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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就是那赤练仙子李莫愁?”跑堂的怔怔望着龙熵发了会儿呆,才回神道,“她被火烧死啦!幸亏贾大人英明,除了这个为害武林的女魔……哎呦!”话没说完,被龙熵一掌挥出击在心口,登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梅大夫嘴角一抽,“龙姑娘!”
龙熵咬唇不语,起身就走。
梅大夫好笑又无奈地叹气,扔下一瓶伤药便跟了上去。“那李莫愁是你什么人?你怎么找的这样急?”见龙熵没回答,梅大夫略一沉吟道,“我虽出来不久,但也听过她威名。江湖中传,赤练仙子李莫愁貌如天仙,心似蛇蝎,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你跟她什么关系?”
“她不是那样的人。”龙熵终于肯开口说了句话,愈发引得梅大夫好奇,“你很了解她?”
眼见着又要进城,梅大夫慌忙止住了脚步,“姑娘,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陆家庄。”
“……”梅大夫变了脸色,“那你自己去吧。我会在暗中跟着你。”
“你最好离我远点。”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刚进城中,便看见洪凌波驱马前来,洪凌波喜道,“师叔!”
这会儿见了熟人,龙熵心上稍定,“嗯”一声应下,“莫愁呢?”
洪凌波脸色一僵,局促地牵着马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见她这样,龙熵一路过来本就悬着的心似乎瞬间掉进了冰窟里。她强撑着身体,却仍旧止不住一阵眩晕。一路虽有梅大夫相助,可她内伤未愈,又一直奔波,加上心焦力竭,这会儿若非强自打起精神来,只怕要昏死过去。
唬得洪凌波连忙上前扶住她,带她先行回来陆家庄。刚一进门,陆立鼎就迎了出来,“郭夫人来了么?”随即看到一旁的龙熵,见她容貌比李莫愁还要美上十分不止,便忍不住心里一咯噔,片刻的惊艳之后又唯恐这美色会给陆家庄招来祸端,“这位是?”
“古墓派掌门小龙女。”
“呀!失敬失敬!”陆立鼎连忙敛了神色,拱手抱拳道,“龙掌门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龙熵只挥挥手,“陆庄主不必客气。今日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听到龙熵这样说,洪凌波满面讶色。据她对龙熵的了解,这话可不是龙熵会说的。却不知龙熵跟李莫愁相处日久,耳濡目染的多了,便不知不觉将一些江湖规矩留意了些。如今身边没了李莫愁,她便下意识地有样学样,更何况龙熵也的确觉得是打扰了陆立鼎一家人。
陆府飞檐上,藏身于此的梅大夫听得这话,点头自语道,“原来……她就是古墓派掌门么。”眼神愈发迷茫起来。
待一行人进的厅中安坐下来,陆立鼎道,“不知龙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为李莫愁而来。”龙熵道,“不知陆庄主可有她下落?”
“哦?”陆立鼎一怔,心想这小龙女大约是为了清除叛逆而来,便笑道,“倒是略知一二。”
龙熵眉间一动,又强自按捺下来,沉声问,“可否告知?”
“当然!”据陆立鼎所说,那日客栈大火,他主动令庄上家丁帮忙,虽然扑灭了火,大火却也将沈氏客栈烧的片甲不留。惨死在客栈中的众人,都尸骨无存,被烧的一干二净。只能根据骨灰的行状来勉强判断到底死者是谁。“想那李莫愁,大概也已经尸骨无存了吧。”
龙熵听罢,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只起身往外走。洪凌波忙跟上去,见龙熵嘴角竟是血丝,她吓了一跳,“师叔!”
刚走到院子里,便哇地口吐鲜血,身似树叶似的倒在地上。
几乎被吓傻了,却忽然见到一人从天而降,扔给她一个药方又抱起龙熵道,“快去照这个方子熬药!”
洪凌波抓着药方,猛然回神,这才看清那人正是梅大夫,程英等人已闻讯出来,见状忙道,“梅大夫医术高超,信她无妨!”
倒是陆立鼎震惊不已,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看去,原来是陆展元夫妇到了。
“大哥,嫂嫂!”陆立鼎连忙拜过,陆展元抬手扶起,笑道,“二弟无需客套。”扫视一圈,见到陆无双和程英,皱眉问,“无双、英儿,你们和古墓派什么关系?”
陆无双一怔,抿唇不语,程英也不好答话,只道,“不知大伯何故有此一问?”
