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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再者,她也担心前线少了赵灼然会不会出什么岔子。而赵灼然只是一味地说没事没事,也不知道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
“有我这个纣王撑着,你怕什么?再说了,当年你在京城被这么多人非议都扛得住,这府里才几个人呢?”
芳华轻掐了一下赵灼然的手臂,算是惩罚她乱说。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人嘴皮那么贫?别告诉我,是宫里的那些女人教你的。我还不信那些女人还能教你这些?不往死里整死你就算不错了。”
“宫里的女人都忙着争宠,哪有那心思?是将兵们教的。军队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一整天的混在那些人里,碰到的人多了,就什么话都学会了。将军也是个贫嘴的人。”
芳华知道将军就是那个好琴的人,可从来不晓得他姓什么。
“你总算说将军,可这个将军到底是哪个将军?大齐朝那么多将军,你说的是哪个将军?”
“和望,和左军将军。”
左军将军这官职,在武将中,不算太高。而且,在他前面还有一票将军封号什么的,芳华记不住也是情理之中。
芳华摇了摇头:“没听过。”不是她孤陋寡闻,而是这个和将军真的没什么名气。什么黄大将军谢将军张将军,她在京城那会儿倒是听过。
“要不是我,恐怕当镇北大将军的不是我赵灼然,而是他。”
“他很厉害么?”
“是他教会我怎么打仗的。一开始,我就在他手下当差的。将军是个用兵良将。要是他活到现在,恐怕也是个镇北大将军了。”没上战场前,赵灼然就是在纸上谈兵,空有满腹的孙子兵法和六韬。
“你就是跟他学贫嘴的?”
“打仗前,将军是个纨绔子弟,嘴贫一点没什么。”恰恰相反,打仗前,赵灼然是闷葫芦一个,几天不说话也不会活活憋死的人。梁太后教会她当一个男子,也教会她能不说话的时候就乖乖地闭上嘴。
“纨绔子弟?那是不是很多小妾?有了小妾还不忘妻子?”芳华疑惑地问。一个男子有小妾,还会把心思放在妻子身上么?隔三五年就纳妾侍的,她在京城的时候见过不少。
“将军说,到了他上了战场,才知道家里那些小妾没一个是耐得住寂寞的,除了他的发妻。”
“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到了打仗才知道新的不如旧的好。这将军也不算太薄情,最起码还知道班师回朝的时候,给妻子弹上
一曲。”
“就是活不到回去。”赵灼然淡淡地说。
芳华知道她又想起是自己害死将军这事了,就侧了侧脸,看着她说:“赵灼然,你母后不会给你弄个小妾吧?”
赵灼然瞟了芳华一眼:“我要小妾做什么?”
“这可难说了。要是过个七八年,你连个子嗣都没有,呢母后又想堵住这悠悠众口,难保不会给你送几个小妾来的。”
这种事,赵灼然还真没想过。她以为梁太后给自己娶了个媳妇就算完事了,应该不会再折腾了。她看着芳华,便讥笑她。说:“还真亏你替我母后想到了这一层。要不,过了七八年,我跟母后提一下怎么样?”
芳华真是恨不得咬赵灼然两口,叫她这么没正经。也怪芳华自己多心,没事往那边想去做什么呢?
赵灼然放肆地笑了一下,就放胆往芳华腰上摸去了,揩油。
芳华经不起她这般折腾,就迎了上去。有时候,她想自己是不是就跟荡/妇一样,让赵灼然多碰两下就耐不住了。赵灼然一旦在她这过夜,她心里就会恨不得把赵灼然榨干才肯罢休一样,也恨不得一口吞了赵灼然。
相处得越久,她就越是容不得其他人霸占赵灼然,巴不得把赵灼然困在自己的身边。看到碧珠整天跟在赵灼然身边,她就浑身不自在。她跟赵灼然说这感觉的时候,赵灼然只会笑她小醋坛子一个。
没想这么多,芳华就跟妲己附身一样,让本来只想逗一下她的赵灼然失控。
对芳华来说,这仅仅是因为她爱赵灼然,才弄得像个妖姬一样,压根没想过会被碧珠套上狐媚这罪名。对赵灼然来说,她为套上男子这头衔,压抑这么多年,难得碰上一个柏芳华,现在不行乐,更待何时?
