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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儿,我渴了。”锦颜的脸上露出柔弱的表情,连声音都愈发嘶哑了些。
青若闻言,心中气恼,却还是拒绝不过,没好气地剜了锦颜一眼,起身去桌上倒茶。
锦颜在背后忍不住无声地笑了。
青若倒了茶回来,正看见锦颜撑了半个身子,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倾斜在肩头,柔柔地披散在浅蓝色的锦被和乳白色的床上。她只着了件白色亵衣,一边的衣领在撑起中顺着凝脂般的肌肤滑落下来,露出弧度优美的锁骨与隐隐的起伏润白来。青若看得心中一跳,脸上不自然地晕了红,脑中想起近日为锦颜亲自擦洗换衣的场景来。明明是并不碍的顺理事,此刻忆起不知为何竟带着几分羞赧来。
锦颜斜斜靠着床靠,一双凤眼觞过来,唇角似笑非笑地望着青若,竟看得青若心跳又快了几分,有些挪不开步子。锦颜见青若顿在那,伸出食指朝青若弯了弯,又舔了舔干渴的唇,示意自己要喝水了。
青若眼睁睁看着锦颜流畅的一系列动作,手一抖,斟满茶水的杯子倏地滑落下去,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同时惊了下锦颜与青若。
锦颜终于在青若的脸红成一片时笑出了声。
青若羞得连忙转身,赶紧又倒了一杯,也不看锦颜,急急走到了床边,把茶往锦颜手上一送,就管自己低着头坐了下来。
锦颜伸手接过杯子,又极其自然地在青若扯手时无意划过她的手指,然后才将杯子端至唇边,小口小口优雅地抿着。视线却一直未离开青若。
青若何尝没有感觉到身上黏着的视线,如坐针毡,心里却又不舍离开,只好开口扯些话打破这奇怪的气氛:“花瑶说你是中毒了。你怎么会中毒的?”
锦颜将空了的茶杯随手搁在床边,敛了神色正经道:“对方不想杀我。却不得不杀我。所以我必须死,又不能死。”
青若听这话一怔,迟疑地开口道:“所以她想让人以为你……死了?”说到死字时,青若微微一顿,有些不自在,显然并未忘记自己当初以为锦颜死去时的心情。
“嗯。”锦颜点点头,看见青若脸上的表情,自是猜到她的心思,伸手握了她的:“我应你的不敢随便死,去阎王那绕了一圈就又赶回来了,不要难过了。”
青若闻言鼻子一酸差点又落下泪来,生生忍住了。只问道:“那后来……我离开后,发生了什么?”
锦颜朝青若安抚地笑了笑,才接着道:“我同那人做了笔交易。那会看她迟迟不动手,我便隐约觉得还有希望,当下之急还是让你先走,我好没有后顾之忧与她周旋。所幸我所料未差。那毒药是她的,她只说能让我如同死去一般,只为瞒过她主子。我不疑有假。毕竟若是想害我本不用这般麻烦,便服了。只同她说早日为我解毒,我……”顿了顿,锦颜才接到:“我不忍让你难过。若是可以,我也不愿如此。我知我假装一死,你必定悔恨当时离我而去因此自责,这是我不愿见到的。然权宜之计当时只能服下毒药,只盼早日醒来与你相见。”
青若觉得这些时日心里积压的难过、委屈在锦颜的眼神与话语里都一点点消融开来,心口暖得紧。
“那晚花瑶说有人闯进你的房间,难道就是那个面具女子?”
“应该是她罢,所以我才醒了来。”言罢锦颜思忖了会,又道:“我醒来的事不能让太多人发现,你先别同他人说起。待我弄清楚一些事后我再解释罢。如今我一死,对方才会肆无忌惮着。”
青若沉默了会,忽道:“那害你的人是宁家还是风家?白姑娘说应是其中一家才是。”
“对不起,我还不能说。”锦颜略带歉意地看着青若道:“我不想你知道太多,这对你不好。若儿懂锦颜的苦心么?”
