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师告诉我的,她说这是她活了大半辈子总结的经验。
日期:2010…11…25 22:00:23
四十
“没错,是这样。但这个的前提是,你的那段关系必须是能让你感觉舒服的。可是,孩子,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爱情是最不可靠的。爸爸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走过来的,我知道,爱着的时候当然很好,但爱过以后呢?每个人一走进了生活就不可能只如想象中那么美好,人会有审美疲劳,生活习惯上会有摩擦,你们肯定会有或多或少的争吵。换了是普通的关系,他们还有法律的保护,还有家庭关系和下一代的羁绊,可以借此来维系一段感情。但你想想,你有什么?你能有什么?好,退一步来说,你可以不管不顾,你可以为了爱情很伟大地放弃你本该有的一切。但对方呢?你敢保证她也像你一样坚定么?你敢保证她不会忽然有一天就感觉累了?你敢保证她没有在为自己留后路?孩子,到那个时候,你的伟大在人家的眼里只会是一文不值……”父亲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避开他的目光,摘下眼镜把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双掌之中;不吭一声。
父亲的话终于还是说到我的心坎中。爱情,若是输给了金钱,输给了安稳,输给了所谓的认同,这不过是在一场场的自我博弈中自己心中自认为不渝的爱情终于还是输给了自私。这样的失败在全身而退后,失去的或不过只是一段感情。可是,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在这场两个人的战役中,你不是没有牺牲的勇气不是没有凯旋而归的决心。然而,这是一场注定艰苦的战役,你愿意为之牺牲的那个爱人终于还是选择了牺牲你,你爱她,可你终还是失败了,败给了她背后的一枪。这样的失败,注定一无所有。
父亲坐过来,一边抚着我的后背一边轻声细语地说:“孩子,你还小,爸爸就当你是贪玩是好奇。无论我说再多的道理,听不听得进去,那还是在你。但你答应爸爸,无论你怎么玩,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好么?”
这时,我口袋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是她。本答应了她回到家会给她电话,不想却在匆忙中忘记了,她定是急坏了吧。我把电话紧紧地握在手心,感觉它在掌中顽强地震了一遍又一遍,这仿佛成为了是一种力量,从掌中传到心中。我坐直了身子,纵使声音中仍有颤抖,却清晰地对父亲说:“爸,或许今天我可以随口答应了你好让你放心些。但是,如果女儿是打算是要向你说假话作假承诺的话,女儿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爸,我是可以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但,至少是现在,我做不到!”
父亲张张口正打算说什么,门外却忽然响起了邻居阿姨的声音:“小卡他妈(本文第一次出现我自己的名字,老宅完胜!),在这里站着干嘛?为什么不进屋呢?”原来,在我和父亲谈话的过程中,母亲一直站在门外。世间父母,无论他们以何种方式表达,他们都是关心着自己的儿女的。亲情,或许不比爱情烈,但无人敢说它不如爱情浓。
父亲拍拍仍愣在那里的我:“去开门给你妈吧。”
母亲进了门,我不知我和父亲的谈话她听见了多少,但却憋红了脸,看得出来她有点着急。她张口想说些什么,刚出口父亲便按了按她的手制止了她,对她说:“孩子是聪明的孩子,让她自己想想”说着便又在我们的杯中添了点热茶。
父亲喝了一口茶,沉思了一会,然后说:“下个星期我到M市出差,离你们那里不远,能让爸爸……见见她?”
第21节
日期:2010…11…30 18:42:12
四十一
“可以等我回去了再给你答复么?”我应着父亲。
父亲即便没有严词厉色地表示反对,但很显然他所持的绝不是支持的态度。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要见Carmen,是为了什么?是想说些什么?而Carmen,又是否作好了准备走出我们二人的世界去面对我的亲人?我不敢妄自作决定,也不想我任何一个决定把她置于两难的境地。不管臂弯是否足够强壮,不管羽翼是否已经丰满,人总是下意识地想保护某一些人,我想,这是为人的本能。
父亲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随即又细细地叹了几口气,再问:“她……是个怎样的人?”语气中,我听出了父亲的几分无奈和迟疑。
她,是个怎样的人?
