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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冷冷的一跨步,便在关渡斜对面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客官您想要点什么?”店伙计满怀期待的笑问着,谁知那人恍若未闻,隔了半晌,那店伙计终究忍不住又重复的问了一句。
“酒!”那人喉咙里低低的挤出了这么个字,店伙计依然笔直地在那人身旁立了许久,方才没趣的下去了。
那人轻柔的从怀里掏出一物(恍似一木刻小人,关渡隐约见到),随后那人用一柄粲然的小刀聚精会神地刻了起来。
一刹那,店堂里静可听针,只有那“兹、兹”的刀刻在木头上的声音才能让人记起有人的存在。
“唉——!”那人长叹一声(好深的一声长叹,关渡同样叹道),那人终于停止了雕刻,关渡忍不住仔细向那人手中之物看去,竟是一面目娟秀的女子,关渡的心中一动。
那人似是觉察到关渡的目光,猛的一抬头,目光如剑,冰剑?!关渡顿时脸一红,也自觉得不该好奇偷窥别人的隐私,想到这里,关渡忙高喝一声:“店伙计!结帐!”闻言,那店伙计便兴高采烈的蹦了过来。
“唉——!”又是一声长叹。
“好一个思念的叹息声!”这一瞬,关渡也不禁想起了那远在千里的小青,关渡终于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
那人似是听到了关渡的叹息声,瞬间脸色一变,杀气寒霜。然而,那人的目光终是舍不得那女人(木刻的小人),颓然坐倒,只痴痴的、温柔的良视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于猛的一闭眼,一起身,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大踏步的一转身而去。
※※※
“喂!你还没付酒钱呢!”店伙计恍然记起那人未付酒钱,然而,那人早已杳如黄鹤。
“还是我老人家来付吧!”那老人一抬身站了起来,竟威猛高大异常。
“爷爷!他俩究竟谁更强些?”那小孩急迫的追问道。
“后浪推前浪,老了,我终于老了!”说话间,那老人一脸的悲意。
※※※
李乘破在痛定思痛后终于下达了一则命令,此命令有个奇怪的名称:致命温柔!。然而,温柔到底有多致命?立在李乘破身侧的曲银枪却是一片茫然。
※※※
十五罐是第一个接到李乘破的这则行动命令的。当时,十五罐的脸上一如当初,不见任何的喜怒哀乐。然而又有谁知道,十五罐的内心却是翻江倒海般的澎湃。
有时候,十五罐甚至怀疑:是不是只有李乘破才能令他这般充满豪情。师出的雷门不曾有,而其他的地方或人更是没有。特别在经历无发寺之战后,当经历了与李乘破一起谈笑生死的瞬间,十五罐甚至想立即就退出雷门,退出那死气沉沉,毫无新鲜的是非之地,完完全全的成为李乘破手下一员真正的雷电大将,纵然在师门道义上他不能,但是他的心底却能。
※※※
陆针接到这则命令的第一反应是惊讶,随即就陷入了沉思。
“看来!李乘破终于在沉寂一个月后决定反击了,可是这致命温柔又代表什么呢?”陆针想不出,起码暂时想不出。有时候,陆针甚至庆幸李乘破现在的敌人是小秦王,而非是他己,“如果敌人换了是我,那么。。。。。”陆针轻吁了一口气。
陆针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就穿过了后花园。而与后花园紧挨着的是一栋两层的木制塔状的楼宇,也就在这塔楼的顶端有一间小屋,透过半掩的窗户,一束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仿佛像那颓老的生命随时就离别这尘世。
可陆针却一点也不敢忽略这仿似没有生机的地方,因为那里住着一个人,一个在陆针认为是全月盟里最莫测高深的人,那人就是苟渐离。
“咳!”忽闻一阵咳嗽声,陆针禁不住略微的犹豫了一记。
“是陆针吗?”沙哑的嗓音慢悠悠的从塔楼顶端传了过来。
“我是陆针,苟老还未安歇?”陆针有些明知故问。
“听小四(裘莫初)说,上次无发寺一战,你可谓居功至伟,年轻人,不简单啊!”苟渐离不紧不慢的说道,即便是陆针一时间也不知其意何在。
“听说你很有计谋,见识也不错,那么,棋也就一定下得不错了,下次可要记得提醒我,有时间一定要陪我下一盘棋哦!”说完这一句,只听“吱呀”一声,窗户密密严实地合上,顿时四周一暗,那盏昏黄的灯光也随之灭了。见状,陆针不禁有些愕然。不过愕然归愕然,李乘破还是必须得见的,陆针猛的一摇头,直欲将思域里的万千杂念空尽后,便向李乘破的乘风阁快步行去。
