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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暖暖地
“今年春节是几号？”
“十六号。”
崔琪是照着白姝的“遗言”所说，一个多月的时间都在和周围的人打好关系。要过年了，所有人都开始存钱给晚辈发压岁钱，所以这段时间红娘的生意不太好。
没什么钱进账，她们就常集合在大厅里聊聊这个说说那个，以这样的方式打发无聊的时间。这会儿崔琪吃着双皮奶，左一眼右一眼看着身边的人，听她们在讨论春节的事情，一项都不知道春节是几号的她面对这样的问题表示压力超级大。
“十六号春节，那不是没两天了？”
“是没两天了。”高丽云算算日子说：“今天都十一号了，晚些下班我还要陪我妈去买东西，今年那些亲戚都往我家去。”
崔琪脑袋里想着十六号，突然就站起来一惊一乍地喊道：“我想起来了！我妈十六号生日！”
高丽云笑话她说：“你妈生日你也给忘了？老人家会伤心的……”
“没没没！”崔琪摆着手：“我妈的生日怎么可能忘记了，只是一时没响起来罢了。”
“没想起来不就是变相的忘记了？”
“白姝！”
高丽云是第一个看见白姝的人，所以那声白姝自然是她叫的。
近段时间白姝三两天才会在公司出现一次，大多数都只会出现那么一会儿，交代些事情，拿点东西就走了。
“吃饭了没？”白姝朝着大家过来，心情挺好，于是笑脸盈盈地说：“没吃饭就一起吧，我请客。”
如果说明天是世界末日可能没人信，不过要说是白姝买彩票中了五百万那肯定有人信！不然她怎么会心情大好地跑来说要请吃饭？
正好这些人在大厅里闲聊了一上午，暂时没没人提出要去吃饭。崔琪的双皮奶是上班路上买的，她早上睡着了，也是才到公司不久。
白姝请客就跟老板请客差不多，不吃白不吃。在崔琪的号召下，今天到公司的十几个人就去了一大半，没去的都是自己带了饭菜，已经吃饱了的人。
“你人际关系处得挺好啊，比我强太多了。”
吃饭地点是那些人说了算，所以白姝和崔琪走在最后面。白姝看着前面八九个人，一时很是佩服崔琪与人交往的能力。可是崔琪说：“是你请吃饭，所以她们才去的。而且你是不愿意和别人交往，不然凭你的演技还能没有朋友？”
“那你这么说，也是在骗你了？”
崔琪反问道：“你把我当朋友了？”
白姝抄起双手，顺势就挺直了腰板，不知道怎么才能把她和崔琪的关系形容到位就只好别扭地笑了。那笑容十分地暧昧，反正就让崔琪没法明白其中意味。崔琪是不明白，可是……如果不是朋友，那是什么呢？
接下来的几天，公司好多人都因为忙着过年走家串户，而没有时间来公司。好多人都因为和家人坦白了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工作地点在什么地方都一样，只要不被外人知道便好。可是崔琪不行，她只能天天到冷清得办公室来报道，偶尔看见一两个人就抓着别人不让别人走。
这几天白姝没有出现过，崔琪猜想她可能是去了邹家，毕竟别人把她供到了大学毕业。也许她现在在和邹局长吃饭，也许和好久都没见面的邹若楠叙旧，也许……
崔琪不太希望第三个也许发生，所以当那想法才闪过脑袋就将它抹掉了。她不希望白姝在大过年的时候一个人，那样太孤独，也太可怜。
以前崔家有个老奶奶，后来奶奶去世了，崔家的兄弟姐妹间也来往得少了。因为春节这天是崔琪妈妈的生日，所以今年的春节崔爸爸才说让大家都上他们家来聚一聚。
十三号开始，崔家就变得好忙碌。逼得无奈了，崔琪大白天就只好关了手机，晚上的时候才能偷偷窝在房里接一下那些傻子打过来的电话。或许她是该考虑一下白姝说的，找个房子自己搬出去住好了。
崔琪试着打电话和白姝联系一下，借口是说声新年快乐，实质是想知道白姝是不是一个人在过年。电话过去的时候白姝的声音很无力，崔琪只以为她病了，结果她只是睡得太晚。
白姝说这两天比前几天还忙，有些事情要定下来了，另外的事情也就要跟着起步了。她一天要跑四五个地方，要不是坐车坐得屁股痛，要不就是走路走得断脚，她的高跟鞋已经都被她遗忘了。
“你都不用和亲戚团聚？”
