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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当我来到楼下的时候,竟发现Carmen在以往接我的地方等着我。她上身倚在车门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望向我这边。
我忐忑地走近,她谈谈对我说了一句:“我需不需要告诉你我在等你?”
见我愣着没动,她便自己开了车门坐了进去。我这次回过神来上了她的车。
直到车子停在我宿舍楼下,Carmen仍旧保持着面无表情,也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我不知道她生什么气,心里也是十分地不好受。她已经熄了火,发动机和音响的声音忽然停下来了,连空气都是压抑的。我不想下车,可又不知道拿什么来跟她说,怕说什么都不对。
第6节
“上去吧,好好读书。”是Carmen先开的口。
“我……”
“上去吧。”
“好。”
我拉开车门跨进宿舍楼,上了一半又猛地楼上冲下来,希望看到她的车还停在那里。
可是,车已经走了。
站在车子原本停着的地方,我摸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她:“May you be happy。”
我英语本就不算好,也不知语法上用词上是否有错。但她的英语肯定比我好,会了解happy除了是快乐也可以是幸福。我不仅希望她快乐,我要祝福的是她的幸福。
那条信息仿如一个告别的仪式。其实我觉得很多时候,人的某些举动就如一场告别的仪式,例如把blog里的日志全删了,例如把某人的号码设置为限制呼入号码,这些做法或许只是为了告诉自己:放了吧,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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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写到表白的,但今晚实在累了,首长也不喜欢我从外面一回来就坐电脑前面。
就这么点,不好意思哈。
日期:2010…09…19 14:00:26
十二
那以后,我刻意地把自己的校园生活安排得很充实。早上六点半起来读英语。上课。下课。钻实验室。泡自修室。其余时间就塞着耳机把自己埋没在英语听力和乱七八糟的流行歌之中。我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想,我只是在等待忽然又一天想或许是没想都不再重要,喜欢或许不喜欢也不再重要。不过我在这里想分享一下我的经验,如果你正值难过之时,还是少听流行歌哈。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If you take a few sad song;you will find a better day。
直到有一天,陈姨打电话给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快修练出关了,但看到与Carmen有一丝关联的号码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心底又不争地一震。
只是陈姨在电话里一点都没有提到Carmen,只是她女儿要考大学了,打算报我的学校,希望我能给一点内部的参考意见。我答应了下来,心里却有点小小的失落。
既然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就好好地做吧。我根据那小妹妹的专业意向咨询了相关的人,把有关师资、课程安排甚至来年的那个专业培养计划都整理成资料发给了陈姨,就当是报答她一直以来在公司对我的照顾吧。
谁知道陈姨看过我整理的详尽资料后竟喜出望外,多次打电话来说让我到她家做客,说学校伙食毕竟不好,让我到她家去她给我做好吃的。
我自觉人家是好心一片,多作推辞毕竟有点不近人情,于是便答应了。
陈姨的家在这个城市里挺好的一个小区,背山面江,绝对的好风景。她丈夫高叔叔是某局局长,我刚到的时候他正腆着啤酒肚围着围裙在厨房当大厨,陈姨在旁洗菜,偶尔也帮着她丈夫擦擦汗。
我看得出神。真正的家庭生活应该是这样的吧,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柴米油盐,淡淡的幸福。我自小就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幸福,我想起了我爸,我妈,还有她——Carmen。
〃快能吃饭了!〃高叔叔一边用围裙下摆擦着手,一边笑咪咪地招呼我说。我这才从灵魂出窍中回落人间,意识到应该帮着陈姨摆餐桌。
饭桌上,高叔叔兴致勃勃地给我讲他过去的经历,陈姨也偶尔说一下我走后公司发生的事。
谈起Carmen,陈姨用很神秘的语气说:〃我说我们副经理啊……〃
我低头吃了两口饭,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
〃那天有人看到她和叶公子在省公司对面的停车场……〃
这时,高叔叔瞪了陈姨一眼,伪装生气地说:“你怎么能跟人家孩子说这种事?!”
