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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天之掌握-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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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过桥也趁势帮腔:“仇总使,张老板说得可是实情,东京这两年可真不景气,只要价高了那么一丁点儿,老百姓就不愿买了。张老板这些年也不容易,我盟的丝绸在东京能有今天的境地,张老板也着实功不可没呀!总使您看…。。” 
闻言,仇桂言那一双看似喝醉的眸子忽然惊光暴现,只冷冷的扫了涂过桥一眼,涂过桥后面的话硬是给吓得咽了回去。 
仇桂言这才开口说道:“盟主今年准备将总盟迁至中都,近期盟中整顿,价格这事以后再议。过桥,你可知南海分部的主事是谁?” 
见仇桂言没来由的就问出这么一句话来,涂过桥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黄永去。” 
“错,上月还是,这个月已不是。” 
“怎么了?”问这话时,涂过桥手心已有汗。 
“因为他死了。” 
“死了…怎么会死了?” 
“黄老三什么都好,只不应该拿盟里的钱去玩女人,他当盟主是小孩子好骗,李盟主曾亲口对我说,会给他三次机会。最后一次是在月盟总部,李盟主只问黄老三一句,‘你还有没有其它的要跟我说的’,黄老三听了直摇头,然后,李盟主一挥手,便把黄老三那个女人叫了出来。黄老三一见那女人,方才明白原来盟主什么都知道了,吓的他直磕头,盟主然后又一招手,黄老三就被一枪给戳死了,动手的是曲银枪,过桥!你说黄老三蠢不蠢,该不该杀!” 
“蠢,该杀,该杀!”涂过桥颤声答道。 
关渡看得出来涂过桥的额头已满是汗珠,心中也着实感叹: “李乘破现在已这么威风了吗?” 
※※※ 
夜里回到月盟,仇桂言便来到关渡的房内,竟是一脸的微笑: 
“难怪盟主常说你生活懒散,小关,你这房间可真脏得很!怕有一个月没打扫了吧!”说罢,仇桂言竟真的帮关渡扫起房间来了。使得关渡还真的脸红起来。 
打扫好房间,仇桂言一正色:“小关,你可知道,近日盟里有人反映,你经常外出,私自不归,又常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盟里宿夜,可有此事?” 
“有,但不是不三不四,不三不四的是反映此事的人。”此时的关渡也不禁有些生气(他怎么能这样,他到底想怎样?) 
“小关,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虽然你是盟主的兄弟,但你也要为盟主着想,盟主手下这么多盟中兄弟,他不能因你一人而坏了盟中规矩!何况有什么想法,你可以向盟主反映呀!”说这话时,仇桂言眼中竟充满了鼓励。 
关渡本想说,他突然想起了黄老三,他甚至联想到涂过桥也被一枪捅得肠烂肚穿,他于心不忍,有时关渡最恨他自己的妇人之仁。 
看着关渡片刻不语,仇桂言突然冒出一句: 
“小关,西绸在东京市价多少两银子一匹。” 
“一两八钱银子/每匹。”关渡想也没想地回答道。 
“一两八钱银子/每匹?小关,这几日你就陪我到东京各绸庄逛逛。”仇桂言恍似忽然间就兴趣高涨。 
于是,接下来的数日,关渡就一直很烦躁,因为他每天都在陪仇桂言逛街。 
关渡其实也经常一个人逛街,可他那种叫做闲逛,而仇桂言的这种就叫做细逛。他不仅逛布店、玉器店,又逛了花店、酒楼、当铺,甚至现在还停留在一卖菜的摊子前,操着他那半生不熟的东京话,跟一卖菜老太婆就一斤被当地人俗称为鸡毛菜的菜价,讨价还价起来,关渡烦燥异常。 
“他到底要逛多久,西绸在东京的市价不是已问出来了吗?(一两五钱银子/每匹,涂过桥可真有一手!)难道他不清楚?……” 
好不容易,仇桂言才结束了与卖菜老人的讨价还价,结果是——他仍嫌价贵,他不买。 
“穷酸!就没见过你这么呕门的顾客。”卖菜老太婆看着仇桂言的背影诅咒道。 
想仇桂言也许是听到了什么,只微微一笑,便同关渡出了菜场,而关渡更是舒了口气。可是不久,仇桂言又同一中年妇女粘上了,这一次是因为那女人买了许许多多的西绸。 
“大嫂!” 
那女人不睬。 
“噢哟!夫人买的绸缎老漂亮!侬在哪买的?侬匆要太有眼光,几钿 ?可匆要太贵!” 
