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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快来了。
原本心中的焦急与期待,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化为了焦虑和忐忑。明知道不用如此心急,她还是忍不住频繁地查看时间,等到时间流转到了45分的时候,她已然按捺不住,从床上一跃而起。
午夜时分,乃是鬼魂出没最为频繁之时,唯有这短短几分钟的间隙,她才能做到短暂的招魂。点燃两节白烛,她就着昏黄摇曳的灯光,用毛笔蘸着朱砂在黄色符纸上笔走龙蛇地画着符文,当最后一笔画完之时,她抄起桃木剑一瞬将那符纸贯穿而过。挑着符纸在烛火上掠过,只是片刻的功夫,小小的符纸就在烛火的炙烤下燃烧起来。
道卿手握桃木剑,在黑暗中舞动,口中快速而又低沉的念着符咒,等那符纸烧完,飞灰全部落在了桌上一个浅浅的小酒樽里。
道卿面色沉肃,收起桃木剑,上前握住这小小的酒樽,双目一眯,挥手将酒洒在面前的地上。就在这一刹那,整个房间似乎微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房中的温度骤然下降!
来了!
耳边传来几声尖啸,这诡异而又沉重的呼啸声几乎要刺穿她的耳膜。这些死去的鬼魂是需要防备他们身上的阴气的,道卿衣服里子密密麻麻地贴满了符咒,让这鬼魂身上的阴气不得近身。
“呼!”
左边的角落里似乎闪过一团惨白的阴影,转瞬即逝。当道卿将视线迅速转移过去的时候,这团白影却又消失不见。
道卿心中暗暗咒骂两声,这些鬼啊,就喜欢装神弄鬼地吓唬人。
就在道卿四处张望的当口,若是有人同她对面站着,就可以发现有一张惨白而又渗人的脸,忽然出现在她左耳侧,狰狞而又贴近地近处看着她。
道卿若有察觉地回过头去,这鬼脸却又在瞬间消失无踪。
“既然来了,就不要藏头露尾,我有话和你说。”
虽说道卿见惯了这些鬼物,可是冷不丁冒出一只来,心中还是有些惴惴。未免弱了底气,她当即对着空荡荡的空气大喝了一声。
“我知道,你是新鬼,按例白日内你必须离开马云龙身边回到阴间,你之所以不走,一定是有心愿未了。说出来!我可以帮你。”
道卿在房中环视一圈,还是未曾看到鬼魂的出现,“你跟在马云龙身边,是不是放心不下你的孙子?他现在不相信任何人,自暴自弃,冷漠而又孤僻,你也不想看到你孙子这样对不对?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样我才能解开他的心结。”
道卿又对着冷冰冰的空气喊了几声,而她绝不会想到,此刻门外那个敲门之人在听到道卿的话之后,默默地放下了手,在原地站定。
似乎是听懂了道卿的话,房中的寒气忽然在道卿的面前凝聚,在微弱的烛光前,出现了一张阴惨惨的脸,一张皱巴巴而又干瘪的脸,黑白拉渣的胡子,整张脸没有白色的瞳仁,只有充盈了整个眼眶的黑色瞳孔,蓦然在道卿的眼前放大。
“啊!”道卿尖叫一声,吓得倒退几步,“吓死人了!”
出现在道卿眼前的,是一个干瘦的老头,盯住道卿的目光犀利而又锋刃,好像在挑剔着什么,而道卿则被他的忽然出现吓得不轻。
“您好,您就是马云龙的爷爷么?”
这只鬼魂在那里站着,嘴巴张张合合,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道卿一看到这个情况,立马就愣住了,难道马云龙的爷爷……是个哑巴?!
第12章 丢人丢到份(增)
她手中捏着一张符咒,以免身上沾上鬼物的邪气,目光盯着眼前这位老者几秒,她心中的恐惧感这才渐渐散去。
可是不恐惧了又有什么用呢?马云龙的爷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根本不能给她任何有用的信息啊!想到这里,道卿不免又有些颓然。
默然无语地同马云龙爷爷对视几秒,她坐在了床上,今天晚上算是白忙活了!
