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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当成知己、姊妹,哪敢有半分异心?你不晓得我是个什么样的心么!”
楚浔不搭理她,心里还兀自不爽快。这也不是小气,只是林湘与楚熙毕竟是一起多年,那份感情到底是有的。她也不是气别的,只是气楚熙身边女子众多,一个又一个的,还纠缠不清。自个不知不觉也就罢了,今日秦淮寻来,像是受了重伤,却原来是为了楚熙的要求取心头血去作药引!
一个会炼制丹药治病救人,一个心思缜密会寻药寻人,还有那个元国公主指名道姓地就要楚熙给她当女驸马,呵,楚熙的心思到底如何她不愿去忖度,可有人乐意极了为她赴汤蹈火。她与她注定是对立双方,又经历这一波三折,她到底是动摇了要与她一生一世的决心。
也不明白这气如何就淤积在心,见楚熙好声好气地哄她,她心头更加烦乱,便脱口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心自有人知!何须我去弄个明白?”
楚熙和她俱都一愣。楚浔是没想到自己的忍耐这么容易破功,楚熙则是没有想到楚浔会生气。
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楚浔暗自后悔,可是她的性子又不容她道歉,只能把视线重新落在书卷上,却是已然看不进半分字迹了。
怔怔地望着楚浔消瘦而纤弱的背影,楚熙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碎片,却快得抓不住。她不明白自己又酸又甜的心里是如何想的,把楚浔哄回来总归是对的。
她凑近楚浔,从后边抱住她,轻声道:“我有那么让你讨厌么?”
感受到怀里的人软化下来,楚熙又道:“我本想来找你商量,问你愿不愿意同我去找我的娘亲,可是你在生我的气……怀槿,我真让你委屈了么?”
怀里的女子静静地靠在她胸口,伸出手,微凉的指尖攀上她的脸颊,似乎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她说:“是我委屈你了。答应让你快活着,偏偏还要不死心地来招惹你,出尔反尔,我真觉可笑。”
收拢手臂,紧紧罢把她拥在怀里,楚熙道:“谢谢你肯给我机会。等我一切都记起来了,我就不会再对你只有一片空白。”
“不要。”楚浔闭上眼睛,眼角微微闪着泪光,“不要想起来,不要……”
那样孤独无助的样子,让楚熙心脏骤然缩紧。她低下头,吻她的眼睛,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怀槿,怀槿……”她喃喃念着她的字,不明所以的悲伤。
那天晚上以后,楚熙明显地感觉到,楚浔待她的态度有些变化,很微妙,却能让她感觉得到。也不算坏,但实在也算不上好。
几天后,清晨,定安城外。
楚熙身后跟着林湘、楚云、楚风和楚笙,楚浔身边跟着白晚、成恩和高岩。
楚熙咬着下唇,一脸不情不愿地望着楚浔。
为什么每次都有这个碍眼的家伙在!好不容易出趟远门,她还能跟来,真是阴魂不散。
“大小姐与白大人还有高将军骑马,祀巽大人与楚常侍坐前边的马车,林姑娘与侯爷坐后边的马车。至于小公子,就交由老奴照顾。”成恩条理分明地分配好代步工具。
“不行!”皇长孙反对。
“我不!”秦侯爷反对。
楚熙和楚笙对视一眼,又默契地移开视线。
“姑姑不能骑马!”楚笙的反对理由如是。
“怀槿是我的人!”楚熙的反对理由如是。
所有人齐齐看向楚熙。
楚浔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说话。
林湘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咳咳,我的意思是,怀槿是我的客人,照顾好客人是我的责任。对罢?”为了证明这个多么不具有说服力的理由,楚熙认真地回头用眼神威胁楚常侍大人。
楚云很为难。她到底是该屈服在楚熙的眼神威胁下还是坚贞不屈地坚持真理呢?
“所以,大小姐坐马车,和我一起。”真是够“合理”的安排了。“其他的我没什么意见。”
“我同意!”皇长孙对这个安排没什么意见。
“我不同意!”白太仆似乎是咬着牙挤出了这几个字。
“你不同意什么啊你?!”楚熙嗤笑,“这里是本小姐的地盘,可不是你白大人的老窝!”我的地盘岂能容你撒野?
