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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啜泣起来，擦一下眼泪，她抬起头来，真情切切说了起来：“小姐，是春儿对不起你。小姐，你还记得你让马贼劫了去那事么？春儿也让马贼劫了，可那马贼没对春儿怎么样，还放了我。春儿跟小姐一样，也是个女子，也希望被人疼爱，被人宠爱，就像王对小姐一样。”
反过来，她瞒着赵灼然，把那两个马贼藏了起来，叫易天钊的人找不到。在她逗留在凤凰城那段时间，面对一个陌生男子，她更多的是窘迫与不安，可心底另一种感觉在偷偷地蔓延开来。当拓拔昊不惜从大漠到都城去见她时，她什么犹豫都放下来了，甘心为拓拔昊当起了细作。
芳华看着春儿，心里头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她成了春儿，拓拔昊变成了赵灼然，她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当对一个人有了眷恋，从骨子里认定了这个人后，就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什么都愿意付出。
☆、祸水罪名15
作者有话要说：亲，买了被锁章节的请留下你的联系方式！QQ、126、163都行╭（╯3╰）╮
如今；春儿成了细作，换言之，就是在跟赵灼然在作对了。
当春儿有意无意地打探她赵灼然的去向跟凤凰城的事儿时，她一条神经地认为春儿不过是在打探罗锦的消息罢了；压根没往深一层想去。现在回想起来；芳华心里头有那么一点庆幸；要不然，她这一辈子就得当寡妇了。
芳华不蠢；只是没防备之心罢了。
“你跟他是什么时候好上的？”芳华不相信这两人居然能在自己的眼皮下来往，自己却一点儿都没察觉。“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不可能滴水不漏的。”
春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什么时候好上？就是那么一次拓拔昊从大漠跑到了都城见她时。五年中，拓拔昊曾去过都城四趟；一呆就是两三个月。两人见上一面不容易；可更多的时候，只是暗中书信来往。芳华一门的心思都搁在赵灼然身上，怎么会有时间留意她在干什么？
“春儿，你又没有想过，他只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小姐，是春儿自己心甘情愿的。没有什么利用不利用的。”
这一句话，叫芳华语塞了。的确，只要心甘情愿，还有什么利用不利用的？就像她知道赵灼然是个女子后，还是选择了赵灼然，义无反顾走上一条她从来都不曾想过的路，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心甘情愿。
“小姐，这一切是春儿一手造成的，你就赐死春儿吧。”春儿将头贴在地上，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在心底，她以为拓拔昊已经叫赵灼然处死了，也不想活了。
芳华含着泪转过头，不想去看她。春儿跟她这么多年了，叫她怎么下得了命令？也只有在这一刻，她才明白赵灼然处置碧珠时的感觉，难以割舍。
“小姐——”
“下去！”芳华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眼泪，命令道：“素锦，带她下去！”
芳华从来没像现在那么为难过，那么挣扎过。出于私心，她当然想春儿好好地活下去。可站在赵灼然的角度，春儿是一定得要处死的，毕竟自己王妃的身边出了一个细作，传出去了，够丢人现眼的。
一直到晚上，芳华还是没吃下一丁点东西，一脸的愁相。
无奈之下，素锦只得去请赵灼然过来了。
一进屋，赵灼然就看见桌上的饭菜散发着热气，还香喷喷的，可摆着的筷子还是原封不动的样子，就摇了摇头。
她在芳华身边坐了下来，说：“素锦说你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就算你为春儿那丫头发愁，也不能这样子糟蹋自己的身子。”
