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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或许除了那个来应聘的,在场所有人都很清楚。
白鼠,取其谐音则成——白姝。
崔琪站在门口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是被恶心到了,更多是被自己想到的这些事情给吓到了。往四周看了一遍,所有人脸上都是一种“不要找我”的表情,崔琪立刻成了孤立无援的那个人。
她知道自己再慌乱也没用,眼前的东西总要先处理掉,总不能等到白姝来管。这个时候又来了两个人,一个加入了围观的队伍。另一个则是高丽云,见状她也吓到了,挤到崔琪身边。“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终于有人输了一口气息过来,崔琪这才定下神。她要把这个处理了,尽快地。她把自己的包包交给高丽云,说:“帮我把人都散了,我去拿扫帚。”
高丽云刚点头答应,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赶走那些人,白姝的高跟鞋声音就出现在了公司门口。
那清脆的声音一响起,包括围观的人都紧张了,每一个都揪紧了心脏,不约而同地背对着白姝围起了一堵人墙。崔琪则是立刻扑到离自己五六步以外的茶桌上抓起一份报纸过来铺在地上,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把地上的尸体处理了,哪里还有空去顾那东西是恶心还是不恶心?
围着崔琪的人集体都是一种受不了的表情,有些是在佩服她有那么大的胆子和毅力去弄那只白鼠,有些则是想不通她干嘛就这么怕白姝看见这些东西了。
“你公司的人今天怎么了?”秦如一一踏进公司门就看见有一堆人围在一起,好玩的是即使她说了话都没有人将脸转过来。
白姝茫然地摇头,她也很好奇,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呢?”白姝一边问,一边朝那边走。
白姝今天的高跟鞋声音特别刺耳,所有人都这么觉得。那声音越是靠近,那些人就越是觉得背脊都发凉了。
“怎么回事?”
“没什么,没什么!”
回话的人表情很奇怪,不知道在慌张个什么。白姝的疑惑越来越深了,干脆拉开那个人自己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秦如一也好奇地跟了过来,可是还没跟上白姝的步子她就听见白姝惊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终于,围在一起的人都忍不住闪到了一边,她们不敢挡着白姝,也因此让秦如一都看清楚了一切。
白姝所见的,是崔琪慌乱不已地用报纸在地上裹着什么。可是就算她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都还是没来得及在白姝看见以前将地上的东西全部弄干净。她还只是用报纸将白老鼠的尸体裹了起来,还未处理到散落在地上的那些恶心的东西。
秦如一只是看见门上的那些血就已经止住了步子不再前进,白姝却带着惊愕的表情推开了还没来得及闪开的人,上前一把抓起崔琪,打掉了她抓在手上的东西。
崔琪好慌张,即使被白姝发现了,都还是念着要赶紧收拾掉这些东西,免得被白姝看见了。她撒开白姝的手,蹲下去打算要继续。可是白姝很快就又抓住了她,二话不说就拉着她朝洗手间去了。
“白姝……”崔琪不想那堆东西就那么躺在那儿了,所以带着些挣扎:“你放开我。”
白姝这时候火很大,连呼吸中都带着怒气。崔琪在后面叫她,她硬是当做什么都没听见,把崔琪拉到了洗手池边上,猛地把水龙头开到了最大。
“洗手!”
崔琪被白姝脸上的狠,还有那股强硬的气势吓得不轻,连反应都迟钝了。直到白姝的第二声命令出来,她才忙忙地卷起袖子去洗手。
冷水冰凉,水的冲力大到打得崔琪的手都痛了。白姝在一边看着,只觉得崔琪动作太磨蹭,干脆自己就拿起那块清洁大姐准备的肥皂给崔琪抹在了手上,也都抓着那双手洗了又洗。
白姝不是一般用力,崔琪吃疼,却只能忍着不吭声。她无意抬头的时候却发现白姝的五官已然拧成了一团,甚至是牙都紧紧地咬在了一起。
“白……”
崔琪刚喊了一个字出来,手上就传来一阵痛,让她本能地缩了手,可是手还在白姝那里。她都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就已经感觉自己整个被包围了。
水龙头里的水流得哗啦啦地,溅起的水花不时打在了崔琪的手上,很凉。可是她没办法去关水,甚至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她只能感觉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还有白姝那双用尽力气抱住她的双臂。
到底是怎么了?
