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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买新的就好。”顾小姐回眸浅笑,想要掐掐小十一君的脸蛋,碍于开车,只得作罢:“以后不准这样,好不好?”
许言夏拼命地点头,发现顾秋的视线没有看过来,又急急地补充:“我知道我不好,以后不会了。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你别生我的气。”
小十一君糯糯的甜言蜜语,让顾小姐很是受用。小十一君唯唯诺诺的娇俏模样,更让顾秋好气又好笑,堵在心里的郁闷就变成了带笑的低语:“我带你回家,你眯一会儿吧。”
一说到回家,许言夏就来了精神,哪里还能睡得着,兴奋地跟过年似的。
“回我爸妈家。”顾秋一补充,小十一君浑身一滞。
“那怎么行?”许言夏呼吸急促地说,赶忙用手捂住胸口,生怕心脏跳出来。
“我那儿没有琴,而且,”顾小姐微微顿了顿,将语气又放柔了三分,“妈妈她琴弹得很好,可以给你补课。”
小十一君头晕目眩,连车前的小路都看不清楚了,耳朵嗡嗡作响,神经绷得紧紧的,嘴唇都有些打抖:“可以,可以找其他老师。我们,我们学校的老师也行的。不用麻烦,不用麻烦伯母了吧!”
有皇太后坐在旁边,这曲子还能弹得下去?但顾秋的表情明显不像是个玩笑,车子开的方向也并不是顾秋的家。
有一瞬间,许言夏十分希望在拍卖会上翁明雪把她拍走了。
“要是顾不那么执着就好了。其实,夜都不错的。”秦紫叶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顶,话倒是跟窝在椅子上的欧阳说的:“瑾,是不是很可惜?”
“小十一运气挺好的。”欧阳瑾喃喃地说了句真话,说完就见秦紫叶投来了肃杀的目光,吓得又补了一句:“我是说,她参与育才计划运气挺好的。”
“哼,我以为是你是说顾对小十一挺好的。”秦紫叶冷笑道,卷着薄被翻了个身,将后脑勺对着欧阳:“她运气是挺好的。有些人是比较倒霉。不过,命运都是可以选择的。”BOSS含沙射影的功夫练得如火纯青,一句话字字像小刀子射到欧阳瑾的心里,又叫欧阳不敢作声。
秦紫叶的身子包裹在薄被里,那柔媚的曲线经了修饰,显露出些许的臃肿,却更为真实和诱人。这会儿,BOSS转过身去,欧阳瑾倒松懈了下来,眯着眼睛肆意地将目光铺撒在秦紫叶的身上和床上,都忘了回话。
片刻的沉默显然超出了秦紫叶的预期,卷着薄被倏地转过身来,就瞧见了欧阳瑾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不禁面上一红:“看什么看!”
“看你。”欧阳嘿嘿笑起来,摸摸脸颊,想要盖住红晕。
隔着一丈多的距离,两个人忽然又不说话了。
欧阳瑾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放肆的呢?秦紫叶心生疑惑,似乎欧阳忽然就不要脸就大胆妄为起来了,嘴上跟没了把门的似的,说出来的话总是肉麻,却又像是真的。
BOSS思考时的模样让欧阳着迷,恨不得爬到床上去,爬到秦紫叶的跟前,近一点再近一点地凝望。当然,秦紫叶不说可以,欧阳瑾是不敢动的。只得坐在椅子里,加重了眼里的光亮,企图用这双眼中的绿光告诉秦紫叶她想要靠过去。
“你坐着不腰疼吗?”BOSS终于开口了,看了眼那把硬木椅子。
“疼。疼死了都。”欧阳瑾添油加醋,就差没说腰已经断了。
“那……”秦紫叶又思考了起来,有点儿犹豫。
“那我坐到你边上行吗?”欧阳瑾顺势接话,佯装无奈地摊手:“你看,地板被踩脏了,没法打地铺。我在你床边上坐一会儿就好。”
床和边上,就像骗小孩的糖。
秦紫叶没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只将薄被往身上拨弄了些,挪出了点狭小的位置,抬手轻轻拍了拍。
这是一种非常轻柔的动作,与BOSS平常的姿态很不适合。然而,在两个人的小小空间里又是那样适合,让欧阳瑾都看得呆住了。
“过来啊!”见欧阳半天没个动静,秦紫叶忍不住唤了句,说完就后悔了。这话说得太轻浮,就像是要发生点什么事情似的。
显然欧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眉眼之间流转着异样的光芒,噌噌就跃上了秦紫叶的大床,找个舒服的姿势依偎着。
BOSS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与欧阳有这样亲密的距离了,但BOSS却记得欧阳瑾与陈子怡在不久前曾有过非常亲密的距离。只稍稍想到陈子怡,秦紫叶的心情就有些不那么愉快了。忽地就想到了,也许欧阳与陈子怡也这样相互靠近地躺着,也这样在房间里沉默,也这样……
“欧阳瑾是个混蛋!”秦紫叶狠狠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你在跟我说话吗?”欧阳幻听似的,突然问道。
“我没空跟你说话!”秦紫叶翻过身去,极不友好地弓起身子。
前一秒,BOSS还是柔情似水;后一秒,BOSS已是冷若冰霜。
欧阳瑾表示冰火二重天这种游戏,可不可以少玩一些,很伤身体的!
