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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的第一反应是站起来穿衣服,然而残存的神智制止了这一愚蠢行为,她以惊人的毅力维持原地不动。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你好哈哈哈。”
他的脸始终笼罩在一团若有若无的雾气中,只有一双金黄色的眸子犀利如冰。
奥尔瑟雅觉得这双眼睛把自己水面下的身体看透了,于是越发尴尬起来。
“你就是被选中的反面者?”他的声音不像是从口腔里发出来的,而是由空气中的无数微小粒子相撞而生。
熟悉的方式……
那头龙……
奥尔瑟雅谨慎道,“的确有人这样称呼我。”
“我问的不是别人,是你!你是不是反面者?!”声音中透露的不悦让人心神一颤。
如果并非由于声音中夹杂了恐惧,诱惑,等方面的精神魔法,这个人的威慑力未免也太过强大。
一早就对桃乐丝的父亲心存敬畏的奥尔瑟雅不由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是的,是这样没错,然而,仅仅要求别人自报家门,自己却隐藏身份,难免让人觉得不礼貌,您说,对吗?”
桃乐丝悄悄掐着女孩的手臂内侧,让她小心说话,面上的焦急不是作假,父亲的脾气向来不算好,如果惹恼了他,难过的日子就在后面。
“新世界的主角,承担着拯救世界命运的反面者,就是这样么对待自己的恩人的?”
奥尔瑟雅飞速过滤了一遍记忆,“是你……解除了我身上的诅咒?如果是出于这点,我非常感激,如果是理所能力的事情,我愿意为您效劳,略尽绵薄之力,以报答您的作为。”
“算了吧……”男人口气中的讥讽几乎要漫溢出来,“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帮了我,至于我的问题……等你真正完成了使命再说吧。”
“使命……”奥尔瑟雅问,“无数人和我提过这个概念,可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坚定了对抗安琪罗的决心,我的同伴也是如此,然而,我看不出这一点和改变世界的版图有什么关联。”
“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凯瑟琳为什会调换枪口帮助你?”
奥尔瑟雅果断地摇头,“我不知道,我恨他,可我又相信她,这关系混乱,我不想处理,也不打算处理,目前,她是我方阵营中当之无愧的第一高手,我知道这一点就对了,不是吗?”
“即使是主角,也很少有这样自大的,小姑娘,没人教过你,轻信会害人性命吗?”
“因为轻信失去性命总比由于疑虑放弃机遇好得多。”
“你这话说的倒有几分道理……不过实践起来究竟如何还要看你的运气怎样。”
“如果我的运气足够好,大概会得到智慧者的帮助,助我走出歧途。”
具有男性魅力的磁性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你倒是说得好听……可是我不吃这一套。”
“那么您打算拒绝我的请求吗?”
“我本来就做下的决定,就是告诉你一切。”
真是个性格古怪的家伙。
“偷偷说别人的坏话可不是淑女所为啊。”
该死的……这家伙好像能听到人心里的话。不行……什么也不能想,放空,放空……“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淑女,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样说过,除了那些只能看到表面,只知道阿谀奉承的庸人。”
“又没有人说过,你的阶级意识很重?”
“我并不这么认为。”
“你自己这么认为而已,你又有没听说过,最大的东西,人眼是看不见的,正如太阳东升西落,四季由春至秋,宇宙斗转星移,世界缘起缘灭。”
“你看不见他,正因为你已经身处其中。”
这个□□着上半身的男人,在同一池水中,和保持着同样状态的女儿,及其友人大谈道理,镇定自若,这实在不是正常人能做得出来的——与此同时,奥尔瑟雅又的确想要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这种欲望,甚至压过了心中的尴尬。
“您是说,我看不见我的自大吗?”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你把你的世界截然分成了两个部分,最可怕的是,这种划分不是一成不变的……他随时在改变,在你自诩灵魂高贵时,所有生性庸俗者都不是同类,你自诩善良时,所有邪恶这都该死,你自诩勇敢时,所有懦弱者都该死……所有所有的一切中,你都把自己划分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以保持绝对的控制力和自我满足,你的确没有一般贵族中对出身的看重,然而在这个纪元交叠的时代,我看不出那样有什么作用,强大的力量才是一切,因此,你对虐杀了无数少女的魔女选择了接纳……如果做下这些事情的是一个普通人呢?一个正常的心理变态者,没有强大的力量,也没有娇艳的容貌,你还会接纳她吗如此坦然的接纳?我担心等待她的是无情的杀戮!”
