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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看到她那段最快乐的日子,和得到楚浔一点回应就要感动半天的样子。
借着去找衣服的动作背对着她,微微吸了吸鼻子。
找来一套朱红色的长裙,一件一件地替楚熙穿戴好,认认真真的模样,和楚熙要成亲时一样的郑重。
也许,楚熙天生就是适合穿着红色的衣服,此刻的她穿起来,似乎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将女子独特的美丽挥发得淋漓尽致。
楚云由衷地赞叹:“主子真乃临州第一美人。”
楚熙皱了皱鼻子,嗤之以鼻:“我也就只是个临州第一美的,那楚怀槿号称‘大陈第一明玉’,我却是差了她许多。”不过嘴边说着,心里倒是不以为然。理了理裙摆,忽然发觉缺失了一样东西,便转身对她道,“楚云,把我的双凤玉佩给我拿来。”
楚云不动。
楚熙等了半天没听见她动静,抬头去看,见她一脸为难,便蹙眉道:“怎么还不去?”
“回主子……那玉佩,丢了。”楚云低着头,不敢看她。
楚熙眉头皱得更紧,走到楚云面前,质问道:“丢了?怎么丢了?那是我娘亲唯一一次送我的礼物,我素来珍惜得很,平常都是小心收拾的,怎么就丢了?”
楚云不自觉地抖了抖身子:“是主子把它弄丢了,我之前找它找了许久,主子才说不须找了,就当是丢了算了。”
不可能。楚熙下意识地怀疑楚云的话。不过转念一想,楚云对她忠心耿耿,绝对不可能撒谎。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丢了么?楚云没有说谎,那就是她不知道,或者是自己把它送人了。想了想,送人比丢了更不可思议,所以楚熙只能勉强相信前者了。
那块玉佩是楚熙的娘亲唯一一次送给她的东西。平时楚熙宝贝得不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轻易拿出来,现在丢了,楚熙难免心疼。
不过丢了也就丢了,反正也找不回来了,还不如快活些。
吩咐楚云拿了一个银色的面具过来,楚云不明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去拿了五六个过来,楚熙一眼就相中了一个只能遮住上半部分脸的银色的,在右脸镂刻着一朵向上张扬着的火红花枝,一条条的缠绕在右脸上,看起来很漂亮,还有点诡异的妖娆。
戴上面具,楚熙勾起微笑,拍了拍手,对楚云道:“从现在起,我是秦武侯任命的引客令,侯爷去找花花草草玩去了,没空迎接天使,我是侯爷的心腹,我全权代表侯爷!”
楚云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掩耳盗铃?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一叶障目?是主子您得了失魂症,不是长公主殿下。
楚熙拉了楚云出门,引得来往的侍卫频頻侧目,议论纷纷。
不出一会儿,街头巷尾就开始流传着“女侍卫长大人与不明女子不得不说的秘密”的流言蜚语……
骑着马,身后带着虎威卫,楚熙故意落在楚云后头,只要楚云回头一脸不情不愿,楚熙就会狠狠瞪她,逼得楚云不得不哭丧着脸硬着头皮在前面带路。
到了城门外,远远地便看见楚风和苏恒领着文武大臣还有仪仗乐队,穿着官服一脸严肃地候着,楚浔的车队还不曾见到。
楚云下了马一阵小跑跑到楚风耳边嘀咕了两声,就看见楚风回头往她这边看来。楚熙倒是不慌不忙地上前,对楚风就要行礼。
楚风咳了咳,故意拉住楚熙,不让她行礼,趁苏恒不注意,在楚熙耳边小声道:“你不要折腾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不过你真以为苏老头是吃素的?孙仲得还在,他人老了眼神可没老!”要不然也不会见钱眼开地养了一个见钱眼开的国师大人了。
果然,楚熙一侧头就看见苏恒和孙舍以及朱绍等人围了上来。
楚熙一想连苏恒这些人都知道了,装也装不下去。没关系,只要她死不承认这些人也拿她没办法。就先上前一步,抢先给几位臣子行了一礼。
苏恒和孙舍吓了一跳,忙避开身子,回礼道:“主……”
“竹落见过几位大人。”楚熙故意接着他们的谐音,自称竹落。“竹落今日是主公派来的引客令,有代主公行事之权,各位大人可不要认错人,主公可是会不高兴的。”嘴角挂着的笑,却有点威胁的意味。
朱绍抖了抖他的八字胡,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说道:“主……竹姑娘,难怪您这么受主公看重,原来是有颗七窍玲珑心呐。”
“辅之先生过奖了。”楚熙笑吟吟地赞赏朱绍的机变。
正说话间,楚逆过来,先是看见了楚熙,大惊失色:“主……”
“竹落见过子流将军!”楚熙咬着牙压重着“竹落”二字。
楚逆明白过来,嘴角也抽了抽,拱手道:“竹姑娘好。咳咳,长公主车架已到,请竹姑娘接驾。”
楚熙点点头,给苏恒使了个眼色,苏恒立刻领着文武站好,仪仗队的礼乐队马上奏乐排列。
近了,天使的车队由远及近,先是身披重甲的羽林军开队,然后是礼仪队伍,跟着的是天策长公主的鸾驾,身边跟着高岩中郎将,接着是皇长孙楚笙的车架,再然后是太仆令白晚与大常侍成恩的车架,最后是一队轻骑兵殿后。
快到楚熙面前,从队伍里一匹马冲了出来,是一个侍卫,在楚熙面前停下,高喊道:“长公主殿下鸾驾在此,谁是这里的接待使?”
