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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早上,柏耿年一下朝就收到了宫里的总管送来的一大堆“聘礼”,里面什么宝贝东西都有。这可乐坏柏尚书了,直叫婆子拿了几件最宝贝的玩意送去芳华。
齐悦王娶王妃可是件大事,不弄得热热闹闹不像话。为此,皇帝下令说了成亲那一天这京城中所有的客栈食肆全部得要挂上红灯笼,让柏府千金风风光光地嫁入王府。
虽说赵灼然是娶定了芳华,芳华这官家小姐是注定了得要当王妃的了,可有些事儿还得按照老祖宗的规矩来办事,哪怕是程序反了。
本来,是算了生辰八字才下聘礼的,可如今,因为梁太后那点不能告知天下的秘密,弄反了。给皇家子女算生辰八字,向来是国恩寺的主持做的事。
天还不亮,几十个军士在柏府大门口前站得跟木桩子一样,直挺挺的。除了这军士,几辆气派得不得了的马车也候着门口,弄得路过的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能有这么大排场的,除了一个准王妃芳华小姐外,还能有谁?过了大半个时辰,芳华小姐才让几个婆子众星拱月般给“请”了出来,硬是塞上了马车。
马车的帘子刚撩开,芳华的脸就黑了一大截。还能有谁能让这泼辣千金摆出这脸谱,不就是赵灼然嘛。
连该有的礼数也没,芳华就坐了下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赵灼然一直都是闭着眼的,不知道是在打盹还是养神。
赵灼然这么淡定,芳华坐不住了,就问:“你干嘛娶我?”
这话芳华搁在心坎上好几天了,差一点没憋死她。在茶楼发生那事,就足以证明她可是不贞又爱慕虚荣的女人了,这王是不是没长眼了还是怎么了,居然还一味地娶她?
还有一事,让芳华疑惑了好几天。当下,她瞟向赵灼然的胸脯,带点好奇的眼色……
赵灼然的胸脯是平的,跟一般穿着衣的爷们一样,没什么不一样。可她那天真摸到有点软……听赵灼然说话,没半点粗声粗气的,可也没阴阳怪气的。
“能当齐悦王的王妃可是不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听你的口气,你这是在嫌弃本王么?”赵灼然还是没睁开眼。
“……不敢。”她就是各种嫌弃啊!就算你赵灼然是个王,是本朝的大功臣,是皇帝老儿最信任的人,她柏芳华就是不稀罕……
“既然是这样,还多问什么?安心待嫁就是了。”
“……”
芳华板着脸,整个身体跟着马车晃来换去。过了一会儿,她撩起窗帘子来看了。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那客栈食肆外,也没什么好看的,她就放下来了。
柏芳华这人,鬼得很。
扫了一眼赵灼然,她柔声地问了:“王,臣女听说守边疆的好男儿身上都不乏刀伤箭痕的。王可是我朝的第一勇将,想必身上也有。能让我一开眼界么?”扒开衣服,她就知道是不是软的了……
这下子,赵灼然睁开眼了。芳华摸她这事,她记得很牢,都快到骨子里去了。这些天,芳华在疑惑,她也在疑惑。那天,她穿的少,加上没往胸脯束个什么腰布的,她真怕让芳华那一摸,摸出个所以然了……
这女人,没准猜到些什么了,赵灼然是这样子想的。
芳华瞧她看自己怪怪的,就立刻谄媚地笑了起来。一个黄花闺女居然要看男人的胸,找遍全京城,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像芳华这样子的黄花闺女了……
“在战场上让自己负伤是一件不仅是丢脸的事儿,还是一个军士学艺不精的事儿,没什么好炫耀的。柏小姐,你是觉得本王学艺不精么?还是本王没本事?”
“……当然不是。王,你可是我朝的第一勇将,胡人都怕你三分,他们哪里有本事让你负伤?”说这话的时候,芳华可是一脸的“崇拜”的。其实,她心底更愿意说:不脱就不脱,哪里来这么多大道理……
赵灼然看着她,颇有一探究竟这女人脑子究竟在想干什么的念头。不过,她听芳华这样子一问,一连好几天的疑虑就打消了。要是柏芳华知道了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杀了她也可能的……
“王,听说边疆那边很荒凉,是真的么?”
