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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师？
楚简兮并没有因为队长的话语感到高兴，而是将注意力放到这个词上，手轻轻颤了颤。
说到老师的话，最有嫌疑的，应该是言攸才对。除了言攸，难道还有人有杀害一个学生的动机吗？
“你是在想言攸有嫌疑吧。”见楚简兮低头敛眉思考，队长叹了口气，“不是她。”
“咦？”抬头看着掏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的男人，楚简兮眉头依旧拧着，并没有因此展开，“有证据？”
“嗯。”点了点头，男人看着楚简兮，似是在想着什么，好一会儿，“小楚啊……”
顿了顿，一直视楚简兮为得意弟子的男人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优盘，“这个是白晓安死前和言攸的对话，你可以拿去你办公室看看。”
从男人手里接过优盘，楚简兮对这个自己一直很崇敬的队长居然露出如此神情疑惑不已，点点头，“那队长，我先出去了。”
“去吧。”将烟灰抖到烟灰缸里，男人面上的神情让人看不清情绪，“小楚，这些东西，目前警局只有我和你可以看到，还有……“
将烟头直接熄灭丢进烟灰缸里，中年男人吐出一口气，“优盘里的录像，现在仅此一份。”
微微愣了几秒，楚简兮又点了点头，推开办公室的门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待到将里头不过几分钟的录像看完之后，楚简兮心中的震惊已经不能用一点半点来形容了。
所有的真相，居然，全部不是真相。
除了白晓安不是自杀的外，就连所有人都认为的言攸的始乱终弃，玩弄女生感情，也不是真的。
那么……言攸那时候为什么要录下那样的口供？
定定地看着重复播放的那一小段视频，楚简兮大概有些明白了过来，心在这一刻有了异样的感觉。
那个看起来呆呆傻傻，被她和楚绿衣认定为不识好歹伤了姐姐的人，原来一直在保护着她们的姐姐。即使，这样的方式……
很傻。
那么，那本本子……
白晓安的那本日记本，自案子了结之后便没了用处，白家的父母当然不会留着这样的东西。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楚简兮便将那本本子留了下来，一直放在抽屉里。
而今这起案子又被重新提起，所有的真相被一次性颠覆，楚简兮颤抖着手打开抽屉，又翻了翻那本小本子，在这一刻才忽然意识到某个一直被忽略的事实。
回复白晓安的那种语气，不像是言攸那样的人会有的。
光看刚刚那段录像里头言攸的反应就该知道的，那样一个面对白晓安如此无措的人，一个劲地道歉的人，怎么可能会用那种语气去回复白晓安，而且还是那么的语重心长，字字句句都带着关心却又直指高考。
这样的语气，分明……是她姐姐才会有的啊。
攥紧了那本小本子，楚简兮看着画面里因为白晓安一句“你再不走我就亲你了”立刻狼狈逃开的言攸，忽然有些心疼起言攸了。
如果事情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那么，用自己的方式以自己的理解去保护着她的姐姐的言攸，是多么的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_=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了……说起来，我们家楚老师好像好久没出现了……话说现在是不是分成两边了，一边讨厌楚老师，一边讨厌言攸……矮油，人家写文以来，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
╭（╯^╰）╮话说这段时间总是在玩英雄杀，然后今晚在玩的时候，旁边坐着个腹黑女人。然后发生了以下对话：
某腹黑女人：你最近好像一直在英雄杀？
小我：是啊……
某腹黑女人：你确定你不是在被英雄杀？
小我：……
郁结……
92
92、第九十二章 。。。
楚简兮忽然明白队长刚刚的神态为什么那么奇怪了，而且一直欲言又止。
