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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和任思凡分手,所有的分手理由都相当的冠冕堂皇,我们不合适,其实只是她烦你了,她不爱你了,她对你的一切都不满了,就犹如那夏日蚊帐里的嗡嗡蚊虫,恨不能一掌拍死,凌以亦难过伤心,却不流泪,直到夜色四起的时候她才顿感寂寞难耐,总是在傍晚的时候,人就会显得特别的脆弱,那种从白天转为黑夜的瞬间,无不令人难过的要死,凌以亦就是在那个时候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她打开LES社交网,胡乱点了一个人,劈头盖脸就问人家一句,“今晚我们419好不好?”
那边好半天都没有回复,凌以亦打了一个酒嗝,啤酒的气息都快蔓延到嗓子眼儿了,凌以亦还在继续往嘴里灌,她其实不是想要醉,要醉可以喝白酒洋酒红酒黑酒,甚至各种颜色掺杂在一起喝,凌以亦只是喜欢啤酒那个气息,那种带有平民的江湖气息,和她这个人一样,直到那一瓶啤酒又见底之后,那边居然回复了,简单的一个字:“好”
凌以亦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电脑那头的时间地点清楚明了,凌以亦望着她电脑屏幕,第一次觉得那啤酒是不是把她喝醉了,更醉的是,大雪的夜晚,她竟然真的出门了,两人约定的地点是那女人的家里,可以节约宾馆的钱,凌以亦坐上出租车时不由地想,所以她是真的醉了吗?
见到司徒钥的第一眼的时候,凌以亦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心里的感受,小区的名字叫梅雨堂,那么天寒地冻的夜晚,她活生生被这名字把心都惊凉了,当她见到司徒钥的时候,本就凉的心更是凉了个透彻,那晚的司徒钥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支撑着去开了门,一见到凌以亦身子就软了下来,她慌忙一手扶住她,满屋子都是酒瓶,红的,白的,绿的,“你好,我叫凌以亦”凌以亦将司徒钥的身子正住,然后伸出手问好,司徒钥头稍微往后仰了仰,一肩的长发散的有些凌乱美,窗户大开着,寒风直往里灌,她也不觉着有些冷,凌以亦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冲动,奈何做此等事情,其实她毫无经验,人生能有多少个第一次呢?所以她往后撤退了的脚步又停了下来,而后将司徒钥扶在沙发上,关窗,开空调,拿被子,好似这里是她家一样,“你叫什么名字都与我无关,你是阿猫阿狗也好,我都不会记住你,每个人,每个人都是过客”司徒钥喃喃自语,声音又低又模糊,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当时凌以亦唯一记得的只有那好听的声线,“你陪我喝酒”
她那哪是喝酒呢?纯粹是喝液体,杯中红橙黄蓝紫,各色颜色都有。
凌以亦摇了摇头,“抱歉,我没多大的兴趣。”
“那这样,瓶口对准谁,谁就喝下这一杯。”司徒钥弓□子,冰凉的地板上有空的啤酒瓶,细致的手腕用力扭动,啤酒瓶陀螺般的旋转,发出嘎嘎的声音,十几圈之后,酒瓶慢慢的停了下来,黑黑的瓶口指着凌以亦,“哈哈,你输了。”司徒钥开心地笑着。
凌以亦望了望那杯不明物体,再看了看司徒钥,司徒钥幽黑的眸子直亮亮地望着她,眼线下有明显的痕迹,像刚哭过,被风吹干的证据,她仰头一饮而尽,这些液体都被冰过,凌以亦清楚地听见似有冰渣轻轻划过食管的声音。
凌以亦总有些紧张,毕竟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发生身体接触,她心不由地堵得慌,就像B城永远的交通似的,可想起任思凡,她喝下那杯不明物体之后,就连光线都模糊起来,“小姐,你还未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你第一次和别人一夜情吗?”司徒钥一手抬过她的下巴,这张脸,清秀白净,轮廓分明,更有些俊眉星目之感。
“你是第几次?”
