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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委身一个女子已经是荒唐可笑,可更荒唐,更可笑的是,她还勾引她的妹妹。
她是罪人。
她的罪孽,上天都不肯原谅。
她还有何面目去见楚熙?还有何面目去见母后?!
更可耻的是,她爱楚熙,已经准备嫁给楚熙,成为她的妻子,冒天下之大不韪,甚至还利用别人,可是……
楚浔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了一阵,才慢慢平复下心情。
等楚熙追来,便见楚浔坐在马上,直直地望着她,不喜不悲,面无表情,不疏远,不亲近。
这让楚熙惶恐不安。
“阿浔……”
楚浔策马近前,淡然道:“我们先去客栈住下罢。”
“阿浔……”楚熙红了眼眶,哽咽道,“我……”
楚浔望着她。
没有说话,只单单是这样望着她。
“好,我们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为留人不择手段,决退路生死纠缠
回到恭县,找了一间客栈,掌柜的迎了上来。
楚熙走在她身后,思绪烦乱,又害怕紧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楚浔要了两间房。楚熙更加委屈,心里那点被点燃的烈火哄地被烧了起来。
但是,她压抑住自己的怒火,慢慢沉淀下去。不能生气,如果生气,一定会冲坏了理智,倒是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她没有任何异议地跟着楚浔上楼。看着楚浔走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
她站在门外很久,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走回自己和楚浔对面的房间。
看着门外的影子移开,楚浔还是保持着关门的姿势。
这天,真的有点冷,冷得手指都颤抖不停。她动了动指骨,慢慢从门上滑落下来,笼罩在袖子里,可是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她要怎么去面对楚熙?明知道……她是她的妹妹,可是她还是,对她有感觉。
怀里的双凤玉佩烫地她不敢去触碰。这是皇后才有资格佩戴的信物。
楚熙说,怪不得这玉佩不配她,也只能配楚浔。
她说,她要嫁她。楚熙便欢喜地几欲落泪。
楚浔走到桌子便坐下。一动不动,眼神却飘忽不定,不知该落在哪里。
爱她,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突然要不爱她……她连怎么去思考都不会了。
怎么办?怎么办?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私心地,想要离开楚熙,却在想到她答应嫁给楚熙的时候,她是那么快乐。
怎么办?怎么办?
她到底该怎么做?是要“为了楚熙”而放弃楚熙?送她回泾州,然后自己去并州?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可是,她不能做不到。
楚熙,楚熙……她心里默默地念着楚熙的名字。你要我如何抉择?
放弃她,楚浔做不到。
继续爱她,楚浔也做不到。
为什么?她连退路都安排好了,她下定了决心要陪楚熙走下去,可是,老天一让楚熙忘记,二逼她心力交瘁,三还要……
楚家的人,生生世世要受诅咒。爱而不得,求而不得。
楚浔怔怔地坐在哪里很久,没有想到一个两全的方法。
是不是她不够聪明,是不是她不够坚定,所以她才必须要再次伤害楚熙。
楚熙……子锦……妹妹……
哪个属于她?原来,这些都从来不属于她。
她第一次失魂落魄地像个孤魂一样游荡着,找不到一个落脚点。
楚熙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脚下是杂乱的酒壶,嘴角还残留着混着鲜血流下来的酒渍。
一身红衣已经沾染了浓重的酒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却面无表情地一杯接着一杯倒着。
扬起下巴,把酒倒进嘴里,没有意识地强迫自己咽下去,更多的鲜血争先恐后地溢出来,一咬牙,全部混着酒液吞下去,任胃里绞痛,额头已经布满了密汗。
她往后一倒,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头重重地一磕,痛地眼泪就流了下来。
送开手里的酒壶,她就躺在冰冷的地上,蜷缩成一团。
很冷。
她只能抱着自己取暖。因为她爱的人,爱她的人,都要离开她,背叛她了,她只能靠自己。
很疼。
她只能揪着心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喘息。
眼睛被泪水模糊,她只能在模糊的世界里挣扎。
该怎么办?
怎么才可以留住她?怎么才可以让她坚定地留下来,不要把她当成弃子离去?
阿浔……怀槿……真的要放弃她么?那么她做的所有努力算什么?
