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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小十一君辗转担忧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了。
这是个极为忙碌的早晨,顾家上下都精神抖擞地忙碌着。连顾老爷子都闲不下来,跟在顾妈妈身后叨叨叨:“别落下东西了;查清楚,看仔细!”
“别吵吵!”皇太后表示心情很激动;老头子废话很多。
楼上的琴房里;许言夏正做小儿女的娇羞状,扭捏地望着顾小姐;瞧一眼又赶紧低下眼垂,扯着衣角,假装在找琴谱。
“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嘛?”小十一君忍不住了;蹭到顾秋身边笑。
“我怕我说了什么;你更紧张了。”顾秋的嘴角荡开好看的弧度。
“你不会想要我拿第一吧?”许言夏眨巴两下眼,心吧嗒漏一拍。
“能顺利进决赛就好。我不贪心。”顾秋弯着眉眼,笑得暖洋洋的。
“难道不应该给我个爱的鼓励吗?”小十一君瘪嘴嘟囔,脸倒先红了。
顾秋放下手里的衣裳,指尖挑起许言夏有些失落的小脸,眉眼里的笑渐渐荡漾,轻轻地将唇瓣印到了小十一君的唇上,又轻轻地移开,轻轻地说话:“我怕我的鼓励给多了,你就要忘了去比赛了。”
吧嗒——
皇太后拧开了门把手,急匆匆地跑进房里:“收拾好没?出发了啊!”
紧密的一对人儿倏地跳开,留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尴尬距离。
“妈妈……”顾小姐干涩涩地喊了声。
“季老师……”许言夏跟着也叫唤了句。
“脸红个什么劲儿!又不是第一次看了!”顾妈妈丢了个白眼,一把抓住了小十一君的手腕,边拽边说:“赶紧出发了,别腻歪!回头没进决赛,就有的你们腻歪了!到时候,秦紫叶得把你这丫头剁了!”
皇太后一提BOSS,许言夏的心猛地一抖。
于是,黄色甲壳虫载着满当当的四个人驶向了钢琴馆。
阳光格外好,斑斓地照耀着,静静地铺撒到地板上,静静地晒着床边一丛绿色的水生植物。
“小秦……”欧阳瑾翻身撒开膀子,却扑了个空,不安地哼哼起来。
窗帘在微风里摇,秦紫叶细碎地脚步在欧阳的耳畔回响。
“小秦……”欧阳瑾又喊了声,揉着惺忪的睡眼,寻找BOSS的身影。
“黑的好,还是紫色的?”秦紫叶突然从衣帽间探出身来,手里拎着两条漂亮的裙子。
“你要出去干嘛?”欧阳甩甩胳膊,扭扭脖子,浑身跟被打了似的疼。
“小十一今天预赛。”BOSS抛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
关于生意的事都是大事,关于钱的事那是大事中的大事,怎么能忘?
“哦哦,我也去,我也去!”欧阳瑾噌地跳起来,光着身子就往秦紫叶的面前蹦跶:“穿黑的,跟我的黑衬衣好般配的!”
“嗯。”BOSS点点头,迅速地套上了紫色裙子。
“小秦,我是说黑色。你不会……黑紫色盲吧?”欧阳脑速明显降低。
“我可不想跟你穿情侣装!”秦紫叶一字一顿地回应,说完就扭着小蛮腰去照镜子了。
“欺负我没有紫色衬衣吗?”欧阳瑾不满地挑眉,胡乱翻了一通BOSS的衣柜,确信没有紫色衬衣后,气得直撇嘴:“小秦,有空陪我去买两件衣服嘛!我要跟你的裙子都配上,以后天天穿情侣装!到时候,看谁敢来占你便宜!哼哼!”
BOSS表示很无语,突然生出一种悔意来。左看右看,欧阳的身上都体现出傻缺的独特气质,让秦紫叶恨得直痒痒:“你再废话,就不要穿了!裸着得了!”