“你猜”司徒钥尽力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天花板,不让眼中的泪流出来,因为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流泪可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
那天晚上,到最后,凌以亦将一身酒气的司徒钥抬进卧室后自己也累得不堪重负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于是那个美妙的雪夜,那个相约419的雪夜以这样一种惨淡的方式收场,以至于翌日醒来头痛无比的司徒钥望着身边那个陌生人时的尖叫声响彻了云霄。
“早”凌以亦并未搭理她的惊愕诧异,还好现在处于休假期间,可以多睡会儿,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司徒钥只觉着头痛无比,想了半天才忆起这是昨日自己答应要419的那个人,身子,全。裸,还好一人一床被,没有明显的痕迹,她呆坐在自己的床上,却觉得恍若隔世,真的是时光悠悠青春渐老,一不小心就让人神魂颠倒了吗?司徒钥狐疑着,拿过浴袍就进浴室洗漱去了,看时间已是来不及,“不好意思,我要上班了”穿戴整齐后,司徒钥下了逐客令,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为何还睡在她的床上不肯离去。
“嗯,88”
“喂”
“嗯?还有事吗?”凌以亦从始至终就没睁开眼,好半天,她才从被窝里腾出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证件递给司徒钥,人民警察怎么了?人民警察就能确定不偷人家里的东西了吗?司徒钥已无时间再思量,“你记得帮我锁门”就匆匆前往医院。
只是一路都觉着身上哪里不对劲。
凌以亦睡到太阳晒屁股的时候醒来,眯着眼穿好衣服,洗了个冷水脸,就从司徒钥家里出来了,只一路上,觉得胸闷的厉害,今天这内衣是怎么回事呢?反手弄了弄系扣,发现多扣了几扣,低下头时,蕾丝的,黑色,她从不会穿这样的内衣,此时此刻是怎么到她身上的,凌以亦太惊讶了,以至于地上那个坑都没看见,于是一个女子的惨叫声应运而生,于此同时,B城三医院的神经外科室再次发出了尖叫声,著名神经外科医生司徒钥穿错了别人的内衣。
作者有话要说:天好冷啊,码字好冷啊啊啊啊啊
3
3、第三章 。。。
就在司徒钥目瞪口呆的时候,办公室的换衣间被人强行推开,整个三医院能在著名神经外科医生的办公室如此猖獗的当属另一个轰动人物莫属,此人,姓叶,名衍,说了无数次地远走他乡,到现在,半个步伐都没有迈出一步,“哇,这么性感”
司徒钥对她吹胡子瞪眼,直接将凌以亦的内衣换下,套上外套,白大褂,“你能把你那八卦的眼神收起来吗?”
“好的,还请司徒医生自己招供吧,你不会和人翻云覆雨之后竟连内衣都穿错吧?”叶衍拉过她的身子,翻了翻脖颈,全身上下都搜刮了个遍,没有任何的痕迹,还真是小心谨慎呢。
“最近你家夫人不在家,你就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吗?”提起郝芷萱,叶衍自动地将狼爪从司徒钥身上松开了,话说司徒钥刚从新加坡转入三医院的时候,叶衍下了好大的主意想将其发展成为JQ对象,奈何完美计划还未开始起草就被郝芷萱扼杀在了懵懂的意识中,于是提起郝芷萱,叶衍双手举着,摊在那儿。
却说那一年,第一次见面就穿错内衣对于司徒钥和凌以亦来说,都不是那人生中最惨痛的耻辱,两人没有联系方式,没有任何的信息,直到翌日深夜,凌以亦又在那社交网上找到司徒钥的ID,说了内衣门一事,那边的头像一直都是灰着的,直到司徒钥上线,接近20条留言信息差点将她的电脑闪黑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你自己的衣服都不认识吗?”
“你怎么能穿错了?现在怎么办?你啥时候把我的内衣还我?”
“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从你家出来的时候脚都崴了,你们小区外的坑为什么不找人填上?”
