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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灼娇冷笑道:“这不是道长所希望的?道长处心积虑想要颠覆大陈,行走半生,布了一辈子的局,也不知道长图的是什么。”
“哈哈哈哈……图什么?老道不过是完成师祖的遗愿而已,公主与老道合作,可不是有相同的目标?”旭阳道长哈哈大笑,花白的胡子抖了抖,“我有一个好徒儿,又有一个能明白老道所图的聪明人,这就足够颠覆大陈了。”
“皇宫里的那位,怕是命不久矣了。”呼灼娇不愿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转而谈起楚渝。
旭阳笑道:“就算不死,也没有什么差别了。那位丞相大人一直给他服用毒药,现在天子已经无法控制朝政,跟着那位丞相大人就会慢慢蚕食皇权,最后整个大陈就会陷入分崩离析的状态。”
“楚熙可收到信了?”
旭阳闭目养神,嘴角带着阴沉的笑:“自然,只怕林湘的死,把她逼疯了吧,她不报仇才怪。她和魏王对战,把魏王杀得溃散,现在收复了泾州,得陇望蜀开始着手去拿徐州。老道安排好了,等他拿下徐州,就让她知道,她心爱的女人,就要昭告全天下,下嫁给另一个女的,来一场假凤虚凰的婚礼了。”
“那也好,届时楚熙大怒,必然兴兵造反,本公主就趁虚而入,拿了这个江山!”
天策长公主府。
楚浔站在屋檐下,看着庭院里盛开鲜艳的梅花。
那梅花来得清淡,淡淡的粉色淡淡的白色,映着楚浔苍白的脸,一袭胜雪的白衣更加淡然。
风吹过来,青丝微扬,裙角摆动。只是那苍白的脸色似乎更白了些,几近透明。
“……好久,没有看到你了,子锦。”她低声叹息,微凉的指尖摩挲着手里的双凤纠缠的玉佩。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已多少日子不见?子锦……你还好吗?子锦,我给你写的信,你收到了么?
“主子。”成恩躬身行礼,苍老的脸上满是沧桑。
楚浔回过头来。她凝视着成恩,半响:“回来了?回来了……”
成恩弓着身子:“主子,奴才给您带来了消息。”
“因为林郡主被射杀在典城,秦侯楚熙举城一搏,而秦侯手下虎威大都督楚逆带兵来救,谋臣朱绍用计谋,大破魏军,魏王兵败退走徐州,秦侯亲自领兵三万,追杀魏王到平阳关,魏王退守徐州城,秦侯下令,破城屠城,分尸魏王。林侯爷亲眼看着郡主身死,当场倒戈杀向魏王,最后自刎平阳关下。”
“林郡主死后,秦侯取了徐州,屠城十万,将林郡主葬了,并且开始集结军队,将苏恒放了,按兵不动。皇子泽被游启派去的人鸠杀,老奴把皇长孙安排好了,不会出现皇子泽这样的失误。”
楚浔微微有些失神。她低下头,摩挲着玉佩的纹路,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说……这次,谁输谁赢?”站了良久,楚浔才开口问道。
也不像是在问成恩,倒是像在喃喃自语,脸色的苍白让成恩眉头轻拢。
“主子想要赢,是想怎么赢?赢什么?主子心里有了选择,何必再多疑?”见过了生死离别的老人,似乎有着看淡一切的平静。他哑着声音,如是说。
楚浔慢慢往殿内走,远处不敢靠近的侍从宫人才跟着近前侍奉。
“只当年少不知愁,奈何愁丝缠心头。淡眉未见新人画,红泪方干恨何休……”
大陈天授二年二月十五,长公主楚浔下诏,除魏国,封秦侯楚熙为秦王,并泾州、徐州为其封地。
同时,昭告天下,下嫁太仆白晚,按诸侯之礼,于天授二年八月十五下嫁。
“轻语……”楚熙坐在林湘的墓前,身边满满一堆东倒西歪的酒壶,一身红衣想是要残败的花蕊,失去了夺目的光芒,黯然失色。
举起酒壶又喝了一口,默默地对着没法回应她的墓碑道:“轻语,我明天就要走了。也许走了之后再也回不来了。我会替你报仇,可是这件事与她无关,楚云升我早晚会抓到,让他给你陪葬。我要去长安,想去问问她楚浔,真的那么在乎我的身份么?这样的结局也许我们都不希望看到。可是既然是棋逢对手,那么就必须要下完这个局。分不出胜负,谁也不能解脱。”
“轻语……”她靠在墓碑上,感觉到墓碑不过是块冰冷的石头,上面镌刻着她最重要的人的名字,没有那股特殊的香味,也没有那温软的怀抱。
眼泪慢慢地从干涸的眼睛滑下来,她松开酒壶,抱着冰冷的墓碑放声大哭。
“轻语!!!”