她的家人要杀她,伤害她,她的爱人,却正准备离开她。
把她杀掉!她想,这样的话,就可以和楚浔永远在一起了,对不对?
可是她做不到,她怎么可能忍心伤害楚浔?
楚浔可以抽身离开,可以没有任何遗憾,可是她做不到那么洒脱地放她走!
她想要,留下楚浔。她现在众叛亲离,只有楚浔了,怎么办?只有楚浔了……
她努力把自己抱紧。
碰到了怀里硬硬的东西。她想起来了,还有一样东西,可以救她。
她拿出檀木盒,默默地流下眼泪。
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你永远不抛弃我了。她不想这样做,可是楚浔,不会给她机会了。
打开盒子,一枚暗红色的丹药,静静地躺在盒中。
她擦去眼泪,看清楚了丹药。丹药还散发着阵阵的香味,很熟悉。
她在哪里闻过?不记得了。
楚熙吐出一口血,气息紊乱。扔掉盒子,把丹药藏起来,给自己倒了几口酒,洗刷掉嘴里的血腥。
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打开门,走到楚浔的房门前,用力地敲门。
楚浔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酒香味。味道足够让楚浔判断出她喝了多少的酒。
楚熙二话不说,推着楚浔,自己进了屋子,转身把门关紧。
“子锦。”她担忧地看着楚熙血红的脸色。但,她依然站在原地,没有上前,只是垂下眼眸,轻声叹息:“莫要醉酒了,你身子不好……”
“阿浔。”楚熙冷静地微笑,醉意三分,“你已经决定好了么?”
“子锦……”她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任何的反驳。
“我们,没有关系。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你要嫁我,我要娶你,这样的关系不是很好么?”她压抑着哭腔,逼问她,“你答应要嫁我的,你说要不离不弃的,你要放弃我了对不对?我不会承认,我不会承认的!”
楚浔抬起头,眼角微微湿润,声音也带了一点压抑:“子锦,我没有要放弃你的意思。”我怎么忍心放弃你?
楚熙笑了,眼睛满是温柔:“那好,那就好。我只有你了。你要是放弃我,那我也只能……”活不下去了。
生命只为了这样一个人存在,失去了她,活着,多一刻都是折磨。
她上前一步,抱住楚浔,感觉到楚浔没有任何回应,脸上的笑渐渐消散。
她侧过脸,吻着楚浔的脖颈,低声道:“我们明天回泾州去,回泾州成婚,让我做你的驸马,让你当我的侯爷夫人,可好?”却偷偷地把药含在嘴里。
楚浔沉默着,没有回答。
她默默地拉开她和楚熙的距离,发现楚熙的眼泪已经布满了她整张脸,痛苦的神色让她红润的脸失去了血色,惨白地像是窗外的白雪。
“你什么都不准说,什么都不要想,吻我。”她哽着咽喉,祈求地望着楚浔。
楚浔颤抖着指尖抬起她的下颚,凑上去吻她。
请原谅她,让她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沉沦。
哪怕是,分离,请给她,最后一次纵容她的机会。
楚熙扣着她的肩膀,吻着楚浔的唇,用舌尖把药渡过去,推到楚浔的舌底,等她咽下。
“咽下去,咽下去好不好?”她哭着,却没有强迫她,只是反复地纠缠她的舌头,和她亲吻。
楚浔顺从地咽了下去。她知道这颗丹药,也许会要她的命,也许会中毒,也许会让她失去控制,可是她还是咽了下去。
要她的命,她给。中毒,还有什么比情毒更狠?理智,这一刻不要也罢,就纵容楚熙,最后一次。
她吻着楚浔,感觉到楚浔的乖顺,心里更加凄凉。
阿浔……她的阿浔。
她吻着楚浔,扫过她的每一寸唇齿,感受楚浔呼吸,呼吸楚浔的呼吸,以她的冰冷,来治愈心里的冰冷。
这一刻,就请允许她们,互相取暖,不问明天。
“……子锦。”
是谁的悲痛这么明显?闭上眼睛,感觉她的苦痛,把自己的痛,告诉她。
“我的阿浔……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乱姻缘双凰沉沦,谋痴情鱼水合欢