作者有话要说:亲,别想歪下一章了,虽然这很让人想歪。。。。。
☆、祸水罪名01
辗转之间;已经来到天启十七年了。
昨天,芳华想了一想,霍然发现自己已经二十四有多了,到了七月底就二十五了。赵灼然也不年轻了;临近三十了。
一连两个除夕;赵灼然都不惜从前线回来;陪芳华一块守岁。当妇人能到芳华这个份上的,够羡煞一大堆妇人了;也足以让大齐朝的女子各种妒忌羡慕恨了。
赵灼然给芳华的东西是最好的,有时候连贡品都及不上。照理说;两小口爱干什么就爱什么,不碍人就行了。
坏就坏在赵灼然头上顶了大齐朝主帅的头衔。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言蜚语就开始流传开来了。说来说去;不就是说芳华狐媚惑主帅,让赵灼然沉迷女色,连打仗都一门心思系在她这个妖妇身上。
都城的老百姓都说,因为芳华这个妖妇,弄得赵灼然这一年来战事频频失利,还差一点将关长谷这个新修筑好的城池给丢了。
这么一大口黑锅飞过来,背得芳华冤枉死了。前线失利,跟她没半点关系。她既然没给赵灼然吹枕边风,也从来没让赵灼然在战事吃紧的时候回来过。
要真怪,就要怪皇帝去,怪老天爷去。这两年来,战场上遇上难得一见的寒冬,一连两个月的大雪也不是没有过。可偏偏赵子彻抠门得很,不多发粮草棉袄就算了,还对赵灼然迟迟攻不下胡人颇有微辞。
京城的暖冬不懂边疆的苦寒。
现在,芳华算是名声大噪了,连宫里都知道有这个红颜祸水祸害着齐悦王。
天启十五年十六年,赵灼然是每隔两三个月就会回都城一趟。可到了十六年八月开始,她就不怎么回都城了。她也知道人言可畏,就少往都城钻去了。
二月的天都跟前线连在一块去了,天天都下大雪。王府的庭院的积雪都快到小腿上去了,屋顶上尽是雪。
“小姐,你真的要把这狐裘给王送去么?”春儿怀里抱着一件灰色的狐裘,一面匆匆跟在芳华后面,一面说道。大冬天的,冷得连人不愿意开口说话了。一张嘴,满口的热气就往外冒去。
前面快步疾走的芳华穿得很是臃肿,外面裹了一件毛绒绒的斗篷,雍容华贵。好东西当然是赵灼然送的。芳华看了一眼还在飘小雪的天,就心里默想前线应该还好好的。她嫁到都城四年多了,从来没遇上过这么冷的冬天,那雪就跟水一样,都是泼下来的。
“送。都城都那么冷了,那边肯定都快冷死人了。”
“可小姐,你要是给王送点什么去,难保不会给人戳后背。”春儿晓得现在芳华是快碰到风口浪尖上了,做什么都是错。
“这狐裘是梁太后去年赏赐给王的。反正现在也有人跑前线一
趟,不送白不送。”芳华怀里揣了一个小箱子,里面全是银票,算是赵灼然的家底了。她没见过,打仗的年头,主帅自己还得掏银子的,赵灼然可是第一人了。
要是明年还继续寒冬的话,芳华想赵灼然那点儿赏赐算是耗得七七八八了。赵灼然心痛自己的部下,心痛跟着她一块出生入死的手足,才把自己的家底给掏出来,让人去江南备冬衣。
赵灼然跟她说这事的时候,芳华第一个念头是国库空虚了,毕竟跟胡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大齐朝的国库也耗不起。可现在,京城一片歌舞升平,怎么看不像是国库空虚。
“打仗打仗,哪有主帅连自己的家底都得搭上去的?迟点,连我屋里那几件宝贝都得换成银子上缴了。真不知京城的人都在干些什么不见得光的事儿去了,尽把银子往自己肚子塞去。”
春儿听懂了芳华是在指桑骂槐,就慌得赶紧说:“小姐,别乱说话!”
