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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是寒的,夜风是凉的,心是冷的。她蜷在单薄衣裳里发颤发抖,这是一个寂寞冷淡的夜,时间一分一秒在自己的步子下踩掉。
街旁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呼啸而过。许是都归家了。
柳意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她想自己应是病了,也许是发烧,不然怎能冷个不停?
最后柳意止在一家便利店的橱窗外,盯着里面很似温暖无比光亮,目不转睛盯着。
而后她认真想了想,决定走进去。她跟店员要了份关东煮,加了半满的汤。坐在长方形简单素洁白板铺就的餐桌旁,只是轻轻啜了口汤。
双手握着,她用它来取暖。至于手提包里的热饮柳意一直未曾取出,舍不得它太快冷掉。
也许它早已冷掉。
店门开启,复又关上。她没看,只是安静注视窗外。
中年男人坐在她位子旁,也是点了份关东煮。她仍是没看,只是安静注视窗外,五彩斑斓的霓虹,不停地闪烁,闪了又闪,亮了又亮。
明明灭灭。
“小姐一个人?”男人开口,打破沉寂。柳意只是看着窗外,不理会。
“我也一个人。”男人继续开口。带给他的仍是不理会。
过了些许时间,柳意似是看够了闪来闪去的霓虹,起了身,朝外走,双手护着纸杯中的汤。中年男人丢了汤,快步跟上。柳意视而不见。
店员不忍,准备提醒。在男人目光下,张开的嘴巴慢慢合上。
柳意走了又走,汤走冷了。微微叹气。回头。
五十来岁,秃顶,印堂发黑。
秃顶嘿嘿一笑,荡在此时夜风中愈发猥亵。伸手,急不可耐的贪婪。
柳意避开,反手俐落扬起纸杯扣在躲藏在两侧稀疏发丝中的光亮头顶,同时身影快速一闪,后退。
她不想汤汁溅了自己。
再接下来的数分钟内是哀嚎声,偏僻一隅。
回了家,柳意没开灯,疲怠地放下钥匙和手提包,面对着空荡荡没有温暖人气的宽敞客厅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她摸索着换好了鞋子,打量了一会儿黑暗中的落地窗,起身进了浴室。
洒下来的水温有些烫也浑然不觉。
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四处弥漫的水汽里,她只能以这种方式温暖慰籍自己。湿了发,湿了未脱下的衣裳,湿了心。
仍是未开灯。
☆、第45章 反厂修理
接下来的两天里阮洁忙得可谓陀螺一般团团转。
只因新到客户那里的一台设备被人为操作不当导致出现了故障,而客户那里还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喊是机器本身有毛病,跟他们操作没关系跟他们操作没关系没关系!
在客户那边说得头头是道万分辩解下,阮洁先前还真以为莫非机器出了问题,后来领着技术人员里外里排查了好几遍。。。。。。
妈的!不是机器问题,分明就是人为操作不当导致。
阮洁这个气呀,心想这都什么人呐,也亏得他们是做生意的,可时间就是金钱他们到底懂不懂!大热天忙得跟耗子打洞似的团团转,汗都掉两斤了,特么等着涮锅子是不是。
不过阮洁最终还是保持心平气和不咸不淡地,摆事实,讲道理,拎证据讲了一大通。在铁一般事实面前,客户那边终究是没在强词夺理,转而推脱是因为新来的工作人员不熟悉设备胡乱操作才导致的。
阮洁心里冷哼一声,还不是不想掏维修费。
事情败露后某领导略显尴尬地嘿嘿笑着,紧张地搓了搓手,“阮经理呀,你看真对不住了——这两天让你们忙前忙后的,没想到还真是我们这边的问题,真是辛苦你们了呀!”
接着又笑得跟偷了灯油似的道:“那你看。。。。。。这修理方面。。。。。。你们能不能顺便就解决了。”
阮洁含笑望着对方。
“阮小姐呀!”赵经理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又自以为是地进一步套近乎,“ 小阮呀,你看,这个。。。。。。帮帮忙啦,大家都是朋友嘛。”
谁特么是你的小阮!!!阮洁心里阵阵反胃,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
虽然那人一副极其亲切表情,可腰大肚圆,脑满肠肥外加一张大饼脸,阮洁透过现象看本质地挖掘出了这分明是一种不占便宜白不占的猥琐。
阮洁心中恶寒,立刻心上一计打算捉弄他一番,于是乎也回以一副亲切道:“赵经理,我们帮忙解决是没什么问题啦,可是——”
赵经理一听,有戏!