作者有话要说:偶然打开管理界面,惊觉已经掉下榜,连影子都找不到的时候竟然还涨了两个收藏。昨天一个期盼了很久的东西邮到了,虽然被周围人鄙视还是非常高兴,也分享一下你们的感受吧(如果有这种东西的话),老胳膊老腿实在是卖不动萌了,多担待。
☆、与木头与村民的纷争
身体崩溃的后遗症还潜伏在身体中,穿越森林时遇到的怪异魔兽也给身上添了伤害,不过,如果你认为这将阻碍奥尔瑟雅的工作的话,未免太低估他的能力。
经过多次觉醒,连番战斗,阿尔恰到好处的调教,奥尔瑟雅对力量的控制已经到达了极为精微的地步。每一斧,都下在最薄弱的点上,借助斧子的自重完成动作,劈开的柴火不但粗细适中整齐,燃烧起来也更加省力,不多时,已经完成了任务。
回到房间,见桃乐丝仍然苦着脸看那一小点面包,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两个果子,随便擦擦,递给她一个,自己则毫不犹豫的咬了一口。
桃乐丝犹豫了一下,也把这可疑的水果送到嘴边,清甜的水果汁液瞬间进入口腔,软糯带着果香的果肉仿佛瞬间融化。贪吃蛇三口并两口吞进去,还意犹未尽的舔舔舌头,贪婪地看着奥尔瑟雅手中的另一个,奥尔瑟雅笑笑,把剩下的大半个交给她。
其实她也是感到饥饿的,然而毕竟还没有到不获取食物就会影响体力的程度,这样子并没有大碍。
“这从哪里来的?”
“刚才我在村子里转了两圈,发现有个地方种着这种果子,以前吃过的,感觉不错,就拿过来给你尝尝。”
“怎么不多摘几个?”桃乐丝抱怨着。
奥尔瑟雅心中干笑,其实手贱摘下这两个以后已经后悔了……那地方,似乎并不是什么可以随意进去的所在,而根据她浅薄的植物学,这种果子的产生,似乎是经过多次杂交,以及极端复杂的培育,自然情况下几乎无法形成。
怀抱着隐隐的忧虑,两人抵足而眠。
清晨,一阵急促的叫门声无可避免地进入耳朵,先是急促的敲门,随后就是近乎惊恐的叫喊。
奥尔瑟雅大概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蹑手蹑脚的穿好鞋子,把桃乐丝摇醒,然后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一眼望不到边,大多穿着粗布短衣服,只有为首的几人打扮的较为精细,奥尔瑟雅打眼一看,她的雇主正畏畏缩缩的站在最后,眼中同样含着怒色。
“异乡人,是不是你们盗窃了宝物?!”
“宝物?!”虽然拿了他们的果子,不过那东西说不上是什么宝物吧?
“还装傻!”男人粗暴地抓住奥尔瑟雅的领子,以他的力气,把她提到半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然而,这个乱糟糟的头发缠到一起的家伙的身体,好像是一具灌了铅的皮囊,使尽全身力气,竟然不能移动分毫。
她抬起左手,动作几乎是优雅地,一根一根掰开男人的手掌,“有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何必动手动脚伤了和气?”
这一瞬间,桃乐丝恍惚中,看到的不是只知道逞强的小女孩,她浑身笼罩在巨大的光雾里。
男人可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他再次伸手,然而,他身边的另一个把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家伙却悄悄用手捏住了他的衣袖。
男人不解的望向他,他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小地方人,可并非没有见过世面,从那一双手中,他看出了截然不同的生活阶层,仅是这一点,就足够他谨慎对待了。
“我们村中失窃了一块重要的宝石。”
听到这句话,奥尔瑟雅松了一口气,“那和我毫无关系。”然而,事情如果可以这么简单地解决,也就不称为麻烦了。
“有人看到你昨晚出去了,你去做了什么?”
奥尔瑟雅双手交叉,气定神闲道,“虽然我没有义务回答,不过还是告诉你们,我到外面随意逛逛……对了,摘了个果子,味道不错。”
嘈杂的喧闹声从后方人群传来,好不容易压制下冲动的领头男人红了眼睛,叫喊着,“不要狡辩了,就是你!除了你,还有谁会拿走圣树的果子?!一定也是你把贤者之石拿走的!”
