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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熵扫了一眼完颜萍的手,完颜萍讪讪地放了开来,龙熵这才说,“知道。”可她不撒谎,见完颜萍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龙熵摇了摇头,抿唇说,“可我不能告诉你。”
这些话一出,完颜萍哪里还稳得住!她四处寻找李莫愁已近一年有余,却总是在她打听到李莫愁的消息赶到后,早就没了李莫愁的影子。她对李莫愁恨之入骨。当初李莫愁废了完颜聪命根子,堂堂的十七王爷原本意气风发,经此一劫性情大变,不仅情绪十分不稳定,而且狂暴易怒,且喜欢虐待人。金国残留下的王室不多,完颜聪又是其中翘楚,本该担负着复国大任,哪料会遭逢此劫。他性情暴虐且时不时萎靡不振,再也没有当初的精明和睿智,反倒阴险毒辣为所欲为,更是对复国再无期待。完颜萍是他唯一的妹妹,却经常被他锁在房间里不让完颜萍出现在自己面前。大金勇士更是因为一两次偶尔的办事不力,被完颜聪夺了性命。这担着复国希望的十七王爷,亲手摧毁了金国遗民的复国希望。完颜萍找到他身边人,弄清了缘由,于是恨不得将阴毒狠辣的李莫愁大卸八块。
几番辗转,却从没找到过李莫愁。完颜萍不报此仇,怎么会善罢甘休!听到龙熵这些话,她顾不得许多,挺身而出拦住了龙熵的去路,“我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公子,不,姑娘,还请告知。”
龙熵仍是摇头。又说,“你兄长是罪有应得,又何必滥杀无辜。”
她完全是站在李莫愁的角度来看待这些事情,因此听得完颜萍胸中怒火大盛,“是那女魔头杀人不眨眼,残害无辜,害的我兄长人不人鬼不鬼,姑娘又不知情,怎可妄下论断!”完颜萍是问的完颜聪身边的人,下属们当然不会说是完颜聪调戏人不成反遭报复,只告诉了完颜萍说十七王爷是遭了李莫愁那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残害。
“我不会告诉你的。”龙熵听得完颜萍的话,心中不舒服,却只是皱皱眉,不打算再说下去。
“你不知道,你家相公总会知道。”完颜萍咬唇说,“我不好与女子为难,但可以去找他。”
“莫愁也不会告诉你的。”龙熵说罢,见完颜萍猛地睁大了眼睛,她咬唇,连忙补救说,“她姓沈,沈莫愁。”
完颜萍也不管,她看到了找到仇人的希望,因此夺步就走向龙熵和李莫愁的房间去找那所谓的“沈莫愁”。
龙熵不想跟她动手,连忙跟了上去。因此才有了昨晚那一幕。
哪料今日竟又见到完颜萍来纠缠李莫愁,龙熵心里有些恼怒。
完颜萍见她神色威仪,不忍忤逆,又觉得有些愧疚,毕竟在完颜萍眼里两位“公子”是无辜的,这才悻悻然离开。
她若再晚一会儿,只怕龙熵就真要对她下手了。
完颜萍走后,龙熵站定不动,看着李莫愁对身边的大夫说,“就是她。”
那大夫也暗地里抹了一把汗。他虽然风里来雨里去,在这个动荡年代里见过不少江湖中人,但是每次见到这些舞刀弄枪的江湖人都免不了暗自心惊。平头百姓若是一个不慎,丧命在他们手里还不是十分平常的事情。老大夫也是个十分惜命的人。
“是,是!”老先生弓着腰走到李莫愁面前,李莫愁不解地望向龙熵,龙熵抿唇不说话。那大夫说,“老朽是令夫人特地请来给相公您看病的,不知道能不能让老朽把个脉?”他待江湖中人一向十分恭敬,毕竟在寻常百姓眼里,江湖中人实在性情暴戾,动不动就拔刀,忒吓人了点。
“这样啊。”李莫愁望着龙熵勾唇笑,把右手腕伸了出去。
那大夫颤巍巍地将手指搭在李莫愁脉上,然而即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李莫愁还没说话,龙熵见大夫神色有异,抢先一步走到了李莫愁面前,问老先生,“如何?”
“你你……你是女人!”老大夫有些哆嗦,他见多识广,“磨镜”一词更是耳熟能详。见面前两位“公子”神色亲昵,他多少心中有了底。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龙熵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却道,“她身体怎么样?”