大过年的搞得自己这般忙碌，说真的，崔琪不知道白姝在想什么。平常时间那么多，白姝就在办公室里呆着，没见她这般拼命地做事。可现在正值大家团聚过年的时候，即便是忙碌也是忙碌在准备年货的事情上，而白姝偏偏就忙别的，还搞得自己不得休息。
白姝才不理解崔琪在想什么，惊奇地问她：“我哪来的亲戚可以团聚？”
“那邹局长呢，不是你爸爸的好兄弟吗？邹若楠呢，你们不是好姐妹吗？”
“不是说了好久都没联系过了？”
“过年总得见上一面吧。”
白姝冷笑一声：“有什么好见的，不就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的人么？”
“那你的春节打算忙碌过去了？”
“到时候再说吧。”白姝说：“指不定会上谁家去蹭一顿团圆饭呢。”……可是没地方可以去蹭啊。
崔爸爸和崔妈妈在家里忙碌，崔琪却忽然不见了踪影。反正人在家里，所以崔妈妈施展了狮吼功开始叫她，她听见了妈妈的呼唤就只好对白姝说：“我妈叫我了，你先睡吧，别太忙了。”
白姝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电话就挂断了。崔琪听着嘟嘟嘟嘟的声音居然有些失落，她知道白姝做事不拖泥带水，可是偶尔的偶尔，对于挂电话这种事情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地果断？
去年春节的时候简明阳还回国了，可是今年他好像很忙，所以只是电话给崔家长辈拜年，也告诉了崔琪他这年下半年左右会参加那边某城市商会入会考试。如此一来，这半年时间他得非常努力，可能联系的机会少了，甚至可能根本就没办法联系。
崔琪笑话他说这样的报告交错地方了，这分明就该交到他喜欢的人那里去的。简明阳却开玩笑说，女朋友才是正房，心上人是小妾！可是他强调说，向来男人都是喜欢小妾比较多，惹来崔琪一顿骂。
这两个人在电话里聊得欢天喜地，崔妈妈在旁边看得也是乐呵呵的。她就想着让简明阳早些回来，然后好早早地把他和崔琪的事儿给办了。不然就望着这两个一点也不着急的人，她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啊！
崔琪挂了电话，顿时感觉到一阵寒意，不猜都知道那是她妈妈露出渴望目光的眼睛里投射过来了。
“我还有点事情，稍微出去一下！”搁下这句话崔琪就赶紧跑了。她若不跑，《聊斋》的作者名从今以后定会被改为“崔妈妈”三个字！
崔琪跑到小区门口发现这两天出来跳舞的大妈都少了，就看见几个冻得耳朵鼻子都红了的小朋友在那块坝子里追打。忽然崔琪感觉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掏出来一看居然是白姝打来的。
“小美女有空没有？”
“忙着呢。”
“哦。”白姝耸耸肩：“那算了吧。”
崔琪莫名地急了，说：“有什么事？着急的话，姑娘我可以拿点时间给你。”
“那你来南城吧，我等你。”
崔琪没来得及问过去做什么，可是白姝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又不是赶着去投胎……”崔琪对着自己手机板着脸唠叨了几句。家里已经来了几个客人，她若是要走得比较远，还得回去打个招呼，之后带上钱，换身衣服就去了车站。
快到南城的时候崔琪给白姝打了电话，白姝约她在步行街钟楼那里等。见面之后她看见白姝容光焕发的，哪里像最近忙的要死的人？
白姝小跑两步过来对崔琪说。“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
离步行街不远的地方有一栋写字楼，白姝带崔琪来这里，崔琪自然会猜新的公司大概就在这里了。果然，白姝把崔琪带上了五楼，她进来打开灯，指着看起来差不多都不用装修的地方说：“这就是新公司了。”
崔琪跟着白姝进到了里面，欣喜道：“这里很不错啊，比以前的地方好太多了！这才像个公司嘛！”
“那是自然！”白姝带着崔琪大概看了看，说：“自己的东西，肯定要花些心思，不能当别人的那样敷衍。”
