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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雅国国王朱多俊见左铭源出来了,身穿着黄金铠甲,不由面露讥诮,这样消瘦的一个身板,经得起他这一掌么,难怪不肯出来应战,还要说什么主动认输,小看他到这种地步,他是那种被人说‘你赢了’,就得意的男人吗?男人,就要堂堂正正的赢,不需要别人喊承让。
“你就是那个怕死的九贤王?这样的你也想成为舞天的皇夫,真是笑死寡人了。该不会是什么小白脸吧,寡人告诉你,舞天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的,尤其是你这样的懦夫,绝对不配,连跟寡人单挑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会配得上美若天仙的舞天,美人应该是配给最英勇的男人。”
朱多俊声吼如雷,贤雅国中勇士被他这般一呼,大大的呼应他,举手中兵器,嘴里叫嚣不已。
左铭源实则肝胆俱颤,但是她那铠甲太厚了,遮掩了她颤抖的双脚。
朱多俊见左铭源不敢答话,心中更加得意,他就知道大左的贤王是个脓包,不过是长得好看一点儿,男人好看有什么,能保护女人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他继续隔船高喊,“舞天,舞天,寡人已经来了,你怎么还不出来,寡人来见你了,你看看这个要嫁给你的男人,是什么孬种……”
朱多俊的话,让女儿国的亲兵心里不是滋味儿,她们恨不得左铭源能上去一脚把那香肠嘴给踢扁了,但是左铭源像一座雕塑似的一点儿不动,就连南宫舞天也没有被喊出来。周围的气氛不由得呼啸,似乎强势的一方是:贤雅国。
莲蓉被朱多俊骂得这样,早就忍不住跑出来。
“那什么国王,你可不要得意了,我们殿下那是不屑动手,别好像说的你有多厉害似的,你既然这样厉害,我们来过过招,要是能过得了小女子这一关,你才够资格和殿下动手。”
左铭源去拉莲蓉,让她别说了。小声道:“莲蓉你何必气不过,这只不过是嘴上的功夫。”
“他欺您太甚,奴婢看不过眼。”莲蓉竟然眼圈儿红了,她那强烈的爱国之心,左铭源是无法感受的。
她说:“没事,我这是养精蓄锐,不跟他计较,俗话说的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他士气削弱,咱们再跟他比不迟,你就不要为我担心,你以前见过我是那样窝囊的人没有?我是在等待时机,相机而动。”左铭源为自己的那点推卸找了个伟大的借口,她心内不免自嘲。
莲蓉想一想,有点儿不信。“您不是没恢复武功么?”
“不要紧,有句话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我练得就是这功夫。”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左铭源虚着,只指望莲蓉不要深究,莲蓉果然只是‘哦’了一声,以为左铭源深藏不露,也就不和朱多俊对着干了,她退过一边去了,回去时和丝蕴耳语了几句,丝蕴疑惑,对左铭源的话不大相信。
朱多俊自然不会和奴婢动手,“你这丫头休说大话,你家主子都不敢动手,你又是个厉害的了?寡人不和你计较,你且退去,不要挡寡人的视线。”那时他说话却让人觉得好笑,莲蓉早已撤一边去了,他还在那气震海域,又聒噪了许多时候,左铭源如老僧入定,闭着眼睛在那晒太阳,朱多俊便喊南宫舞天的名字,这船有多厚,经得起他这样大声的嚷嚷,南宫舞天无法只得出来。
出来时,与她母亲说:“您看看您干得好事,娶回来什么皇夫,这点小事都解决不好,妾身还能指望她什么,除了给妾身丢脸。”她口中愤愤,实则也是要去护一护左铭源,难道还想真的弄出人命来?只是南宫舞天心里虽这样想,嘴上却不承认。
“是是。”南宫明秀点着脑袋,女儿句句戳到重点,不过她们既然出来了,想来左铭源也不会有事,那她就放心了,她就知道舞天嘴硬心软,从小就这样,吃软不吃硬,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南宫明秀偷偷的在南宫舞天背后笑。
南宫舞天一出场,女儿国这边立马就热闹了,那袭鲜艳的红色,跳入了众人的视线,那沉默已久,散淡的气氛突然活跃了起来。“陛下!”亲兵们手持着长矛,单膝跪下请安。
南宫舞天双手拢在袖内,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
“起来吧。”
“谢陛下!”
