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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对琴技确实不在行。王骁勇善战,想必琴技也不凡了,何不露一手呢?”
“不凡倒说不上,会一点就是了。”
“是么?”芳华怀疑。
在京城那会儿,芳华听到有关赵灼
然的事儿,除了她作战是怎样的英勇外还是作战了得,没听说过她弹得一手好琴。
赵灼然挽了挽了袖子,跟芳华挤到那不大的蒲团上,似有要芳华开开眼界的意思。难得赵爷这么主动靠近自己,芳华姑娘还不乐死了?
她头半低着,不敢直接抬起头来瞧赵灼然一眼,眼珠子却一转不转地盯着赵灼然的手背。赵灼然的手长满了茧,芳华往的她的手侧瞟上一眼就知道了。可总的来说,赵爷的手指很修长,指尖圆润。跟同样行军打仗的男子相比,她的手算漂亮的了。
赵灼然连想都没想一下,手指就很熟练在琴弦上拨弄起来。这琴曲是她最熟练的,弹的次数也是最多的。她的手碰到琴弦上,手指自己就动起来了。
一曲终,芳华却始终闭着嘴。
赵灼然的琴技算不上有多高超,但相较于芳华,她的琴声里多了一份旷野,也可以称之为行军多年累积下来的戾气。
曲子是好,可沾上了赵灼然的戾气,就掠杀了曲中该有的情愫,就变味了,也让听得芳华不舒服。
“王,这曲子叫什么名?”
“无名,是一个好琴的将军的谱的。”
“怎么会无名呢?”
“他来不及取名就战死沙场了。”赵灼然低眉,淡淡地说。
芳华抬起头来看了一下赵灼然,察觉她神色很愧疚,一下子就忘了说什么了。赵灼然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呢?
赵灼然发觉到芳华抬起来头看着自己,就笑了一下,问:“怎么了?”
芳华想问她这将军是什么人,话到嘴边却活生生变成了另一句:“这曲子很好。”
“嗯。是将军作给他夫人的。将军本来打算击退胡人后就班师回朝,给他夫人弹奏这一曲。”
“那将军是个怎么样的人?”芳华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男子在沙场奋勇杀敌之余,还有闲情逸致为夫人作上一曲,留待回京之日给夫人弹奏?也许那夫人是将军这辈子的知己,疼惜之人。
“重情重义之人。”
“重情重义不应该战死沙场,应该颐养天年。”
赵灼然没吭声,而是将将曲子又弹了一遍。琴声较之前那一遍更加沉郁,叫芳华心里头很不好受。
“他是因为我而死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一早就跟他阔别多年的妻子团聚了,他的爹娘也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当年,她赵灼然年少气盛,轻敌,一心立功。上战场那日,不听将军的劝告,硬是率兵深入胡人腹地,遇伏击。将军知道赵灼然是王,身份尊贵,容不得一丁点的差错,就拼命去救她,带着她杀出重重包围。
赵灼然活了下来,将军却死了。
芳华咋舌,没料想到
这背后还隐藏这一段往事。过了好一阵子,两人都沉默不语。赵灼然在犯嘀咕了,她想自己怎么会跟芳华全盘托出这事了。瞄了一下芳华,微微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衣裳。
瞧着芳华的轮廓,赵灼然莫名觉得较先前柔和了一些。芳华是个美人,她从来不否认。书上形容美人的词儿放到芳华身上并不过分。
闻着她身上的锦脂味道还有夹带另一种淡淡香味,赵灼然倍觉很舒服,感觉全身的骨子都懒下来了,想打瞌睡。
这三天,够赵灼然受的了,从凤凰城来回一趟,耗了她不少的力气。还好,罗锦当着她的面让马贼吃了一个大亏,这才让她这个主帅舒心一点。马贼损失不少,估计有一段时间不会骚扰凤凰城的了,一想到这,她很宽心。
“王,教我这曲子可好?”难得有如此机会跟夫君亲近,芳华就主动了一点。更何况,她看得出现在赵灼然心情好着。
心情一好,赵灼然连磨芳华的事儿都抛到一边去了,享受着这么愉快的一刻。她没泼芳华冷水,而是睁了睁了有点困的眼皮后就爽快地答应了:“好。”
芳华把手放在琴弦上,看着赵灼然的灵活多变的指法。每弹一小段,赵灼然就会停顿一下子,让芳华重复一遍。
“你将我刚才弹的弹一遍。”赵灼然蓦然停下来,一个转头,对着近在咫尺的芳华说道。
芳华有点反应不过来,然后点点头:“哦。”她才弹了一小会,赵灼然就说了:“不对,这个调错了。”
“怎么不对了?我见你就是这个样子弹的。”芳华怒了努嘴。她明明见赵灼然是这样子拨弄的,哪里错了?
