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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人多眼杂,指不定就暴露出身份来,无论如何也不能呆在宫里。
好在崇阳门的守卫此时已经被换成楚照的人,楚风得到消息立刻在崇阳门等候,楚照一出现马上被送到藕连阁。
在等待秦淮的到来时候,楚照下达了第一条命令,就是时刻关注魏王楚慎的动向。
虽然这条命令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楚风不敢怠慢,当下传令。
秦淮听到楚照受伤的消息吓得片刻不敢耽误,带着小箱子就往藕连阁赶。
见到楚照半死不活的样子和侯服沾染的血迹,秦淮感觉自己就要活活被气死了。
报复性地用了反应最激烈的药,伤口周围的衣服也不用剪,生生揭开,疼的楚照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昏过去。
楚云和楚风被秦淮这等狠心毒手惊得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这女人,真狠。
“……轻……轻点……”楚照更加虚弱了,奈何没有力气抵抗,只能当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秦淮冷笑,说:“疼死你活该!楚子锦,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还不了解你?当初领兵进王宫的时候怎么无耻地用人命去填?还不是怕疼得要死?你习武就是为了怕自己受伤,怎么这次不用你的盖世武功了?”
楚照苦笑:“你要不要这么狠?本郡主没得罪你罢?”
“呵呵,你得罪本姑娘的地方多着去了!”秦淮用力一拉布条,打了个结还顺手拍了拍,满意道,“记着啊,我的好郡主,你可欠了本姑娘十万两了。”
“什么?”
“医你伤的药钱啊!”秦淮笑得“温柔”,从小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算盘,摇了摇,一脸得意。
“……十万两?!秦明月!你怎么不去抢?!”本郡主的食禄一年才十万两,你做什么大夫?直接改行打劫得了!山贼都没你这么好赚的!
“哼。”秦淮嗤笑,“这算你便宜的了,难道你们家郡主,哦不,是定安侯的命不值这个数?”后边这话却是对楚风说的。
楚风瞧着楚照瞪她的意思是让她闭嘴,眼珠子一转,哂笑道:“秦大夫,我们家侯爷只是外伤而已。”
“哦?”秦淮眉头一挑,“本来是不用这么贵的,按照我和子锦的交情嘛,最多就收个一万两就好……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本姑娘即将进宫受封国师,自然是身价百倍了,我没收你百倍,才收你十倍,你应该感动的。啊,对了,这次不是银子,是黄金哦。”
“你!”楚照被气的眼前一黑,昏睡过去了。
秦淮一改嬉笑,皱着眉问:“这次的人是谁?是不是匈奴和乌孙联军?”
“不是,”楚云也一脸凝重,“主子不让我们去查,说是怕长公主发现主子的地下势力,我们也不敢造次。”
“我怀疑可能是楚慎。”楚风突然开口。
“怎么说?”
“楚慎本来是想要利用主子帮他儿子稳定位子,没有要动摇朝廷的意思,可是他可能发现了主子实在超出他的掌控,对楚燕是个威胁。明着没法除去主子,他只好派人去刺杀主子,如此一来是一箭双雕,即能除去主子,又可让朝廷以为是匈奴做的,进而兵发泾州,他正好把楚燕安□□军队。”楚风解释道。
众人陷入沉默。
“不对。”楚照暗哑的声音响起,“不是楚慎,他不会夺去孤的命。”
秦淮缓缓呼出一口气:“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楚照睁着眼睛,盯着顶部:“因为——他看中了楚浔。”
“这关公主什么事?”楚云不明所以。
“对!”楚风忽然恍然大悟,“哈哈,臣想,楚慎已经老了,唯一能够保住自己死后儿子不会被弄死,就只有立不世之功!”