不待陆展元开口,一旁站着的何沅君答道,“如今江湖中早已盛传,古墓派的小龙女不仅私收男弟子,逾越师门规矩,还设计害死了那……李莫愁。”她顿了顿,接着道,“虽说是清理门户,但据说是因为被她师姐李莫愁撞破了她和那个男弟子的好事,才下了狠手。否则,以往李莫愁那女魔头在江湖上作恶,诸多豪杰恳求她出手解决本门叛逆她都不理,为何而今出此狠手。”
“男弟子?”陆无双心头一跳,“莫非是说杨过?”
陆展元扫她一眼,神色凝重地点头,“正是。”
“……”陆无双目瞪口呆,又哭笑不得,“这是哪门子的话,明明——”话没说完,就被程英拦住了,偷偷给她使个眼色示意她住口,程英才道,“大伯是从哪里听来这些的?”
“前阵子英雄大会上,有好汉无意中听到郭大侠训斥杨过,亲眼看到小龙女就站在旁边。虽没看清相貌,但想来不会错。杨过这厮大逆不道,做出此等有辱规矩的事情已经不该,可最近他又在陕北一带和蒙古人厮混起来。后来遇到老顽童周伯通,才被收服从蒙古人营中带出来。现如今两人同被桃花岛的黄岛主困在乱石阵中,日日嘶嚎。有钦慕黄岛主武学的好汉特对前去观摩,听镇守乱石阵的傻姑胡乱念叨什么不要杀我,觉得蹊跷就留心观察了下。哪知竟听到杨过不仅和小龙女不清不楚,竟然还要手刃李莫愁。又使计骗了傻姑,和老顽童一起逃走了。”陆展元皱眉说完这些,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他身体极为虚弱,便是当初李莫愁胡乱给人治病落下的后遗症。当初若不是遇到梅大夫,只怕如今他还只能卧病在床呢。
何沅君连忙给他递杯水,接下他的话茬道,“前几日听到李莫愁被烧死在城中,心中便十分担忧,恐怕是姓杨的小子流窜到这里来了。”
“他一个无名小子,有甚么可担忧的。”陆无双十分不以为然。
“非也。”陆展元缓了口气,才道,“当日他在英雄大会上力挫蒙古高僧金轮师徒,已经名声大噪。而今又和他师父闹出这等事来——”陆展元叹气,“这少年根骨上佳,是学武的好苗子。可惜他心性狡诈,又时常混迹在市井之徒中,身上匪气极重。倘若让旁人只道,咱们府上跟这种人有瓜葛,只怕对日后不利。毕竟,我们南陆家不比那武学世家陆乘风陆大侠,咱们陆家庄靠经商立足,自然以信誉为本要。若是让那杨过到这里来闹上一闹,真不知得损多少声誉。”
“大哥所言极是。”陆立鼎点点头,正色道,“自古民不与官斗,商不与匪交,倘若杨过真的来了——”陆立鼎目光灼灼地盯着陆无双,“你可一定要给我离他远点!”当初已经因为杨过让陆无双名誉受损,这事让陆立鼎对杨过没有半点好感。陆家两兄弟携手持家,作为庄主的陆展元因为身子虚弱,基本上庄上大小事件多由陆立鼎代为掌管。因此这嘉兴城里的人都知道,陆家庄有两位庄主,名义上的陆展元,和实际握权的陆立鼎。所幸兄弟二人一向和睦亲密,兄友弟恭。
陆无双听言,怒声道,“我干什么要离他近!他又不是来找我的。”一时发了大小姐脾气,竟甩袖而去。气的陆立鼎直跺足。
程英忙安抚,“姨丈息怒。无双表妹不过是孩子心性,有些使性子,绝无意冲撞姨丈。”
陆立鼎又是生气又是长叹,“倘若她能有你半分懂事,我和二娘也少操点心。”话锋一转,忽然道,“对了英儿,刚刚你是不是在喊梅大夫?”
“额……”
不待程英回答,陆立鼎道,“可是上次逃婚的那个梅大夫?”
这话让程英为难起来,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兀自思量,忽然听何沅君问道,“莫非是医好夫君的那个梅大夫?”
然而她话音且落,就听房间里梅大夫一声大喝,“让你们熬的药呢!”便见里头丫鬟狼狈蹿出,只见梅大夫闪身而出,“砰”一声将房间门落上了锁,对房中人道,“龙姑娘,你现在命悬一线,倘若仍旧不肯听劝,执意走动的话,只怕你还没找到李莫愁的尸体,自己就先变成一具尸体了!”