陈姨吐吐舌头,往我碗里夹了两块鸡腿肉。
隔了一会,她凑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kiss。”然后朝他丈夫流出调皮的笑。
高叔叔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只能低着头吃着无味的饭菜。纵使心脏犹如雷击,击中后伤口弥漫出的血腥味一阵一阵地涌进喉咙,但我只能当作自己在听一个与自我无关的是非。确实,我以什么立场来说这与我有关。
到现在,我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强颜欢笑地把那顿饭咽进肚子里的。
我只记得从陈姨家里出来,我沿着江边往学校走,满脑子都是Carmen的影子。我掏出手机,按下她的号码,删了,又按下,反复数次后才按下了拨打键。
〃喂?〃电话接通了,她那边尽是劝酒声和碰杯声。
“在忙?”我问。
“你等一下,我这里听不见。”劝酒声和碰杯声渐显遥远,我想她大概是进了洗手间或是门外。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想你了。”我的声音很低很沉,没有半点轻佻,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她的声音是带着笑意的。
“我想听你的声音。听不见,我连书都看不进去。”
“是偶尔想,还是经常想?”电话那边的她收起了笑意,也开始认真起来。
“你会在意么?”我想,我的声音中有一丝幽怨。
“哈哈,如果是经常想的话,那我给你分担一下话费啊。又不是不知道你抠门。”她又恢复了开玩笑的语气。
我完全没有一点心思和她开玩笑,沉默了一阵,我说:“如果我说我喜欢过你,会吓到你么?”
她不出声了,两边都沉默得让人害怕。良久,她问:“你是认真的么?”
我不言,那时候我觉得我的认真与否,这根本不是问题的重点。
大家僵持了好久,她轻叹了一口气,说:“过年会回家的吧?”
“嗯。”
“那回家再见吧。”也没等我反应过来,她挂上了电话。
日期:2010…09…20 23:16:36
十三
至今,我仍很感谢Carmen的成熟。面对我唐突的表白,她没有表现出惊愕,没有责备我的任性,甚至没有毫无交代就挂掉电话。她给了我台阶,给了我很大的空间去调整我自己。在我们这段关系中,她一直扮演着这样的角色。
当时的我说那一番话,之所以能干脆能不掉链子,其实只是因为我根本没期待得到一个结果。那时候的我,坚信着我和她之间的“不可能”。
表白,只是不想自己有一天会后悔而已。
春节如期而至,我完全没有同宿舍舍友归心似箭的那种兴奋。自小,我就讨厌过节。中秋、春节,甚至连生日也一并讨厌了。在平常日子,家里的冷清,一个人的晚餐仿佛还是可以承受的。可是到了特殊日子,一旦有了周围喜庆气氛的对比,空荡荡的生活便令人格外地觉得悲哀。
我以为Carmen会邀我一起坐飞机回去。可是,她没有。
除夕夜,我以为那些群发的无营养的信息她至少会留一条给我。可是,她也没有。总是感觉下一秒手机就会震动起来,总是觉得收件箱会出现她的名字。可是每一次,希望都会落空。
可喜的是,我爸少有地留在家过年。他甚至放下他繁琐的事务,很有兴致地跟我聊起我小时候的一些事。
他说起有一次他带我去公园领着我过独木桥,吓得我趴在他肩上一直哭一直哭。这是一些我完全没有记忆的片段。他说完竟自顾自地笑起来,眉额间堆起一簇皱纹,也让我更清楚地发现他两鬓的斑白。
我开始意识到,他老了,也许他再无力气周旋于外面多彩的世界,开始想念在这个世界某个角落一直等待着他的妻子和孩子。
第7节
那个年,我妈对我说:男人嘛,玩累了,就会回来。说起这句话的她表情里有一丝宽慰,有一种守得云开的喜悦。我才发觉,有一种幸福,是爱人才能给予的。
我也终于开始试着相信,“家”,不是一个抽象的定义,不是一间房子而已,而是可以感受甚至可以触摸到的某一种情感。
在我寒假快结束的某一个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机忽然响起来。我估计又是某损友怂恿我去腐败,便看也没看就接了。
“快说话。”我的声音是从喉咙里没好气地冒出来的。
“这么忙?”谁知道电话那端的竟是我朝思暮想的声音,我甚至想象得出她此时轻轻皱眉的样子。
“没有。有事?”我努力地掩饰着自己的不知所措,装作很冷淡的样子,身上的刺忽地又全部竖了起来,似乎是为了勉强地维护着自己那些毫无缘由的所谓自尊。
“我和你能有什么事?”我估计Carmen在那边是哭笑不得的。所以说嘛,装蒜也要看对象的。
“那也是。”我认输了。
“我放完这个长假去A市培训,暂时不回去。”
“啊?!去多久。”
“没定,大概就两个月吧。”
“什么时候走?”