现在,春儿是怕到骨子里去了,尤其是听见老百姓背地里骂芳华狐媚的时候。虽说,芳华有赵灼然给她撑腰,可没听说过鬼判官儿上面还有一阎王么?赵灼然顶头上还有一个皇帝一个梁太后。
到了王府门口,芳华就看见碧珠在马背上候着了,一脸淡漠。对于碧珠的态度,芳华心知肚明。这两年,碧珠将对她是恨到骨子里去了。虽说,表面上碧珠还是给她行礼,称呼她一声“王妃”,可芳华听得出她叫得有多不情愿,多仇视她。
瞧了芳华外面那一层价千金的斗篷,碧珠心里头混杂了各种滋味。呆在赵灼然身边的人都知道芳华在她心底的地位超然。
最叫碧珠看不惯的是,这一年多来,芳华更加没了分寸。每次,只要赵灼然一回到王府,弄得就跟一个妖妇一样,往死里缠住赵灼然,说夜夜笙歌也不过分。而赵灼然也真够荒唐了,只要不办公,就整天跟芳华黏在一块,骑马射箭,琴箫合奏,作画,下棋,哪一样不拉上她的好王妃,活像少了芳华这个女人她就活不成一样。当宠妃能当到芳华这样子的,算是给后世的大齐朝的妖妃做了一个样子了。
芳华将小箱子递给碧珠,又从春儿的手里接过狐裘,要递给碧珠。
“王妃,前线不少的将兵连厚一点的棉布都穿不上,王不适宜穿这么贵重的狐裘,王妃还是收回对王的一片心意。”
“刘中郎将,王府拿不出这么好的东西,这狐裘是梁太后赏赐给王的。”
碧珠很不情愿接了过去。
“刘中郎将,王——”
“王妃,前线不容耽搁,属下先行告退了。”
芳华不过想知道一下这段时间赵灼然怎么样了,可碧珠压根不给她机会
问,就策马走了。每次赵灼然写信回来总会说很好,什么都很好。她想,要是哪天要塌下了,赵灼然也会跟她这样子说的。
看着雪地上错乱的马蹄子印,芳华不知道这一场仗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五月还没过完,就传来了班达大单于病死了的信儿。
一直把赵灼然当作眼中钉肉中刺的单于终于死了,芳华替她高兴之余,心里也料想到赵灼然解甲归来之日快到了。月底,赵灼然来了一封信,说自己大概六月底就能回去一趟,这可乐坏芳华了。她日盼夜盼,盼来的却不是赵灼然。抢在赵灼然回来之前,梁太后的人倒是快马加鞭先来了。
一道太后懿旨,让芳华准备上京。
站在回廊边上,芳华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忐忑不安过。她绞尽脑汁,可就是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居然能让梁太后下旨让自己进京。倘若是为了她跟赵灼然相好一事,她完全可以狡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还是不免担心起来了。梁太后不是好欺瞒的主,芳华也知道自己这两年都跟赵灼然干了什么好事,能指证她的人可是一大票的。
过不了半个月,赵灼然就会回来。可那个时候,她已经出了封地,在去京城的路上了。芳华甚至想到了梁太后是不是已经给她准备了白绫一条毒酒一杯了。赐死她,梁太后还真得弄个名目出来才行。她好歹是赵灼然的王妃,就算是死,梁太后也得给她找个罪名,让她死得明明白白的,也让赵灼然哑口无言。
“小姐,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
芳华转过身,看着春儿,说:“春儿,你留在这,等王回来。万一,王回来了见不着我,你就跟她说,太后传旨让我进京了。”
“小姐,你不是刚给王写信了么?王会知道的。”
“我还是不放心。”她是不放心,是怕梁太后会不会在耍什么手段,让赵灼然什么都不知道。能当太后的女人,不简单。“我走了之后,你给罗锦将军写一封信,让他跟王说这事。” 跟赵灼然黏在一块多了,她连留一手的伎俩都学会了。
春儿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从来没跟芳华说过自己跟罗锦有书信来往这一事,不不好意思之余,更加纳闷了。
“就你跟罗锦那点事,连王都知道了,我还不知道么?你也不小了,总不能跟在我身边一辈子。等我从京城回来,就给你做主。”在芳华看来,春儿跟罗锦就是郎有情妾有意,挑个好日子凑合在一块就是了。
“小姐,我…我…”春儿吱吱唔唔的,可就是说不出来。
“好了,害臊什么呢?罗锦这人靠谱,不会亏待你的。”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
是哪个意思?别告诉我,你不喜欢人家。不喜欢,你老给人家书信做什么?”
春儿不吭声,径自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子。
“好了,你不乐意的话,就作罢,要不等我回来再说吧。”
芳华出了王府,让人搀扶上了马车。马夫使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