青若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口中已换了话题:“那便不说罢。锦颜几日未进食,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来。”
“若儿会做菜?”锦颜饶有兴趣地问。
“会一点皮毛。以前爹爹在打仗时身体落了些毛病,娘亲经常亲手给爹爹炖些补品,因此我也学了些。”青若应道。
“看来锦颜有福了,若儿说起还真是饿得很,熬些清粥便好。”锦颜道。
青若想了想,便道:“那我便准备人参雪蛤粥罢。你先躺会,我很快回来。”言罢,把锦颜重新放平在床上,拿走茶杯放回在桌上,才掩好门走了出去。
风雨欲来
青若总觉得每每与公主在一起,气氛总是变得异常奇异。这是她之前都不曾历经过的。那空气里仿佛流动着某些不知名的东西,变得微微有些粘滞,锦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无端让人觉得灼热来,那浅色的眸,似要将人吸进去般。那些有意无意中肌肤的碰触,都仿佛带了电一般让人微微有些发麻。她潜意识里抗拒这种变化,即使她如今见到公主心里总是欢喜,但同时她又慌乱着这种细微的变化。仿佛这一觉醒来,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但那些变化之间又模模糊糊地隔着一层薄纱让人翘不真切。或许是她自己也不愿去努力探究明白罢。她一方面享受着公主对自己独特的温柔,一方面又拒绝去想为什么。锦颜对此倒是淡然得很,并未点明什么,一往如故。
便这般在白府又过了三日。
这三日里,锦颜写了两封信。一封是写与皇上锦麟的,一封则是写与苏州知府的。待信送出后,锦颜便让青若唤了花瑶与白亦桦来,两人方才吃惊她竟已醒来。花瑶扭着腰肢欲扑到锦颜怀里蹭些便宜,却被锦颜一个冷眼给制止了,口里道着:“你要是嫌我恢复太快,便再压我身上罢。”花瑶只好作罢,媚眼如丝地埋怨了一番。要知这些日与面瘫白与□青处着,让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锦颜很精辟地总结了句“那是你没地发骚罢”惹来花瑶一个白眼。而在锦颜提到黑衣女子是来给自己解毒时,花瑶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那晚被吃豆腐的事花瑶并未与任何人说,其他三人只是惊诧她身上突如其来的怒火,却也不理会,兀自对话着。
“公主打算如何?”白亦桦不改其色,直接忽视花瑶问道。
锦颜的唇角弯起一抹弧度,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只道:“自然得回敬一番,否则岂非太失礼。”
“是白家么?”
锦颜点了点头,眼睛微微眯了眯,一脸莫测:“不错。而如今,已经是时候去拜访下宁威和他那对好儿女了,给他们一个惊喜。”
“想是惊吓才对罢。”花瑶撇了撇嘴,突然道,“那黑衣女子,便是宁家的人么?”
锦颜并不答话,而是抬眼端详着花瑶,看得花瑶心里发毛起来:“我说你作甚这般瞧我?本姑娘脸上有花不成?”
锦颜沉思了下,接到:“花倒是没有,猫腻倒是瞧出来了。那人怎么惹到咱们花姑娘了,我倒是好奇得紧。”
花瑶在那晚便坚决决定将自己这么没面子的事深深埋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晓,此刻心里一虚,解释道:“我就是瞧她不爽,竟然大半夜吓着了本姑娘。你知道她是谁是不是?”言罢,盯着锦颜一脸不甘。
“我自是知道。不过救命情分我还是要给的,自是不能告诉你。”锦颜笑道。
花瑶哼了一声,转头对青若道:“小青若,这人坏透了,你记得千万防着点。”
青若见花瑶这般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倒是锦颜在一旁开了口:“你别想着歪主意离间,我对青若自然比对某人好多了。”气得花瑶几乎跳脚。
锦颜趁这空当朝青若望过来,眼里泛着笑意,神色温柔,看得青若不自觉一阵脸热。
花瑶见状,不自觉咋舌,这人,竟不放过任何一个勾引人家小青若的机会!
