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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布局,总算可以开始收网了。”
“不知楚熙身体如何?”呼灼娇突然想起来之前给楚熙看的面相,那竟然是一幅短寿的相。
韩铭微微偏头看她,笑道:“放心,主子已炼制了长生不死药,等公主得偿所愿,奴才就请主子将楚子锦交给公主。虽说主子知晓了甄姬那事有漏网之鱼,不过只要那条鱼不回来,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公主殿下,您许诺主子,把楚浔交给我主的事……”
“哎!”旭阳怪道,“楚怀瑾交给明月是必然的,这也算老道答应了明月,岂能食言?”
他不顾呼灼娇的意思,径直便说了,让呼灼娇有些不悦。但念在旭阳和她是盟友关系,呼灼娇还是忍住了。
她豪爽笑道:“那是自然。本公主一言九鼎,你们陈人说话算话,我大草原的人更是注重诺言。你尽管放心,只要把长生不老药给我,然后把楚子锦也交给我,我就立刻挥兵南下,把大陈收入囊中。”
子夜。
忽然一阵大风刮起,树上泛黄的叶子被纷纷扬扬地卷起,乱舞于空中,飘散在各处。
曲宣带着三千兵马,装作若无其事地替换皇宫的守卫人员。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楚浔,以报自己大起大落,差点死于非命的大仇。若不是楚浔和楚熙,他就可以顺利地接近老皇帝,然后控制朝纲。
他分明已经爬到了三公九卿,听从旭阳的话,慢慢伸手去控制朝纲。
他不知道楚浔是怎么发现他的动作,难道是因为他当年上了一道折子,想要把长公主嫁出去,试图把楚浔剥离权力,而被发现?
还是因为,他利用职务之权,让蔡祢对年轻而出彩的宗室子弟楚熙下手而被发现?
不可能的。他做得天衣无缝,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怎么看他都是“忠心耿耿”的御史大夫。
不过这些都已经没有关系了。他被国师安排离开,救了自己一条老命,就是为了今天,复仇!
他想要狠狠地折磨楚浔这个贱人!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今晚他能够抓到楚浔,在旭阳面前他就算首功,而且还能报复私仇。
不管楚照是怎么想的,他都要捷足先登。楚照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傀儡罢了,旭阳才是让他曲宣忌惮的人。
“丞相,你看,几个黑衣人!”属下低声说话,把曲宣从思绪中拉扯回来。
曲宣顺着方向看去,果然是一群黑衣人,身手敏捷矫健,不知道是从哪里进来的,准备往长泽殿方向去。看领头的人,那纤细的腰肢,身材玲珑,曲宣猜测应当是楚浔。
他眼睛一亮,继而无声冷笑。冲着属下道:“围上去!”
手下士兵迅速地从四面八方涌出来,以八卦阵型把长泽殿每个角落都包围起来。
几个黑衣人训练有素地各自向不同的方向逃跑,意图冲出长泽殿。
双拳难敌四手。
最后几个黑衣人实在是跑不了了,只能不断后退,背靠背站着,布了一个小阵。
“长公主殿下,”曲宣从散开的人群中走了出来,借着点燃的火把,瞟了一眼脚下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尸体上狰狞的神态,闻到空中的血腥,忍不住皱眉道,“既然殿下回来了,那么请殿下随老臣去见见国师罢。”
却见其中那个女子身段的首领走了出来,冷笑道:“丞相大人,只怕您还是随御林军回去,见见陛下罢。”
不是楚浔的声音。
曲宣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见一声炮响,左右冲出了大队的御林军,铠甲长枪,队列森严。
为首的一人不是别人,正是身为大陈天子的楚照。
楚照一身黑色龙袍,脸色阴沉,在黑夜里,尤其是明灭可见的火把下,显得骇人,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准备择人而噬。
看来,这是个局,是个请君入瓮的好局。他曲宣没有料到,楚照这么大胆,竟然敢如此对他,连旭阳也不顾。
“陛下,你这是做什么?”他心往下沉了沉,虽然猜测到了一二,却不敢肯定。
楚照笑了。脸上阴狠诡异的笑容破坏了他俊美的容颜。
“丞相,你意图谋反,欺君罔上,还敢问朕做甚?呵呵。”
曲宣脸色大变,盯着楚照道:“楚照,老夫何曾意图谋反?你休要用这莫须有的罪名来污蔑老夫!”
