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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野听了连忙起身,跟着大家走到墙边盘腿坐下。别人都能双盘腿,她没那么好,只能盘起一只脚来。什么叫无知者无畏,她可算是知道了。陶野闭上眼,慢慢放缓呼吸。那些话,时麒是说给她听的吧,她在再三告诉自己,那回真是手下留情了呀。换作是自己,如果突然被人强吻,还是个男人,自己一定也会非常生气的。可最终,她却还是背起了受伤的自己去治伤。陶野想起了那条灯火辉煌的街道,那些夜晚的嘈杂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无数次的在她心中萦绕。一次一次,却越发的令她记得时麒步伐的从容,在那毫无颠簸的平稳中,有一种被温柔相待的错觉。
是啊,她终究还是个很好的女孩,可惜,不会属于自己。这么一想,陶野的鼻子忍不住酸起来。
下午的练习还是舒展筋骨和压腿,压完了后就是踢腿,教陶野的还是江梦源,什么正踢、侧踢、十字踢,陶野学得都很认真。后半段时间里,那些小孩子们开始一对一的摔跤,虽然陶野也不懂学太极拳为什么要练摔跤,但是看着那些小孩们都一本正经的相互抱拳行礼,然后开始左右试探到渐入节奏,她跟着也不断鼓掌加油……
时间总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就很快溜过去,直到时散鹤吹了口哨叫下课,陶野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这一天的时候过得可真快啊,还没有过完,她甚至就开始期待下一个周六了。
第二天,陶野就开始正常上班了,为了看看时教练他们的根据地,她特意起了个早,穿城而过,早早的到了鸣春公园。鸣春公园不是市里最大的公园,却是绿化做得最好的,高有山低有湖,早春的湖边柳枝轻摆,嫩芽还几乎不见。
踩着一地的湿气,陶野一边活动手脚一边寻找。鸣春公园里到处都是晨练的人。这里四周都是商业街,早晚锻炼都不存在扰民,所以活动的人也越来越多。路过之处,大妈大爷们跳着舞,好像音乐会把他们带回到青春时光,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活力十足。
陶野从没有在早上进来这里,越看就越是觉得心中沉了一夜的闷气都散发了出去,她开始慢慢小跑,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放松。
很快,她找到了时散鹤。
果然,他正带着一群人练太极拳。
说起来她是被时散鹤劝进太极这个圈子的,但终究却是因为时麒的关系,所以她并没有看过时散鹤打太极拳。现在站在一边看着,她觉得也许就算没有时麒,自己也会被吸引吧。拉丁舞有拉丁舞的好,太极自然就有太极的妙。时散鹤个子很高,身材也十分魁梧。他的长相很端正,一身黑色的太极服穿在身上,行云流水间,确实很有大师风采。
跟在他身后练拳的,男女不一,年龄也各不相同,但大致上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人,陶野站在边上算最年轻的。
音乐终于停下,时散鹤缓缓收势,他看到陶野站在一边,就把她叫了过去:“你来啦?”
陶野看着大家都站着没动,随着另一首音乐响起,又开始徐徐开步,就让开些身:“时教练,我就是来看看,一会儿还要上班。”
“哦,你就在附近上班吗?”