那女人这一次终于回头。 
“毋贵,侬毋晓得,永胜记大减价,一两五钱银/每匹,前日还卖一两八钱银/每匹,侬快去!” 
“吓呀侬!”仇桂言这才又领着关渡离开。 
那女人目送着仇桂言与关渡,不屑地笑道: 
“乡屋宁!” 
※※※ 
终于仇桂言不再逛了,仇桂言和关渡傍晚时分又到了小半斋,今天仍然有人请吃饭。 
请吃饭的是楚仓记的蔡老板,蔡老板是东京一家很有名的商行,曾来过东京分部找过涂过桥,涂过桥因藏有私心没能与其谈得拢,这一次蔡老板竟然直接搭上了仇桂言。 
蔡老板见了关渡,冲关渡点了点头,然后众人又随便寒喧了几句,蔡老板这才对仇桂言说道:“仇总使,不知我上次同你说的价格如何?” 
仇桂言却岔开了话题。 
“好说……李盟主正在中都面见大掌握。如果能得到大掌握的肯批,不久东京将对西泠的茶叶与酒的贸易开禁,那么相对而言,西绸只是小菜一碟,蔡老板你可要加把力哟!” 
“西泠的茶叶与酒的贸易?哦!那太好了,这正是我方最擅长的,仇总使您可要多多关照啦!仇总使,我敬你一杯!” 
说话间,众人便再次推杯换盏,见看喝得差不多了,蔡老板就说道:“仇总使到东京可曾玩过?怎么样?不如今日由兄弟做东,陪仇总使到处走走逛逛如何?” 
“不…不啦!” 
关渡听得出来,仇桂言的这一回答得有些迟疑。 
※※※ 
仇桂言,关渡饭后回到月盟东京分部,涂过桥与永福记的张老板正等着呢,仇桂言对张老板微笑道:“张老板,西绸在东京的价格定得很好!一两五钱银子,很好!” 
然后,他又转向涂过桥说道:“过桥!你写份报告,是关于近几年西绸在东京的销售报告,盟主要亲自过目,可能的话,曲银枪也将来东京一趟。” 
“曲银枪!”涂过桥顿时出汗。 
※※※ 
仇桂言终于回西泠了,在他走前的那几日,涂过桥更是马屁拍得山响,有时还特地背着关渡请仇桂言去这往那,果然,走时,仇桂言对涂过桥的脸色要好了一些,只一些,不过还是让涂过桥战战兢兢的,甚至从此以后,涂过桥都在做同一个梦。 
“一把银光蹭亮的枪将他搠得肠烂肚穿!” 
※※※ 
那一日,没有任何临别的况味,于是,仇桂言临行时对关渡说道: 
“要服从涂过桥的安排,在东京,他是主事。” 
闻言,关渡笑笑。这时,秋叶一片一片正被风吹起,荡起一种无法跟随的轨迹,而这一回,它又将落于何方?
关渡如何知道,只若一个人呆在风中良久,忽然间,关渡就感觉衣角处有些皱了,低下头来,使劲地揩了揩,抹了抹,却又如何能将之展平?



第四章、思迁
更新时间2005718 14:55:00  字数:13301

 曾以为,那时内心的期待很是强烈,如思绪的潮水,在脑海中涨来落去,折腾个无休。其实,日子也就是这般在平凡中度了过来,而若真的要在接下来的生活中迈出怎样一步,关渡又何曾仔细端量过呢?
仇桂言刚离开东京,关渡便出了门,他要去蛙鸣巷见师自来,他有许多、许多的问题要请教师自来。
谁知还没有到蛙鸣巷,关渡就遇见了何去、何从。
“小关,又要找老师胡扯,你忘了老师正在乡下钓青蛙呢?”
“废话,师老才不钓青蛙,师老只荡秋千,嘿!那秋千才叫棒呢,系在一棵三千八百年的老槐树上,师老一边荡秋千,一过翻看他那古书,一下子荡到九天云外,神仙哩!”
“我说是钓青蛙…呱呱…”
“荡秋千……”
何去,何从争吵着。
“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师先生究竟怎么了!”
“你不知道?你没告诉他?”何去,何从则互指着对方,俱是一脸的惊诧。
※※※
原来,师自来七天前就搬离了东京,他那栋房子也卖了。正巧搬家的那天师自来碰见了何去、何从。其二人倒也挺够义气,是又做苦力又花银子,一直将师自来送到离东京一百里的“隐庄”,然后,他二人就拍着胸脯对师自来说道:
“回去就告诉关渡这个消息。”
※※※
“师先生离开了东京?”关渡有些黯然。
“何止老师,我何去马上也要离开东京呢!”