欧阳打了哆嗦,立马套上了黑衬衣,生怕BOSS又来真的。
在过去的几十个小时里,欧阳瑾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裸着的危险性。这会儿,秦紫叶凛冽地望过来,只一眼,就叫欧阳两腿发软。
钢琴馆的演奏厅,此时已经人潮拥挤。
虽然只是预赛,也吸引了好些媒体和评论家。
顾秋刚落座,就瞧见了董舒挽着宋黎非的胳膊走了演奏厅。
“我就说时间刚刚好吧,舒舒?”宋黎非露着标致的八颗小牙朝顾小姐笑,侧头小声讨好着董舒。
“古董,我严重怀疑宋黎非暗恋你!”董小姐还没坐下就开始“查案”了。
躺枪的顾秋表示自己完全不是宋黎非的菜,就算是,那也肯定是宋黎非看走了眼。就像做古董生意,时不时也会亏点钱。看走眼这种事,不稀奇。
“你是不知道,她对你的事多上心!在十一家里,瞧把你形容的,简直上可登月球,下可探金矿,世间无双!哼,你形象在她心里不要太好哟!”董舒一边说一边斜睨宋黎非,幽怨极了。
顾小姐的心还在后台准备的许言夏身上,但董舒在抱怨,她又不得不劝一劝,只得拉住董舒的手,笑着打趣:“可是,她可没有给我剥栗子哦!”
这话一说,董小姐不禁脸红了起来。
昨晚宋黎非匆匆地回,从包里摸摸索索半天,掏出一小袋剥得光光亮亮的小栗子,跟变戏法似的摆到了她的面前。这是个功夫活儿,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闲工夫,仅仅用来讨好一个人。
“我就说我对你最好了。”宋黎非适时地抬高自己的形象,攥着董舒的手,坐到了顾秋后排的两个位置上。
“那你以后要只对我一个人好,才行!”董舒嗔怪地揪了把宋黎非的大腿,幽怨瞬间就消散了,留一脸灿烂的笑容,在暖黄的光线里格外的好看。
与此同时,顾妈妈在后台正给许言夏进行最后一分钟的补习。顾老爷子站在旁边,干着急——小十一君手真瞎,居然抽了个十四号!
许言夏的心怦怦乱跳,捏着琴谱的手不停地渗着热汗。
参加预赛的一共有三十五人,暂定前十名可以进决赛。这概率,小十一君不敢多想,但脑袋又忍不住糊里糊涂地乱转。
“顾,什么时候开始?”秦紫叶走在前,一眼就看到了顾小姐。欧阳瑾跟在后,步履蹒跚,像是三天没吃饭似的,有气无力地对着顾秋咧嘴笑。
“九点正式开始。十一在后面酝酿感情。”顾秋抬手瞧了眼手表,已经八点五十五了。
“阿姨怎么说,希望提升了多少?”BOSS坐到了顾秋右边的空位,皱着眉头问。满场的人让秦紫叶原本安定的心情突然颠簸了起来,小十一君慌里慌张的蠢模样,更叫她无法计算出准确的概率——万一,出个万一,真是让人头疼的万一。
顾小姐倒没有立刻说话,目光朝向正前方的演奏台,像是在思考着秦紫叶的问题,又像是透过舞台的幕布看到了紧张兮兮的许言夏。半晌,才回过神般坐下来,回道:“看发挥。我们应该对她有信心,不是吗?”
“这世上,估计只有你能对她有信心。”BOSS闷闷地吐槽,翻个白眼,正巧落到了欧阳瑾的身上,见欧阳眼皮耷拉的模样,不禁放柔了声音:“你累可以睡觉。”
“哇,欧阳你是多缺睡眠哦!肯定大战三百回合了吧?”宋黎非咋咋呼呼地笑着说,嘈杂的环境一点儿也掩盖不住那音量,只一句话就叫欧阳瑾脸红脖子粗。
“我们就是大战三百回合了。怎么,你嫉妒还是羡慕?”回话的人却是秦紫叶,亲昵地揽住欧阳的肩头,暧昧地勾起嘴角笑。
这笑落到宋黎非的眼里就变成了挑衅,变成了激怒,变成了点燃心里渴望的小火苗——
“舒舒,你已经让我禁欲快半个月了!”
小十一君快要比赛了,但显然现场已经混乱了。
顾秋很头疼,耳朵根都疼。
可是,其他人似乎很愿意讨论这个话题,在演凑厅渐渐安静下来的时候,依然可以听到宋黎非和董舒的嘀嘀咕咕。
“舒舒,你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
“舒舒,你知道这样对心灵不好!”
“宋黎非,你给我闭嘴,要点脸行不?”
“舒舒,这是科学,科学害臊什么。”
“宋黎非,你再说就这么科学着吧!”