芳华坐在琴头那一侧,赵灼然坐在琴尾那一侧,琴身本来就不长,两个女子挤在一块,有多亲密自然就不用说了。赵灼然的左手拨弄琴尾那会儿,芳华这女子自顾着瞅她去了,漏眼了。
赵灼然无奈地晃了晃头,抓起芳华的手,亲自把她的手指按在那条琴弦上。
芳华感觉到赵灼然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掌心,连耳根都红了,心一个劲地跳。她脑子不傻,此刻却叫赵灼然弄傻了,反应迟钝了。
“明白了么?”赵灼然看着她问。
芳华没应答,窘迫起来了。
赵灼然没办法,看了好一下,只好把手从芳华的背后绕过去,去抓住芳华的手,手把手教了……
赵灼然弹几个音,芳华就跟着弹。从头到尾,芳华都没敢把头转向赵灼然,因为她知道现在自己一定满脸羞红,生怕赵灼然又会调侃她。她从来没跟赵灼然靠得这么近,不是上一次她害得赵灼然坠马那种靠近。
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在四周流动,流进芳华的心里
,也一点点迫近赵灼然。
春儿手里拿着一支箫,站得远远的,不敢打扰她俩。看了一下箫,她觉得她家小姐不需要了,就大步踏出桃花林子。
“会了吧?”赵灼然缩回自己的手,转过脸去问芳华。
“嗯。”芳华点点头,不敢对上她的眼。
“弹一遍看看。”
芳华吸一口气,手指抚在琴弦上。
赵灼然把手肘撑在腿上,认真地听着。琴声悠悠,让她一直绷在心头上的弦松了下来。她想,芳华弹出了这首曲子的神韵,就跟将军一样。她睁开眼,瞅了芳华一眼,脸蛋红扑扑的,就跟头顶上的桃花了一样。
赵灼然很久没像现在这么自在过了,心胸一下子豁达起来,好像有一股活气钻进了她的心底,什么行军打仗的事儿都抛到一边去了。人生得意须尽欢。看着芳华的脸庞,这几天没怎么合眼的她的眼皮乏了下来。
其实芳华也没那么糟糕,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很多,她想。
芳华的曲子还没弹奏完,赵灼然就睡了过去,头轻轻地挨在芳华的肩膀上。芳华先惊后喜,由着赵灼然挨着了。
梦里,赵灼然看见了桃花纷飞,江山女儿情。
☆、你这是骗婚18
占有,又或者称之霸占这种感觉不是男子独有的,最起码这一刻的芳华就是这种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碧珠就跟鬼一样出现了,无声无息地站在她跟赵灼然不远处,冷漠地看着。
碧珠的注视过于灼热了,使得正埋头弹京城小调的芳华抬起头来。当她看到碧珠就要活剥她的眼神,惊愕之下,她更觉不舒服。她知道碧珠是来叫醒赵灼然,是来打扰她跟赵灼然难得的共聚。
在芳华看来,这好比碧珠要抢走赵灼然一样。她现在只想把赵灼然留在自己的身边,哪怕赵灼然是睡觉的,不跟她说话。
赵灼然睡的很香,只是她这个姿势一长,便让芳华觉得她的肩膀有点酸了。继续拨弄琴弦,芳华问:“刘中郎将,有事么?”
“前线的黄大将军来密信了,估计战事有急。”
芳华不想这个节骨眼上胡人又来侵犯,坏了自己的好事。赵灼然难得回来一趟,天晓得她下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每次芳华想到赵灼然在战场上,她就有点担心提心吊胆的。
“胡人又来侵犯么?”