“还有我,我们这一趟可是要去赚大钱的,怕要几十天呢!”何从也洋洋得意地说道:
“去哪里?”关渡问道。
何去、何从俱将头摇得如拔浪鼓一般。任何事都可以说,只有关于钱的事,他们二人是无论如何也是守口如瓶的。
※※※
一下子就有三个朋友离开了东京(其实何去、何从只是暂时离开一个月),关渡很是失落,现在他只有一个地方可去,那就是——风景会。
风景会果真没让关渡失望,一个都不少,而且俞长空还是刚从中都回来的。
“关渡,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们给忘了呢!”翠姐笑咪咪地说道。
关渡忽然感到一阵暖意涌上心头,他甚至有些感动,好久已没有这种家一般的感觉了。
“坐!”俞长空冲关渡一示意,众人顿时腾出一个位子,关渡便坐下,这时,就听一个长发少年问道:“俞师,刚才您说的,后来又如何了?”
俞长空闻言一笑。“我适才说到哪儿啦,给关渡这一打岔我倒生似忘了。”
“师傅,您说到丘大先生和您在山珍海味宴请七王爷。”习松平忙道。
“哦!丘大让我在山珍海味宴请七王爷,那可是中都有名的酒楼,小半斋可比它差远了。那天光酒钱就花掉我三百两银子,菜那就更不用说了,可是事后,丘大对我说七王爷认为那一桌还是略嫌普通了一些。”
“这些王公贵族拿钱不当钱,丘大也真是的!尽让你乱花钱。”翠姐又有些不高兴。
“不能这么说,丘大这样做可全是为了我们好,旁人就是想请还请不来呢?后来丘大还带我去了几家古董店,谁知稍微看上眼的,一问价,全是一千两银子往上跑的。”
“其实不是所有好的画子都是贵的,也不是所有贵的就是好画,这需要眼力。”关渡插嘴道。
“关渡你懂画,好!”俞长空像是很高兴的说道。
※※※
饭后,少年们陆续的回家了,可俞长空依然谈兴颇高,他便继续对着关渡等人侃道:“其实你们也别看丘大平时牛哄哄的,这次在中都我特地带他去见了鱼亚…。”
“弓鱼亚?”一听弓鱼亚的名字,关渡马上就来了兴致。
“是的!是鱼亚。鱼亚也挺给我面子的,本来他是不会见象丘大这类人物的,他只对与武学进境有关的才感兴趣,因为我,他才破例见了丘大一次。后来丘大对我说:‘鱼亚在中都,就是七王爷也是恭敬有加的。’通过这件事,我想丘大一定不敢在我面前吹嘘他认得这个那个的,就他认得的那几个,怎能与鱼亚相比!”
“听说弓鱼亚修的是异宗一脉,创式是反常规,反逻辑,他究竟是怎样才练成的?”关渡问道。
“你知道鱼亚修的是异宗?”俞长空吃惊的望向关渡。关渡的脸一红,因为他也是听师自来这么说的。
“没错!鱼亚修的的确是异宗。可是你们绝对猜不到鱼亚最初修的是哪一脉。”
“哪一脉?”众人(包括翠姐)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九州源流千年的大周天一脉,也就是我们中原最正统的气宗。”
“啊?”关渡大吃了一惊,众人却吃惊的看着关渡。俞长空却微笑着对关渡说道:
“小关,我知道你为何吃惊,你没想到鱼亚最先练的竟是与异宗背道而驰的气宗,然而,我再告诉你,鱼亚不仅修练的曾是气宗,而且还相当的精深,就是当今气院禅宗的掌门大空禅师对他的修为也为之叹服呢!”说到这里,俞长空特地又望了一眼关渡,没想到关渡这次却摇着头。
“怎么?你不信?”这回轮到俞长空吃惊的问向关渡。关渡的脸又一红,忙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曾听说大周天一脉已断世千年,近世由一代宗师竺之冲整理才得重现世间,另外,方才我吃惊的是,他如何做到从一极端转到另一极端的,因为这可能牵涉到一个人固有的思维、习惯以及他所生活的环境,历史的渊源等诸多因素,就象一个人他从小就念佛吃斋,突然有一天,他不信佛了,不吃斋了,他采取一个与他过去完全相俾的方式生活着,这听来容易,其实却最难,不是有句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其实我认为最难改变的还是一个人的思维理念,而人欲突破自身逻辑观念的死角,这也许不是一代人就可以形成的,有可能牵涉到一整个民族历史习惯与沉淀积累,以及宗教信仰等诸多因素来制约的。”
听完关渡的这番话,俞长空也沉吟许久未语。众人纳闷的看着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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