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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聚峰放下筷子,咬牙切齿道:“早晚我得想个办法,压压那小子的风头!皇上好像对我有所怀疑,对严戡那独子日益宠信,又把公主下嫁于他,我看那小子足智多谋,定非泛泛之辈,若是有朝一日他得了势,这天庆国的江山还不被他占了去!我们得找个时机,提前动手了。”
听到公主二字,谢君昊和谢儒轩都脸色一沉,谢儒轩轻声道:“爹,也许严惊傲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
谢君昊拿出大哥派头斥道:“你懂什么!现在他有十五万兵马,可是跟我们抢江山的劲敌,辰儿的身份又…………”
“君昊!”谢聚峰一声怒喝提醒,谢君昊突然意识到什么,立时住了口,谢聚峰斥退下人,这才拧眉道:“君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就是不改!辰儿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是欺君罔上,杀头死罪啊!”
谢君昊面有愧色,连声诺诺,忽又想起一计:“爹,严戡不是皇上老儿眼里的忠臣良将吗?那小老儿不知好歹,一向与我谢家为敌,上回我们只收了江衙知府20万两纹银,他就要在皇上面前奏我们的本。还有我看上的那个小家碧玉,也被他多管闲事搅黄了。这次,我们就一箭双雕,先来个调虎离山,把严惊傲支到边塞,再给那严戡捏造个通敌叛国之罪,看谁能保得了他!”
谢聚峰捻须细想,终于转阴为笑。
谢君恩有一下没一下地扒着碗里的饭菜,大哥和父亲在商量什么完全没听进去,她的所有心神此时都牵挂在十几天遇到的那个英俊男子身上。
所以当父亲示意晚膳可以结束后,她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算把没编完的五色丝线香囊做好,她怀着少女的小心思,亲自细细地缠着五色丝。莺儿被抢了活计,站在旁边不解地问:“小姐,您不是有一个这样的喜雀闹梅香囊了吗?怎么倒又做个一模一样的?”
谢君恩难得的好脾气,微笑道:“这个呀,并非我戴,是要送人的。莺儿,你说这么多天,我们每日都去街上闲逛,可他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送人?难道是送给————”
“当然是送给我的!”
果真那个让人恼又让人喜的声音,谢君恩的心漏跳一拍,却偏不抬头,仔细地缠着最后几根丝线。莺儿一看,还是白天那个男子,此时他居然轻佻地撑窗相望,又利索地自窗棂跃至屋内。莺儿正要大喊,却发现小姐不惊不怒,好似还暗有笑意。所以她立时噤了声,知趣地告退掩门下去。
“你怎么找过来的?没有人发现你吗?”
“自然是寻芳而至!若是被人发现,岂不坏了小姐清誉?”
“你————”佯怒举起粉拳要打。
那人却顺手抢去她手中的香囊:“好香啊!小姐是要我自己动手还是要亲自为在下戴上?”
“无耻————”故作生气地转过身去。
忽然发现谢君恩腰际也有一个相同的香囊,转眼间,两个香囊都在那人手里:“我不要这个新的,只要你身上这个。”
“没出息的,新的不要偏偏要旧的,有道是‘衣不如新’,新的岂不好?既如此挑拣,那两个都不给!”谢君恩忍着笑意反身去夺。
“不给我倒是要给谁?这样好了,抢不到归我,抢到归你。”悠然躲闪着,嬉皮笑脸,就是让谢君恩在快抢到时功亏一篑,棋失一招。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谢君恩脚下一滑,本以为会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却被那双温柔手一把扶住:“小心哦,待会儿摔倒可不要哭鼻子。”
心里暗恼那人不解风情,他却又转到面前,把新香囊塞到她手里,自己留下谢君恩身上戴的那只。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这个人啊,就是喜欢故人————”
谢君恩听他话中有话,不由又红了脸,双手绞着手指,咬唇偷笑。
环顾谢君恩的房间,雕梁画栋,绮丽精致,也不客气,从袖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白色酒瓶,自顾自说道:“美人配美酒,看到美人,又勾起酒瘾。来,美人,陪在下喝一杯。”
说着熟稔地拿起谢君恩桌上的茶杯倒了满杯递给她,自己竟对着瓶口豪饮起来。
谢君恩见状,也失了警惕,鬼使神差地将满杯酒一饮而尽。
哪知此酒好像烈性十足,刚一下肚,便觉天旋地转,只听到一个遥遥的模糊不清的声音:“小姐,你喝醉了,我扶你到床上休息。”
被扶上床,不多时便已失去知觉,昏沉睡去,只好像做梦般听到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整个房间归于一片平静。
☆、八、画丹心
总算顺利弄到了新雪养魂丹,严惊傲长嘘一口气,在谢君恩的房间了闻了太多的脂粉香,真是教人昏昏沉沉。
坐在不施雕琢的黄杨梨花木书桌前,扔下看了半卷的《孙子兵法》,严惊傲打开方形小银盒,仔细地看着那粒隐隐透着一股药香的暗红色药丸,幸亏事先细心地准备了一粒类似的来代替这颗名贵之药,谢君恩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发现吧。
“小昭子!”