“我奉命保护好大小姐,不能被奸人所害!”白太仆不愧是念过书的,大道理比不读史书只读兵书的楚侯爷好多了。
“……你说我是奸人?”楚熙眯起眼睛,火红的衣袂在吹拂而来的冷风中翩翩起飞,像一只冬日里的蝴蝶,有着不符合这个季节的火热。
楚浔蹙眉看她,再望望一言不发的林湘,嘴唇动了动,说的话太轻,被风吹散在寒冷的空气中,消失不见。
最后,老管家成恩坐一辆车,和账房先生楚风、小公子楚笙一起,大小姐楚浔和二小姐楚熙、表小姐林湘、表兄弟白晚坐一辆车,高侍卫带着家仆骑马护送,这一家子要回临州老家恭县探亲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两对峙相看不爽,双出入同疑多病
这样走走停停,走了七天才出泾州地界,进入并州的一个小镇,叫做祥和镇。此处地处泾并临三州交接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也实在很混乱,鱼龙混杂的,三教九流都有。所以大小姐的意思是,在这里停一晚后就立刻走人,不准任何逗留。
外边风雪下得紧,雪花从空中纷纷落下,冷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冷得叫人牙关打架,直哆嗦。
楚浔担忧她的身子,不愿意让她出去外边,生怕这薄弱的身子一见风,指不定就病倒了。
然而,楚熙的身子比她想象地更不争气,用完晚饭,才回到房间就病倒了。
秦淮不在身边,老太医开的方子林湘不大放心,亲自去抓药、煎药,送到楚熙房间里。
扶起楚熙,从林湘手里接过药,想要强行灌下去,不曾料想,楚熙在发烧时对人极为防备,是无论如何也决计不肯饮用。
无奈何,楚浔只能放下药,扣住她的下颚骨,强制掰开她的嘴,示意林湘灌药。
楚熙迷迷糊糊间梦见了自己在京城廷尉府大牢里,曲宣狰狞的脸在面前晃来晃去,他捏着自己的下巴喂自己毒药……
见喂进去的药汁全吐了出来,吐在楚浔白衣上异常明显,楚浔却视而不见,让林湘放下药,重新再端一碗过来。
看着碗里还剩大半的汤药,林湘默默地退了出去,重新去端药来。
楚浔擦干净了楚熙吐的药汁,皱了皱眉,端起剩下的药喝了一大口,俯身贴上她的唇,用舌尖顶开牙关,把药渡过去。
楚熙还要吐,她便死死地压着,不让她吐出半点。
也许是感觉到没有危险,一直昏迷的楚熙慢慢地睁开眼睛,昏昏沉沉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毫无意识地吞下药。
楚浔趁机用同样的方式一点一点地把药喂了个精光。
最后一口,楚熙却恢复了些力气,让她离开,才迷茫地望着她,哑着声音道:“……你也不怕被我传染……”
楚浔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不说话,把碗放一边,伸手拿来靠枕,扶起楚熙,让她靠在靠枕上休息。
“……真的会传染的……药很苦,你不许生病……生病是得吃药的……”也不知她到底是怕楚浔生病,还是纯粹怕吃药。
微凉的指尖微微抬起她的下颌。楚浔倾身吻了上去,不同方才喂药,这回似乎是要让她苦尽甘来地尝尝甜头,便一点点地细细扫过她的口腔,里里外外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尝遍她唇齿间的苦涩,直到泛甜为止。
楚熙觉得自己浑身发烫,犹如掉进了一个火炉里,这时有人在她嘴里放了块冰凉之物,让她忍不住想要汲取更多地冷温。
直到楚熙呼吸急促,双手无力,软软地推拒,楚浔才退开她的唇,抱着她微微喘息。
“……这样,我就可以和你一起病倒,一起分担这些苦涩了。”楚浔的声音飘忽地让她抓不住,却温柔地有些过份,让楚熙忍不住想要流泪。
也不知是哪里不对,让理智的楚浔说出这种幼稚的话来,却让楚熙感动地一塌糊涂。
她想,这一刻她真的已经是无可救药地爱上她,甚至,用生命去交换都没关系了。
于是感动之余,有临州人豪放不羁性情的楚子锦,脸红,血气上涌,头更加昏沉。真是红颜祸水……
“都怪我轻易相信她会保你平安。原本你生龙活虎的样子,总叫我心安,可如今你如此体弱,我真……”恨不得那人是我。把煽情的话咽回去,楚浔不大自在地抿抿唇。
楚熙说,“不怪你,这副身子原先就该如此的……我偷来的快活,总是要还回去的。现在不许说这些,你……过来一些。”
楚浔靠近她。
楚熙揽着她的脖颈往下压,吻上她的唇,自己慢慢地带着楚浔往下躺。
门外,端着药的林湘和想要来汇报事情的楚云都停了脚步。
楚云沉默着把没有关紧的门关上,隔绝了里面缠绵的身影。她望着她,低声说道:“轻语……陪我出去走一走罢?”