不待阮洁讲完就连忙接了过去,“你看,我就说嘛,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们帮忙随便弄弄就好了嘛!小问题小问题啦!”他生怕阮洁向他们收取维修费用,毕竟人为损坏收取费用是再正常不过。
前前后后忙了两天这孙子憋了一肚子坏水地愣叫嚷着机器有问题,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不想花钱罢了。
阮洁嘴角一抽,这特么哪来的土老板,当真是想铁公鸡一毛不拔。
当初手底下的销售同事哭丧着一张脸直接找到自己说这个客户难搞,用尽了各种方法,可对方非嚷嚷着这单子非经理级别不谈。阮洁理解现在销售难做,接连几个月不开张的话,对新人的打击也是致命的,否则阮洁还真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小单子上。
全面了解情况后,阮洁表示可以帮助他。但,下次再有此类事情销售人员必须先跟自己的销售组长汇报,听取建议。实在不行才可以来找自己协商。
毕竟阮洁现在吃的是项目,而非零散活儿。不然随便哪个销售人员有问题都找她解决,那阮洁可吃不消。
阮洁继续笑容满面,“赵经理,您先听我说。。。。。。基于贵公司和我方之间友好的合作关系来讲,如果是我们能够帮助解决的问题,那我们这边肯定会尽全力去帮助的,毕竟大家都是想长,期,合,作的,您说对吧。”
赵经理连连点头,一副深懂行情的了然神态,“那是那是,真是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这一台机器——这一台机器哪里够用的嘛!小意思小意思。”
“对的呀,我们也是了解赵总您这边实力的。”阮洁心里憋着坏笑,加把火添点油,先捧死你,再摔死你,直接去掉经理给你升级为总。
赵经理听了这话不免面上露出一丝丝洋洋得意之态,他觉得不花钱这事已是板上钉钉铁一般的事了。心想姜还是老的辣,以自己的实力还弄不过这小丫头片子。
暗地里早已对阮洁生出了鄙夷。
阮洁心里冷笑,掐算着时间,她需要在男人得意的顶点拉他下水。
“可是。。。。。。”下药,好汤来了。
只见阮洁摆出一副为难神情,“可是现在的情况。。。。。。”
阮洁故意停下来让对方着急呀,可她面上挂的确是诚诚恳恳——我真是不想伤害你呀我真是不忍心伤害你呀。
心想让你丫的老不羞,红口白牙说胡话白白浪费老娘两天时间,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
“啥?”赵经理手一抖面一抽,急得干眨眼,示意阮洁说下去。可阮洁面上神色又艰难了几分。
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赵经理大觉事情不妙哇!话里话外的他感觉阮洁要告诉他一件严重的事实。
现在他最怕听到——反厂修理!
因为反厂就代表高额的修理费,再加上来回的国际物流费,且严重耽误时间!毕竟那两个铁家伙是要坐着轮船儿漂洋过海才能晃晃悠悠到岸地。
“唉——!”阮洁深深叹了口气,“老赵啊,不得不说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林经理在对面急得冒汗,心想你特么倒是说呀!
“由于故障严重,只能反厂修理!”阮洁面色一正,语重心长。
反厂修理反厂修理反厂修理。。。。。。赵经理瞪着个牛铃双眼。。。。。。悲了个催的,这丫终于说出口了——反,厂,修,理!!!!
这四个字像个噩梦,一锤子敲下来。到底谁能理解他那颗不想反厂修理的脆弱玻璃心,你造吗你造吗到底有谁知道吗!!!好不容易买了个德国造,还特么被自己那悲催的儿子给鼓捣坏了。
“阮经理,您真厉害!”销售小张现在简直对阮洁崇拜到了极点,回公司这一路都在津津道着那个赵经理是如何如何精彩神色,阮经理是如何如何威风。
一旁的技术人员倒是没说什么。心想,她厉害的事情多着呢,这点事情你就觉得厉害了。
在小张的聒噪下阮洁一路挂着淡笑没说什么,只在踏进公司那一步时讲了句,“要懂得适度!记住,千万别真把客户给惹毛了。”
临了,阮洁又加了句,“回去把这张单子前前后后都分析总结下,下周一我要看到。”
晚上回到家,阮洁把这事儿绘声绘色地跟陆幼凝学了一遍,逗得陆幼凝抿嘴儿直乐。末了还摸摸阮洁的头顶,说做的不错,就该这样。
清早迷糊地睁开眼,阮洁习惯性地把手摸向身旁,谁想摸了个空。定了定神,房间看不到人,才晓得陆幼凝已经先起床了。
翻了个身把陆幼凝的枕头捞过来抱着,阮洁有点赖床,不想动。心里盘算着得尽快让物业把主卧浴室的水阀修好,不然洗漱还要跑到客厅那边,麻烦不说,醒来还看不到陆幼凝的人。
今天是周五,阮洁寻思着周末和陆幼凝来个郊外游散散心。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承受了一波又一波僵尸的攻击。
“睡醒了?”