音容笑貌如旧,为何不见卿归来……
秦淮默默地看着她大哭,脸上没有了那妖娆魅惑,而是肃然的悲戚。
她说:“冬日已过,春天该来,可惜了,林轻语看不到了。”
楚云站在她身边,同秦淮一样,望着痛哭的楚熙,忍着眼泪,苦笑道:“她终究是,选择了拿自己的命去换楚熙的命。我本来以为,她是想要威胁主子,可是……我低估了楚熙在她心中的地位。”
秦淮一袭青白色的裙装在风中翻飞。她回过头来,脸上是熟悉的笑,那样妩媚那样妖娆:“楚云,你叫她……楚熙。你想通了?”
楚云望了楚熙一眼,淡淡一笑:“不,她从今天开始,也是我楚云的命了。轻语没有完成的遗愿,我替她完成。国师大人,这场棋局,我愿意当卒子。”
秦淮没有回答,视线落在摇摆的树枝上,妖娆一笑:“起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
☆、空章
JJ一直抽。。。。
作者有话要说:
☆、反天子楚熙起兵,问楚浔秦王进京
大陈天授二年三月,刚开国为王的秦王,在大肆封官之后,尽起十万兵马,先取并州。并州刺史带兵决战,不敌,退守并州城,发急报于朝廷。
大陈天授二年四月十七日,天策长公主与丞相游启联手下旨,昭告天下,任命骠骑大将军起兵三十万东征秦国。
大陈天授二年四月二十日,在朝廷兵马集合完成之前,秦王楚熙任命的虎威大将军楚逆和虎啸大将军楚战、谋臣朱绍,联手攻占了并州城,杀了并州刺史。
四月二十八日,楚熙亲自带兵一万,任命心腹楚风为军师将军,直取临州。临州百姓不战而降,百官自缚而出,捧印纳降。
直大陈天授二年五月,秦国已有徐州、临州、并州、泾州四州,成为天下最大的诸侯王。天下十三州,已去三分之一。
朝廷思考再三,决定和谈。
丞相游启任命心腹前廷尉曲宣为三公之一的太尉。
天策长公主任命陆充为镇国大将军,封忠国公,掌管北邙山军营,节制天下兵马。
任命太仆白晚为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与曲宣对峙。
丞相游启掌控皇宫御林军一万,与天策长公主分庭抗礼。
五月,安定下来的秦王突然上表,求娶天策长公主为王后。
天下震惊。
长公主下旨拒绝,赏赐秦王入宗谱,假长公主之妹。
秦王震怒,厉兵秣马,宣言必将指兵问鼎。
天策长公主府。
“怎么,还没醒?”白晚官服还没换掉,刚下朝会就来了长公主府。
成恩低压了声音道:“已睡了一天一夜,现在在没醒。御医说是过度劳累,心力憔悴,休息一阵子再看看罢。”
白晚忧心忡忡地道:“楚子锦已经扬言发兵,泾州有大队人马集结的迹象,她任命文起为国相,任命楚风为天秦军师,任命楚战为先锋,任命楚逆为天秦大将军,四州起军五十万,正准备叩关问鼎朝廷。”
成恩还想说什么,却见楚浔一脸疲倦地从内堂出来,揉着眉心,脸色不大好看。
楚浔走了出来,坐到主位上,叹息道:“子锦给我的时间不多,我们也该好好准备。这北方乱了,南方必然也会跟着乱。迟暮,本宫命高岩为镇南大将军,持节,去南边镇守,你看如何?”
白晚想了想,点头道:“殿下既然想好了,那高将军去也好。只是高将军一去,朝中还有谁可以掌兵?”
“掌兵的事情不难,文恭韬之子在蜀地,本宫的封地,只要下旨召唤回来便可。”楚浔端起茶盏,掀开茶盖,看着悬浮的茶叶有些微怔。……这茶,凉了。
人走茶凉。她不禁有些悲凉。低下头,凝视着茶叶发愣。
“殿下,……真的准备好,要和秦王……对决了么?”