苏恒站出一步,拱手道:“微臣泾州定安太守苏恒,恭候天使大驾!”
说话间,楚浔的鸾驾已经到了当前,四匹良马拉的车架停了下来。
苏恒领头紧接着就跪下去,高呼千岁。
只剩下楚熙一个人站着,显得鹤立鸡群的显眼。楚云轻轻扯了扯楚熙的裙角。
楚熙挣扎一下,就要缓缓屈膝跪下,楚浔清冷的声音从车架里面传来,解救了她:“都起来罢。”
“谢长公主殿下。”苏恒松了口气,起身听候吩咐。
楚熙听到那声音的一霎那,突然有一股电流击中脑海似的,空白的脑子里极快速一些东西,不等她反应过来,又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鬼使神差地,她像是被什么勾去了魂魄,不由自主地趁着楚云等人起身时候,越过众人,向楚浔所在走去。
苏恒一抬头就看见楚熙魂不守舍地一直要往楚浔那边去,吓得刚松的那口气又梗在喉咙,差点没缓过来。
那当先的侍卫拦住了楚熙,皱眉道:“你是何人?”
楚熙只是微微瞥了他一眼,勾起嘴角,朗声道:“小臣竹落乃秦武侯派遣引客令,代表我主,奉命前来恭迎殿下大驾。”
鸾驾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放她过来。”
楚熙冲那侍卫笑了笑,绕开侍卫,往楚浔车架走去。站定了,倏然有些紧张起来。伸手触碰到车帘,又忍不住缩了缩。深吸一口气,撩开车帘,朗声道:“请殿下……”
哄——
楚浔看着车外站着的红衣银色面具女子,眸子猛然一紧。
楚熙。
放在膝盖上的指骨狠狠跟着一紧,把那白色珍贵的狐裘也抓皱了。
虽然她早料到一定会和楚熙见面,可是她做了一路的心理准备在这一刻全盘崩溃。
楚熙,楚熙。她还好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身女装,一副面具,却改变不了千百梦回萦绕心头的那个身影,还有那盈满眸子,就快要溢出来的深情,悲伤。
这一刻,从来都很坚强的楚浔,真的忍不住要落泪了。
楚熙,楚子锦。她嘴里含着这个名字,反反复复,熟络得每一个结构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当她看见楚熙的眼睛氤氲起雾气时,她才恍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这么地思念她,甚至思念到,连理智也控制不住的,深。
“子锦。”她终究是,脱口而出那个压抑在心口的字。
楚熙震惊地望着楚浔。她自认自己足够美貌,但是看到楚浔的第一眼起,她才明白,什么叫做“大陈第一明玉”。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就坐在那里,不需要任何动作,就足够吸引灵魂。
她的美丽,就像是天山上唯一一株盛开的雪莲,冰清玉洁,即使是风雪也无法掩盖她的光彩。
她想,自己是不是爱上这个女子了?随即又释然。这样如玉般的女子,即使是身为女子的自己都未必般配得上,何况是世间那污浊的男子?难怪,自己会被她吸引。
只是楚熙下意识地忽略了心底那隐隐约约的痛苦和欢喜,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自然,似乎天生就是该为了她而欢喜,而痴狂。
她不愿意做出比她承认自己身份更要惊世骇俗的事。
她把那莫名其妙的眼泪,归根于自己与楚浔小时候感情深厚,虽然是自己一方面的,但是能够在这里再见到她,她很高兴。
不过现在,不是她高兴的时候。所以她开口道:“小臣竹落,请殿下下车,换马而行。”
竹落?不是楚熙。
楚浔像被放在太阳底下曝晒了许久的鱼儿,然后又被送回冰冷刺骨的寒水深潭之中。虽然能够从容,这样适合她的处理方式,却从头到脚冷了个通透。
她怎么可以认错?这不是楚熙的声音,这不是楚熙对她才会有的眼神,这也不是楚熙见到她会有的反应。
所以,是她认错了么?