南宫舞天走到船头,看着这连接起来,围定女儿国船只的贤雅国的王船,又看了一眼站在船头的朱多俊。“好久不见了,贤雅王。”
朱多俊双眼闪烁,“舞天你终于肯出来见寡人了,你都不知道寡人是多么的想见你,听说你这次又出海了,寡人都没机会见上你,你也不递个信来。”朱多俊的言语里似有埋怨,只不过更多的还是开心,“寡人喊了你半天,你怎么才出来?”
南宫舞天的眼神无光,道:“难道你让妾身出来,妾身就会出来吗?贤雅王自以为是的毛病,似乎比妾身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呵呵,真是可爱,不过妾身很讨厌!”她这嘴边刚笑得让人放松,随即嘴唇又下弯的蔑视放毒箭了,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朱多俊并不见怪,南宫舞天总是这样,忽而冷,忽而热。
“你这次怎么找了个这样的男人做皇夫,要找的话,你应该找寡人这样的,你知道的,寡人对你一片痴心,每年都向女儿国去提亲,可是你都不理的,就算过了十二年,寡人对你的心,还是初次见到你一样,舞天,寡人对你的好,你难道感受不到吗?”朱多俊一说,自己心儿先跟着酸起来。
“感受不到!”南宫舞天的话像一股冷风一样,直接冻死了朱多俊多余的感伤。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感受不到?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什么,寡人都给你。”
“如果妾身要你死呢?”
朱多俊:“……”
南宫舞天已经不耐烦,十二年来,这个男人总是不断的纠缠着她,若不是她脾气有所收敛,她真想一刀结果了他,只是看在他爱自己的份上,稍微容忍一下,就自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人说到底就是这样,只要稍微对他们好一点,就以为可以凌驾于你头上。
“算了,妾身知道你的好心,跟你开玩笑。”朱多俊松了一口气,脸上又重新有了笑容。南宫舞天把这一切看在这里,不过她不是来欣赏爱慕者的表情,而是想看看左铭源的怂样儿,别错了主题。“你不是对妾身的皇夫不满么,妾身知道了,你要单挑的事,妾身同意了,你们随意厮杀就好,不过有件事需得先做了,麻烦你们各自立个文书,自愿生死,别搞到最后,妾身担了脏水,说什么红颜祸水,这罪名太大,妾身可担不起。”
朱多俊犹豫,他心道:“舞天这样说,是不是这个左铭源很厉害,俗话说:瘦归瘦,一身腱子肉!秤砣虽小压千斤。”朱多俊有犹疑,南宫舞天瞧见,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说什么爱不爱的,到生死关头,还不是懦夫一个,无事时的英雄,她最看不起的。朱多俊见南宫舞天不耐烦了,怕她觉得自己不肯,怀疑自己的真心,只得答应下来,“舞天竟然这样说了,那就这样做!”他也给自己打气,用一套理由说服自己。左铭源这样,岂不是更没有胜算。他没问题,也许那位大左的九贤王比他更怕死,到时候自动认输,他赢得光彩,在南宫舞天面前自比以往又高尚一节。这样一想,便挑衅的对左铭源道:“寡人同意了,大左的贤王你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了左铭源,左铭源正闭目养神,一感觉到众人的视线,忙睁开眼睛,她才不会立什么文书。南宫舞天此时向她走了过来,笑着小声说:“怎么,贤王怕了?”
左铭源咽下几口唾沫,这个南宫舞天分明是来挑衅的,不过当着这样多人的面不同意,她是怕有损国威。“我不怕,我就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有辱斯文。”
南宫舞天转过身去,背对着左铭源,只听她道:“那就好!两位已经同意立生死文书,妾身不妨再说一句,只要能打赢皇夫,无论是谁,妾身都会下嫁!”话音刚落,南宫明秀扑通的一下直翻过身子去,被韦英扶住,这个女儿愣得大胆,拿自己的未来赌博,要是看左铭源不顺眼,不顺眼退婚就是,何必这样步步紧逼。
她错了,大错特错。她就不该把左铭源扯进女儿国来,让她枉送了性命,她有罪!
“舞天!”南宫明秀急呼。
南宫舞天转过脸来,笑道:“怎么了?不舍得了?”