穿上了西装踩上了高跟鞋的她是精明干练的,在办公室政治中已历练多年,她总能令人因为她的强势不觉心生几分怯懦,可是,她却又能轻易让人折服于她那渗透在言行中读书人独有的谦逊和大方。然而,在我的世界中,她没有精致的妆容,没有密不透风的盔甲,没有必须强撑的坚强。她,只是一个简单而普通的女人。会因为夜半我手机收到的一条暧昧信息而满脸醋意却假装着大方,会在我出远门前在我胸前留一个深深的吻痕以昭示主权,会为着电影中虚构的爱情故事欢笑或流泪。或温柔,或霸道,或感性,或理智,或嗔,或怒,这样的女人谁不想掏了心倾了情去爱?即便是这样,却还嫌不够。她,便是这样一个人。我用尽脑海中的词句向父亲细细描述着我的爱人,说到动情处鼻是酸的,手是抖的,心却是柔软的。父亲一边听一边默默地点着头,而他能真正理解的,又有多少?
那晚睡前,我倚在床头看书,不知何时起,她的这个习惯也终成为了我的习惯,喜欢的书总会放在床头,若是不读定然会觉得一天少做了些什么。康永哥在他的微博是这样说的:“恋爱的纪念品,从来就不是那些你送给我的手表和项链,甚至也不是那些甜蜜的短信和合照……恋爱最珍贵的纪念物,是你留在我身上的,如同河川留给地形的,那些你对我造成的改变。”嗯,恋爱……
看了一会,母亲敲门进来。她坐在我的床边,先是无语,然后轻轻地抚了抚我的发,想了很久,终是把到了嘴边的话问了出口:“你想好了么?真要这样么?”语气中,我听得出作为一个母亲的担忧。
我和母亲间少有这样的亲密,即便是在以前,两母女同躺在一张床上也总是她在说我在听,说的都是她和父亲间的事。有时候我会想,若我不是生在这样的家庭,我会怎样?或许,我不会如现在一样倔强一样好胜,骨子里也会少了些曾让我吃了不少苦头的叛逆和冲动。或许,我会成为一个标准的好孩子,性格定是会温顺得多,生活或许也会平顺得多。这样的我会遇见她么?若遇上了,会爱上她么?即便是爱上了,又愿意坚持下去么?可是,借用一句已成陈词滥调的话:这世间并没有“如果”。爱上她后,我学着相信缘分。两个人,或许在某一个转角只走偏了0。01度便不会遇上。那么,既然耗尽了缘分才这般遇上,遇上了便应该珍惜。
“妈,我是认认真真想好了想通透了才回来的。我知道这条路不会好走,理解你在担心些什么。你女儿不是不懂事不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孩子,你是知道的。你既然是知道,就给我一个机会好么。只要你一句应允,来日即便我输了,后悔了,想回头了也好让我死心。”我放下手中的书,对上母亲的眼睛,认真地对她说。
母亲听了也只能是点头,大概父亲已经劝过她了,不然依母亲的性格断不会这般平和。这样也好,强迫,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能保证它能带来好的效果。母亲只坐了一会便帮我关了灯出了我的房间。
黑暗中,我摸索出手机,按下那个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
她接起,略带嗔怪地说:“说了你多少次到了要打电话给我。好,不打吧,还不接电话。”
“我这么大一个人能有什么事?”
“可是我会担心……”她的一句话让我的心不自觉地震颤着,像是心动也像是心疼,一下又一下。嗯,她,会担心。
“下不为例不行吗?”我应着。
“还想有下次?!那你就哪里都别想去了,就乖乖地呆在我身边。”
“……”
“在做什么?”
“在想你,一直在想,想得坐立不安,茶饭不思。”
“我发觉你说这种话真的能脱口而出,真不知靠你这张嘴骗了多少无知少男少女。不过这次,是你抢了我的台词。”她像是在怪责,却又带了八分笑意。我不懂反应,只懂嘻嘻地傻笑。
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情话,挂了电话,才发觉最该说的一句话却忘了说。
亲爱的,我爱你。
只在家呆了两三天便回去了,是因为她一句玩笑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不能等我太老了才回来。”
试问我怎敢?又怎么舍得?