楚浔整个人,瞬间又恢复了优雅从容的长公主,面若寒霜。
楚熙,真的要对她避而不见了?她,该是在责怪自己把她送走,背着她和秦明月交易罢……
顿时,楚浔不动声色之下,是无奈的喟叹。
视线落到竹落的面具上,略略往下低了低,却看见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在脖颈与锁骨之处,淡淡的,若是不认真,定然不能发现。
她的怀疑在前后不到一个呼吸之间,就被全盘否定!没错,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竹落,就是楚熙!
她差点就要被楚熙那疏离的眼神骗过去。
楚熙,你究竟,是想玩什么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临许卿富贵,侯爷戏为君驸马
楚熙伸出手,微微一笑:“殿下,请下车换马而行。”
楚浔搭着她的手,踩着奴才准备好的垫脚凳下了马车。
楚熙虚扶着楚浔走了几步,不敢去感受那冰凉的柔荑,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非礼的事,伸手在唇边吹响哨子,两匹大宛马从不远处以雷霆之势奔来。
借机松开楚浔的手,楚熙抓住两匹宝马的缰绳,一匹递给了楚浔,一匹空置着。
“殿下,需要小臣扶殿下上马么?”楚熙没见过楚浔骑马,但未必就会以为她不会骑马,所以这也就是装模作样地问一句。
果然,楚浔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抓过缰绳,在楚熙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早就稳稳地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她,眼里是说不清的复杂。
楚熙故意错过她的视线,自己也利落地骑上另外一匹,然后扯过缰绳,调转马头道:“回城!”
众人缓缓开行,往定安城去。
“竹落”代表的是秦武侯,所以楚熙名正言顺地和楚浔并骑而行。
身后是长龙般的使者官吏与军士,隆重的礼乐一路奏起,声响盖过了马蹄哒哒声。
楚熙偷偷用余光打量楚浔。记忆中,她还只是个小娃娃的时候粉雕玉啄,小小的个子,却永远清冷地看着她,浑然不似一个小孩子。浑身散发着冷漠疏远的气息,眼里满满是藏着许多事的样子。
如今长大了,印象中的那个人,和眼前的这个女子,如何也对不上了。唯一还可以勉强有牵连的,就是这身别人如何也学不来的优雅淡漠,高傲而内敛。
她很好奇,楚浔如此美好,自己为何不曾听说过她长大的事情?不,不是,她应当是听到过的,只是不记得了,她忘记了。
也难怪,她梦里总能看见自己满身是血地倒在一个温香软玉的怀抱。
她记不得许多的事,却唯独记得小时候她对楚浔的承诺。
然而也只是承诺而已,她连她承诺了什么都记不清了,只知道似乎很重要。
不过儿时的戏言不能当真,她也没多大要深究的意思,好在她对小时候自己非要当楚浔驸马还和白晚打架有印象。
到了定安城门外,楚熙先是下了马。
在城门等候的杨帆和何地赶来的官员齐齐下拜:“臣等恭迎长公主殿下、皇长孙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被郡兵拦住的街道两旁的百姓也齐齐跪下高呼殿下千岁。
楚浔就这样骑在马上,淡然地接受所有人的朝拜,面色如常。
楚熙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臣竹落,以秦武侯、中郎将、御前行走楚熙之名,携泾州上下官员、举城百姓,参见天策长公主、皇长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微微替起裙摆,当众作势一拜。
这时成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