没有反对,林湘把药搁在房门前,和楚云慢慢地并肩走出客栈。
走了很远,林湘才开口道:“是辅之先生来信了罢?”
楚云笑了笑,点头:“是的。朱大人不愧是大才,仅仅花了三日就开始动手清查了。”
“只怕,子锦要是知道这些,她是不肯原谅那人了。”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林湘似乎怏怏不乐。
那你呢?这句话,一直抵在舌唇之间,她不敢轻易地问。她心是主子的,即使做了什么,主子也会原谅她的罢?
白晚走到楚熙的房门前,见有汤药放在门外,疑惑地拿起来,用手试了试温度,发觉快要变冷。犹豫了一会儿,抬起手想要敲门,又听见里面似乎有动静,很细碎地,听不大清楚。
也不见楚云和林湘,便想着,药若是凉了,指不定楚熙又不吃了。虽然自己确实讨厌楚熙,但是长公主殿下很记挂她的身子,万一要是楚熙好得慢,还说不好会对楚浔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正要敲门,却听见里面楚熙发怒的叫喊:“……早知你非要如此折磨我,你还不如不要招惹我,我不管……”
“白大人。”楚笙从转弯处转过来,身上挂着的玉环琳琅作响,小小的身子穿着紫色锦衣,脖颈还围着一条白色的貂皮,脸上肃然,不跑不慢,进退得体的礼仪做了个十足。
白晚忙放下汤药要回礼,楚笙抬手挡住了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白大人在我姑姑房外是为了送药么?”
“小公子误会了,在下只是路过这里,本想探望二小姐,见汤药放在门外就要凉了,便打算送进去。”白晚回以微笑。她很喜欢这位礼仪到位有君子之风的皇长孙。
楚笙见她手上的汤药,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心里思忖着,林湘不在,楚云不在,楚风出去了,又见不到楚浔,那楚浔必定是在房间内。
当即明白过来,笑吟吟地道:“小子听说楼下有客商贩卖白狐狸,心喜得很,身上没有半分银钱,”顿了顿,环顾左右,“可是不见姑姑和老管家,唉……只能怪那小狐狸与小子无缘。也罢,也罢,反正自小也没得过什么合乎心意的,这次是小子有缘无份了。”方才还笑着的脸瞬间垮下来,变得十分沮丧。
白晚心里一软,笑了笑,指着手里的药,“小公子,可否帮在下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一脸颓唐,接过药盅,勉强微笑:“好的,白大人且去就去。”
白晚放心地下楼去找人买白狐去了。楚笙又变回面无表情的样子,抬起小手正要敲门,门却从里边打开了。
楚浔淡然地望了他一眼,声音平稳地道:“药送进去给她。”
让开身,让楚浔出门。楚浔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他:“有事去找林姑娘,姑姑要和迟暮出去,晚上晚些回来。”
楚笙颔首。等楚浔走远了,楚笙才进去,把汤药放一边,爬到床榻边,努力够到被子,拉了出来给楚熙盖好。
楚熙睁着眼睛,不吵不闹地静静望着床顶。
“小皇叔,皇姑姑让我跟你交代,她要出去一会儿,晚上晚些回来。她说你要是有何不适,便叫我去找林姑娘。”楚笙坐到一边椅子上,端端正正,如同坐朝时的庄重。
楚熙偏过头来看他,轻声说道:“她才不会跟我解释。楚笙,你说我是不是该去和你皇姑姑道歉?”
“皇姑姑不需要小皇叔道歉。小皇叔这病病得古怪,皇姑姑定然担心忧虑,小皇叔若是对皇姑姑有歉意,何不待她好些,心疼她些。”
楚熙闭上眼睛。她刚才花费的精力如今全部消耗光了她的精神,不经意间,她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晚上,也许是药有效了,楚熙恢复了点精气神,便让楚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