楚照住的牢房还算干净,还特地打扫了一遍,也没有什么看起来恶心人的地方,甚至还放了张干净的长案,旁边的床铺也是干干净净的,还是全新的。
除了牢房的牢门,这里几乎可以看成一个普通百姓住的地方,甚至更好一些。
长案上摆放着新鲜的,还带着水滴的水果,还有几碟精致的糕点,一壶一品醉。这哪里是像在坐牢,分明就是外出游玩在百姓家过夜嘛!也不知楚照多大本事,竟能在曲宣的眼皮子下如此嚣张享受地着“特殊”待遇。
楚然并不关心这个,他关心的是皇帝居然把楚照往廷尉府送,还让曲宣担任廷尉,实在是危险之极。他还接收到楚战的书信,某些人联合起来要趁这次机会对付楚照,落井下石的小人多了,只怕是难以安全脱身。
“君侯,”他躬身行礼,“微臣见过君侯。”
楚照躺在软榻上,心里别的没想,就想楚浔在乾元殿里说出的那番话和担心她的伤势。
她如今是阶下囚,根本没法让人出去打听打听楚浔的事,只能等人来。没想到楚然来得及时,正好解她心里的忧愁。
她随意地指着一边的跪垫,点头说:“好。坐。”
楚然谢坐。撩起官服跪坐一边,把伏龙剑也放到案上。
“不忙,你把剑带回去。”楚照阻止他的归还,“伏龙剑对孤来说也没有多大用处。你把它放在身边,总能派上用场的。”
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以琛呐,怀槿那边如何了?”
楚然拱了拱手道:“回君侯,殿下已经回府,太傅也跟去了。陛下派了陆充和白晚半是软禁半是监视,五百禁卫军把守公主府,围个水泄不通,消息也传递不进去。”
听见意料之中的消息,楚照也没多大反应。想了想,说:“也罢,你让人多注意点怀槿就是,若是陛下为难怀槿,你去找楚云拿免死金牌,去找皇太孙楚笙,告诉他,让他去求太后,太后心疼皇太孙,对怀槿也疼爱,陛下也不敢违背太后的意思,怀槿定当无事。”
“喏。”楚然应是。又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递给楚照道,“祀巽军师来找臣,说是楚战将军那里得到消息,匈奴蠢蠢欲动,议和是假,休养生息待战才是真的。他还说有一些人得知君侯与林侯爷交恶,纷纷生了其他心思……”
“以琛。”楚照打断他的话,把信细细看完,伸手夹到油灯之上,点燃了信笺,扔到一边。抬头看了看他,轻声问道:“……轻语她……林国尉如何了?”
楚然面色尴尬。君侯抛弃了人家林姑娘,从婚礼上同长公主殿下跑了,第一个晚上还住长公主府,现在才来问人林姑娘的消息,实在是……不过也就是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据实以报:“林姑娘本来打算连夜离开,后来听说是病了,没法子,林侯爷只能延缓离开期限。”
楚照惊诧地坐直身体,忽然像是失魂落魄了般,自言自语道:“病了?病了……怎么就病了……”
“林侯爷被封侯的消息苏国相和军师也知道了。军师和臣一致认为陛下并非是在拉拢林侯爷,而是为了让君侯与林侯爷的关系彻底决裂。林侯爷是当初给了君侯兵符,才能让君侯平叛乱贼的功臣,一旦林侯爷真因此与君侯生了间隙,那可就大大不妙了啊!况且此时君侯身困囹圄之中,军心不稳……”楚然劝谏着,却发现楚照魂不守舍,根本没有听进去,随即不悦地戛然而止。
一时间没听到声音,楚照才醒过神来,见楚然一脸沉重,她叹息一声,无奈道:“你说的孤何尝不知?孤方才也是在想此事。以琛有何智计,以解孤的窘迫。”虽然方才她是在想林湘的病,担心林湘,但是身为一个君主,她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不会使臣子离心。
听楚照的解释和诚恳的求教,楚然大为感动。他误会了君侯。天底下有几个君王能够对臣子如此下恤的?纳谏如流,虚怀若谷,这才是一个值得效忠的主公啊。
眼里闪过一点泪花,楚然心里对没有把握的计谋多了三分底气,便肃然正色道:“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