“嗯。楚禛想要除去所有诸侯国,首先是孤的甘陵国这个心腹大患,而后就是魏王,这个先帝爷一度想废了楚禛而立他为太子的魏王。”楚照捂着伤口,慢慢坐起来,“既然孤被楚禛忌惮,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楚慎让云升和孤走近,就是向孤表诚意。”
“如果他要杀孤,不会是现在楚禛还没有死的时候。如果要保住楚云升,光孤还不够,因为孤不是皇嗣,孤坐不了龙椅。而从龙之功,不可能从已经是太子那里得到,只能是怀槿。”
“不是楚慎,而楚慎现在,应该有危险了。因为孤不死,被怀疑的楚慎自然会泄露出孤的猜测。只有楚慎的死,才能让孤无可奈何罢手。呵呵,此人是不了解孤,如果设计之人明白孤的逆鳞,她就不会做这么明显的蠢事。孤已经让虎威卫去守着楚慎,但愿孤还来得及。”
“现在,孤必须要去见楚慎。”
楚慎最近有些心神不宁。他让楚燕去接近楚子锦,对楚子锦示好,可是楚照没有一点回应。
难道楚照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处境?楚慎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进宫试探她一趟。尤其是他在听到楚照为了救楚浔的时候受伤了,他更是坐立不安。
他把一半的宝押给了楚浔,一半的宝押给了楚照。
这两人偏偏怎么在皇宫里也能受伤!楚慎的头发都要愁白了。
“来人!备轿!”他忍无可忍,总算下定决心连夜进宫。
坐上轿子的时候,他还在想,楚照会不会伤得特别重?
此时街上没有半个人,安静得很诡异。
“你们是什么人?”轿子一晃,突然停了下来。
“长公主殿下在此!”撩起轿帘子一角,看见对面兵马齐聚,分开左右,暗黑色的轿子在军士的火把下看得分明,地上还隐约可以看见保留着打斗的痕迹,几具尸体陈横。
楚慎稍微一想,隔着轿子对随侍吩咐几句,轿子稳稳当当落地。
掀开帘子,楚慎走出来,对楚浔喊道:“怀槿皇侄女,寡人在此,不知皇侄女当街拦轿,是何道理?”
过了一会儿,楚浔下轿来,远远地对楚慎行了礼,施施然答道:“本宫想要去找皇叔商量事情,却在路上遇见些个不长眼的东西,又听见有人乘着轿子而来,不知是皇叔,多有得罪。”
楚慎道:“原来如此。”
“皇叔可回转府中,宫里今夜有刺客来袭,世道不太平,还是待在府中为是,以免浔保护不当,致使皇叔受伤这就不好了。”
“也罢,皇侄女可知定安侯爷如何了?”
楚浔默然。
“她……自有太医救治。”
楚慎点点头,打道回府。
待楚慎走远,莫离从轿后出来,疑惑道:“看来真不是他。”
楚浔回头看她,思忖着:“既然不是他,那必定也和子锦无关。这人一心想要杀死子锦,分明就是冲着子锦来的。只是没想到子锦会晚到宴会,更没想到本宫因为得到消息布置人手而来迟一步,让本宫算漏了一点的是,子锦竟然因此受伤。”
“殿下心疼了?”
“是。为了解决后患,将无辜的子锦置身危险之中还致使她受伤,本宫有愧,没能保护好她,反而让她保护自己,本宫岂能不为她心疼?”
“殿下。”莫离浅浅嗟叹,“不如将计就计罢?”
“你要本宫利用子锦的感情,让她对大陈效忠?”楚浔不悦,“不能回报子锦的好本宫已经很愧疚,如果还要利用她一片真心,本宫……”
莫离摇头道:“殿下,臣的意思是殿下对侯爷好,真心对她,视之如姐妹之好。这也谈不上是利用,趁此机会,殿下不就能给侯爷一些她想要的东西么?如此一来,侯爷效忠殿下,殿下既可以掌控侯爷不用担心她的背叛,又可以放心用侯爷的才能。侯爷这样经天纬地之才,埋没了岂不可惜?而且侯爷不是常人能够驾驭的,若是以后承和登基,侯爷不肯听从号令,殿下是杀与不杀?”
楚浔神色禁不住冷冽:“自然是杀!”
“殿下当真舍得?不会怜惜?”