陶野点头。她大学就在这个城市读的,毕业的时候就签了一家事业单位,有社保有公积金,工资不算太高但能养活自己。
“你现在要是不急,就压压腿再去上班。”时散鹤对她说,“腿是每天都要压的,这是基本功里的基础,其他的我们以后慢慢来。”
“我知道,”陶野忙说,“我不急,就是先认个地方。”陶野看看四周。这块地方选的不错,前有一池湖水,湖上架了石桥,石桥的栏杆的高度用来压腿正合适。现在自己的脚底下是片水磨石地面,正在打拳的人们脚下有一个两色拼成的太极阴阴图,旁边还有一排石凳,可以用来休息,也可以用来放东西。
陶野一边看着一边就走向石桥,那里还有几个人在压腿,她也就开始压起来。
以前跳拉丁舞的时候她对压腿并不重视,到现在才发现压腿其实也挺难的。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压多了一些的原因,今天反而显得腿特别的紧。好在陶野的性子虽然软弱,却意外的有很执着的一面,她既然认准了,就想坚定不移的去执行。
对于这来说,这都不是难事,相对比自己那不能见光的性向,她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其他难的事。
昨天晚上她妈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无意中提起自己报了班在学太极,她妈自然就在那边大叫起来。女儿才二十六七岁,她想不通为什么要去学老人家学的东西,好不容易跳了拉丁舞把人跳活了些,难道又要暮气沉沉下去?陶野耐心地跟她妈解释太极真不是老人家才练的东西,但知女莫若母,她妈很快断定她一定有什么原因。
那瞬间陶野愣在电话的这头,但她自然是什么也不敢说。
挂了电话的陶野开始上网,她对太极太陌生了,而那个人自然是太熟悉。当时麒与江梦源她们谈论太极拳理的时候,她插/不进话,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想,她与时麒之间或者不能像自己曾经抚着唇瓣臆想的那样,可只保持着大师姐与小师妹的关系也就应该满足了。她曾经求的,也只不过是这样的一颗糖,她觉得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上天并不薄待她。
是的,纵使她已经再度贪心地迈出了一步,靠近了一步,但这一步,恐怕也是用上了目前她所有的勇气了。
第十章
剩下的这个星期里,不巧,连绵几天都下起了雨,她没再去鸣春公园,每天的早晨早起一个小时,晚上再抽一个小时,从压腿开始,陶野踏踏实实的练着基本功。就算腿压得再痛,她也没有停下一天来,然后一天又一天,星期六很快就到了。
这天她去的有点早,只有几个小孩在,正在用抹布擦地,那些孩子对着她喊“小师妹”,于是她也就不好意思在一旁看着,换了衣服就出来接过了孩子手中的布。
陆陆续续的学员都来了,这回她才细心看了看,小孩子足有几十号人,大多都是小学的年龄阶段;有些中学的从身高上一下子就明显有了差异;再来就是江梦源以上的年纪。江梦源算是最活泼的了,所以陶野也与她最先熟悉。
不过一会儿,时麒就来了。外面还在下雨,但她似乎不喜欢撑伞,只是把连衣帽兜头带着,不料今天的雨又细又斜,她的身前都半湿了,垂在额前的黑发也湿成一缕一缕。她进来后就把帽子往头后翻下去,伸了五指叉着刘海把它们都掀到了上面去,立刻就露出饱满的前额来,连带着把眉目都衬得格外分明。
会这样仔细地注意着时麒的人,自然是陶野。大家都在做热身活动,她擦了地已经算是热了身,就早早的在压腿了。她正巧看到了时麒的那个动作,那双黑亮的眼睛就已经朝她直射了过来。陶野吓得忙掉回头去,按住胸膛里“呯呯”的声音。她也不知道时麒怎么就一下子注意到了她,她其实想,只要能偶尔这样默默地看着这个女孩,其实就够了的。
等了一会儿后,陶野再借着转身压腿的动作扫了一眼,时麒的人影已经看不到了。
不过一会儿,拳馆里就到了许多人,热闹了起来。
时散鹤也来了,有几个孩子的家长跟着他走到断木茶桌前,他看了陶野一眼,陶野忙放下腿,走过去给他们泡了一壶茶。
“哟,手法可以呀。”有一个家长惊讶说,“长得也像是江南人家的姑娘。”
陶野笑了笑,就走开了。
等她又压了几分钟,时散鹤突然走了过来,站在一边看着陶野压了几下腿,就叫了停:“等等,你压得腿痛吗?”
陶野放下脚,虽然不想表现得很娇弱,但还是点了点头:“是有点痛。”
“哪儿痛?”时散鹤又问,“是大腿后面吗?”
