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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京城后想要讨楚浔欢心,让楚浔接受她,等楚浔接受了她的喜欢,她就想要楚浔回应,真的得到回应之后,她又开始想要更多的东西。
她不满足现在这种淡淡的感觉,更不满足自己和楚浔的差距越来越大,当白晚再三再四地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已经暴戾地想要杀了白晚,任何有危险的人,她都想清除。
独占楚浔。
可是楚浔在问她,她在自卑什么。她有么?她是天之骄女,怎么可能自卑?她只是患得患失而已。
楚浔这么好,真的属于她么?她很不安,非常地不安。当她听到楚浔和白晚成功地赢了皇帝,她心里的防备毫不犹豫地展开攻击。
她是留不住楚浔的。她留不住楚浔的。
她变得多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逼宫夺位冷兵谏,皇城弑君中计谋
她不想怀疑楚浔对她的坚定,楚浔能够在天下人的面前带走她,这就足够让她相信,自己能够被她喜欢。
可是,她不敢肯定,这样的喜欢究竟是她一厢情愿的幻觉,曲解了楚浔的本意,还是楚浔别有意味的安抚?
难道真的是自己习惯了楚浔的若即若离,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欢喜,变得不够肯定?
“我没有。”她像是辩解,又像是安抚自己。
楚浔压低了嘴角,平波无澜的眼里泛起涟漪,好似一汪寒潭清泉,被一块小石子打破了平静。
“子锦,那你告诉我,你愿不愿意恢复女儿身?”她动了动薄唇,眼里微不可察的情绪化为了波澜不惊。
楚照眸孔一紧,张了张口,满脸不可置信。她不觉得自己恢复女儿身楚浔就会答应嫁给她,甚至她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楚浔要羞辱她,要抛弃她。
她是女子,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可是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在楚浔面前一再觉得是女子的身份让楚浔拒绝她。她在楚浔面前的时候总害怕楚浔提起自己是女子的事实,也厌恶自己为何是个女子,不能够光明正大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尽管她多么努力,做到了很多男子无法做到的事情,尽管她的才华不输于世间男儿,她内能政治博弈,外能带兵打仗,上统帅文臣武将,下能安民平乱,她还敢于追求楚浔,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筹备大事,她收服了楚然楚笙,她同魏王结盟,世间真能同她相提并论的,恐怕只有武帝一人!她敢说,就是楚浔,她也未必能做得比她好,也许擅长方面不同,可是如果楚浔与她对决,她在沙场,一定能赢过她。
但,她是女子!
她眼神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无所适从。若她恢复了女儿身,依附她的大臣不知道的有多少会背叛她,楚然等不了解她身份的谋臣也会动摇不定,她掌握的军队也会分崩离析,她所折服的人都会反过来对付她,猜忌她,天下人都会阻止她靠近楚浔,她的名声将会扫地,而她的一切权力统统化为乌有,她的努力也会全被抹杀。
该怎么办?不,不能,她不能恢复女儿身。她想要当一世的楚照,她不想当那个一无所有的楚熙,她想要和楚浔在一起,不想要楚浔用各种理由逼她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定要是个女子呢?她当她的楚照好好的,她愿意顶着自己最不屑的兄长的名字活下去,这样不是很好么?她自欺欺人也不见得伤害了谁,楚浔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恢复女儿身?