机场。
到处是面带倦容,拖着大包抱着小包的旅人。我曾在机场遇过一位年老的妇人,儿子退伍,她是来接儿子的。她对我说,她特地让儿子穿上军装,已经好几年没见了,他定是黑了瘦了,她怕自己认不出他来。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一脸感叹和伤感。机场,其实是一个奇妙的地方,每个人都有将要到达的地方,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刚下飞机走了出来,便在来往的人流中看见坚持要来接我的Caemen,简洁的一袭黑衣却仍令她在人群中如此出众。她远远地看见我,对我宛然一笑。我知道,这个人,便是我的故事所在,我宁肯相信这是冥冥中早已经注定了的事。
车上,我和她叙述着在我家发生的事,她一边开车一边静静地听着,偶尔应一句以示她在认真听,却并没有多作评价。
末了,我问她:“我爸说要见你,你呢,想见他吗?”
“那么,你想我见他吗?”她问。
“不是不想,可是……”
“不要考虑那么多的‘可是’,只要你想,我就去。”她眼睛仍专注地看着前方,右手却伸过来覆在我放在膝盖的左手上,让我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她掌心的温度。
第22节
日期:2010…12…02 21:40:14
四十二
和父亲约好见面的地方是在邻市。父亲的意思是,他想见的只是Carmen,而不是我们两个人。
这次见面,越来越像一场鸿门宴。
在当地订好酒店,傍晚时分,我开车把Carmen送往约定的餐厅。记忆中,小时候的傍晚总是弥漫着饭菜的香味,一众同学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回家。有时在路上贪玩耽搁了一点时间,时常会看到他们的父母在巷口焦急地等待。我总是眼看着别家家长们领着自家的孩子,敲着他们的小脑袋各自回家,最后剩我一个人,冷冷清清。
小时候遗留下来那种孤独的感觉犹如旧患,即使年月已久却仍有发作的时候,它让我在某些时刻总是特别怕自己一个人,特别怕失去。就像在此刻,身边坐着的是我的爱人,我心中却仍旧满满是隐隐的不安,越在意,越幸福,便越是害怕。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根本不顾是红灯还是绿灯一面讲着电话一面快步冲向马路中心,我反应过来一脚刹车把车子停在离他不足一臂距离之处,那男子不仅不知错还扭头骂了几句粗话才愿意离开。我开车算是比较有车德的,也算是已经麻木,几乎是不会为了这些司空见惯的现象窝火。但那时我心中忽然冒起了一股莫名火,不禁咬着牙举起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才算是解气。身边的她未被忽然而来的刹车吓着,却被我的反应吓得愣了一下,她回头深深地看着我,把左手搭在我的膝上,拇指轻轻地在上面抚着。一下,一下,又一下,慢慢地抚顺我心中的皱褶。我伸手反握住她的手,暗暗地用力,久久不愿松开……
到了餐厅,父亲还没来,我便陪她坐下。
她坐在我身边,左手手指卷着我衬衫的一角看似不经意地玩着,右手却托着腮定定地看着窗外的广告牌看得出神。我爱极了她的侧影。在点点霓虹的映衬下,从头发到额角,到眼睛,到唇,到脖子再到胸前,仿如一股婉转的溪流,细细地流过我的皮肤,流到我的心中去。
我拿出笔在杯垫的背面用心地画下她的侧影,画完又觉得单调,便在旁边写了几个字,叠了一下,塞到她的手心,说:“给,吃完饭再看。”
她有点惊讶地把杯垫握在手心,却又听话地不去打开。
“可是,我现在就很想看。”隔了一会,她说,还带着一脸调皮的笑。
这时,父亲走了进来,见我们的亲密特意清咳了两声,我只好硬生生地把想捏捏她小下巴的冲动忍了回去。
我该走了,俯身对Carmen说:“我把车开走吧,等一下回来接你。”
她还没反应过来父亲便接上了话:“你怕我把她拐卖了还是怎么样?我会送她,不必你来接!”说着他还重重地挥了挥手,示意我出去。
我正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