想来，是明白了言攸和她姐姐的关系了吧，所以……才会说一句，优盘里的东西只有他们两个可以看到，仅此一份。
这句话实际上……便是在包庇了吧，将这么件事情压下去，不让其他人知道这些隐情……
原来队长也有徇私的时候。
楚简兮将优盘拔出来放在手上，定定地看了几秒，苦涩地笑了笑。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只要事情涉及到在意的人，徇私也是无所谓的。
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该下班了，楚简兮掌心合拢，握紧优盘，顺便拿起那本小本子，起身回家了。
这些事情，该让姐姐知道的。
楚月出最近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身子也逐渐消瘦起来。
不知道言攸如何了，更不知道言攸是不是真的就此打算和她断了关系，还是因为什么缘由逼不得已——或许逼不得已只是她自我安慰罢了……
一想到言攸有可能会就此忘了自己，楚月出就会觉得心口像被什么狠狠刺着一般，喉头苦涩得让她无法下咽任何东西，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
当楚简兮开锁进了家门的时候，楚月出正在厨房里炒菜，动作十分娴熟，偏偏，却显得无神又无力。
“姐……”楚简兮靠着厨房的门，看着明显已经走神了的楚月出，声音涩涩的，“焦了……”
听到妹妹的提醒这才回过神来，楚月出连忙将锅里的菜装盘，拿着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嚼，又皱着眉吐掉，直接将整盘菜倒掉，“还有别的菜……没关系……”
放下锅转身走到冰箱旁拉了拉冰箱的门把，冰箱的门却没有因为她的动作被打开，楚简兮手按在门上，看着举止和以前貌似一样实际上已经有很多东西不一样了得姐姐，低着声音，“姐，不要勉强了……”
微微愣了几秒，楚月出微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明显就不自然的笑容，“小兮，没有啊……”
“姐……”楚简兮看着她，停顿了片刻，叹了口气，“今天打电话叫人送餐吧，我……有事跟你说。”
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楚月出犹豫了下，“吃完饭再……”
“我想现在就跟你说。”楚简兮垂下眼帘，那样的语气让楚月出莫名的有了一种紧张感，“小兮……”
“姐，我和小衣……都不想看到你这么勉强自己。”楚简兮拉住楚月出的手，看着因为自己这句话显得有些无措的姐姐，咬咬牙，直视着她，“我会帮你找到言攸的。”
虽然每天都在思念着那个人，可是每次想到的时候，同时浮上脑海的总是跟着白晓安的死。而学校里的其他人，渐渐的也不再提到那个名字了，至于楚简兮和楚绿衣，在家里的时候，似乎也总是小心翼翼的避开，生怕说出言攸的名字让她更伤心。
其实，无论她怎么掩饰，她的两个妹妹，还是可以感觉得到的吧。更何况，在家里的时候，她没办法掩饰。
这个家……似乎也已经习惯言攸的气息了。
只是，她没想到今天，楚简兮居然敢如此对她说。
惊讶归惊讶，楚月出还是很快地便反应过来，摇摇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姐……你跟我来……”看着姐姐露出这般神情，楚简兮又叹了口气，拉着楚月出从厨房里出去，直到客厅里，推着她坐下，然后从包里掏出那本小本子。
视线一触及小本子，楚月出立刻像被定身符定住了一般，直到楚简兮轻声叫了她一声，这才缓过神来，“这本子……怎么会……小兮你……怎么会……”
几乎算是语无伦次地说着，楚月出定定地看着那本小本子，脸色比起之前更是惨白了。
“姐，你果然见过这本本子。”楚简兮在这一刻忽然有了一丝愧疚感，因为她之前的好意，似乎反而害她的姐姐和言攸产生误会了。
“这本……”楚月出咬着唇，“这本不是……”
白晓安的名字，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是白晓安的日记。”楚简兮翻开那本对言攸也好对楚月出来好可以说是充满着难以言喻回忆的小本子，翻到有着言攸字迹的一面，声音有些发抖，却带着肯定，“姐，这些……是你教言攸写的吧。”