☆、末卷
龙熵尚未答话,陆府中人见他们口中的“梅大夫”竟是个女子,一时愕然。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将目光都投注在了程英身上,“英儿……”
程英大窘,讷讷道,“姨丈,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梅大夫跳了出来,这才看见一众人,片刻的窘然后,略微清了清嗓子,暗自撇撇嘴,走到陆展元兄弟面前,拱手道,“两位好。”
陆立鼎怒气冲冲地望着她,“你——”却被陆展元打断了,抱拳道,“可是梅姑娘救了在下?感激不尽。”
“不用。”梅大夫挥挥手,“我又不是为了救人才医你。”
见陆立鼎满面怒容,想他是因为自己当时一时好奇答应了人家女儿的婚事又逃跑一事,梅大夫略有些不自在,又道,“上次的事情,抱歉。我那时只是一时起了玩心,才犯浑做错事。藏梅山庄的弟子一生不许婚配,小女子身为继任庄主,绝不敢有违庄规。”
“藏梅山庄……”陆展元思忖半晌,皱眉道,“这是什么地方……”意识到自己这样有失礼仪,忙道,“抱歉,恕在下孤陋寡闻——”
“你们没听说过才对。”梅大夫摆摆手,“此事略过不提,如今我要医的是房里那姑娘——”她指了指龙熵所在的房间,“不知诸位可否帮忙?”
“自然。”陆展元忙笑应下,给了陆立鼎一个眼神,示意他不得无礼后,才道,“梅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不为旁的,”梅大夫道,“那姑娘积患内伤,如今又急火攻心,内外夹击下,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为今之计,是千万不能让她再多奔波。只需要留她一年半载,就能医好,所以,你们能想办法让她安心在这里待一年,至少半年么?”
“这……”几人面面相觑。程英道,“只怕……难。”
“如今李莫愁生死未卜,龙姑娘执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想这种情况下让她安心休养半年,几乎难若登天啊。”
“那李莫愁和她什么关系?”梅大夫皱眉道,“我出来这几年,总听过那李莫愁不少传闻,皆是说她心狠手辣之语,又说为了和她师妹争什么心经,百般刁难,哦,对,就是那个龙姑娘,怎地她还对这师姐这样执着?”
程英听着,暗自叹息罢,只道,“此中缘由,一言难尽。只是梅姑娘,您这要求,恐怕我等实在无能为力。”
梅大夫皱眉,还要说什么,程英倏然睁大了眼睛,惊喜道,“师父!”
却见青衫遥立,黄药师正站在屋檐之上。见程英抑制不住地惊喜,黄药师微微点头示意。目光落在梅大夫身上时,黄药师一顿,轻“咦”一声,落在她面前,上下打量着。
“徒儿见过师父~”程英浅浅一施礼,黄药师袖口一拂,就将她轻轻托了起来。却看着梅大夫道,“这姑娘好生面熟……”
梅大夫皱眉看看他,也不答话,只转身就走。
程英接口答道,“她姓梅,是什么藏梅山庄的庄主……”
“哦?藏梅山庄?只怕,她并不姓梅。”黄药师粲然一笑,对着梅大夫的背影高声道,“林庄主别来无恙!”
被他一句话喊停的女子惊讶地转身望着他,“你是什么人?”
“哈哈!”黄药师笑道,“昔年我曾与尊师有杯酒之缘,当时林姑娘你还是总角之年。”顿了顿,黄药师道,“虽然十多年不见,如今你已长大成人,但幼时的灵气还在,倒也依稀辨得出来。林夙,可对?”
梅大夫,不,林夙静静地和黄药师对视半晌,忽然鞠躬九十度,施一大礼,道,“不知前辈乃家师友人,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黄药师连忙扶起她,“林庄主何出此言!尊师乃世外高人,老朽哪敢担姑娘你这等大礼。”
“前辈当得起。”林夙正色道,“家师遗言,此生走访山川大河数十载,所见所交之人不计其数,唯有三人最为投缘,其中一位便是十多年前偶遇的黄药师。”林夙从身上掏出一本随身古册,“这便是当年师父答应的医治尊夫人的法子,只可惜师父穷其一生之力,却也未能完成此书,更无缘将它交付到前辈手中。临终前便将这无名医书交与晚辈,唯愿有朝一日能将它交给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