“再荒凉你也得去。没听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
狗么?”赵灼然挑眉,很不客气的说,连拐弯抹角都省了。
芳华还是那副样子,笑眯眯的。可她手心里的小手帕就遭殃了,被搓了几十遍。
赵灼然,你丫的……
被赵灼然含糊了两回后,芳华不想问她什么了……
国恩寺离京城不远,用不着半个时辰就到了。芳华下了马车后,坐后面那一辆一早就下车的春儿就上来了搀扶她了。
显赫的人来了,国恩寺只能让别的香客稍等一阵子,专门腾出这寺庙给赵灼然跟芳华。跨进寺大门后,芳华没见着方丈来迎接,倒是来了一个和尚。
和尚双手合什,给赵灼然行了一个礼后方说:“施主,方丈正诵佛法,恕不能接待两位贵客。请见谅。”
赵灼然点点头:“既然是这样子,那本王就先候一下。”
一个方丈能这么大面子,实在叫芳华吃了一惊。不过,半个时辰后,在赵灼然当着她的面子喊了老方丈一声“舅舅”后,她更是吃惊了……
当朝皇上的舅舅,太后的娘家弟,放下八辈子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去当和尚了,够奇怪的。
“施主,请到上房用茶歇息。”和尚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嗯。”赵灼然点点头,正想往上房去,芳华就说了:“王,既然来了,不如到殿里拜佛,好祈求来年我朝风调雨顺,大败胡人。”
既然来一趟了,不好好地诚心礼佛一下,实在是说不过去。不过,芳华倒不是想磕三个头,而是想求签。她老早就听说这国恩寺的签灵得很,特别是姻缘……
赵灼然想了一下,觉得也是。
两人就往大雄宝殿去了。跪在蒲团上,芳华老老实实地磕了三个头。磕完后,她很顺手就拿起了蒲团前的签筒,闭上眼,就晃了。
赵灼然看着她,也跟着拿起签筒,晃了。
晃了几下子后,有一支签掉出来了,芳华满心欢喜地睁开眼,捡了起来,一看,是一支下下签……
芳华想求的姻缘,可弄了个下签出来就有点不服气了。虽说她嫁定赵灼然了,可她心底还是有那么点期盼的……
这时,赵灼然求的签也掉出来了,芳华把眼睛瞟过去了:上上签……
芳华一心想求支上上签,没想到居然求到了一支下下签。她不认输,把签放回到签筒里,闭上眼
,很诚心诚意地重新晃了。
她想要一支上上签,就一支,不多……
第二次:下下签……
第三次:下下签……
求了三次,连老天爷都不站在她那一边,可想她这个刁蛮千金这辈子只能嫁给赵灼然,去连鸟都不生蛋的边疆了……
赵灼然将芳华这一举动全放入眼底了,无语。
“王,你来替我求。”芳华很不客气地将签筒递给赵灼然,当然,是嗲声嗲气地说。“为了我们的姻缘。”
这两女人哪里来的姻缘?就算有,那也是孽缘。赵灼然不想干这么无聊的事儿,可芳华打着两人的姻缘的名义,不求的话,有点说不过去。
赵灼然求了,是上上签。
拿着赵灼然求的签,芳华各种嫉妒羡慕恨,眼珠子都快绿了。将签放回签筒,她又嗲声嗲气地说说了:“王,再来一次。”
赵灼然不晓得她想干什么,可还是求了,还是上上签……
三次,不是一次,不是两次,是三次!她柏芳华撞哪门子的邪,连求三次都是下下签。最叫她眼红的是,赵灼然求了三次都是上上签……
人比人气死人,说的就是这个。
“咱俩的姻缘,好。”赵灼然漫不经心地说。她这纯粹是客套话,没什么意思……
“……好。”芳华哭丧着脸说。
这好什么好,连一支中签都不让人抽……
芳华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客官,小的来迟了,赔罪了!别气,小的也不容易,咱们就互相谅解谅解一下。
当然,小的还得打滚一下,求啥?
各种求!
