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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人却丝毫不动,浑如死一般。只有在他颈边那一滩已被雨水冲刷淡了的秽物仿似说明那人曾经是一活物。
“阁下,再不离开,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曾万鲸冷笑着,一挥手,一道气劲顿时击在那人的背上,不过,曾万鲸也只用了一成真力。
“哇!”的一声,那人忍不住又吐将了起来,顿时阵阵酒气,闻之令人作呕。曾万鲸一边闭住呼吸,一边寻思:“难道真是个醉鬼?”
那人稀里哗啦拉的狂吐一阵后,仿似有些清醒,慢慢地站起身来,扶住栏杆,身形摇摇欲坠,忽然就听“哇——!”那人俯身又开始吐了起来。
“好一个醉鬼!”曾万鲸皱鼻暗笑道,然后朝身后的荆布犀一挥手。
※※※
马蹄声终于重新响起,车轱辘“支呀!”的微响着,马车小心的却又平稳的就要穿过这座狭窄的小石桥。
忽然,就听“轰!”的一声,恍如这雨天里的一记春雷,马顿时惊得“希律律!”的一阵踏蹄狂嘶,紧接着天空恍如爆破似的雷鸣四起。
“雷门?!”一刹那,曾万鲸、荆布犀同时怒喝。
而在同一瞬间,桥,那屹立百年的花纲石桥由中而断,马车顿时失控,那先头的两匹马蹄顿时落空,直向那河水落去。。。
“起!”荆布犀大喝一声,一个飞纵顿时拖住了渐沉的马身,马车下坠之势顿时煞住。同时,只听“叮当。。。。”一阵密集暗响,曾万鲸的无孔笛瞬间就击落了来自桥下那一轮粲如雨滴的细密暗器。然而,他们还是忽略了一人,那人依然在桥的中间。只见那人身形如电光火石般的瞬间出手。那人出手非人而是马,但见刀光乍现,如一道闪电划破这雨季,那人一刀就切在马(四匹马?!)的颈项上,马顿时身首分离,马车顿破。
“你!”曾万鲸惊讶愤怒的瞪向那人,只见那人轻轻的转过身来,雨湿的长发随之一散,露出一张无比清秀的脸孔,那人嘿嘿一笑,身形如电般的直向桥下坠去!
忽然,那人在空中的身体微微一滞,紧接着满脸的讶色,转瞬那人脸色一暗,只见一道若有若无的冰线仿似一闪而过,那人的胸口爆出一道匪夷所思的血花,象一朵雨中绽放的蔷薇,那人仰天载向那湍急的河水中去。
※※※
“到底出了什么事?”马车里的那一女子惊叫道。
“没什么?刚才雨天路滑!马车突然坏了!”周心仪想起小秦王的吩瞩,便顺口说道。
“不是的!刚才我明明听到一个声音?”那女子面目焦急着,见状,周心仪一阵厌恶。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刚才一定是有事发生了,你们一定有事瞒着我!”说到这里,那女子一阵凄然,眼泪竟落了下来。见状,周心仪暗自一叹,周心仪悄然说道:“真的没有什么事,不信,你问问秦大将!”当说出此言,周心仪长叹了一口气。
“月牙儿,心仪说的是真的吗?”那女子依然有些不信。
“是。。。是真的!”说完这一句,追月也不禁长吁了口气。
“你说我就信了!”那女子仿佛心满意足般地果真不再追问了,见状,周心仪的眼中满是嫉妒之色。
※※※
“秦大将,现在怎么办?”荆布犀小声的问道。然而,追月此时正低着头,宽大的竹莅正好遮住了他整个脸庞,荆布犀一时间也猜不出他此时是何表情,荆布犀便住口不言。
但是,荆布犀万万没料到的是,那个令他敬畏一向杀气寒霜的秦大将此时竟是满脸的泪痕。
“我竟然骗她!她那么相信我,我竟然骗她?!”追月之内心是无比的哀怜与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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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乘破真阴险,竟然针对夫人下手!”曾万鲸愤愤的低声说道。
“幸好刚才秦大将及时出手!”荆布犀仿佛依然心有余悸。
“再过十里,就是驿马栈!我们得赶快到那里换乘!”说到这里,曾万鲸一脸的忧虑。“只不过。。。夫人她。。。。”曾万鲸想到这一路必定会惊险重重,不禁暗自担忧。
“你们不用担心!”追月淡淡的说道。“荆布犀你和曾大将、周姑娘先行赶往驿马栈,与接应之人汇合后前来接我!”