“明天。”
“你现在才告诉我?!”我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人也随即在沙发上弹了起来。
她没有说话,隔了一阵后,我又问:“你家在哪里?”此时我的语气倒是平和了一点。
“XX小区。”她比我还平静。
“那你等着我,五分钟。”
我马上挂了电话,抓起我爸的车钥匙就冲了出去。因为我在拿了驾照以后基本上就没怎么碰过方向盘,我爸大概是担心我的安全,从屋里追了出来喊了我两三声。我头也没有回,被某一种力量驱使着,心中唯一想的就是快点见到Carmen。
我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她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她穿着薄薄的粉色睡裙,双手习惯性地交叉抱胸,看得出只是匆匆披了大衣就出来了。
我开了大灯照向她的方向,然后按了一下喇叭。她眯了一下眼看向我的方向,从她的位置大概是看不清车里坐着何人的,只见她犹豫了一阵,走了过来。
她走得越来越近,大抵是因为看清了是我,嘴角微微地挂上了笑,我却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拉开副驾的门低头钻了进来,紧了紧身上的大衣,笑着对我说:“长本事了啊,还以为你打的过来。”
我没有搭话,只是伸手调高了车里暖气的温度。
我们谁也不说话,也不看对方。车里的空气凝结了一般让人呼吸困难,于是我便侧着头缓缓地拨弄着车窗上因冷热空气相遇形成的水汽。
“你这么晚叫我出来,就为了这样坐着。”她说话了。
“那你回去吧。”我想我是有点赌气了,漫无目的地低头按着车里音响的按键。
过了一阵,车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我猛地抬起头,才发现她一直低头注视着我的动作。
我的抬头令两人距离忽然拉近。距离之近,令我看得见她浅褐色的瞳孔,看得见白晰的小脸那抹喷薄而出的粉红,甚至看得见那些细细的诱人的绒毛。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她没有前进,竟也没有回避。
她是一个引导者,牵引着我向我从未设想过的仙境前进,待我身临悬崖她却凛然勒住手中千钧一发的缰绳,让我去决定,让我不由自主地为她宁愿奋不顾身,也只有她可以让我不再是我自己。
她不是女王,她是盘丝洞里的蜘蛛精,她的蛛丝她的法术在空气里飘散,让人纵使有万年修行也甘心前功尽弃。
我没有万年修行,只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我微微闭着眼睛,把唇凑到了她的嘴上,缓缓地蠕动,贪心地吸着她身上让我颠倒的香气。
她没有拒绝,我想是得到通行证般用舌头叩开她的齿关,把自己一直以来所有的委屈、难过、不知所措都倾注到她口中,贪婪地和她分享着王母瑶池琼浆的美味。
我清楚地感应到她的回应,她灵巧的小舌在我口中慢慢地回旋,不依不饶。她捉着我外套的小手慢慢地收紧,车外的寒冷终于盖不过车里令人窒息的炙热,我渐渐陶醉了,甚至想要更多,竟一时神志不清想要脱去她那碍人的上衣。
她开始回避,挣开我捉着她上臂的手不停地往车门方向缩。
我不知道大家是否有经验,因为驾驶座被方向盘碍着,再加驾驶座和副驾之间隔着中央扶手。在车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