“奴才在!”一个圆脸的小内侍快步走进来。
“把这个拿去给长公主!”严惊傲把小银盒递过去。
“是!”小昭子双手还没接过银盒,严惊傲却转手又把盒子拿了回去。
小昭子接了个空,又不解严惊傲的意思,只得愣愣地站在原地。
严惊傲看着满脸迷惑的小昭子,忽然一乐:“算了,你下去吧,我还是自己拿去吧。”
家里的小王爷自从成了亲,就越来越怪,喜怒无常不说,这新婚还没半个月,换作别的人,肯定新鲜劲儿都还没过,哪个不与新娘子如胶似漆?他倒好,把个美若天仙的公主丢在家里,天天白日去练兵,半夜溜书房睡,真是个不开窍的爷!小昭子忧虑地暗暗摇头,还是乖乖地退了出去。
又想了半晌,严惊傲给自己鼓了鼓气,信步来到从没住过的新房前,停住脚步,敲了敲门。
“谁呀?”云澈吱呀把门打开,看到严惊傲,又惊又喜:“驸马,怎么是您?您想进来还敲什么门啊,直接进来就是。您说是吧,公主?”
“云澈,多嘴!”慕容沁脸上有点挂不住,这个小丫头,仗着主子待下人和蔼,说话总是没遮没拦,真该什么时候教训她们一下才好。
云澈调皮地吐吐舌头,毫无惧色,又使个眼风,把在屋里伺候着铺床的眉心和严府指派的丫头月纭⑶啥冀辛顺鋈ァ
等下人们退个干净,严惊傲才缓步走到慕容沁身边,弯腰看去,慕容沁正就着烛光,飞针走线地绣着一方丝帕,严惊傲对闺中女红从未有过半点研究,不认得上面未绣好的图,便问:“公主好针线,这绣的是什么?”
“鸳鸯戏水。”慕容沁并未停手,淡淡地答道。
严惊傲出神地看了一阵,嗅着慕容沁身上飘来的梅香,神清气爽了许多。
“安康王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差点忘了,”严惊傲一拍脑袋,几乎忘了大事:“公主,这是暖心丹,请现在服用。”
慕容沁有些奇怪,针线也停了下来:“暖心丹?为什么要我吃它?”
“哦————”严惊傲面色尴尬,“它可以温阳补身,化气行水,养心安神,是我特意为你讨要来的。”
“谢谢安康王一番美意,我没感觉什么不好的地方,还是请安康王收回去吧。”还是那淡淡的语气。
严惊傲抓了抓头发;“公主,那日回门时,我感觉你的手心冰凉,定是内有寒症,所以还请公主赶紧服用暖心丹调养。”
听了严惊傲一席情真意切的话,慕容沁忆起那日回门时与他两手相携的一幕,一丝绯红莫名爬上桃腮,低声说:“那就谢谢安康王了,请放在桌上,我明日吃了便是。”
“欬————,为何还非要等到明日?公主现在就服用吧,我看着你吃。”
真挚的眸子里似无一丝尘埃,定定地望着慕容沁,慕容沁的脸色更红了,无法,只好拿起药丸吞了下去,严惊傲体贴地倒了一杯水递给慕容沁,又关切地问:“公主感觉如何?”