☆、成亲记04
解签的是个瞎了几十年的老和尚,满脸的皱褶,静静地坐在大雄宝殿的一侧。芳华听京城的小姐们说就是这老和尚了,掐指一算,什么事儿,管它靠谱的不靠谱的,都能给算出来。老和尚拿着赵灼然求来的上上签,说了两句话。第一句:两位,好姻缘。第二句:施主,姻缘是求不来的,三生石上一早就写好了……
压根不是来求姻缘的赵灼然自然是没听懂,就看芳华了。柏千金很识趣,全然当没听见后面那一句。芳华没求到一段美满的姻缘也不气馁,自个儿黯然销魂一会儿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过了一会儿了,有一小和尚来请她俩,说方丈现在等着了。算生辰八字这事,芳华全然不懂,去了只管坐着,听着舅老爷一手捻佛珠一手掐指算计着。
国恩寺的主持俗家姓名叫梁荣,年轻时在江南一带当官的,后来梁太后生下当今皇上荣升明贵妃后他这个舅舅就被调到了京城,任礼部侍郎。还没几年,他就出家了。
“两位施主的生辰没什么大碍,八字合,也算得上天作之合了。今后的日子里,两位贵人得要多扶持一下互相体谅一下,这家方可和和睦睦了。不然——”
“不然什么?”芳华性子直,嘴巴更直。
赵灼然知道就算自家舅舅没说完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还能怎么样,娶了柏芳华,这府上估计就没几天安宁的日子了。这话,两个贴身侍卫也说过,说此等女子不适合当主母,还劝说她别娶这个泼辣女,不然这头在前线打仗,这头后院就起火了。不过,赵灼然也想自己大半年都在外面,芳华爱折腾就折腾,大不了自己少回去一点就是了。
“合家难安。”梁方丈很直白。
“……”芳华没料到这舅老爷直接成这样子。“谢过方丈了,我会多加留心的。”
“那就谢过方丈了。”赵灼然说。
“不用客气。如果两位没什么事,那老衲就去念经了。”
芳华皱了一下眉头,没想到这舅老爷居然这么冷漠,也不问问亲外甥近况怎么样就扔下人自个儿跑去念经了。不过,这事儿跟她不沾边,她操什么心?
两人一路往国恩寺大门走去,谁也不看谁。过了一会儿,赵灼然居然不走了,对还走着的芳华说道:“本王忘了替母后求一道平安符,柏小姐先回去。”说罢,就对杵在大门左右的贴身侍卫说了:“你们先送柏小姐回府,给本王留下三匹马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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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好奇地转过头来看了一下赵灼然,知道此人不是求什么平安符,而是想支开自己玩什么花样去罢了。总的来说,她对赵灼然没什么好奇心,所以也懒得问什么了就走人。
赵灼然见自己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就挥了挥手,让碧珠跟罗锦跟着自己进了钟楼。到了钟楼之后,她就让罗锦把这楼里的除了方丈以外的和尚叫下来。
一刻钟过后,打坐的念经的和尚走的差不多了,赵灼然就让碧珠跟罗锦守在门口,自己上了楼。
巨大的铜钟吊在楼阁之上,方丈就坐在铜钟之下,俨然一宁静端详的佛。
方丈一手敲木鱼,一手捻佛珠,口中喃喃有词。对着这个蓦然上楼的外甥,方丈不曾睁开过眼。
赵灼然站在他身边,听着他字字清晰的金刚经,心里那一股从战场上沾染那股暴戾之气少了许,多了几分安详。久经沙场,说她没一丁点的愧疚之心倒是睁大眼睛说谎话了。倒不是为那些敌军心存愧疚之心。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里来的怜悯之心,捡回一条命算不错了。她悔疚的是那些无辜死去的老百姓。大齐朝跟胡人年年交战,死伤不在少数。最可恨的是,军队所到之处几乎都生灵涂炭。
赵灼然不是一上战场就是大将军,她是从校尉开始,紧着就是出任中郎将,因为作战出色,加上军中缺良将,直接越过多个武将阶位直升到镇北将军,三年后,就是威名远播的镇北大将军了。她记得自己新丁上阵杀敌那会儿,杀了第一个敌军后就慌得要命,心里罪责自己,从战场下来后只能念经来镇心。
赵灼然再爷们,也有女儿的时候。犹记得孤灯军帐中,她独自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的容貌,发呆。再后来,边疆连年的战火磨练了她,也就连那么点藏在心头上的小女儿情怀都快磨掉了。
晃了一下头,赵灼然把自己的思绪收了回来。等方丈念完小半章后,方说:“舅舅。”
方丈睁开了眼。老和尚叹了一口气:“出家人本应不打诳语的,老衲却一而再再而三破戒了。老衲能帮的只有这么多了,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