此时乘风阁却是灯火通明。
“你来了!请坐!”李乘破淡淡的说了一句,陆针便依言坐了。不过,此时的陆针不知为何竟有些许紧张,连陆针自己也觉得纳闷。
“陆针,你知道我为何单独让你一人前来!”李乘破在念到“单独”二字时仿佛特意加重了语气。
“难道不是致命温柔的行动之事吗?”陆针此时不禁真的开始紧张了起来。闻言,李乘破抬头看了陆针一眼。
“是!”李乘破恍似不经心的答了一句(陆针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了!)“但是,除此以外,我还有另外一事想问问你!“闻言,陆针刚刚悬下的心又重新提起。不过。从表面上谁也看不出陆针此刻内心的变化。
“盟主请说!“陆针深深的吸了口气。李乘破顿时又似乎看了陆针一眼,恍若隔了半晌,李乘破才开口道:
“我不想问你的来历,我更不想知道你的武功深浅,此时我只想问一句,你对那小秦王究竟了解有多少?”李乘破直言问道。而陆针也终于长吁了一大口气。
※※※
当关渡接到这则命令的时候已是深夜。便急忙起身赶往李乘破的乘风阁。
乘风阁依然亮着灯火,而就在那灯火掩映下,李乘破正聚精会神的阅着一大叠报告及卷宗,那种凝神细致的关注程度以至于关渡进了门来他都没有觉察到。
“坐!”李乘破头也不抬,依旧埋头看着卷宗。见状,关渡不禁颇多感触,
“乘破,你这么晚找我来,有什么事?”关渡轻轻的问了一句。
“哦!”李乘破仿似才想起,他终于放下了卷宗,抬起头来。
“非常抱歉!这么晚还打扰小关你!”李乘破略带歉疚的说道。
“这么晚?”关渡一愣,可瞬间关渡就笑着一指李乘破案上厚厚的一摞卷宗。“再晚也没你晚!”闻言,李乘破微微一笑,转瞬李乘破一正色。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急着要发动这次行动?”李乘破似是有心考较关渡。
“因为对方准备和我们打一场持久战,而我们却是耗不起!”关渡脱口答道。
“对!正是如此!”说话间,李乘破拍案而起。
“想我盟自入都正式加入夺魁的行列以来,三年内大战三十有七,小战更是不计其数,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才始有今天的成就,可那小秦王却一直修养生息、兵马未动,因此相对我们,他们此时为生力军,我们却是疲劳之师!“说到这里,李乘破眉目之间尽是隐忧。
“即使如此,我想凭乘破你的诡计多端,也不是没有半办法化被动为主动来扭转战局!”关渡仿似一点也不为眼前担忧。
“好一个诡计多端,好一个化被动为主动!”李乘破似是给关渡激起了满腔豪情。“我就来个诡计多端好好地跟那小秦王斗上一把!”说到这里,李乘破话音一转。“不过,这次我这个诡计能不能成行,其实最关键处还在于你!”
“我?!”闻言,关渡一愣,“打架(关渡不禁用起那孩子的说法)、斗剑我还可以,其它的连我都知道我不行的!”通过无发寺一战,关渡已对他目前的剑境充满信心。
“对,正是要你打架!”说到这里,连李乘破也有些忍俊不禁,“我正是想让你这么个月盟第一打架高手出手对付一个人!”说到这里,李乘破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
“谁?”这一刻关渡也认真起来。
“那持冰锥剑气之人!他的名字叫追月”李乘破轻轻的说道。
“追月?什么时间?”关渡皱眉问道。
“我会安排的,小关,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来对付他?”李乘破忽然叹道。
“不知道!”关渡此时已开始想那冰锥剑气之人。
“首先,季师前日竟托人传信,说我与那小秦王之战,他将绝不插手,因此,首先季师那里就不能考虑了。其次,那持冰锥剑气之人也就是追月,目前正是对我盟威胁最大之人,小关,你恐怕还不知道,最近我盟已有四路人马折在他一人手里,因此欲解除小秦王对本盟的封锁,此人不得不除。而这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说到这里,李乘破微微一顿,看见关渡的脸上依旧不见任何表情,便继续说道:“自从上月小关你在无发寺出手后,江湖上就有一个传言。。。。”
“什么传言?”关渡终于来了兴致。
“其实这个传言原本是个好事,那就是你和那追月将代表月盟与秦王府展开决战,而你们之间的胜者将直接登上勘艺所的公告牌!”