慕容沁接过水轻轻喝了一口:“说来也怪,吃了这药以后,好像……好像感觉身上热了一些,心里似乎也舒展开了。”
“真的?那就好,那就好!”严惊傲看到这新雪养魂丹果然奇效,放心了许多,想摸一下慕容沁的手看看是否回暖,又怕再被打一巴掌,手伸到一半又讪讪地缩了回去:“有效就好,公主好生将养着,早点休息,小王告退。”
“姐姐,我要的鸳鸯戏水你帮我绣得怎么样了?”慕容嫣大呼小叫地推门而至。
不期然一头撞上一个结实的肩膀,忽然发现房里多了一个人,慕容嫣收住脚步,揉揉撞疼的鼻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姐夫,你回来啦?”
“嗯,这么晚了,沁公主还没睡吗?小王还有事要办,先行一步了。”
“哎,姐夫,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要事啊?我来你们王府这么多天了,总觉得没见过你几次啊,要不我跟父王说说,放你一个月的假,看还能不能找到你的人影?”
“二公主说笑了!小王真的是有要事在身,对不住了!”
看着那急急远去的身影,慕容沁心里竟涌起一股微微的惆怅,是在失落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姐姐,”直到再也看不到严惊傲的踪影,慕容嫣才恋恋不舍地回过头来,“你和姐夫都成亲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相敬如宾?”
慕容沁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小丫头,脑袋里怎么整天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快过来,这剩下的一半你来绣,我教你。”
“啊?”一听还要亲自动手,慕容嫣顿时苦了脸,“我突然觉得好困,干脆明天再学好了。”
说着边打哈欠边往外走:“我先去睡了啊!”
慕容沁看着慕容嫣头也不回逃也似地跑了,笑着摇摇头,捧起丝帕想继续绣下去,看到未完成的戏水鸳鸯,却又不知不觉望着跳跃的烛火发起呆来。
☆、九、定风波
“皇姐,去嘛去嘛。”慕容嫣不知是第几次去缠正在桌前挥毫的慕容沁,“你这样整天写啊绣啊的多没意思!这么多天老是待在房里,我都快憋疯了!好姐姐,我们去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我保准听话,不吵姐夫练兵。对了,姐夫的武功那么厉害,正好到那里让他教我几招,强身健体嘛。”
慕容沁被摇得无法下笔,只好轻叹口气,“好了好了,真拿你没办法。先说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来人!”慕容嫣一听姐姐首肯,一时心花怒放,“备轿,去安康王练兵校场!”
天清门外,黑山绿水,上百亩的沙场是天庆国最大的练兵之地。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校场上黑压压无数的整队骑兵,长矛高举,斗大的“严”字旌旗迎风吹荡,每百人成一纵队,进退一致,秩序井然,犹如一人。
慕容沁和慕容嫣悄悄下了皇舆,以手遮阳,远远地看到严惊傲正骑在一匹高大的乌骓马上操练士兵。只见他头戴白罗面生丝缨冠,身着玄色绣金蟒战将袍,如琼树一枝,在诺大的校场上显得格外英武,不怒自威。
慕容嫣一看到严惊傲,立时把姐姐的叮嘱全部抛之一边,兴奋地提了裙角正要奔过去,却半路被一铁甲副将张开双臂挡住:“对不住,姑娘,严将军正在练兵,二位身为女眷,在此地多有不便,刀剑无眼,如有误伤末将不好交差,两位姑娘还是请回吧。”
慕容嫣乜了那憨厚的将士一眼,亮出皇家令牌,满脸不屑:“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是天庆国二公主慕容嫣,那是我皇姐,长公主慕容沁,她贵为你们严将军的王妃,难道凭我们的身份连探视驸马也不行吗?”
那副将看到令牌,单膝跪地行了军礼,语气却依旧不紧不慢,“末将参见长公主、二公主!但现在是练兵时间,严将军有令,练兵时外人一律不予放行,军令如山,末将实不敢违,烦请二位公主见谅!”
“哎呀,”慕容嫣气得跺脚顿足,“都跟你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