那大夫额上满是汗,他都不敢再给李莫愁把脉了。却又因为一旁龙熵的问话而不敢不答,老先生说,“这位姑娘必有旧疾未愈。她脉象不稳,时而安定,时而紊乱,想是因为武功的缘故伤了身子。老朽只能查探这些,练武之人身体不同于常人,若真要医治,还须得去找专门的大夫。”他话不假,虽然跟船这么久,老大夫接过不少江湖中人的病例,但他能治的却不多。但见得多了,也就略微摸清了些门路。而且,就私心而言,老大夫一点也不想给江湖中人医治,倒不是他不善,只是因为江湖中人良莠不齐,医得好自然好,医不好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虽说医德重要,但性命在这个乱世里更重要。苟全性命于乱世,非靠自保不能为。
“找谁?”觉察到李莫愁双手冰凉,龙熵给她揉了揉手,缓了声音问大夫。
“再过一个时辰,船就要靠岸了,”大夫说,“听说江西一带有个名医,人称鬼面圣手,专门负责治疗武林人士。两位姑娘倒是可以去找上一找。”
“鬼面圣手?”龙熵嘀咕着这个名字,皱眉说,“听起来很怪。”
“名号虽然怪,但医术确是高明,”老大夫说起那人的医术来,就少了畏惧之色,甚至多了一番自信,“只是他给人治病有个规矩,必须得让他看得顺眼。若是他看不顺眼的,鬼面圣手不仅不会医治,说不定还会给你下毒……”老大夫说着有些讪笑,“虽说医者父母心,但江湖中人的规矩,我们不懂。两位姑娘大可以一试。”
“下毒?”李莫愁乐了,她自己最擅长的就是下毒了。
龙熵也点了点头,“这点倒是不怕。”
那大夫不由再次抹了抹冷汗,江湖中人果然不能理解啊。他给李莫愁看完,想要告辞却不见二人发话,于是想走又不敢走的干坐着。
李莫愁见状说,“熵儿,给大夫拿诊金。”
“诊金?”龙熵尚不明白,那大夫连连摆手,“岂敢岂敢!两位女侠不必客气。”那说不定染过鲜血的银子,他哪里敢收。
“替人看病,收人钱财,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先生不必推辞。”李莫愁说罢,龙熵也明白了,就把两人装着全部交子和银两的钱袋拿来,要给那大夫。
“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大夫哪里敢收这么多!
见龙熵这么“大方”,李莫愁忍俊不禁,从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大夫,“劳烦大夫费心。”待大夫去后,李莫愁笑吟吟地望着龙熵,打趣道,“熵儿真是菩萨心肠。”
龙熵聪慧,见李莫愁拿了一锭银子就知道自己刚刚做了蠢事,她脸色微红,把钱袋扔到李莫愁怀里,“那大夫一把年纪,给他这些钱财又如何!说不定可以让他安度余生呢!”
闻言,李莫愁感慨不已,笑说,“果然是菩萨心肠。”
她们谈笑间,时间过得飞快。一个时辰之后,船已经靠岸。
两人下船,龙熵执意要带李莫愁去找那鬼面圣手,李莫愁拗不过她,心道反正也不过是四处游玩,去找找也无妨。而且她自己也是当真吃够了那痛病的苦。
哪料二人一下船,完颜萍也跟着下来了。李莫愁看一眼她,没作声。龙熵却握紧了李莫愁的手,侧身挡住了完颜萍。见她这小心思,李莫愁不由莞尔。
三人刚刚踏上码头,哗啦啦就被一众官兵包围。那衙役都是大宋官兵,阵仗十分宏大的围堵在她三人面前。
李莫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远远听到一个十分欠扁的声音说,“几位美人,你们可算来了。”
待定睛一看,遥坐在高高的马车之上,手中晃着个扇子故作风雅的男人,不正是当日狼狈逃窜的风城西吗!
☆、玉郎楼
“这厮竟然还敢来!”完颜萍不屑地笑,简直视周遭官兵如空气。她一手寒刀使得炉火纯青,丝毫不惧这些中看不中用的官兵们。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两位“公子”,武功之高,完颜萍是知道的。
可是,李莫愁却暗自紧张起来。她现在简直就是个废人,莫说动武,就是独力行走都有些力不从心。龙熵昨晚吐血之事,李莫愁也看在心里,只怕龙熵旧伤未愈又伤元气。龙熵也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李莫愁的手。
风城西“哈哈”大笑,故作有礼地远远对三人抱拳,“本公子想请三位到府内一聚,喝喝茶聊聊天,不知道这个诸位肯不肯赏个脸?”