楚照饶有玩味地点头:“莫须有的罪名来污蔑你?呵呵,丞相都把兵马带进皇宫了,说朕污蔑你?哈哈,这话,留着跟阎王说罢!来人!”
“微臣在!”韩铭走到楚照面前,抱拳低头。
楚照面色一冷,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杀!”
听了那个杀字,曲宣知道自己是无路可退了,干脆心一横,将计就计,振臂高呼:“来人,给我杀了那竖子!”
“是!”
两边的人瞬间便交起手来。
没有人发觉,那几个黑衣人却趁乱跑进了长泽殿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成者王问鼎长安,败而寇伏尸千里
一千兵马整整齐齐地立在北邙山下。一千匹强健的战马精神抖擞地衔环裹草,马上骑着的将士面无表情仿佛死尸一样,穿着银色的盔甲,腰间配以长剑,手里一手攥着长枪,一手攥着缰绳。
他们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那是从尸山血海里带出来的死亡气息。
精兵强将,这不是对他们的尊称。他们只有一个名号:龙鸣卫。
他们的祖先随着大陈孝武皇帝,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杀匈奴,灭倭寇,头顶青天,脚踏黄土,为他们的主子横扫任何阻碍。
现在,他们也要像祖先一样,为了自己的主子,勇敢地扫平一切,哪怕对方是神,是佛。
据说,龙鸣卫,并不是用来战争的,它的出现,只是为了守护一个女人,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去守护这个绝世美人。
他们的祖先,效忠的人并不是天子,而是天子的姊妹,被封为玉王的二公主楚遥。
《武帝密机》记载:帝偶得一玉,名曰‘双凤’,其玉通体透明,洁白无瑕,名为双凤,其实为无图也。然帝欣喜不已,奔走而献与玉王,玉王见之,果开颜。玉王问:‘何以曰‘双凤’?不见其有凤凰。’帝愕然,不悦,改之名曰:白玉。后玉赐玉王,及玉王为帝所招,刺客来,欲刺天子,玉王救之,伤。血流浸玉,染色为红。帝亲洗白玉,却见玉中有血不能去,血以绘图,得双凰交颈缠绕,其势皇皇,其姿烈烈,又双凰相生相依,乃赞之:朕未见其玉之胜者也,即玉玺亦是不如也!因刺客事,乃抽军中精锐,百战之将,以千人为卫,号:龙鸣。龙鸣卫以玉王为主,见双凰玉为符,后双凰玉传其义女,龙鸣卫亦传其义女,后被成帝所得其玉,乃始归帝王。
而今,龙鸣卫再度被召集,也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拿着双凰玉,来见他们的将军,只说了一句话:孤要你们,替孤扫清前面任何障碍。
于是,化为各地各种不同身份的龙鸣卫被将军召集,穿上盔甲,带上银枪,要恢复祖上的荣光。
他们,才是真的龙鸣卫。被先帝顺帝所驾驭的龙鸣卫,那些东西,不配叫龙鸣卫,不过是一群走狗罢了,不会被真正的龙鸣卫所承认。
“孤要你们,替孤,扫清前面任何障碍!大陈天子阻孤,杀之!天上神佛阻孤,杀之!孤要你们打开皇城,为孤,铺开血路!”
那个女人桀骜不驯的神色,苍白精致的容颜,冰冷嗜血的眼神,还有按在剑柄上,轻轻地摩挲着的修长指骨,以及,那身红得像燃烧到巅峰的火焰的裙装,让他们的将军,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俯身跪下:“臣,楚战……”
“臣,楚逆……”
“愿为秦王誓死效忠,踏平皇城!”
“愿为秦王誓死效忠,踏平皇城!”
他们,随着两位将军翻身下马,恭恭敬敬地臣服。
“愿为秦王誓死效忠,踏平皇城!”
一千人的气势,可当十万人。这,就是武帝一手创建的龙鸣卫!