陶野有点不好意思:“没事,多压应该就不痛了。”
“你可能就是压多了,”时散鹤皱了皱眉,“你才刚开始学,不需要急的,慢慢来。”他转头,看到女儿时麒刚从更衣室里出来,就把她叫了过来,“带她去看看。”
“看什么?”时麒奇怪地问。
“她可能练太多了拉伤了筋,去帮她看看大腿后面青紫了没有。”
陶野瞪大了眼,连忙惶恐地摇手,声音都不利索了:“没……没什么的,应该没有的。”
时麒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下,说:“走吧。”
陶野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心里一阵冷一阵热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跟着时麒走的,看着女孩高挑的背影,就像往她身上挂了一个绳索一样,除了跟上去,她都起不了任何反抗的心。
这一个星期的心理暗示都白做了,陶野有些绝望的想。靠近了一步后,只会想再靠近一步。
时麒没有带她去更衣室,而是去了摆了一张单人床的卧室里。
“躺上去。”合上了门,时麒朝床指了指。
陶野站在那没有动,她绞着双手,低声说:“没事的,不用看……”
时麒定了定:“这里有面镜子,你自己脱了看看吧。”说着就背对着她坐在床沿。
陶野的眼前模糊了一下,瞬间又被她竭力忍住了。时麒知道她会别扭,所以很体谅地避开,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动作让陶野觉得她像被蝎子蛰过就一时不敢靠近一样,只不过没有把脸色摆出来。
其实不摆出来,就已经不错了。陶野不敢看她,轻轻褪了自己的练功裤,撩起长长的衣服下摆,转身站在镜子前往后看。
居然……被时教练说中了。她每天压腿都很痛,洗澡的时候却没有注意这么多,她两条大腿根后面都有些青紫,像生了两块难看的胎记。
“有吗?”
陶野吓了一跳,从镜子里却看到时麒并没有转回身来。她也不敢说没有,只轻轻“嗯”了一声。
时麒就站了起来,从她身边目不斜视的经过,打开一条门缝闪身出去了。
慢慢地把练功裤穿了回去,陶野摸着床沿缓缓地坐下。刚在发愣,时麒就又回来了。她手上还拿了一个矿泉水瓶,里面装着褐色的液体。
“这是我们自己泡制的药酒,可以活血化淤,我帮你按摩一下。”时麒平静地说,“你趴着。”
陶野没有动,她不敢动,她不能理解时麒让她做的动作。难道让她把裤子褪了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趴在那?而且是趴在她的眼皮底下啊。陶野觉得这绝不亚于让自己□□着身体在外面行走,这顿时让她羞耻的抬不起头来。
时麒尽量保持着平静的面孔,她也觉得有点别扭,可是只要当这个女人是学员这么简单就可以了,难道两个人不能都自在些吗?看着陶野低垂着头,耳根后又像上次一样慢慢成了红色,时麒终于有些不耐烦,用脚尖踢了踢床角:“快点。”
陶野抬起头,咬着牙,退不能退:“要不,我自己……来吧。”
“你是教练,还是我是教练?”时麒掀起眼皮子看她,冷冷地说,“你手法专业,还是我手法专业?”
陶野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勇气,最后……自暴自弃了。她转身趴到了床上,把双手折起来遮住了埋起来的头。
时麒也不管她做鸵鸟状,只是把水瓶先放在一边,然后帮陶野把练功裤脱下去。
这个女人看起来就很内向,就连内裤……也是保守的白色棉布。不过她觉得还好,如果这一脱看到一条艳色或者蕾丝花边的,她心里会很怪异,大概是因为和这女人的气质会完全的不符吧。
时麒先是把陶野的裤子都拉下去检查了一下,大腿根后确实有拉伤,出现了局部狰狞的青紫,其他的地方倒没有了。这女人看上去就不会在夏天穿超短裙之类的,这双腿的白晳程度和那青紫成鲜明对比,使那拉伤的部位看起来有几分诡异……能想到这里,时麒也觉得自己天马行空得挺厉害的。她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顺手拉过床边的被子,那是她平时休息时盖的。把被子一直往上拽到大腿,只露出拉伤的那部分后,时麒拿过水瓶从里面倒出些药酒在手心里,然后抹在了那双腿上。
陶野浑身颤了颤。那药酒冰凉的,然后那双手,很温热。
盖着头的双手塞进了眼睛与床铺之间,陶野本就已经闭紧了眼睛,但是还是把眼睛紧紧地压在了手背上。看不到的世界里,身体的触觉变得更加的敏感。时麒的手在她的大腿上来来回回,她的手指很有力,推动药酒的时候令她感到份量十足的疼痛。但陶野一点都不逃避这种疼痛,甚至自虐得觉得可以再痛一些,她希望再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