“你太过分了。”她不要看了,拉着韦英就走,不肯多看左铭源一眼,不忍再见,怕心里难过。
过分吗?谁不过分呢?
南宫舞天拍了拍手,手下人递过文书来,她让两人立字画押。朱多俊干脆的签名,拳头高高举起,贤雅国的勇士高声呼应,他又扯了扯嘴角看着左铭源,“贤王呢?”
左铭源也干脆的落了字。许多王船上的人听了要比武的消息,船都靠过来,人都出来聚在一起,要看他们怎样打斗。左铭源看看周围,已有了死的心,她怎么打得过朱多俊?可是南宫舞天到底在干什么,真的为了跟她斗气,就要把自己的人生都豁出去吗?也是一个赌气的笨女人。
左铭源把南宫舞天拉过一边说话,“陛下,你真的要这样吗?真的要我死吗?你要我死,杀我一剑,赐我一杯毒酒,想我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干嘛连你自己都不爱惜,把自己像战利品一样的抛掉……”
“别说的好像自己什么都懂似的,贤王还是多担心自己不是很好吗?也许你怕了。人人都怕死,何况差点成为大左皇帝的你,你一死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就说你怕好了,干嘛说得好像自己很伟大的样子,左铭源你的每一句话,在妾身的面前都虚弱不堪,要是那么爱惜妾身,那就给妾身把那个废物收拾了,不是很好吗?妾身只看人怎么做,不听人说了什么。你最好小心,贤雅王也算得身经百战了,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再加上他现在嫉妒你,这世上嫉妒就是最恶毒的□□,它会毒死你,要是你真那么能干,就保住自己的小命,至于妾身,跟谁在一起不是在一起,没有爱的人生,和谁过不是过?他们要的不过是我这副美丽的皮囊,其余才不在乎呢!”
南宫舞天微微叹息,她垂下自己的睫毛,要挡住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落寞。然后一抬头,脸色耀眼,光芒照人,那一瞬间,变化如此之快。左铭源看得咋舌,心里闷闷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她伸开手抓住南宫舞天的双臂,用力一抓,“会有人在乎你,不仅仅是喜欢你的漂亮。”左铭源说了,重重一点头,也不管南宫舞天要如何说她,转身走了,铠甲穿在她身上,让她走起路来像笨拙的鸭子,她手里握着□□,指着朱多俊,道:“贤雅王,来吧!”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南宫舞天看着那金灿灿的背影,嘴边轻轻道:“笨蛋。”什么都做不到,就自以为是的承诺,南宫舞天才不会承认她听了心里很舒服,只是冷冷的旁观左铭源要如何逞能。
左铭源虽说了大话,可是她这心里还是怯的,走两步后,就觉得脊梁直不起来了,拿在手里的玄铁黄金尖头枪,也滚落在地,周围看热闹的哄堂大笑,左铭源赶紧捡起来,两只手抓紧,绕着朱多俊转圈,找取他的破绽,最好一击击破。
朱多俊从腰间拔*出自己的佩剑,长剑直指,挽个剑花,大吼一声,冲了过来,左铭源一看情况不对,自己赶紧拿手里的抢格挡,她的力气如何比得过朱多俊,心中越发的虚了,不管往常是如何的镇定,到了动真刀真枪的时候,腿都软了,她乱舞一阵,赶紧跳脱开,不给朱多俊做正面交锋,一见朱多俊的剑来,她也不挡了,绕着不宽的场地跑,朱多俊只好跟在她后面追,一时成了孩童间的游戏,逗乐了许多人,大家指指点点,在笑左铭源。
就连站在中间的南宫舞天,都撑开手盖住了自己的脸,有些人说的美,实则还是脓包一个,不忍直视。她还差点被感动,以为她有什么绝招,又是一个好吹嘘的。
左铭源在那使劲的跑,她心里也是有盘算的。‘与他正面交锋我只有死路一条,不如耗死他,我就不相信,外面的太阳这样大,他人那样粗壮,就算身体再灵活,也经不起几百几千圈的跑动,跑个几小时,他就先虚了。’她心里做了盘算,朱多俊也不是个傻子,几十圈下来,他脑子也通了,这样跑下去,先累的人是他,他不跑了,停下来,就让左铭源撞上来,不是要转圈么,有本事转他面前来,他手举长剑,准备随时一击。
周围吹冷口哨的越来越多,讥笑左铭源之声也越来越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