“这怎么可能?”周心仪首先反对道:“这里只留下你一人,还要。。。。”说到这里周心仪回望了轿子一眼,眼光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难道你们不相信我?!”追月终于抬起了头,眼如明月一般光辉璀璨。
“秦大将,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但是敌人诡计多端,象刚才就是一例!”荆布犀沉声说道。谁知闻言,追月淡然一笑。
“刚才那人是电门高手,而真正出手的却是隐于水底的雷门之人,如我估猜的不错,一定就是上次在无发寺与你们交过手的十五罐(闻言,周心仪想到那十五罐的霸绝火器,顿时暗惊),他刚才或许有些忌惮我,最终还是悄然退去。但是,我相信他还是忍不住会出手的。”
“那么,我们更不能。。。”周心仪顿时急道。
“不!”追月断然答道(周心仪暗恨)。“其实我这样做,我是有目的的!”
“原闻其详?”曾万鲸恭敬的问道。
“曾大将,试想刚才来敌如全力攻向你们中的任何一人,你们如何?”追月问道。闻言,曾、荆二人想到先前假装醉汉的那人出手如电之手段,再加上十五罐那霸绝无匹的火器,不禁暗自骇然。见状,追月说道。
“但他们却怕我!”追月的这一句可谓骄傲之极。“刚才他们固然有射人先射马的举措,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怕我!”
“那我们就更不应分开了!”周心仪疑问道。
“不!”追月再次否决道。“虽然我的冰锥剑气正好能克制住雷电二门的高手,但是,我一人之力也难照顾全局,否则,刚才根本就不会出现马死车毁的那一幕,因此,你们留下来不是帮我,而是拖累我!”
闻言,荆、曾二人倒也不敢多说了,只有周心仪暗恨:“说了这么多,其实,你只不过想和她单独相处罢了!”
“秦大将,我看这次敌人的目标主要是夫人,我与万鲸,心仪立即前往驿马栈,我想三个时辰后我等就会快马过来接应夫人!”荆布犀说完这一句,便向曾万鲸一递眼色,两人顿时消失在雨幕中。
“你一个人小心了!”周心仪幽然一叹,转身而去。
※※※
诚如追月所料,刚才出手的正是雷电门的高手九瓶与十五罐,两人由于先前已见识过追月的冰锥剑气(他们曾秘密跟踪过追月,九瓶伤于追月的无形冰锥剑气),此一行他们二人均不敢轻举妄动,幸好李乘破这一计划安排只是让他们二人设法毁车杀马,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不过,李乘破还是轻忽了追月的杀力,九瓶最终仍旧死于追月的无形冰锥剑气之下。
※※※
十五罐很想出手,可惜的是,他面对这么个杀气寒霜的人,十五罐竟不知如何下手。那人仿似天生就是他的克星,竟遣散了他们(周心仪、荆布犀、曾万鲸)。原本十五罐正准备利用他们人多,利用那追月不可兼顾之际,掷出他的一罐。那一罐定能奏效,至少会煞一煞那追月的傲气。但是,此时已不能,此时的十五罐甚至不敢潜至到追月周遭的方圆十丈内。不过,十五罐并不丧气。
“幸好盟主早有安排!”一想到李乘破,十五罐顿时热血沸腾,十五罐轻笑一声,像个幽灵般的影子撤去了。
※※※
“他终于走了!”追月终于松了口气,其实追月原不应如此紧张,十五罐的火器虽然霸绝,但碰上他也将无所作为。甚至追月自信,只要那十五罐敢潜至他周遭十丈内,他就一定能用他那冰锥剑在十五罐发出火器的一刹那杀了他。但是,追月还是紧张,因为有她,他(追月)就不敢有差错,任何差错!
※※※
“月牙儿!”那女子轻唤了一声。“你在哪儿!”
“我就在你身边!”追月满怀深情的说道。
“雨还大吗?”那女子梦呓般的念道。
“不是很大了!”追月梦呓般的答道。
“唉——!”那女子却幽幽的一叹,闻音,追月的内心一阵酸楚,追月甚至想立马扶住她那瘦削的肩,好好的爱惜她,呵护她,但是他不能。
“你知道我刚才想到了什么?”那女子轻轻的梦幻道。
“蔷薇花!那雨中一朵朵洁白的蔷薇花!”追月同样轻轻的梦幻道。
“我多想再看一眼那朵蔷薇花啊!在这世上也只有他和你能明白我的心意了!”那女子又叹了一声。听到这里,追月忍不住一行热泪滚滚而下。
隔了半晌,那女子又道:
“我们现在是不是很危险!”那女子轻轻的问道。
“是!”追月长吁了口气。
“那么,他也一样的危险吗?”那女子幽幽的说道。
“是!”追月终于一叹,内心枯涩的一叹。闻言,那女子沉默不语。
“是我拖累了他。。。”那女子幽幽叹了一声(追月的心坠入湖底)。“还有你,我也拖累了你,我以后再也不出门了!”