贤者之石……究竟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奥尔瑟雅被搅得一团乱,如果再纠缠下去,她恐怕就要忍不住发脾气了,这时候,桃乐丝走上前来。
虽然是一样的肮脏,但少女圆润动听的嗓音显然具有不俗的效力,在她的帮助下,奥尔瑟雅总算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管理这片土地的领主萨兰子爵,要求领地居民交出世代供奉的宝石,遭到村民玉石俱焚的反抗后,退而求其次,要求他们以宝石为养料,培植“圣树”。每年长出的十个果子,务必要交给领主。
“现在,一切都被你毁了!”
似乎一场生灵涂炭的灾劫就在眼前,流血漂橹的惨状已有征兆。男人红了眼睛,无声的嘶吼着。
桃乐丝忙着安慰众人,奥尔瑟雅却是疑窦忽生,他们摘了果子没错,然而,为什么就在这个时候,贤者之石失窃了呢?
奥尔瑟雅了解贵族的贪婪,也浅尝了阴谋的滋味,念头一转,开口说道:“没错,那石头就是我拿的。不过,要是你们来问,我可是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的,让真正能拿主意的人来审问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愤怒的村民在奥尔瑟雅脸上印下一个深深地拳印,“把她们锁起来,换身衣服,交给子爵大人发落!”
“等等!”奥尔瑟雅拉住鱼贯而出的最后一个人——正是头发梳得整齐的那个家伙,“我们身上脏污,总不好污了子爵大人的府邸,给我们点水来沐浴如何?”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好,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承认,总之,祝你幸运吧。”
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桃乐丝怀抱着疑问,“你没拿过那石头,我根本不相信你会拿走别人的东西。”
“显然你错了,如果是重要的海图,我可是会不惜一切的,我是那种做出残忍的事情也不在乎的人。”她嘲讽也似地说着。
她想起众人合力屠龙的壮举。
在能量洞穿龙类身体的瞬间,数以亿万计的信息流被灌输到奥尔瑟雅脑中,那是愤怒,爆烈,迷惑不解,以及……取之不尽的哀伤。
如果说跨越种族的庞大身体使精神难以沟通,他最后显露的人类躯体,足以让奥尔瑟雅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罪孽。
为什么人类可以还无愧疚的对其他智慧生命抬起屠刀呢?
如果能够互相理解,将会减少多少流血,多少仇恨?
就连桃乐丝也注意到了她的不正常,她掩饰着,“不过,就这个村子而言,的确没有发现值得出手的宝物,换句话说,那东西不是我拿的。”
“那你为什么要承认?”
“很显然,真正盗走宝石的人,想把罪名推到我们头上,你说,究竟是谁,能对领地了如指掌,一点点风吹草动也能利用得到?”
女孩惊讶地捂住嘴巴,“你是说,拿走那块宝石的,就是那个子爵?!”
“我可没这么说。”奥尔瑟雅摊手,“就算不是他,他也绝对同这案子脱不了干系,我们走上最闪耀的舞台,总有阴暗的爪子试图伸到我们身上……到时候,剁掉不就好了么?”
“你就不怕羊入虎口?”
奥尔瑟雅低头,看向自己白皙,修长,却充满力量的双手,与其说是自信,不如说是云淡风轻。
“我们可是要拯救世界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酒馆是永恒的事件发生地
人靠衣装,这话说得不错,可是,负责押送的民兵,如何也想不到,这两个野人似的家伙,稍稍清洁起来,竟然是这样的容貌。
且不说蓝眼姑娘清澈的眼睛,白嫩润泽的皮肤,光是那甜蜜的笑靥,就让人像活活溺死在里面。
另一个被揍了一拳的家伙则更加可怕……没错,用的正是可怕这个词,单论五官,已经精致到无可挑剔,更令人惊怖的是那半被金发掩住的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当他的目光落在你身上时,竟然会打起寒战来,仿佛你和一只板凳没什么区别,都是毫无价值的死物。
桃乐丝压低声音道,“太过分了吧,你看他们被吓得不敢动了呢。”
“这有什么关系?全当做是他们揍了我一拳的报酬好了。”
“你还吃了人家圣树的果子呢!”
“说得好像你没有吃一样!”奥尔瑟雅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