楚浔迟疑了。
“所以,这既能保全侯爷,又可以为大陈增添一位栋梁之材,何乐而不为?”莫离微微一笑。
楚浔抬头望着不见半点明星的天,犹豫不决。
最后,轻轻一笑,坐进轿子道:“也罢,本宫好好待她,补偿她就是!来人,起驾回宫。”
且说楚照心里焦急,等到了虎威卫的回报,这才知道楚浔先一步去找魏王了,魏王与楚浔在街道分别就回了王府,戒备森严。
楚照心头事了大半,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半天悠悠转醒,约莫精神点了,便让楚云送她回宫。
秦淮本来要跟她一起去,楚照却坚持着要她等皇帝的圣旨,毕竟现在秦淮可不是自由之身,想要如何就如何。
回了宫里,摒退所有奴才,下令闭门谢客,楚照才唤来楚云,嘱咐她只等楚燕来找她,就放她直入。
楚云也不太担忧楚照的伤势,一则是楚照原来有习武,武功到底如何楚云没见过,可是听刚才秦姑娘透露楚照之前其实没有亲手杀过什么人,不过估计武功不会比她低多少,毕竟楚照在王宫的时候据说有位名师。
而自己是在当初楚照领军杀了甘陵王和世子之后才认识她的,其实她跟她的时间其实不长,却对楚照忠心耿耿,只因为楚照把她从乞丐堆里挖了出来,还让楚逆教自己武功。
之前在大庭广众之下楚照不便出手,自己也只当她没有什么武功,可见秦淮之后楚云才知道,楚照只是示弱于人罢了。二则是秦淮虽然有时候疯疯癫癫,可是她是神算也是神医,既然她都敢对楚照下那么重的手,证明楚照根本没事,就是怕痛而已。
“要不要传书安定一下赵将军?如果楚战知道了又要嚷嚷着杀到京城了。”楚云更担心的,是那个性子暴躁的楚战。
楚照闭着眼,淡淡道:“嗯,你去办罢,孤要养精蓄锐,去找人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疯子锦戏伏凤凰,智楚浔协改奏章
话说自从楚照受伤之后,本来鲜少有人问津的定安侯成了炽手可热的人物。
民间纷纷兴起了关于定安侯爷的各种传言。对于楚照挺身而出,救了长公主殿下,有以下几个版本:
一,长公主殿下十分讨厌轻浮放荡的定安侯爷,不惜派人想要解决定安侯,结果却被定安侯识破,在危急时刻拉过长公主抵挡,长公主迫不得已杀了那刺客。
二,长公主殿下十分讨厌长得一副浮夸子弟的定安侯,但定安侯却一心对长公主好,有人想要杀长公主,于是武艺平平的定安侯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救了长公主。
三,长公主殿下十分讨厌不安定的定安侯,定安侯爷一心想要讨长公主的欢心,于是设计,来了场英雄救美。长公主十分感动。
四,长公主殿下十分讨厌名不副实的定安侯,但是相处下来觉得定安侯爷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决定来一场假刺杀,试探定安侯,结果定安侯完美通过考验……
五,……
“啧啧啧……”楚照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瞥着面无表情的楚浔,饶有趣味地对楚云道,“看来老百姓真是对孤和长公主殿下多有关注,好似孤要不和一直‘十分讨厌’孤的长公主殿下弄出点皇室谣言来,真觉得对他们不住。”
“阿浔,你说是罢?”楚照得瑟地让楚云都忍不住摇头。
“你伤不是没好么?怎么还敢爬窗子?”楚浔低头批阅奏折,朱笔轻蘸红墨。
“哦,没事,我让楚云给我包扎得很好。”楚照举了举被白布绑得跟猪蹄一样肿大的手,示意给楚浔看。
楚云尴尬地小声说:“奴才还是先回去罢,明日再来接主子回去。”不等楚照回答,逃也似地冲向小门,从花园那条小径回去了。
“下次来,走门。”楚浔冷光一闪,逼得楚云落荒而逃之后,对楚照道。
“我不!我就不!我乐意爬窗!”楚照脸一红,这次才知道,原来从第一次之后,楚浔就把小门给打开了,甚至还调走巡逻的禁军,难怪之后几次楚照来都觉得异常容易。
“哦。”淡淡应一声,又低下头去看奏折了。
楚照见被冷落了,也不胡闹,搬着跪垫就盘腿坐在楚浔身边,随意拿着一本没有批改的奏折看起来。
这份折子是白守正上的,说是三年一度的国考就快开始,请楚浔安排好拟题的官员。他还有几个官员推荐,楚照看了,都是常年出题的官员,跟白城没有什么关系。
楚照知道这几个人,都是先帝爷时期的臣子,现在老了,思想也很守旧,她看过几个人的文章,都是些哭丧死气之物,只配作吊唁喝道之用,哪里是国家取材的道理?
“有笔墨么?借我一用。”楚照皱着眉,头也不回地对楚浔伸手。
楚浔停下动作,似有深意地望她一眼,没有多说,把手里的笔递给她。
楚照接过来不加思索地挥笔泼墨,洋洋洒洒数字,没有了墨水直接越过楚浔面前,蘸饱朱墨,神色凝重地停顿了一下,又写了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