“没关系,只要我一口气在,无论你。。。和他都不会有任何危险!”说完这一句,追月站起身来,神情无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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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来了!”追月淡淡的、静静的对着来人,宽大的竹莅压得更低更沉。
“正是为你而来!”
“磬!”地一声,关渡的剑终于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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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样的一柄剑啊?!瞬间,关渡如坠冰窖,如寒风刺骨,冰光如剑。。。关渡甚至在一刹那间就回忆起西泠最冷的那一季寒冬,满世界的冰光熠熠,粗大的冰锥,厚重凝白的冰面。。。。那时,关渡曾好奇的设想:要是能在那冰面上使劲的蹦踏,不知道上面是否会留下痕迹。。。。?然而,关渡此时却不敢蹦,也不敢踏。因为:冰如锥,锥光熠熠。
关渡终于出剑,关渡单足而立,剑随身走,顿时在身前画成一个圆,圆如一轮明月,十五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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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样的一种剑意?!追月好象似曾相识,如淡淡轻愁,丝丝缕缕。。。。追月甚至想起某一年月圆之夜,那一夜他的冰锥剑气初成,而他却没有任何喜悦,因为他正思念一个人,无比强烈的思念一个人。。。。但是,追月此时不敢思念,因为剑如月,月时人思念。
追月一振背,冰锥剑由上而下,顿时凝聚成一道若有若无的墙,透明而凝白,光可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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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渡终于看清了他自己的影子,模糊而消瘦。有时,关渡很满意自己的影子,因为那正是他自己。然而,更多的时候关渡却不满自己的影子,关渡认为那绝不是自己,那影子是绝对不能代表自己的。
而关渡终于在此时又看到了他自身的影子,一个映在无暇如玉般的冰墙里面的自身影子,模糊而消瘦。关渡大喝一声,关渡矛盾的大喝一声,充满矛盾的一剑刺向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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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月的内心矛盾的挣扎着:我是多么的爱她啊!可是她爱我吗?她爱的是他,而他又能像我一样的爱她吗?追月拼命的追问着自己,追月拼命的妄想图寻出一个答案。
而追月此时又迫切的面临着这么个答案,答案就在身边,正在她的心底。追月禁不住叹了一声,追月满怀思念的长叹一声,追月终于满怀思念的一剑粉碎了埋藏心中多年的那一缕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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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终于停了,雨后的天空驾起一道绚丽的彩虹,彩虹正静静的洒在静静的断桥之畔。
“原来是你?!”关渡凝视着眼前这个长长乱乱的发髻之人讶道。
“你就是关渡?!”追月静静的平视着关渡,脸色平静如初。
“原来你就是那持冰锥剑气之人?”关渡依然惊讶。
“无论你是谁,你也休想如意!” 忽然间,追月仿似在那瞬间就找到了答案,一个只属于他自身的答案。追月一脸的微笑,微笑着一剑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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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冰也会是这么温暖的!”一刹那,关渡的内心竟有如此奇怪的念头,关渡想也未想,顺着那温暖之意,温柔之意,一剑轻挥,就象一道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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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月暗自佩服,此时的追月心中有爱,追月的心中更是爱若坚冰,于是追月的剑如冰,如初春三月的薄冰,轻透而充满思念。
关渡暗自惊讶,“怎么竟有如此充满灵性的冰?又怎么会有如此坚硬恍似不渝的冰?”关渡忍不住惊讶,更忍不住出剑。
这一剑乃是关渡的入世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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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只听“汀!”的一声,关渡微微一愣,然而,关渡的剑终究是刺破追月的右臂,追月的臂上顿时血如泉涌,关渡更是一愣。
“好剑法!”追月赞了一句,反手一剑,剑之相击,“磬”然一声,两人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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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月!你受伤了!”就听一女子的惊呼,关渡一回头,竟是曾经在食月同盟一战中见过的那个名叫周心仪的女子。
“你为什么要替他挡开我的那一剑?”看着追月的臂上血如泉涌,周心仪禁不住嗔怪道。闻言,关渡更是惊讶。
原来,周心仪没有随同荆、曾二人赶往驿马栈,而是悄悄的折返过来,适才见追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