“你要说话,去找陈子怡!”秦紫叶闷闷地说,说完就再也不开口了。
还有什么比这句话更加蜜语甜言呢?
欧阳猛地揉了揉耳朵,确认没有幻听,
☆、014
黄昏未至;烈日当空。
绕过市区最热闹的街道,周遭渐渐安静下来。
车里的空调温度恰好,许言夏却一脑门子汗;边流汗边不住地打抖。
不是小十一君心里素质不好,实在是皇太后的威严太高。这会儿;大大方方地杀到她老人家的府上;纵使有顾秋作陪,也是件非常非常骇人的事情!
当然;顾小姐本人是不这样以为的。
“马上就到了。把汗擦擦。妈妈她,不是什么坏人。”顾秋稍微停顿了下,搜索出了这么个“不坏”的词语;来形容她那教授级别的母亲;生怕许言夏一个抽风打开车门逃跑。
“她会把我用扫把扫出去的!”小十一君实在是有自知自明,猛地晃脑袋。
“不会的。她喜欢聪明的人。”顾小姐眉眼带笑,打了个拐弯。
许言夏的心倏地跌到了谷底——再怎么看,她也不是个聪明的人。
汽车驶过一整片绿化带,绕进了个僻静的小区,环境很好,有些大隐于市的淡泊意味。
顾小姐走在前,许言夏跟在后抖抖索索。不是小十一君非要发抖,是肌肉群不受控制。即便许言夏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但魔咒一丁点儿作用也没有——还是怕得要命!
叮咚。
开门的果然是皇太后。
小十一君嗖地就缩到了顾秋的身后,扒拉着顾小姐的衣袖,露出一只小眼睛,瞧顾妈妈那张由晴转阴只需零点一秒的脸。
“你带她来干嘛!”顾妈妈拉开门就到顾秋,本是极高兴的,瞥见顾秋身后头的小人立马就不高兴了:“你爸爸和林叔叔他们下乡去了,你们的事,稍后再说。”
“妈,先让我们进去吧。”顾秋带点撒娇地将门拨开,搂住了母亲的肩膀,亲热地将皇太后请到了客厅,顺带把小十一君也牵进了屋子。
以柔克刚,是天下最好的技法。
“坐!”顾妈妈一声令下,许言夏差点直接坐到地上。
“妈,言言她想参加这次的肖邦钢琴比赛。想请你做老师。”顾秋坐到母亲身边,目光却停在小十一君身上,“她的技法还是有些问题,习惯性挺严重的。这么短时间,一般的老师调不过来。”
皇太后的目光循着顾小姐的,一齐盯着局促不安的许言夏,像是研究个老古董,看啊看啊,足足看了三分钟。
“我最近很忙,没时间。”顾妈妈言简意赅,冷着脸。
这话让小十一君彷徨的心稍事安定了些,倘若皇太后答应了,那才是地球要毁灭。
“妈妈,言言的琴弹的很好。你就当多收个学生,好不好?”顾秋是执着的,靠着母亲的胳膊,像个邻家的小女孩,俏皮极了。
许言夏默默地看着这母女俩,看着顾小姐的不同姿态,真是心潮澎湃。顾秋微微撒娇的模样,真是美好,美好得让小十一君直起鸡皮疙瘩,心尖尖都像在被挠痒痒。
小十一君的心是什么样的,皇太后看不到。但小十一君的脸是什么样的,皇太后看得清清楚楚。那淫…荡的小表情,那嘴边快要掉下来的哈喇子,分分钟钟昭告天下,这小色狼在YY顾秋!