“上次让你侥幸逃脱,算你命大,今日你休想再……”完颜萍正冷笑,李莫愁却忽然扬声答,“好!”她迎上龙熵惊讶的目光,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示意龙熵暂时不要动武,只说,“公子盛情相邀,情真意切,却之不恭。沈某和夫人非常乐意到府上一聚。”
“姓沈的,你!”完颜萍惊讶极了,连忙没好气的说,“他哪里是请咱们去喝茶!摆明了对龙公子有想法,你……”完颜萍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竟道,“你怎么当人家相公的!”
“……”李莫愁暗自叹气,若是自己没突然发病,想来自然可以手起刀落杀出路来。可现在不仅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连龙熵都有了内伤,不能力敌就只能智取,先缓缓再说。龙熵见李莫愁浅浅叹气,略作思量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于是靠近李莫愁站了站,说,“你说去,就去。”
“龙公子!”完颜萍觉得不可思议,她恨不得挡在龙熵面前,“你……”
龙熵难得回头对她笑笑,“完颜姑娘不如和我们一起?”
完颜萍动动唇,本想骂她“笨蛋”,但终究说不出口。又想不管他们,自己一走了之,可是她被龙熵那浅地几乎看不到的笑触动了心神,无奈地叹口气,点了点头。她心道,这龙姑娘看起来这样羸弱,虽然懂五行术数,武功好像也不错,但到底年纪不算很大,而且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实在让人不放心。自己倒不如就管一次闲事,陪他们去一遭。也省的这沈姓公子保护不力让龙姑娘吃了亏。
完颜萍这厢心理活动一大堆,旁人可不知道。风城西听到李莫愁这样说,得意地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位兄台有前途。”他说罢,拍拍手示意下人说,“还不快去好好迎几位贵客!”
话音落,那些官兵就人前人后呼啦啦整齐归队,分在两旁站着,齐声说,“贵客请!”那喊声一齐,倒是气势十足,让龙熵忍不住紧了紧双手。李莫愁见状,索性捂住了她的耳朵。
待三人声势浩大的被风城西挟持到风府,这才见识到什么叫奢侈糜烂。风城西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知州之子,风府却极尽奢华。雕栏画栋,城郭环绕,俨然一个小型的皇宫。李莫愁没见过这个时代的皇宫,但是对故宫还是有点印象的。风府内,青砖红瓦延绵不绝,假山温泉携四环绕,甫一入府中,便顿觉视野开阔,一条长的似乎看不到尽头的走廊贯穿在整个风府的中轴线上,其上雕饰更是精致细腻,花鸟鱼虫皆栩栩如生。长廊两侧是花圃丛生,假山楼阁若隐若现。她们三人随着风城西的下人一路往前走,越往里越觉得奢侈。走廊两侧的雕栏竟然由楠木到檀木,再到玉柱,最后不知道跟着下人走了多久,李莫愁三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里的建筑皆是精致剔透的碧玉制成,宛若流动的碧绿水云,细腻润泽。
这里三步一哨,五步一兵,尚且算得上宽松,可是等她们被带离走廊,转向左侧一条玉制长廊时,李莫愁真是惊呆了。那满满铺在地面上的,真的是玉!这且罢了不谈,只是,风城西到底是想把她们带到什么地方去?为什么这玉色长廊上,不时有袒胸赤脚的文弱男子晃过!
不能再往前走了。李莫愁顿住脚步,皱眉道,“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那下人坏坏一笑,眼神示意李莫愁看看脚下。李莫愁望着他,“什么意思?”
“公子可见到脚下走廊是什么制成的吗?”那下人笑的愈发猥琐了。
“玉。”李莫愁说,“我是问你要将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
“没错,就是玉。”那下人眼神轻佻地打量李莫愁、龙熵和完颜萍,不怀好意地说,“这里是玉廊。玉廊通往的地方,自然是玉郎楼啦!”
“玉郎楼?”龙熵轻声念了句,“这是什么地方?”
完颜萍也十分不解。她虽然是皇室出身,但是还真没见过这么奢华的陈设,心中暗道,难怪大宋会被逼得节节败退,这里的父母官真该千刀万剐!关于什么玉郎楼,她更是闻所未闻了。
那下人打量三人一眼,坏笑道,“几位去了就知道了。”
可是李莫愁前后思量一下,面色不善起来。既然传闻风城西有龙阳之好,她想,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