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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凤君-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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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溢歌认真回想了她与启温婉之间的谈话情节,确定自己没有做错什么,而且启温婉与柳满歌不过见了两面,认识不深,应该看不出什么来。

    因此她说:“没有。”

    只不过她提出的‘放行’没有得到启温婉的同意,心里有点不乐。太子要把她扣在皇宫里,这西洋镜早晚得拆穿,到那时唯有兵戎相见,这是她最不乐意发生的事,可是柳家又岂是会轻易束手就擒的,断然没有这样的道理,那个时候,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柳溢歌叹息着,为那样的未来。

    所以,她一定要想方设法扭转那样的结局,只要她在这里一日,就会努力的想出让太子放她走的办法。

    她的花招不会这样结束。

    启温婉回到前殿,小蝶和小洁笑嘻嘻的迎上来,笑的颇为暧昧,还有点想要听八卦的意思。“太子,您回来了,人都见着了吗?”

    “嗯。”

    “你们谈的怎么样?有没有互诉衷肠,一解相思之苦?”

    “小蝶,你是爱情故事看多了是不是?是不是还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遗帕留情,且作相思之物,是不是还要有亲手绣的鸳鸯荷包,是不是还要提情诗的香扇?更有妙极的,私定终身,交换定情之物,一个以金钗为凭,一个以传家宝玉为证?”

    启温婉说的小蝶倒不好意思了,心道:“太子也没少看这些闲书,我还以为就我一个在研究呢。”

    “那都是鬼扯!说书先生的把戏,可有什么值得相信的,现实里的爱情纠葛的东西多了,复杂的很,岂是那些故事能够掰扯的清楚的,你以为那些公子就那样好看,女人一出来溜街就使上媚眼对上暗号了,留扇子甩帕子彼此留心了?再三言两语一说,就心花怒放不知爹娘为何物了?这都是些在情场上不得志的在杜撰自娱自己是那公子佳人呢。”

    小蝶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这样,今儿幸好太子点拨,不然奴婢还以为自己是情场高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好话,好话,奴婢要记一笔。”

    真个儿拿出纸笔来,把这闲话叙上。

    启温婉大觉无味,便丢下她们两个,自己回房思量对策去了。

    这两个却没完,“太子刚去一趟祈雨院,感情的境界就上去了,看来我们也要去找个人恋爱一下,就是要照顾太子没时间,宫里又是狼多肉少,怎么就不选几个宫男进来。”

    小洁道:“本来是宫女、宫男一半一半,后来听说——”她故意压低声音,贼头贼脑的拢着手说道:“帝君后来把人都赶走了,怕有人无事向陛下献媚,现在只剩下大把的宫女,还得过了二十五才能放出去回家娶男人,这运气不好的就得留在宫中老死,可怜哪。”

    小蝶笑道:“你怕什么,太子难道还舍得让你孤家寡人,至少也会给你配个不错的男人,只怕那个时候,睡炕头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记得我们。”

    小洁红了脸,呸了一句。“就知道说我,太子更是舍不得让你这个活书本单身只影了,铁定会为你寻个如意郎君,然后每日吟诗作对,风花雪月,谈诗谈风谈月又谈雪,哪知今夕是何夕,只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两人抢白的都红了脸,才打住。

    且说启温婉回到寝宫,思出良策。柳家之事她需得亲自出宫弄个明白,因此整理出两套衣裳,包袱里藏了,带了银子打算出宫。

    直待黄昏时分,早早用完晚膳,就装作睡了,实则换了宫女的衣服,掩人耳目,背着包袱出了皇宫,雇了辆车往柳府那道上去。

    她却不进去,反而在附近找了客栈先住着,直待夜漆黑如墨,她换□上的衣服,把夜行衣穿上,身上缠了鞭子,翻出客栈,去了将军府。

    夜晚的街上格外的清冷,灯笼点缀着一点清火。启温婉站在柳府大门前,上挂了两个大灯笼,把‘将军府’三个字照的分明,大门深锁。她找到一僻静的角落,翻身进去。

    将军府里有士兵提着灯笼巡逻,她眼瞅着人走远了,才从角落里出来,顺着自己的记忆去了思雨院,她必须找到柳满歌,可是那里却是漆黑一片,连灯笼都不挂一个,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启温婉不敢在这里耽搁太久,怕被人发现,就翻上屋顶,飞掠而去。偶见有一院落,正有人来来去去,启温婉却不识得这人,心想着可能是柳家的哪房的宠,可是看他指挥若定,丫头从屋里搬出香烛、香案。又听得丫头称呼‘将军君’,才知这人是柳溢歌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太子得知满歌已亡,这反而使她逃避起溢歌来,景启怀成了她的‘寄情’之处。。。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轩辕氏正指挥府里的丫头把香案抬到院中;又令人将香烛摆上;待布置妥当;方让人出去;各回屋中睡觉;不许随意出来,免得冲撞了什么。