芳华瞅了她两眼，说：“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点。”赵灼然一面夹菜，一面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春儿那丫头，可她总有一天会离开你
的。”
芳华叫她这么一说，以为她是十有八九会处死春儿的，心里头就越发难过了。其实不然，赵灼然没打算弄死春儿。相反，她会把春儿送给拓拔昊，算是她跟马贼的停战的协议的条件之一。少了春儿，拓拔昊那匹烈马还真不好控制。
“赵灼然，你非得这么做么？”
“没办法，一个春儿能让我省下不少的人命。”
芳华简直想哭出来。她转过身子，不去看赵灼然，省得越看越伤心。
无视芳华的举动，赵灼然继续说：“芳华，过两天准备些嫁妆。”
芳华长了耳朵，可对她的话没反应。她只晓得春儿要死了，什么嫁妆不嫁妆的。
“芳华，听见没？准备些嫁妆。”赵灼然放下筷子，推了推她。“要丰厚些。”嫁妆得要丰厚一些，算是给春儿日后当寡妇留下一点守得住的东西，也不枉芳华跟她主仆一场了。
芳华一脑子都在想着她那可怜的春儿，被赵灼然这样子一推，倒有些恼了：“什么嫁妆不嫁妆的？”
赵灼然就知道芳华会错意了，便笑说：“行，不准备。那你就让春儿什么嫁妆都没有就嫁过去。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丢脸，再丢一次脸也没什么。”
芳华噌的一下子转过身子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赵灼然。她那柳眉扯在一块，很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给春儿准备嫁妆？”
“怎么？不舍得了？”赵灼然笑得没心没肺，“要是不舍得，就那么处死算了。反正留在身边也不光彩，我还把嫁妆省了呢！”
芳华既开心又气，手握成拳状，不客气地捶了好几下赵灼然，说：“赵灼然，死没正经的！你就不能好好地说话么？”
赵灼然知道芳华那点抑郁一早就抛到九天云外，便含笑将她拥入怀里。她这个主帅不好当，连嫁个细作丫头也得她掏钱。不过，过个几年，她变本加厉要回来就是了。
春儿不但不用死还赚了一个夫君，就冲着这一点，芳华的没胃口好了起来，一下子吃了不少。
现在，到赵灼然没什么胃口了，随意吃了点就搁下筷子。等嫁掉春儿后，她就得把芳华送回都城，自己也得会前线，继续跟胡人纠缠。她看了一下吃得津津有味的芳华，心里琢磨着大概要多长的时间才能把胡人拿下。
赵灼然想，在她三十二岁那年，会是下江南的好年头。
☆、祸水罪名16
好生休息了几天的春儿的脸色红润起来不说；小脸蛋上更是透着迷人的光彩，一看就知道是待嫁的小娘子。
芳华对她不薄，给了她一箩筐的嫁妆之际，还不忘先让拓拔昊一点点弄回大漠；省得让人怀疑这丰厚的嫁妆来路不明的。对拓拔昊这人；芳华见了一面；认为春儿配他不算差。
等了两天，春儿终于出嫁了。
万里晴空之下；这天越发青蓝。
离凤凰城七八里外的大漠，十来个人分成两排整整齐齐地站着；就一打仗的阵势。
芳华穿得喜气洋洋的，活像出嫁的人是她不是春儿似的。她拉着同样一片红当当的春儿；在一旁轻声细语的；不知道在交代什么。春儿呢，两眼泪汪汪的，时不时点头。
赵灼然杵在一旁，晾着。现在，大齐朝表面上还跟马贼对峙着，加上新娘子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小姐，这亲事就有点随便，连吹吹打打的班子都省了。不过，她亲自挑选了几个心腹给一个细作丫头送亲，算是给足拓拔昊面子。
大热天的，这两个女人磨磨唧唧都快半个时辰了，够让一帮大老爷们不耐烦的。
“时辰不早了，”芳华拍了拍春儿的手，含泪道：“该走了。”此次一去，就是一辈子的事。
春儿哽咽几下，依依不舍瞧了芳华好几眼，忽而退了好几步，跪下来，给芳华磕了三个头，方说：“有来生，春儿哪怕是给小姐当牛当马也不怨！”
芳华急得连忙扶起她，又是笑又是哭的，说：“说什么呢！大好日子的！”她转向拓拔昊，努力装得开心，说道：“新郎官，再不走就天黑了！”
拓拔昊走过来，拉过春儿，把她抱上马背后，自己就利索地跳了上去。抓住缰绳，踢了一脚马肚子，喝道：“驾！”
春儿回过头看了芳华好一阵子，才把头扭过去。
芳华呢，眼珠子一转不转，直至小队伍消失在大漠里才收回目光。这下子，她才意识到春儿这辈子都不会在她身边，心里难免空空的。相伴了近二十年，主仆情一早就深入骨子了。今儿，拓拔昊一下子就从她骨子里把属于春儿的那一部分给抽了出来，她有多不舍，有多难受，压根是连说都说不出来。