“不知道。”
芳华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叫醒赵灼然。赵灼然很累,像是几天没睡觉一样,她不忍心叫醒她,可战事刻不容缓。还是过一会儿,再叫醒王吧,她想。另外,出于私心,她渴望赵灼然多陪自己一下。
“等王醒来,我会告诉她的。”
“王妃,战事不能耽搁。”
芳华怒瞪了碧珠一眼,一下子想不出借口来反驳她。
“你去叫下人泡一壶茶,再去叫厨子弄点吃的。王醒了肯定会饿的。”
芳华本来是想支开碧珠的,让自己跟赵灼然再单独处一会儿的,可她没想到碧珠叫了一声,让其他将士去办了。看着一动不动地站着的碧珠,芳华心里头憋了一口气。不得不,她摇了一下赵灼然,轻声说道:“王,前方来战报了。”
碧珠一声不吭地看着。
一开始,赵灼然并没有什么反应,直到芳华多推了两下子,她才懵懵懂懂地睁开眼。一见到芳华近在咫尺的脸庞,她吓了一跳,然后迅速低下头来瞧了自己一下。见自己没一丁点的不对劲,才松了一口气。瞟了一眼芳华,她暗想自己怎么会睡着了的。
芳华对她一前一后的反应就纳闷了。
赵灼然
恢复波澜不惊的样子后,瞥见了碧珠就立在一旁,就拍了拍脑袋问了:“刘中郎将,有什么事么?”
“前方来密信了。”
“嗯。”赵灼然挥了挥手,“你先下去。”
碧珠扫了芳华一眼:“是。”
碧珠离开一阵子了,赵灼然都没说话,只是半低着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芳华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就盯着她。赵灼然脸上的刀疤淡了一点,整张脸比芳华第一次见到那会儿俊气多了。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蹦进芳华的脑子里:赵灼然上了战场不是生就是死,在此之前,我要留住他的人,就算留不住他的人,也要留住他的心。
芳华不肯认输,她打从骨子里不肯相信赵灼然对她一丁点的感觉也没有。她灿然一笑,狡黠的亮点从眼里飞过。很突然地,她伸手扣住赵灼然的脖子。
赵灼然吓了一跳,差一点就推开她了。可赵灼然一见芳华期待的笑脸就下不了手去推开她了。芳华的身子很柔软,她不想否认这一点。她没抱过女子,甚至连碰一下的机会都难得。此时此刻,闻着芳华身上的香气,她觉得很舒服,很自在,不想放开。
赵灼然就是赵灼然,哪怕到了这个时刻,她还是跟芳华保持了一丁点的距离,没让芳华完全贴上的自己的胸怀。
长年累月的行军几乎磨光赵灼然潜意识里的□,加上梁太后的一而再再而三叮嘱她别跟女子靠得太近,多年来她就跟僧人一样,无欲。
芳华给她的,完全是另一种感受,最起码这一刻是这样子。她抬起头来,对上芳华的眼眸,眼神中似乎有点困惑,似乎她是有什么不明了。
暧昧横生。
赵灼然失了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失了往日的分寸。
芳华也一样,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是,她只知道自己的脸都烫起来了,心里很是急躁。只要她稍加一点努力,再狐媚一点,赵灼然肯定会沦陷。可惜的是,她不比赵灼然高明到哪里去,她在等赵灼然给自己反应。
“王——”
被芳华这样子一叫,赵灼然猛然醒悟过来了,倏的一下子收回自己的手。一想到自己差一点就把自己的女儿身给爆出去了,她惶恐。赶紧站起来,她甚至不去看芳华的脸,说道:“本王先去处理事情,今晚不用等本王吃饭了。”芳华还没来得及回话,她就匆匆地走了,连头也不
回一下。
芳华见她走了,把手放到自己跳得老快的胸口上,脸上的红晕更加红了。她知道赵灼然一定跟自己一样的,因为她感觉到赵灼然在紧张。
再过几天,我一定能把赵灼然给俘虏了,芳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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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那会儿,赵灼然果然没来跟芳华一起吃饭。芳华叫人去请,回来的人说王不在房间,也不在书房。一句话,赵灼然就是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芳华想明天她就准能看见赵灼然。
可是,一连两天,赵灼然就跟人间蒸发一样,她真是挖地三尺也找不着赵灼然的人。她搞不懂赵灼然怎么了,明明那天她俩还好好的,赵灼然还亲自教她弹琴。
芳华压根没想到赵灼然这是在躲避她,还贴心地为赵灼然找到一个借口:赵灼然一定是去忙自己的事儿了,前线的黄大将军不是给她写密信了么?
相思入骨了。
第三天傍晚,赵灼然终于出现了,就跟往日没什么两样。当其时,芳华刚坐下来,打算吃饭。一见着赵灼然走进膳听,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