出众,曾经受命刺杀重耳,险险地斩下了重耳的一块衣袂,是重耳最忌讳的人。两厢见礼,龙破将他深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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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中出来回到驿馆,龙破想不通隙芮为何要单单问起狐氏兄弟,召来几个晋人一打听,才知晋怀公即位之初立有严令:凡是跟随重耳流亡的人,他在国内的亲戚必须将他本人召回,逾期三个月不回的,便要将其亲戚全都处死。
龙破想到狐氏兄弟的父亲老国舅狐突仍在城中,心下大急,忙驱车赶往狐突府上。他随侍者进入府厅,却见隙芮已在厅内,心中虽惊,仍不慌不忙地上前见礼。
隙芮满脸讶异,问道:“国使怎么会来到这里?”
龙破虚笑道:“大夫在宫中问起狐毛、狐偃两兄弟的事情,小使不解,召人问来,才得知他们是老国舅的儿子,便特来查证,好在以后有所应对。”他答完话,又马上反问道:“大夫又何以出现在此地呢?”
隙芮不能深信龙破的话,却又挑不出毛病,回道:“小臣来此是为劝国舅作书召唤他的两个儿子回国,但国舅却执意不肯。国使既然来了,就帮小臣劝上一劝。”
狐突神情刚毅,捋着白须道:“多说无益!忠臣不事二主,老朽绝不会作书召唤他们回来的。”
龙破试探着问道:“国舅难道宁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