    他把香烛点了,又就着火点了香,吹灭了香上烧着的火;火灭后飘出几缕青烟。对着天地拜了几拜,才把香插在香炉里,自己则跪在蒲团之上,口中念念有词的祷告。

    “满歌;你若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溢歌平平安安;她那傻孩子答应了将军去顶替你做了秀男,要是一个不小心,恐怕连性命都难保。你在那边一定要多替溢歌美言几句,好歹她是你妹妹,你不保佑她还能保佑谁,爹知道你死的委屈,可是也没法子,只好偷偷的祭祀你一下,万一让将军知道,连我的小命也是没了,你可千万别觉得委屈,将军有她的难处,不然也不会让你死了也不下葬,入土为安。爹会每天会你念经超度,你就安心吧。”

    轩辕氏说的并不大声,但夜中本来就静,院子里又无他人,启温婉耳力过人,自是明明白白的听在心里,先是诧异。她未曾料到柳满歌竟没了,心中好不堵的慌。细算起来,柳满歌并没做什么坑害人的事,也算不上罪该万死,怎么就死了呢?难道是因为他的病?

    启温婉伏在屋顶上,心中诸多猜测,可是猜测终究没个准儿,天色已深,更兼有露水降下,她不敢再待下去,轻提起脚上功夫,穿瓦跃墙到了外头,仍是一阵唏嘘,本以为无所收获,却碰着了将军君祭祀满歌的意外画面。

    启温婉快速的跑回了客栈,解了黑衣先睡了两个时辰,便起床穿了宫女服饰,出客栈,奔皇宫。赶在小蝶喊她起床之前先回了屋里,把衣服解了,连包袱通通塞进木箱子里锁上,自己则把身上的衣服一除,套上薄衫,愣是加睡了一个时辰,小蝶在门外轻喊,也没扰到她分毫,竟是因为来回奔波,累着了,睡的有点儿沉。

    早膳时,启温婉坐着,剥着手里的茶叶蛋,小蝶在一旁替她张罗小菜。

    “太子,是不是身子不爽利?”

    “没有。”

    “奴婢见您今早怎么喊也不起,真个儿把奴婢吓坏了,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

    小洁撅嘴补充道:“那还不是你本来就是一惊一乍的妇人性子,要是换上我,我就不!”

    小蝶横了小洁一眼,回道:“是,我怎么比得上你,又是一惊一乍,又是大惊小怪,可是太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说谁担待的起,谁能不着急。”

    “那也不能光着急,不做事呀!站着门口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就有用了?”

    她两个还想争辩下去,却被启温婉打算了,“别吵了,还让不让人吃了?”

    两人这才乖觉的闭嘴。

    自知道柳溢歌假扮满歌,却是因为满歌意外身亡,启温婉把之前的那点对柳溢歌怀疑的念头彻底灭了,也知她知道宫中的前前后后,是因为‘身在其中’,只可惜自己没发现,当时还生出一场误会来,若非柳溢歌言词恳切的说了,如果换了别人,怕真为此赌气,放在心里头不说出来,两人误会只怕更深。

    对此,启温婉亦有另一番收获。柳溢歌待她确实‘真心真意’,毫不相瞒,朋友之间能如此相待到这种地步,真真的少之又少。

    她的心里是又高兴,又难过。高兴是因为柳溢歌拿真心待她;难过则是自己有了友谊之上的‘变态’心理,越是两厢比较,启温婉越觉得自己‘卑鄙’。

    因此两人本该十分亲厚,却因为启温婉心里的‘顾忌’而疏远了。

    启温婉想通过柳满歌而证明自己喜欢男人的决定,也因为知道了满歌已逝而暂时停止。所以本打算好要经常去祈雨院,也就没有再去,反而去了隔壁的祈顺院。

    景启怀接着启温婉,真是受宠若惊。太子来了之后,那些凶巴巴的嬷嬷们也来的少了,就算教导也不敢过分,所以这些日子他倒还过的不错。

    “启怀不知太子来了,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他作揖到底,启温婉把他扶起道:“启怀,你不要多礼,本宫与你是见过的,你又是三皇姐的表弟,也就是本宫的表弟,说起来,你与本宫还是亲戚。就算我们谋面过一次,也算朋友了是不是?以后这些见面礼就免了吧。”