第二日,锦颜便领着青若与花瑶,离开了白府。
苏州城的繁华,与那洛阳不相上下。河流潺潺,画舫轻摇,岸边则柳枝摆拂,煞是柔美。春末初夏的天气总是晴朗,所有的花红柳绿皆沐浴在这般和煦的日光之下,涌着勃勃生机。街旁酒楼林立,房屋精美,人潮涌动,正是一派繁荣景象。
锦颜身着白色锦衣宽袍,脚踏乌色镶暗金边短靴,青色的腰带旁缀着刻着凤鸣模样的墨玉,左侧身边绣着精致的同色青竹暗纹,愈发显得整个人清逸不凡来。而今日那一头青丝并未用簪子簪起,而是用一条银色丝带松松系着,散发出慵懒的味道来。两者糅杂出一股别样的气质,令人眼前一亮。
花瑶依旧秉承着招摇的风格,七彩罗裙裹在腰间,腰上缀了铃铛,走起来叮铃作响。青若则穿了一贯喜爱的青色衣裙,倒也在三人里显得清秀可人得很。
三人先是来到了苏州知府衙前。只一禀报,蔡知府便连忙迎了出来,恭敬地朝锦颜弯着身子。之后三人便上了事先已安排好的一顶大软轿。锦轿气派之至,按锦颜的吩咐用了上好的明黄锻绸,一副皇家气派。锦颜满意地点点头,便领着其他两人上了轿,由八人抬着朝宁家行去。
抬轿八人显是有些底子的,抬着轿依旧脚底生风,不一会便来到了宁府门口,轻轻放下了轿子。其中一人上前,来到了看着门的两位家丁前,道:“小姐已到,还不叫让宁威速速来迎。”这话正是途中锦颜叫与他说的。
家丁一时捏拿不准。来人口气狂妄,但瞧那轿子,确是贵气逼人,而且竟用了明黄缎绸,许是皇家人也说不定。因此不敢怠慢,弯着腰点了点头,其中一人便朝府内跑去。
盏茶时间,府内才出来了人,然并非宁威,而是一位俊逸不凡的少年,约莫二十岁的模样,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他施施然走了出来,并未出现任何惊慌神色,只走到轿前,礼貌性地微微俯了首,道:“家父抱恙,恕不能远迎,便由竖子代劳。在下宁齐辰,恭迎贵人。”
里头,花瑶的声音戏谑地传了出来:“哟,宁威这老头,关键时候竟是抱恙了么?瞧来宁府除了府邸大,这架子倒是大得很,竟只派了一人来迎三人,你觉得迎得动么?”
宁齐辰脸色不变,淡淡地道:“动与不动,全在心念。若姑娘有心为难,齐辰我也无法,只好陪着诸位了。”
“你这小子倒好生会辩,既给我们戴了这般高的帽子,我们也便顺着你的意在软轿中稍作片刻罢,这轿倒是舒服得紧。”花瑶在轿中道。
锦颜在一旁似笑非笑,并不阻止。
宁齐辰也不急,便真的这般站在轿旁,脸上显出悠闲神色。
这时,府内又出来个十五六岁的女子,身后跟着个黑衣女侍,正是宁家女儿宁艾璎。只见她身着火红罗裙,外罩红色短式薄纱,露出脚上暗红色软靴,人未到轿前,声音已肆意地传来:“何方贵客,这般高傲,让我瞧瞧。”言罢,人刚至轿边,伸手便去撩那轿帘。
下一秒,锦颜三人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锦颜朝掀车帘的宁艾璎微微笑了,并不作气,只道:“宁家大小姐,可好?”
宁艾璎惊得倒退一步,不敢置信地望着轿中的锦颜,仿佛见了鬼。
锦颜也不再僵持,起了身,就着掀起的车帘出了车厢,俯视着略微有些呆愣的宁齐辰,然后伸出了手。
宁齐辰只见车帘突然便被小妹掀开,眼前便出现了一张仿若雪山天莲般的皎洁容颜,当真是如书中所写那般,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肩若穴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明眸善睐。一晃眼,对方已站立在自己身前,从云端遥遥望着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眼底却比那日光还要盛,朝他缓缓伸出手。
他怔怔地伸手,由着那素手轻轻搭在自己手掌,小心地扶着对方下了车。
另一边,花瑶则没好气地摇着腰肢出了来,也不管宁艾璎,只嚷了一声“让远点”便故意从她那边下了车,将她挤开了些。
宁艾璎正死死盯着锦颜,然后便瞧见哥哥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也没空理会花瑶,一个劲地瞪宁齐辰。然而此刻宁齐辰哪有空瞧她,只一心地望着锦颜,原本的潇洒悠然都似乎抛了去。
最后从车厢出来的青若甫一出来便瞧见锦颜盈盈笑着搭着宁齐辰手心下车的情景,心里一紧,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转身沉默地跟着花瑶也下了车。
稳稳落地后,锦颜才开了口:“劳烦宁少爷带我们进去罢。锦颜想来拜访宁老爷子已久了。”
宁齐辰这才略微清醒过来,他平日并不多管家中事,喜爱广交善友,舞文弄墨,是故对锦颜的状况并不知情,只隐隐猜出对方应是皇家人。因此也定了神色,客气地把三人往里领:“既如此,姑娘们便这边请罢。”
宁艾璎脸色一变,落在最后,在众人未注意时朝身后的女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