“嗯。”楚月出看着本子上言攸那圆圆的透着可爱劲的字体，眼眸微微有些湿润，抬手轻轻抚上那本小本子，鼻间一阵酸涩，“是啊，我教她写的，哄着她，看着她一笔一划写的……”
果然……
即使心中早已肯定，楚简兮在此刻还是有着压在心上的大石头被推开的感觉，“姐，原来……她没有背叛你……”
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小本子上，将纸浸湿，楚月出并没有听清楚简兮的话，脑子里一阵纷乱，过去和言攸的一切在此刻显得那么的清晰，却又让人无可奈何痛苦至极。
那个喜欢抱着自己粘着自己的人儿，那个明明不愿意，却又因为自己仅仅一个皱眉便立刻乖乖照做的人儿，那个明明自己很爱很爱，现在却再也看不到的人儿……
捂着嘴不让哭泣的声音宣泄出来，楚月出将脸埋在胳膊深处，不愿意让妹妹看到自己这么懦弱的一面。
“姐……”楚简兮看着这样的楚月出，心里疼得发慌，连忙坐过去抱住她，“姐，真的，我真的会帮你把言攸找回来的。”
找回来了，就再也不给言攸机会跑掉了。
低着的头轻轻摇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下落，楚月出哽着声音，“不可能了……”
白晓安的事情，已经在她和言攸之间划开了一道长长的界限。
她知道自己心里还在怪罪着言攸拒绝白晓安让白晓安去世，更怪责自己居然会让自己的学生因为这样的事情死去，她没办法原谅言攸，更没办法原谅自己。
“姐……”楚简兮虽然不是很明白她的心理，不过还是知道白晓安的事情才是这件事的最主要因素。此时看着就算在白天也克制不住而哭泣的楚月出，双手握上了她那瘦削的双肩，“姐，你听我说，白晓安不是自杀的。”
还在微微抽搐着的肩因着这句话听了，可是很快的，楚月出便露出了一个苦笑，“小兮，我没事了，你不用……”
“我说真的。”楚简兮认真地看着她，双手用力迫使她直视自己，“姐，我会把真正的犯人抓住的。”
脸上还带着泪水，楚月出怔怔地看着一脸严肃带着坚决的楚简兮，不知过了多久，哑着声音，“白晓安……不是自杀？”
“对，不是自杀。”楚简兮用力地点着头，仿佛如此便可以给姐姐多一些的力量，“是他杀。”
楚月出此刻一点惊喜的感觉都没有，心中却是一片发寒。
他杀？
“小攸，又要做实验了？”自接到那个电话后，言静一直觉得心神不宁的，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言攸，听着那头并不算很迷糊的声音柔声道。
“没……”这一边，言攸坐在自己的床上，嘟着嘴，声音闷闷的，“导师说暂时没事让我做了。”
怎么可能没事，那么多论题摆在哪，哪里可能会没事，分明，分明就是故意不让她做的。
一听她的语气便可以猜到她在想什么，言静摇摇头，“要多多休息知道吗，别故意折磨自己。”
每当知道言攸在美国那边的生活如此乱七八糟让人担忧的时候，言静总是会在心疼之余又多问自己一句，“这样真的好吗？”
她记之前还没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言攸每天脸上都挂着快乐的傻笑的，也不再过那种黑白颠倒的日子里，对自己的态度终于也恢复到了从前的亲昵。
那一段日子，是一段多么快乐的日子。而这样的快乐，是因为言攸和楚月出的恋情。
可是现在这样，她的妹妹因为那件事情逃去了美国，每日过着这样说不上放纵偏又是不断折磨身体的生活，而楚月出对此一无所知……
如果楚月出知道，一声令下，言攸一定不会如此的吧。
真是让人矛盾呢。
抱着手臂站在窗边，言静看着窗外春日里暖暖的阳光，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等拿到了那个人所说的东西，如果可以证明白晓安不是自杀，那么她的妹妹应该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而楚月出……也该不会再去怪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