那老者见道卿一副失望的神情,无声地咧了咧嘴,倏然飘到道卿的近前。
道卿被他的举动骇得一跳,“你过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不说话又悄悄飘真的很吓人啊!”
那老者闻言,迅速往后倒退了几步,在不远处看着道卿。
“你是鬼魂,也不用我多说了。如果想帮你孙子,就给我一点提示。”道卿没抱多少希望,不过她希望能在马云龙的爷爷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门外徐医生听着道卿在屋里自言自语,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道卿在屋子里和谁说话?从头到尾他只听到道卿一个人的声音!
不可能是高警官和刘警长,第二分监区晚上值班的人只有他们两个!
想到这里,徐医生背上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三更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在屋里自说自话,这件事真是诡异到了极点!一贯淡定如他,额上的冷汗也是一点点渗了出来。他握紧了手电,另一只手轻轻地扶上了门把手。
“你这样我是看不懂的,”道卿无奈地看着老者双手在空中飞舞比划,“你说不出来,能不能写出来?”
当道卿看到这位老者再次摇头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真是要抓狂了!
“什么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猜?怎么猜!!”道卿怒拍床板,“你到底是不是马云龙的爷爷?马云龙说过你曾经威胁过他要把他送到少管所里去,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疼这个孙子?我真的难以想象会有爷爷忍心把自己的孙子送到那样的地方去!就算你再怎么失望,也不应该这样对他啊!更何况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有大半都是你的错!”道卿怒气上涌,难以遏制。
马一鸣听到道卿的指责,充盈着整个眼眶的黑色瞳仁暗了暗,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难言的悲伤,望向道卿。
道卿抬头看到他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因为这浓浓的哀伤,她倒为她刚才那通无名怒火感到愧疚起来。或许,中间有什么误会,对一个老人横加指责,实在是太过失礼了。再加上看到马云龙的爷爷这幅神情,她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位老人不爱他的孙子。
老者抬头看向道卿,眼中带着复杂和哀求。他想要上前却又怯弱着不敢,怕被道卿呵斥。因为不知该如何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他一脸为难而又着急。
“对不起,”道卿深吸一口气,“你别着急,我可以帮你一起想办法。”
老者盯着道卿一会儿,忽然指了指她警服上面的扣子,对道卿比了个三。
道卿愣了一愣,“你想说三粒纽扣?”
老者摇摇头,食指搭在拇指上比出了一个小小的圆形,再次伸出了三个手指。
“你想说什么?三……三个圆?三个圈?还是三个什么?”
看着老者不停地摇头,道卿不停地在心中念着三,三,三……什么东西是三个,而且马云龙的爷爷又确定她能猜到呢?忽然脑中灵光一现,“三枚硬币?!”
看到老者惊喜地连连点头,道卿松了口气,终于猜对!。
可是这三枚硬币又有什么稀奇的呢?瞬息的开心之后,有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她的面前。
三枚硬币,能有什么玄机?
“你能告诉我,这三枚硬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如果我想要弄清楚真相,是不是要把案发现场那三枚硬币弄到手?”道卿根据这三枚硬币的提示,充分地发散思维,“还是说这三枚硬币上面有着本案的关键?”
“砰!”就在道卿再接再励继续追问的时候,值班室的门却忽然被人撞开了!
“道卿!”来人手上拿着一只手电,机敏地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迅速抬手打开了值班室的灯。
他以警觉的姿态站在门边,这片未知的黑暗仿佛长着一张大口,择人而噬。再加上他刚才在门外听到的那些,愈发觉得阴森恐怖起来。
好在这黑暗持续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秒,日光灯在黑暗中闪动了几下,白色的灯光一下次溢满了整间屋子,将方才的黑暗驱散得一干二净。刺目的光明笼罩而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竟觉得这一瞬间有种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
有了亮光,徐医生心中发毛之感略微缓解了一些,这才放胆打量着屋中的情况。屋子的正中摆着一张桌子,上面燃烧着白烛,放着小小的酒樽还有一些黄色的符纸。这怪异的一幕,怎么看怎么像是道士做法的现场。
强行将自己的视线扭开,徐医生在屋中搜寻着道卿的身影,终于看到一团白色的人影瘫倒在床上。
“道卿?道卿!”徐医生轻唤了两声,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道卿,你没事吧?”