顾小姐表示实在听不下去了,幸好许言夏不在这里坐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想到小十一君,顾秋真的坐不住了。
“顾秋!”许言夏的小脑袋晃着,隔着老远就望见了走过来的人儿。
“准备的怎么样?”顾秋轻捏了下小十一君的手背,话倒是问的顾妈妈。
“抽了个十四号!不死都难!”顾老爷子眼尖地瞄到了女儿的小动作,就像眼里吹进了沙子,“还准备是啥,瞎忙活。”
小十一君的头埋得更低了,身子跟泄了气似的,往后直靠到了墙上,巴巴地望望顾秋,又转头望望顾妈妈,心里又急又恼。
叮叮叮——
手机突然响起来,在许言夏的口袋里腾腾地震动。
来电显示上写着:家里。
四双眼睛盯着小小的手机屏,气氛突然地更紧张了。
☆、039
“喂;妈妈……”
许言夏低低唤了一声,顾秋跟着抽了口凉气。
虽然宋黎非说得天花乱坠,但当真到了接近小十一君母亲的时刻;顾小姐还是不由地紧张了。这紧张与许言夏的紧张是不同的,有些希冀;更有些羞涩。还好;电话是打给小十一君的。在许言夏接连点了好几下头后,顾秋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妈;我会用心的。那个,要她接电话吗?”许言夏边问边看向了身旁的顾小姐,眨着眼睛突然笑了起来。
小十一君笑得天真无邪;顾秋瞧得心噗通噗通直跳。
“七号上台;八号准备。”后台的报幕员扯着嗓子吼。
“那有空你跟爸爸来看我们也行。”许言夏伸长了耳朵听七号的弹奏,说完话就挂断了手机,心里倒不似之前那么紧张了。
“难道亲家等不及,要嫁女儿了?”顾妈妈自言自语,左边看看顾秋,右边看看小十一君,盘算着是不是要准备些聘礼,就又转过头去看了看顾老爷子。
而顾老爷子此刻的心情依然是十分复杂的——关于他的大胖孙子。
时钟不停地走着。
台上的人走马灯似地换,台下有人瞌睡有人精神。
“十二号上台,十三号准备。”报幕员的嗓子都要吼哑了。
欧阳瑾恍惚地鼓掌,手心都拍红了。好半天也没见到许言夏的半个人影,脑袋便扛不住地抵到了秦紫叶的肩头,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睡过去了。
“喂,小瑾瑾,BOSS是不是真的很难搞啊?”宋黎非舔着脸趴到椅背上,耳朵里是阳春白雪,脑子里都是些邪魔外道。
“不是难搞。是特、别、难、搞!”欧阳瑾掀开一丝眼缝,蹦跶出这么句话。眼见着就要跟周公会面了,半路杀出个宋黎非,明显进一步降低了欧阳的思维速度。
“你不就是被搞的那个嘛!瞧你这黑眼圈,啧啧。”宋黎非阴恻恻地笑,直笑得下巴都抽筋了。
“宋黎非,你!”欧阳瑾的思维是缓慢的,但身体反应是迅速的。宋黎非的话音刚落,欧阳浑身的毛就竖起来,倏地变身成了个大刺猬,从座椅里跳了起来。
这人真真是丢到大庭广众里来了。
BOSS表示,从来就不认识身边的这个神经病!
“嘘——”
董小姐拉宋黎非,又仰着脖子朝欧阳瑾皱眉:“十一上台了!”
果然,许言夏已经正儿八经地站到了演奏台上,正扶着钢琴鞠躬。
顾秋的目光,与所有的人目光一齐,在这个时刻落到了小十一君的身上。
“都是南瓜,冬瓜,香瓜,瓜,瓜……”许言夏默默地念叨,屁股一松就坐到了琴凳上,胳膊腿脚仍然不听话地哆嗦着。
场面很大,小十一君很小。
琴声慢慢地浮起,《李斯特的叹气》从夜晚来到了晌午。
时空兜转,好似又回到了两个多月前的盛夏,回到了那个热烈的傍晚。
“晚上就靠你了。”秦紫叶站在俱乐部昏暗的大厅里对许言夏说。
“你不许个愿吗?”顾秋站在许愿池边迎着最明亮的日光对许言夏说。
“你还真是雏啊?”董舒软绵绵地举着酒杯对许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