中烧的怒火迅速让顾妈妈失去了冰冷的态度,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了,指着许言夏愤愤道:“快把你那口水擦了,像个什么样子!”
小十一君惊地回过神,随手抹了抹下巴,憨憨地笑:“我没有流口水。”说完还扬起手心,冲皇太后挥舞。
这小丫头绝对是来挑衅的!都挑衅到家门里面来了!过分!太过分了!
“你这个样子还弹什么琴?弹棉花都嫌你力气小!”顾妈妈的攻击力飙升了三个加,若不是顾秋在场,早就挥舞起扫把,将这些小灰尘小垃圾通通清除出去了。
“钢琴又不是用力气弹的。”许言夏涨着红脸嘟囔,不敢大声,也不愿委屈。
“那你说说琴是用什么弹的?”皇太后佯装兴趣地问,讥诮都藏在了问题里。
“作曲家作曲是在表达精神、阅历和情感,我们弹琴当然也要用精神、阅历和情感。”小十一君昂着脖子,强打气势,心里却空虚的很,最怕是顾伯母不满意这答案,又要为难顾秋。
皇太后笑笑,肩膀抱起来,站起了身子,下巴一指:“上楼。”
顾秋父母的家是复式结构,楼下起居,楼上设有琴房、书房、收藏室。顾妈妈走在前,顾秋走在中间,许言夏紧紧地跟在最后,三个人顺着走楼梯,谁也没有说话,只听到噔噔噔的脚步声,节奏感分明。
很快,三个人就到了二楼的琴房。
说是琴房,除了架黑色钢琴,正面墙上拼接着一块硕大的镜子,更像是个跳舞的练功房。小十一君好奇地左瞧瞧右看看,差点忘记了进来的目的。
“这是妈妈的琴房,偶尔会有歌舞团的学生过来练习。”顾秋拽了拽许言夏的衣裳,目光指了指不远处的钢琴。
“来,让我见识见识你的精神、阅历和情感。”顾妈妈漫不经心地翻着乐谱,余光不忘瞄一旁窃窃私语的两个人:“不要嘀嘀咕咕的,弹个棉花音,直接滚回家喝粥。”
小十一君直觉腿上发软,连到钢琴的几步距离都走得极为艰难,恨不得立即拔腿就走,又担心顾秋失望丢脸,硬着头皮将屁股落到了琴凳上,周身的肌肉绷得发疼。
“好了,就谈这个。”皇太后下旨了,将曲谱递过来。
许言夏看了一眼,心里一惊。这曲子不是别的,正是那日她与顾妈妈第一次见面的晚上所弹奏的——命运。
皇太后的旨意自然不是随随便便下的,那晚上她听得零落,但音节曲调里确实是有东西的。然而,那琴声里的东西又完全无法与跟前这个黄毛都没有的小丫头对上号。到底是听错了呢?还是看走眼了呢……
顾妈妈表示要再听一次,好让顾秋真的明白什么是知难而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小十一君情绪的沉淀并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钢琴的波浪瞬间充满了整间琴房。
顾秋听着琴声,手心不自觉沁出了热汗。许言夏弹琴的模样印在顾小姐的眼睛里,专注得像尊小小的雕像,又比雕像更灵动些,看起来无论如何都叫人欣赏。
皇太后听着琴声,嘴角微微弯起,眼里除了小十一君弹奏的模样,还有身边顾秋紧张的神情。顾秋看许言夏,比看任何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还要宝贝,还喜滋滋地带着得意。这些所有的细微表情,通通收入进了顾妈妈犀利的眼睛,哪里能逃得掉呢?眼前这两个小丫头,哪里是弹琴和听琴,明摆着是在打情骂俏!过分!太过分了!
咚!
尾音在小十一君的指尖渐渐消失,独留琴音逝去后的空白。
这一首弹得并不尽如人意,许言夏没有动,不敢去看顾秋,有些懊丧地垂着头。
“为赋新词强说愁啊!”顾妈妈轻叹,随后笑了笑:“毛病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