他刚才还听到道卿在屋里说话,怎么一进来人就晕过去了?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徐医生百思不得其解,他倒拿着手电上前,轻轻地推了推道卿的肩膀,而道卿仿佛晕死过去一样,毫无反应。
徐医生绝不是个胆小的人,可是在如此诡异的情况下,胆儿再肥的人都不免有些心中发毛。
道卿闭目躺在床上,尽量维持着均匀的呼吸装作昏迷。
刚才徐医生撞门进来的一瞬间,屋里一片漆黑,道卿的大脑也是瞬间空白一片!怎么会这样?她不就招个鬼么?也能被人发现?发现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徐医生?!要知道道卿对着年轻斯文的一声印象还不错啊,她可不想被徐医生发现她在屋子里跟个神婆似的装神弄鬼!
说来也丢人,她脑袋空白了一瞬间,下意识地就选择侧身瘫倒在床上,果断装晕!
而马云龙的爷爷则是在屋子里充满着白色光芒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消散了踪迹。
徐医生上前一探道卿的呼吸,正常而又平稳。根据他所学的医学常识,这显然是不科学的。
“道卿?”徐医生又轻推道卿,掐了掐她的人中,试图将她唤醒。
道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多么渴望地上忽然出现一个洞,可以让她钻进去啊!施法被人看见也就算了,竟然还假装晕倒,她真是丢不起这个人啊!
“道卿你没事吧?”徐医生皱着眉头,伸手将道卿的身子托起。仔细查看过后,他发现道卿身上并没有任何的伤势,这种情况再加上道卿方才的自言自语,唯一的解释仿佛就是——她中邪了!
心中一冒起这个念头,徐医生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总是装晕也不是个办法,再徐医生掐了几次人中之后,道卿终于顺杆爬地“悠悠转醒”。
“徐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道卿用手背挡着日光灯的强光,睡眼惺忪,却写满了茫然和惊疑,“这么晚了,难道有什么事么?”
道卿说着,一边还若无其事地扫了房间一眼,眼中惊讶的神色更浓了,“徐医生,这些都是什么东西?难道你要在值班室做法?”
戏份做了个十足,道卿厚着脸皮和徐医生对视。看着徐医生一脸探究的表情,道卿只当自己的脸是铁皮做的,关键时刻,太经得起考验了!
虽然她为自己此刻的行径感到不齿和脸红,可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了。
“我也不知道,”徐医生用颇为诡异的表情打量了道卿几眼,这才迟疑地说道:“我经过你值班室门口的时候,听到你在里面自言自语,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人在说话!第二分监区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值夜班,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就撞门进来,结果屋子就已经是这样了。”
说到最后,徐医生摊了摊手,无奈至极。
“啊?你是不是听错了?”道卿继续装,“大半夜的,徐医生难道你是专门来给我将鬼故事的?!”
道卿恰到好处地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不可思议中又带着微微的愠色,危急情况下才能爆发出演技这绝对是真理!
徐医生将信将疑,可是道卿的谎话显然经不起推敲,“除了你之外这房间里难道还有第二个人么?如果有人在屋子里点蜡烛,就算你睡着了也不可能闻不到石蜡燃烧的味道,张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道卿正色道:“我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来值班的,又不是来做法事的,为什么要带这些东西呢?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很想听听看我是怎样在屋子里自言自语的。”
道卿的表情很淡定,从那稳定的语速和声线中,完全听不出她是在说谎。作为警察大学的毕业生,刑讯终于派上用场了!可是如果他们靠得足够近的话,那砰砰慌乱的心跳声就足以将她眼前的谎言全部暴露!
“好吧,”徐医生似乎不想再进行这毫无意义的争论,“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当我今晚幻听了,抱歉。”
当徐医生从道卿的床梆子起身的时候,道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