“啊?!”关渡终于一愣。
“所以于公于私,于本盟的声势与荣辱,你与那追月一战势在必行!”说到这里,李乘破又叹了一口气。
“乘破!其实你根本就不必叹气,因为我的这次出手其实是有条件的!”说到这里,关渡忽然狡拮一笑。
“条件?”李乘破一愣。
“我的条件就是。。。。我想接小青来中都!”关渡忽然想起那人,想起那一声满怀思念的叹息。
※※※
清明时节,雨纷纷!
天空阴翳,树木也阴翳。
※※※
一袭马车浑如一抹新绿在这阴翳的空气中穿梭飞驰着。赶车的则是一虬髯大汉。望着那雨意愈浓渐迷的前路,那虬髯大汉禁不住一脸的忧虑。可是,雨还是渐渐的开始下了起来,雨点如豆,竟是一场难得的暴雨!
然而,马车丝毫未有停歇之意,只见那虬髯大汉猛的一抖缰绳,就听“驾!”的一声,那马车比原先奔驰的更迅疾了,马蹄更是踏的泥浆四溅。
马车虽疾,而那马车后面的轿子却是一直稳如磐石,就见轿子边斜插着的一朵粉白的蔷薇在雨中晃动着,显得份外明艳。
此时的雨更大了,就听一声仿佛黄莺出谷般好听的声音轻轻念道:
“心仪!外面的雨是不是很大了?”那动人之极的声音轻轻的问道。
“是的!”另一个叫心仪的女子随口应了一声。
“那可糟糕!”先前那女子一声轻呼。闻言,那叫心仪的女子顿时一惊,急忙问道:“怎么了?”
那女子嫣然一笑,“没有!原先我想到那月牙儿在轿子后面,他可没有东西遮挡风雨。后来我又忽然记起,小时侯,月牙儿就是最喜欢雨天的了,每逢下雨天便是他最快乐的时候,而且,每次他都给雨淋得跟落汤鸡一样。”说到这里,那女子仿佛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然而,笑过之后那女子仿佛又忧虑起来。“不过像他总是那么样,可也别着凉了!”说到这里,那女子幽幽的一叹。
闻言,周心仪心中暗笑:“凭秦大将的武功,小小的雨又怎么能令他着凉呢?”周心仪忍不住想大笑一声,但一想到那女子的境遇,以及眼前的她一副毫无心机的纯真模样,周心仪暗暗一叹。
※※※
轿子后面一人此时并非没有挡雨的器物,那人正戴着一顶竹莅,竹莅压得很底,以至掩盖了整个面庞的上半部。
雨越下越大,雨水沿着竹莅,然后顺着那人的颈项,轻轻的滑落进那人的衣服领子里。。。。雨,颗颗浑圆而冰凉。那人正是追月。
正如先前那轿子里的女子所言,追月最是喜爱雨天,喜爱雨天初绽的野蔷薇,喜爱雨天那冰凉的雨滴滑落胸膛的感觉。然而,最让追月喜欢的是,那雨天亭亭立在一丛蔷薇边的那一人,是刻骨铭心的那一人。
追月终是没有摘去竹莅,在那女子如关心得问出之际,追月顿时忘了摘去,忘了这周遭的一切。
※※※
“得。。。!驭。。。!”那虬髯大汉(荆布犀)猛地一提缰绳,四马狂奔的马蹄顿时煞住。
“什么人?”曾万鲸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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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那动人悦耳之极的声音再次响起。闻言,周心仪立即探出帘子外看了一眼。
“一醉汉醉卧在桥心,堵住了去路!”说时,周心仪一脸的杀意。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被我们撞着了没有?刚才听马蹄声好象先前我们驶得特别急似的!万鲸,你快过去看看!”那女子焦急道。
“曾大将已经过去看了!”嘴上虽这么说,周心仪心底却暗自埋怨:“他喜欢的竟是这样的一个人!”想到这里,周心仪又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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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曾万鲸冷冷地喝问着掩卧在雨中的那一人。
那一人却丝毫不动,浑如死一般。只有在他颈边那一滩已被雨水冲刷淡了的秽物仿似说明那人曾经是一活物。
“阁下,再不离开,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曾万鲸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