楚浔闻言,回过神来。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松,茶盏跌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她黯然地垂下眼眸,低低轻声道:“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白晚望向地上她不小心松手而跌碎的茶盏,微微红了眼眶。
真的是,玉石俱焚,回不去了。
成恩无声地叹息,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白晚颤抖着声音道:“殿下一定要用这种办法?臣,还是希望殿下三思,毕竟……一旦真的做了,殿下就没法回头了。”
楚浔淡然一笑,把茶盖放到一边,起身走到窗口,抬头望向外边。
她微凉的指尖扣着窗沿,背对着白晚,白晚看不见她的神情,却看得见她消瘦而刚毅的背影。
楚浔的声音飘忽不定,游离在空气中,却字字清晰地让白晚几乎要为之落泪:“我负她无数次,也不见得她肯负我一次。我想要抛弃这一切,跟她走。只有我和她两个人,不管是大漠孤烟直,还是江南醉卧烟雨中,或者是泛舟江海湖泊,乘日山川五岳,我只想活着的时候,陪她这最后一个季节。”
白晚抿紧唇,低声道:“这个局,殿下真的能破解?”
楚浔回头来,淡淡道:“或许吧。”语气里听不到半分坚定。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白晚开口道:“殿下答应楚子锦,还会失约么?”
微微一滞。楚浔别过头去,迎风而立:“不会的。子锦,我会活着,实现承诺的。”她的语气像浓重的墨汁,浓得化不开的漆黑粘稠……
白晚一撩官袍,跪倒在地:“求殿下,让莫太傅回来帮您……多一份胜算,”
楚浔走近她,低头对她道:“起来罢,本宫答应你了。”静了静,她叹道,“迟暮,这里是死地,你又何苦呆在这里陪我。”
白晚起身,正色道:“此生为君之臣,必为君谋。”
一个月后,秦王起兵,名曰:清君侧。四州五十万大军,三十万铁骑,二十万步兵,以虎啸大将军楚战为先锋,以虎威大将军为统帅贰之,以天秦军师为大军师、朱绍为二军师谋之,以侍卫长楚云为虎威卫将军护之,以秦淮为长生国师随行,以文起为国相镇守后方。
叩关虎牢关。
兵临城下,虎牢关守将关谅死守,同大将军陆充、太尉曲宣共同抗敌。
连战三日未果。
天子忽然下旨:天策长公主文韬武略,又为皇室贵胄,代天亲征,御敌虎牢关!
天策长公主没有任何异议,立刻点兵三十万与虎牢关与秦王相峙!
莫离抬头望着虎牢关三个大字,微微一笑:“念溪,这次,我们会活着回去,对么?”
骑在马上的莫弃摇摇头,笑道:“能够和姐姐还有长公主一起,就算不活着回去,又有什么遗憾?”
莫离呵呵轻笑,策马进城道:“不,活下来,才可以看着怀槿幸福!”
莫弃跟在身后,回头望着开路,微微叹息。
此去不知何时能归。
能不能回……
虎牢关内。
楚浔穿着那白色的大氅,身后跟着陆充和白晚。
她望着城门,一动不动地站在哪里。
她在迎接莫离。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要迎接的是,前太傅。
她脸色微微苍白,却面无表情,淡然地站在关内。
四周是兵马调动的铁甲摩擦和兵器铿锵的声音。
她微微阖上眼睛。
就在关外,三十里,楚子锦的五十万大军安排在那里。
她们只相隔了三十里。
顷刻之间可至。
楚熙在做什么?她摩挲着隐藏在袖子下那手中的玉佩。
子锦……在做什么?排兵布阵?还是阅读兵书?
她睁开眼睛,略略偏头望向白晚。
自己……要同白晚成亲了。子锦该是生气的罢。
她悠悠地叹了口气。
白晚听到她叹息,偏过头去看她。其实她也很茫然。帮助楚浔,利用自己的婚姻,她义无反顾。
她是臣,楚浔是君,臣为君谋,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是……这样真的好么?
她不知道。她也不能去揣度楚浔的心思。
“殿下,外边冷,不如我们进去?”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
楚浔摇了摇头,淡淡道:“无妨,本宫在这里等就好。”
“来了!莫太傅来了!”有人惊呼。
楚浔露出微笑,对白晚道:“不必等了,人,本宫已经等到了。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