“。。。。。。。。。。”
望着一条一条蹦跶出来的信息,司徒钥很难和昨晚那稍显紧张害羞的小警察联系在一起。
“我的内衣呢?”司徒钥只回了一句。
“在我身上。”
司徒钥只觉着自己刚含在嘴里的冰激凌开始泛苦。
。。。。。。。。。。。
“凌以亦,下车,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她从梦中惊醒,身旁的司徒钥唤着她,原来不过是一场梦,她竟是在出租车上睡着了,她那样敏锐一个人,竟这样毫无防备的睡着了,却又不是梦,她和司徒钥真的是那样认识的,一场荒诞的流产的419游戏,一场内衣门的交错,她回过头望了望将她唤醒的人,突然想什么都不顾的将她揽进怀里,她有些想念她身上的味道了,以上,皆是臆想,而实际行动是,她不再看司徒钥一眼,推开车门,付了钱,两人施施然进入梅雨堂小区。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明明以为自己潇洒不羁,淡定自若,她是谁啊,她是六区最年轻的女警探,她聪明睿智,冷酷无情,她凌以亦拿得起,放得下,不就是和司徒钥分过手么?分手谁不会啊?又不是第一次,你在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人,你问她分过手没,她要回答你没有,你就抽丫一个大嘴巴子,叫你丫得装B,凌以亦打了无数个喷嚏,那种自恋得无以复加的吹捧,估计局里那群兔崽子在暗地里骂她吧,她紧了紧自己的衣领,跟在司徒钥后面,还专心看了看地上,小区门前那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填上了,哎哟,还真是时过境迁啊,凌以亦不无忧伤地想。
其实司徒钥是个好女人,无论是爱,还是性,爱吧,就不提了,性吧,更不提了,提这,太伤感情,凌以亦胡思乱想着,没过多久,已进了司徒钥的家门,且房门嘭得一声关注,把她的思绪给震了回来。
司徒钥是一个有着稍微洁癖的女人,自从三年前那一次的会晤在她眼前出现的混乱局面之后,凌以亦很少再见到司徒钥的家里还能混乱不堪,这和她凌以亦不一样,她的家啊,算了,不提也罢。
“你之前接到过同类似的恐吓吗?”与其谈那些忧伤的过往还不如谈案子能让凌以亦的心不那么乱。
“你不是说口供已经录完了吗?”司徒钥往厨房里煮茶。
凌以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找寻那个被她摔坏的烟灰缸,居然还在同一个位置,只是那个裂痕太过于触目惊心,关于两人的这几年,用三天三夜的时间来说也说不完,凌以亦将打火机放在手里打着转,硬是将烟瘾给逼了回去,到底是什么人竟用那么恶心的东西来恐吓司徒钥呢?只是为了吓她?还是会有下一步?她最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司徒钥这个人,为人虽然强势了些,腹黑了些,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山里的茶,你应该会喜欢。”司徒钥坐在她对面,望着那眉头紧缩在一起,嘴唇紧抿着的女人。
“谢谢”两人客套地像刚认识的人。
“这一年,你还好吧?”
凌以亦戳了一口茶,太烫了,她忍着,没吐出来,料想司徒钥这女人就是故意的,她故意来她所在的局里报案,故意让她来保护她,故意煮这样烫的茶,故意问她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不让那个女人看出一丝的破绽。
“你好像瘦些了。”
“瘦了会美些。”凌以亦轻轻瞄了司徒钥一眼,她瘦得更多,下巴愈发得尖,手腕愈发得细,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凌以亦果断地打断了她,“我们还是谈谈这个案子吧。”
司徒钥叹了口气,没再继续。
有些事过去了就真的一去不回头了吧,有人过了却再也找不回来了,不过是一个转身,却已是百年身,这个冬天太冷了,春天还遥遥无期,她这是犯了哪门子的春心荡漾呢?
尽管凌以亦一门心思想采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来避免两人尴尬地同处一室,而这一室甚至还残留着那么多两人曾经在一起的证据在一起。
脚上有东西在舔她,她低下头去,一只乌龟爬呀爬,小白竟是长这么大了,她差点一脚踩上她的壳,手机放在白色茶几上,有短信进来,她屏幕亮了亮,竟是司徒钥的照片,这也太昭然若揭了些,司徒钥的嘴角上扬地愈发的厉害,“凌以亦,这一年,你都还惦记着我?”
凌以亦的视线从小白身上移过来,望见司徒钥盯着她的手机看,她不动声色,“你没发现这是你所有照片里最丑的一张吗?”
“这么丑你还天天看,未免也太恶趣味了些。”
“我也可以理解为你想和我和好才去我们局里报案”凌以亦将桌上手机放回自己的兜里。
两人的谈论不欢而散,司徒钥放弃和她聊天的计划,抱着本医学书在书房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