“自己的？”崔琪傻眼了，她一直以为是以前的公司要换地方，结果是白姝要开公司吗？
白姝说她最近忙的就是这个事情，找个离自己家近的地方，她要开个自己的婚介公司。这个地方是她看了很久，和很多地方对比以后才决定要下来的。地理位置很好，步行街边上，周围到处都是银行，方便取钱。不好的地方就是步行街上到处都是摄像头，容易被警察盯上。可是公司老板是白姝，白姝的靠山是警察局局长。
崔琪大致估算了一下开公司要花的钱，她认为白姝即便是做了婚介一年，每月都挣一万多也不太容易有那么多钱来开个公司吧，虽然开婚介公司也要不了多少钱。
“钱是我妈留下的，一直放在银行里，说了我二十岁就可以随便使用。”白姝说：“虽然我妈留的钱也没太多，不过我自己这一年也挣了一些，够了。”
“那你现在呢？”
“国库空了！”白姝又耸耸肩，笑道：“空了还能再挣嘛。”
“好吧。”崔琪相信白姝有那本事可以把钱挣回来，她现在有自己的公司了，挣钱应该比以前容易些。可是……“可是你这里现在不是没人？”
“这就靠你了！”
“靠我？”
白姝把爪子搭在崔琪的肩上说：“之前不是说让你跟人好好处么，不是说要让你帮忙么？”
“你要我帮你把那些人挖过来？”崔琪惊诧，赶紧拍开白姝的爪子说：“那可不行，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你放心，你只要说白姝有警察局局长撑腰，白姝绝对会帮她们的就好。反正以前也是这样，而且那边的老板常年不会出现，她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也没人管。”
崔琪不以为然地说：“你以为这样别人就愿意过来了？平时你又不对别人好点，现在这时候别人怎么会愿意过来你这里？”
“这不得靠你了么？”白姝说：“我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崔琪真的非常，超级不想帮白姝做这事情。可是她再次发现白姝的恐怖，这女人居然会扮得楚楚可怜，叫崔琪根本就提不起那口气去开口拒绝。看见崔琪哑口了，白姝立马乘胜追击，一副小女人样子说：“就这样嘛，人家以后会报答你的！”
如果现在真能有几条黑线挂在脸上，崔琪绝对会挂一脸都是！可是没有，没有黑线，她只能乖乖地答应了白姝，回去发动那些大姐过来白姝这边！
从新公司出来，白姝准备回家，崔琪却拦住她说：“去我家吧。”
“做什么？”
“你不是说要找一家人蹭团年饭嘛，反正你肯定不会去邹家的，就去我家好了。”
白姝皱皱眉头，想起崔琪家里那些她不认识的人就有些为难。人家家里团年，她一个陌生人去做什么？
可是崔琪在新年那天发现，要对付白姝就要死皮赖脸加一点小霸道，所以白姝为难是白姝的事情，崔琪不给她一个人溜走的机会，拽上她的外套袖子就上了一辆出租车。
是了，是拽着袖子，白姝就害怕谁拉她，所以大冬天要么就裹着衣服，要么就把手揣在口袋里。结果崔琪还真是见地方就拽，什么地方能拽上手，她就拽什么地方。白姝真是服了，她果然对这个人没办法。
到了崔家，崔妈妈看见白姝实在又惊又奇，赶紧把白姝请了进来热情地招呼了一番。崔妈妈这么热情害得白姝好拘束，崔妈妈说今儿是她生日，又赶上春节，所以家里人多了点。
听说崔妈妈生日，白姝好紧张，她根本没听说，所以就只买了些水果过来。崔妈妈说没事，人来了就好了嘛，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水果呢。结果白姝还是觉得不太好，硬是拉着崔琪跑到最近的商场去买了一些东西回来。
春节很热闹，崔琪家的灯又都是暖黄色的，饭桌上的热闹声音加上电视里的热闹声音，这一年的春节多少让白姝感到了一些温暖。
大伯大妈什么的，大家都喝红了脸，小孩子都转着圈，让自己的妈妈追着喂饭。桌上的汤锅还冒着热腾腾的水气，崔琪就负责招呼白姝。
崔琪知道白姝喜欢吃肉，就总是给她夹肉，这一顿饭吃下来，白姝自己动筷子的次数还比不上崔琪帮她夹菜的次数。后来有个小朋友把他爸爸经常教训他的话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