只有楚照才配得上楚浔,只有秦武侯楚照,才能够和长公主楚浔并肩而立,她还是楚子锦,这样不好么?为何让她去做一个受男子嘲笑,被男子打压,事事听从男子的一个女子?她这样有什么不好?!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时而想起以前楚浔用这个做借口拒绝她,时而想起因为她是女子而被父王拒绝她的才智聪明,时而想起林湘说的“她要你的命,她要你的权力,她要你的一切,只可惜,她却唯独不要你”,时而想起秦淮说的“她是君,你是臣,你就算得到了她的人,她依旧比你高贵,她要她的天下,要她的大陈,你只不过是她为平定祸乱的妥协而已”,她想起了楚浔那首诗句“可怜才华盖世允,奈何只是女儿身”。
就是因为女儿身!她是女子,所以这些都是罪过,她杀兄弑父是,她来京除国是,她玩弄权谋是,她做的这些,若是男子,那世人也会称她不世之雄,若是女子……呵,尤其是爱上长公主的女子,就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曲宣给她安所有的罪状中,唯一正确的一条,大概就是欺君罔上了。她以女子之身,言情深于另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大陈朝百姓和百官最寄予厚望的女子,长公主楚浔。
此刻,楚照心里豁然开朗。她所有的罪,之因为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子而起。
如果不是楚浔,她会甘心当好她的甘陵郡主,然后守着《女戒》等待着甘陵王把她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如果不是楚浔,她会甘心地死在楚照手下,然后世间再没有楚子锦这人;如果不是楚浔,她一定不会冒险在京城呆着,她的权谋要在草原上施展,她想要效仿武帝饮马北河封狼居胥;如果不是楚浔,她将会带领臣子,将大陈的朝廷换上她的标志……
因为楚怀槿,她就必须当她的楚照!她得当她的秦武侯,活得小心翼翼,活在皇帝的压迫下,为自己的命能够苟延残喘而计算。
她忍不住想要笑。然而她刚勾起嘴角,便发现楚浔的眼睛,有着微微的水汽。
这双美丽的眼睛,深邃而冷漠。她从没有在这双眼睛里,看见过第三种情绪。
除了冷静到足够冷眼旁观她的生死挣扎和像是看透世间不幸的神佛那施舍般的哀怜。
现在,又多了一种,她曾在铜镜里看见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情绪。叫做悲伤。
她的悲伤依旧是那样淡淡的,轻轻的,没有一丝沉重的。就好像一滴不小心落在清泉潭水中的黑墨,被散化开的,不痛不痒,让人看不真切的虚无缥缈。
究竟有没有存在,没有人分辨得清楚。
楚浔轻声道:“你肯么?”
她在问,眼里却流露着明白的意思:你不肯,是你不敢么?你如何如此胆怯。
“阿浔。”她终究是没有勇气去面对那样不能反抗一切的自己。“我不会,我是楚照,楚熙已经死了。”
楚浔垂下眼帘,把一切情绪都收回去,不留半分感情。她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掩饰得很好,楚照没能分辨出她是否失望,或者喜悦。
“楚熙。”她的指节和楚照伤痛未愈的脸一样苍白,削长青葱,骨节分明,蜷缩成拳。她的声音低沉而冷淡,似乎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琢磨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
她精致得过份美丽的脸,就只有楚照捉摸不定的平静,仿佛再多一点别的表情,就会给她的完美留下瑕疵。
“楚熙。”她每念一次楚照的名字,就会轻轻颤动一下长长的睫毛,上面沾染了不明不白的雾气。
忽然,她抬手抚上楚照的脸,那认真缱绻的温柔,是从未有过的真实。
“子锦,做你自己真的有那么难么?”那淡淡悠悠的叹息,似乎是来自浩渺灵空的天际,看不见的悲伤和无奈贯穿着每一个字迹,轻飘飘得几乎听不到。
做你自己有这么难么?
也许,真的很难。
从长公主府回来,楚照就一直阴沉着脸,浑身散发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楚云不敢问,楚风也能猜测一二。如果楚照去长公主府不是偷偷摸摸去,蹑手蹑脚回,那一定是一些事情恶化了。
楚风的猜测是正确的。楚照坐在大堂里,耳边似乎还能听见楚浔冷冷淡淡的话——“你不是已经准备好了么?那还犹豫什么”和最后自己冷笑着打碎茶盏,那碎片纷飞击中地石的声音。
楚浔在怀疑她。
她是心冷,也是害怕。她现在进退不得,只能按照命运安排,一步一步往前走。
可是楚浔在怀疑她的时候,却偏偏信任白晚,恼怒的楚照才会口不择言地出言讥讽“你自当是愿意我走的,若不是我在,只怕你早能和白迟暮一起了。”,更坏在她打碎茶盏时的气话“听说陛下在这长公主府里埋下了几坛女儿红,日日盼望着能够同老臣们共饮,殿下何不成全陛下老父之心?”