阮洁阖着的眼开心一弯,顺着声音的方位勾了勾手指。陆幼凝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不起床,小懒虫。”轻轻移开了阮洁怀中代替自己的枕头。
阮洁顺势便把女人扯回了床上,脑袋靠过去在睡裙怀中直蹭,当然手也没闲着,游来游去。
“别闹,你还要不要上班了!”陆幼凝俏脸一红,忍不住轻叱。
“你夹太紧了。”
听了此话,陆御姐羞愤难当,掀起被子抬手就在阮某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起床!”。阮洁哈哈地得意笑着躲过第二掌,跳起来逃到外间的浴室去了。
直到早餐,陆幼凝还在拿眼时不时瞪着阮洁,琢磨着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坏,现在十足一个色胚。阮洁倒是一副嬉笑表情,心想瞪人的时候也这么好看。
“今天事情还多不?”
“唔——不多,”阮洁正吃着陆幼凝刚递过来的三明治,嘴里有些含混不清,“中午要和言。。。。。。”
猛地装作噎到,住了口。 心下一惊,差点把和言烟碰面这事给抖出来,果真吃人嘴短,坏事。阮洁怕陆幼凝对言烟气还没消,而自己却这么快就和言烟又玩一起去了。
这样不好。
咽下了口里的东西,阮洁决定打个马虎眼先糊弄过去。哪知道陆幼凝自对面正一脸耐人寻味的看着她,看那表情也不晓得是高兴还是生气。
知道凭女人的聪慧,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只好竹筒倒豆子,全都交代了,唯独隐去了撞车一系列环节,言烟的道歉也被阮洁洗白成了洗心革面励志做人。
“坐过来。”陆幼凝拍了拍自己身边的餐椅。
“哦。”阮洁小心翼翼地蹭了过去,垂头等待审判。
“过来一点。”陆御姐面露不满。阮洁只好挪了挪。
“再过来。”陆御姐双眼一眯非常不满,心说我能吃了你是怎样。阮洁听得指令又挪了挪。
陆幼凝彻底无语了,她真想敲开阮洁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痛苦地揉了揉眉心,发出最后三个字,“阮,小,洁——”
阮洁只觉不妙,立时搬起椅子“刺啦”一声贴了过去,“凝凝姐!”
笑得艳阳灿烂,一如油菜花开。
☆、第46章 居家修理
瞧着这人的偷奸耍滑,陆幼凝真是万般哭笑不得。
定神捋了捋头绪,拾起阮洁的手在掌心里握着,又把牛奶递给她,这才温言道:“你做的又没错,怕我做什么?”
阮洁低垂着眼睑呐呐地开口:“怕惹你不开心。”
陆幼凝看着眼前这人惹人怜惜的模样,真是想捏一捏小脸蛋,抱在怀里蹂,躏。
阮洁一边慢吞吞抿着牛奶,一边在心里来回忖着,慢慢地一字一句道:“其实。。。。。。她不坏的,你——知道,她人很好,待人不坏的,不过性子直,遇起事情。。。。。。难免不计后果的。你们几年朋友,我不想因为我。。。。。。毕竟她对你,对你——还是很。。。。。。”
阮洁有点别扭,不知怎么讲下去,低头继续喝奶。
陆幼凝似笑非笑地打量,“对我怎样?”
阮洁则表情闷闷的,不肯再讲。心里嘀咕,你明知道怎样,还非要我说。
其实陆幼凝又哪会不晓得言烟本质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言烟的用情,陆幼凝也是心怀有愧的。撇去两人互相利用来达成各自目的不谈,言烟为人确是一个值得用心深交的好友。现在大家的感情牌都摊开了,陆幼凝也不再怕自己和阮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