骑在马背上，赵灼然见她没精打采的，便说：“之前你不是打算把春儿嫁给罗锦的么？现在她嫁人了，虽然对方不是罗锦，你怎么还拉着脸？退一步来说吧，春儿还活着，你应该高兴才对。”
对她这一套奇怪的说辞，芳华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对春儿不杀之恩？”
“你别说，你还真得感谢我一下！”
芳华举起手肘来，少叫她这么得意。
赵灼然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抓住她的手臂，硬是给压了下来之余，不忘提醒一下：“好歹也是大白天的，给自己长点脸，别像个泼妇一样。”
“我什么当过贤妻良母了？”芳华挑衅地反问。未出嫁前，她的名声就跌倒地上去了。嫁了赵灼然没几年，就混出了个妲己的名号。说她是个贤妻良母，还真叫人“刮目相看”呢！
“现在，可是在大街上，那你总得在人前当个贤妻良母吧？”
赵灼然觉得自己对芳华是从来都没要求的，就算给芳华说要求，一个转身，芳华就忘个精光。她现在呢，只希望芳华能好好把该有的礼仪学一学，实在不行，装一下也成。毕竟，过不了几年，芳华得要去京城一趟见她母后，总不能没半点样子。
打小，梁太后对赵灼然的言行举止严厉到了骨子里去了，要是见到了芳华你半吊子的礼仪，没芳华好果子吃就对了。
一想到梁太后，赵灼然免不了头痛。她拂了老太后两次面子不说，还叫老太后在一大群妃嫔面前丢了面子。等到去了京城，这笔帐别算在芳华头上去才好。
芳华委屈了。她什么时候不在人前当贤妻良母了？跟前些年相比较，她可收敛多了，在人前都是规规矩矩的，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她不满地回嘴：“我什么时候不在人前当贤妻良母了？就算我规规矩矩了，我就不是他们口中的‘狐狸精’了？”
“……这是两码子事。”
“就是一码子事！”芳华回过头看着她，正经八百的。“我再怎么规矩，能讨你母后欢心么？能堵住那些骂我狐媚的嘴么？好名声，没个十年八年是换不来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柏芳华根本没心思取悦除了赵灼然之外的人……
说到狐媚这一点上，赵灼然是说不过她的。梁太后没那么好取悦的，规规矩矩也不行。再说，芳华背上狐媚这骂名，就是因为她。
一直到都护府，两人都没再说话。
下马那会儿，芳华见不得赵灼然那张没半点表情的脸，就以为她是因为自己一时过激的言辞才这样子的，便有些低气，问：“气了？”
赵灼然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没办法，一向都是她这样子问芳华的，难得芳华反问一回，她不愣一下才对不起自己。她挤了一下眉头，蛮好笑的说：“好好的，我气什么？”
“谁叫你板着脸的。”芳华嘟囔，还用小眼角瞥了赵灼然好几下。
赵灼然有点哭笑不得。过了一下子，她笑了出来，越来越大声，让芳华窘迫不已。
“笑什么？”
“没！”赵灼然还是笑个不停。
结果，赵灼然咪咪笑了一整天，芳华就追问她到底在
笑什么，可赵灼然就是不说，让她自个儿猜去。
其实，赵灼然笑的不过是一件小事。
一直以来，芳华就是要做的就是等着被她哄，被宠爱。芳华很少这么主动问她是不是气了的。今儿，突然被芳华这么一问，就甭提她心里有多乐了。
现在，赵灼然有点坏心眼想了，是不是她多甩冷脸，芳华就会忙前忙后的？
作者有话要说：赵灼然这货，有点坏呢！
☆、祸水罪名17
没过几天；马贼就正式派人来议和了。
除了这事外，胡人那边闹了点动静，够赵灼然忙的。为此，她一连好几天都没空搭理芳华。昨晚；她留宿在芳华那儿。可今儿一大早的；她很不解风情跟芳华说；过两天就得回都城去。她打着仗还带着一个狐狸精，还真的不是什么好名声；现在她底下已经有些蜚语流言传开来了。
芳华是不太愿意，可不得不回去。
傍晚那会儿；赵灼然难得有空，就去了她屋里一趟。这头她刚坐下来；就问：“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她现在巴不得芳华赶紧离开；别在这凤凰城耗上一天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