“上马!出发——”
京城。
楚浔一袭白衣翩翩,玉簪青丝,腰间的配玉宫绦在风中摇曳,眉间的忧愁,宛若凝固的霜雪,冷清逼人。
她身后站着一身官服的白晚,长身而立,面容肃然。
而白晚身后,是一千身着黑色盔甲,手握长戟,腰间挂着长刀的将士。
楚浔迎风而立,望着紧闭着朱红的建阳门,仿佛里面关着黑暗深渊,一旦打开,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然而,她终究是垂下了眼,薄唇轻启道:“开。”
身后的将士如潮汹涌地从她身边冲上前,铁甲碰撞的声音犹如江海涛涛巨浪,而那一抹白衣,正是河流激湍中,稳稳不动的礁石,任潮流再凶,她自稳如泰山。
她一阵恍惚。
“浔儿,你看,那些臣子不管心里装着什么,不管是害怕还是欢喜,他们每天都得从这个门经过。”
“父皇,儿臣不喜欢这个地方。”
“呵呵,不喜欢,你也得看着它,维护它。它啊,代表着我大陈的威严,也是皇家的尊严,它是臣子臣服你的通道,你是君,你要承受这种责任。”
“可是,儿臣不明白,它不过是一个门,不喜欢,换了就是。”
“浔儿,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楚家守着这建阳门,就是守着国门,如果有一日它换了,那么,这天下,也就乱了。这,就是父皇的失职了。”
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
建阳门,百官上朝经过的地方,这是大陈最具权力的门。
她曾经站在门楼,俯视穿着各种官服的老臣子,听见钟楼的钟声,鱼贯而入,走向正殿。
她曾经下定决心,要为了大陈,守住国门。
可惜,可笑。
没想到,数百年来第一个带兵进建阳门的人,却是她。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天大讽刺。
她站在黑夜中,一袭白衣几乎要被黑色吞噬,消失。
她挺直了背,微微仰首,看着这象征着大陈尊严的门。
今日,她要亲自,把她一心守护的大陈尊严,踏在脚下,进到权力的中心,重整朝纲。
她听见耳边有人欢喜呼喊:开了,开了!
于是,她勾起嘴角,说不清是喜是悲。
她领着白晚,坚定不移地走了进去。
两旁的尸首,血流漂杵。她的白雪宫靴,染上了带着腥味的红。
“抓楚照,救天子!”
深沉如海的宫里,浓重压抑的黑暗,被一把把的火把,照得通红。
楚浔走在熟悉的宫道上,脸色越发苍白,甚至心神恍惚。
这座死城,住了几个人。
一个男人,和无数个女人。
一个活人,和无数个死人。
她,是那无数个女人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启禀长公主殿下,臣等发现太后与凝安公主。”
“带兵守着。”
“启禀长公主殿下,奴才发现曲宣尸首,以及数百名死尸。”
“白晚,你去处理。”
“启禀长公主殿下,末将找到了楚照,在乾元殿。”
楚浔脚步一顿,如玉的侧脸在火把照射下清冷淡然。
她回头,望着来时的路。那路被黑夜掩埋,尽头是无尽的黑暗深渊。
“乾元殿。”她低声念了,倏然微微轻笑,散在背后的长发随风微扬。
“走,去看看。”
乾元殿。
楚照坐在纯金的龙椅上,面前是长长的龙案,龙案上是一堆叠高的竹简,和一个金色方正的盒子。
盒子里装是权力的象征,是帝王的证明,是江山的分量。
是玉玺,传国玉玺。
烛火摇曳,沉重的玉玺被楚照抓在手里把玩。
他的指尖划在玉玺刻着的字。
受命于天,即寿永昌。
这八个字,让天下起了多少风云,因此,死了多少的人?
玉玺,号令天下,无数人为之癫狂,趋之若鹜。
江山的分量,只有这么重?楚照无声嗤笑。
他阴郁的脸上,因为这一抹笑而更加阴冷。
殿门缓缓被打开,他抬头,望着涌进来的人,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一袭白衣上。
楚浔,楚怀槿,大陈长公主,世上绝无仅有的非凡女子。
不,不是绝无仅有,还有一个,可以和她并肩而立的女子,他的妹妹,楚熙。
他居高临下,俯视楚浔,就像楚浔当年低头俯视百官一样。
“呵,长公主殿下。”他那样叫她,“是为了来庆祝朕,剿灭了反贼,坐上皇位么?”
“楚照。”楚浔单薄的身姿此刻却高傲得莫若神祗,冷冷清清,却傲然俯视天地。
她,乃大陈长公主。
“既然长公主不是来为朕庆贺的,朕,也只能遗憾了。”
“楚照,天子在哪?”
“天子?”楚照冷笑,放下玉玺,漫不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