她把一切,都弄得糟糕了。她控制不住楚浔的逼迫的恼怒,控制不住楚浔冷淡的对待而让她烦躁。
她苦笑着低下头,忽然发觉自己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约莫天已经大黑,才吃了丹药,吩咐楚云伺候更衣。
“我要去见见皇帝。”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见见那位反复无常的帝王。
“备马。”
带着伏龙剑,只带着楚云,慢慢地往皇宫去。
天上散开的云又开始拢聚,在黑夜中悄无声息。
无心休息的楚浔正坐在书案上,伏首写字。
写着写着,楚浔猛然一惊。空白的白纸上,已经满满是字。
楚熙,楚熙,楚熙……
每一个字,每一笔划,很熟悉,又很陌生,都是她不知不觉中写的。
她淡眉轻拢。不耐烦地弃了笔,站起来走了几步,又似乎更加心烦。
她抬头往外看去,天已大黑。殿里明灯全燃,明亮而柔和。
一阵风吹来,有些冷,烛火跳跃不停。
她思索了一番,招来莫弃:“陛下如何了?”
莫弃道:“已休息。”
虽然楚浔没有把皇宫里的人撤换了,但是安排了许多人。
她点点头,准备让莫弃下去休息,便听见殿外侍卫低声道:“殿下,陛下有旨,请殿下入宫见驾!”
匈奴使者,乌孙王子下榻处。
“楚照真的去皇宫了?”乔应压低声音问道。
“王兄,你不信我?”呼灼娇冷笑,“这种事实我岂能骗你。”
乔应讪讪一笑忙解释道:“我哪里是不信你,只是我担心这变数太大——”话锋一转,说,“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去找长公主……”
“找什么长公主!”呼灼娇不屑地嗤笑,“立刻准备离开京城,再晚一点,只怕我们想走都不成了。”
一直沉默的乌孙王子刘信突然开口道:“那和谈?”
呼灼娇瞥他一眼,笑道:“二王子,你以为我们真的是来和谈的么?呵,我们只不过是来搅乱这趟泥水的!我们必须在今晚离开京城,然后回去,撤兵。”
“撤兵?”乔应大惊,“为何?我们死了那么多子民,如何能退?”
“不退?”呼灼娇站起身道,“那你等着楚照回泾州,第一个就是解决我们!”
她危险的眼神落在乔应上:“王兄,如果你想要王位,还是乖乖撤兵罢!”
作者有话要说:
☆、逼宫夺位冷兵谏,皇城弑君中计谋
从建阳门进来的时候,楚照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她警惕地看着守门的将士,再三确定了是自己人,才放心地悄悄往皇宫去。
如今的皇宫已经被楚浔的人所监视了。就算没有安排人员控制住,可是也很危险。
好在楚照很早之前就控制了建阳门。只要她没有受伤到走不动,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也一定能够安全地从皇宫里逃出去。
所以她对建阳门才很重视。只是今晚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多疑,总觉得哪里奇怪。
觉得快点去见皇帝,然后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赶紧离开。
直到走到乾元殿的时候,楚照才明白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她从建阳门到这里,竟然一个阻拦她的人都没有!原本该在巡视的羽林军统统消失似的,甚至连内侍宫人也没有看见几个。
她一惊,忙一脸凝重地对楚云道:“快回去!”转身要走。
却发现成恩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见她要返回原路,笑道:“侯爷,陛下有请。”
楚照心一沉,看看成恩,再看看四周,沉声道:“陛下要见孤?何事?”
成恩低眉顺眼道:“奴才不知。奴才奉陛下之命,在此恭候多时了。侯爷请随老奴来。”也不等楚照说什么,便走到乾元殿正殿,推开门,道了一声请。
楚照惊疑不定。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见见皇帝。对楚云使了个眼色,说道:“孤忘了有东西要呈给陛下,你去府里取来。”
成恩也不拦着。像个石雕一样,站在殿门外,等着楚照。
等楚云匆匆地走了,楚照才迈步进了乾元殿。
乾元殿里焚着香。一种熟悉而陌生的香味。楚照似乎闻过这种味道,可是不记得到底在什么地方闻过了。像是檀香,又像是花香。
不过这种香味淡淡的,被浓重的药味掩盖住。几乎闻不见。
楚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