    景启怀见启温婉说话和之前没两样,心中才放心。只听闻宫里的人最是会玩心机的,他还真怕自己应付不来,原本到宫里也是母上之言,并非他要攀附荣华,如今也只打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意思,不求富贵加身,只求平安到底,再无奢求,哪曾想太子这么快就来见。

    “你别站着了,咱们坐下来说说话。”

    启温婉自己坐了,指着隔壁的位置让景启怀也坐下。“本宫记得没错,你们四位公子,却是同年?”

    “回太子的话,正是。”

    “本宫比你们虚长五岁,论亲戚你还要叫本宫一声表姐呢!”

    “不敢。”

    启温婉笑道:“你看看你,又拘束,本宫来这里不过是与你说些家常,又不是要拷问你什么,紧张什么。”

    “是,太子问的,启怀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景启怀小心应酬,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就连本家也连累了。

    “你与溢歌认识很多年了吧?”

    景启怀抬头看启温婉,眼中一片茫然之色。他不知太子问柳溢歌是做什么,打听柳溢歌的事,那也不应该找他,该找柳满歌才是。

    “回太子的话,确有些年头了。我们几个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海棠、夜萧、满歌与我,不过我们长在一块儿,也会见到溢歌,她很——”

    景启怀正思量着用什么词来形容柳溢歌,就听启温婉迫不及待的问了,“她很怎样?你说呀,别一句话噎在那儿,让本宫气都喘不上来。”

    “她很爱玩,小时候还是很淘气的,只可惜长大之后,便与我们生疏了,说话行事都客客气气,当然大家都对她寄予了厚望,就连陛下的意思也是有她来继承柳将军的位置,将来当启思国的大将军,所以她后来总是很忙很忙,习文习武,根本抽不出时间来,自七岁之后,我们一年都说不出上几句话,有时候去柳府也只是点头照面,再没有小时候的亲切,我想这也是人之常情,人的关系慢慢的就这么淡,淡着淡着就这么散了,想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是真的。”

    景启怀一提柳溢歌,颇多感触便脱口而出,忆起幼时,诸多甜蜜惹上嘴角。而启温婉听着也觉得有趣,她道:“你说她爱玩,本宫可看不出来,现在见面也是摆着一张老气横秋的脸,明明年纪不大,倒有些老太婆的处事风格。”

    启温婉故意说柳溢歌的不好,想引景启怀说出更多有关于柳溢歌小时候的事来。

    “这倒也是,她如今可比不得小时候了。”

    景启怀对于那样的柳溢歌又是喜爱,又是无奈。小时候为他擦眼泪的柳溢歌,说要保护他的柳溢歌,已经不在了。

    在他的记忆深处,总有那么一抹红色,那样热情的深红色,红色的衣服,红色的裙子,红色的靴子,不断的往柳家门前的那棵老树上爬呀爬,他们四个则仰着脖子盼着,“溢歌你小心一点,千万不要摔下来。”

    柳溢歌摆摆小手,“安啦,看你们一个个胆小成这样,比老鼠的胆子还小,就说你们是男孩子。”她已三两下的爬了上去,把树杈上的鸟窝都端了,放进怀里,又一步步爬下来,五个脑袋戳在一起看白白的鸟蛋,那么那么小,那么那么白。

    景启怀涨红着小脸,看着比他们高很多很多的树,他是不敢爬的,溢歌就敢,溢歌总是那么勇敢的带着他们几个一起玩,溢歌活动后的脸也是红彤彤的,像极了苹果,那种脆脆的恨不得咬上一口的红苹果。

    她会撸袖子,会横着学螃蟹一样的走,会叉腰指挥他们做这做那。会翘着二郎腿,拿根树枝当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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