崔琪并不向往这种拥抱,即使白姝抱得很紧,即使她和白姝贴得很紧。白姝在发抖,且抖得很厉害。崔琪几次试过挣扎开,她想看看白姝的脸,可是都失败了。白姝容不得那样的事情发生,也不想让崔琪看见以后担心什么。
办公室门口那些是什么,白姝单靠猜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早就让崔琪离她远一些的,可是崔琪不听。非但不听,现在受牵累了,要在那么多人面前用报纸去清理那些东西。
天知道白姝第一眼看见崔琪那种恨不得自己多长出几只手来收拾那些东西的样子时心里有多么难受!真是恨不得立刻就将那个作怪的人抓出来大卸八块,可讽刺的是她不知道那是谁,她也没那本事去知道。很多事情若是不靠她爸,她根本就找不到着手的地方。
崔琪的行为无疑是体现了一个“护”字。无论她当时是在掩藏还是在隐蔽,她想的只是护着白姝,不管是维护,还是保护。
此份情意要白姝怎么能无动于衷?那一刻她想到的是绝对不能让这事情再多持续一秒钟,不能让崔琪因为她的事而受什么委屈。所以她上前拉起崔琪,拼了命地把崔琪带到了这里。
她让崔琪洗手,可是语气很强硬,然后看见崔琪的无辜表情,看见崔琪后知后觉的动作。她知道自己不该凶崔琪,是她自己没用才害得崔琪这样的。她知道自己把崔琪弄痛了,也知道水冷得有多么刺骨。好几次崔琪都想躲的,是她硬抓着没让崔琪躲开。
或许大声才能掩饰心里的那些恐慌,狠一点才能让她不用这么难受,所以她没别的表达方式。可是即使大声了也没用,怎么样都没用,她只觉得越来越难受了。
“找个可以给你依靠的人吧,即使那人不强大,甚至帮不了你什么大忙,只要他能在你需要的时候陪伴你,给你鼓励,这比什么都好。”
那个时候白姝很想告诉何若兰,其实有那么一个人,那个人真的一点都不强大,而且很好骗,还经常出状况。可是她愿意关心她,愿意替她分担,甚至是在被说了一些过分的话之后都还是愿意站在她这边。
白姝说不清楚自己是一种什么心理,她既渴望崔琪的关心,又不敢完全接受。
可能她害怕自己没心没肺,总无意就把崔琪伤害了。又或许是害怕自己从此以后便习惯了依靠,久而久之就成了依赖。
她害怕的是习惯,就像吸毒上瘾一样,戒不掉。她有她自己的骄傲,即使那些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一直以来她所努力维护的也都是这一身的骄傲,哪里容得了那些东西被毁掉?
她害怕的是自己筑起的所有围墙都在瞬间倒塌,怕如同迷宫一般的世界突然就变成空旷的平地,她怕被人发现自己拼命藏起来的一切。
思绪到此为止,白姝绝对不要再继续想下去,这已经是下限了,即便是她自己都不能触及的下限。
白姝拉着崔琪离开现场之后,高丽云就跟秦如一一起把事情处理了一下。等到大家都散开,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之后,秦如一这才要到洗手间去找那两个人。
每个月出去收款的时候,秦如一都不会穿高跟,她不会给自己找难受,所以这会儿走路声音很小,再加上流水声,洗手间的那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来了。
秦如一刚要叫人,就在一抬眼的时候立刻闭了嘴,逃命一样迅速地回到了大厅。她觉得今天真是撞大运了吧,是不是要去买彩票才好啊!真是服了这一上午发生的事情,她怎么就跟这女人和女人之前的事情扯不清楚呢?或者说怎么她周围就全是这样的事情呢?
九、旅途中
两天之后的早上,白姝带着一个小行李箱坐在了火车站的候车大厅,手里拿着一张新得像是刚买回来的火车票。而秦如一,刚去帮她买了一瓶饮料过来。
“车程不长,就买了一瓶。应该是够的,反正带多了你嫌累赘。”
白姝接过饮料:“不够在车上买也行的。”
秦如一坐了下来,问道:“崔琪真的不来了?”
“不了。”白姝把行李箱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些,说:“昨晚送过了,不必再来。”
“昨晚?”秦如一有些诧异,觉得这两个人真是好玩,送别还能提前进行,那样也能有意义?
意义,有,只是不太相同罢了。
虽然是崔琪提议白姝到别的地方去散散心,可她自己却不想看着白姝离开。
白姝会回来,就在不久的时间以后。崔琪知道,可是她没法用一种并非白姝什么人的身份,带着对白姝的爱慕之情去看着她离开。不想送别的时候伤感了,又开始对未定的归期抱有期待。
在白姝离开的前一天,崔琪带来了两瓶酒去了她家,说是为她践行。
过两天就三月了,天气一天天都好了起来,所以即便是呆在阳台上都不会觉得冷。白姝也是一升温就减了身上衣服的厚度,可是她很会藏,只要崔琪不伸手去捏,绝对不知道衣服薄了。
她俩就趴在阳台栏杆上,一人一瓶酒,边聊边喝。屋子里没开灯,她俩就盯着楼下的彩灯看。
过了一会儿,崔琪指着那些彩灯说:“过几天就要拆掉了吧,春节都过完好久了。”
“是吧,我也不知道。”
崔琪懒懒地笑了一声:“你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
崔琪独自喝了一口,又等了一会儿:“你什么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随后白姝也喝了一口,她是听见崔琪的动作,于是跟随了。她什么都知道,却没有办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只是她的意愿,可是没办法做到。
那天,让白姝恢复理智的是做清洁的大姐提着水桶发出的声音。那声音敲醒了白姝,才让她放开了崔琪。可是之后的白姝,不但觉得极为尴尬,还心虚得很。她刚才做了什么,自己很清楚,绝不是什么不提起就能当做没发生的事情。
回到办公室,崔琪发现白姝好长一段时间都处在发呆的状态下,便提议了让她干脆到别的地方去呆几天。避风头、逃难、跑路,这些都不是目的,目的是想让白姝把这血淋淋的事情给忘了。
秦如一立刻附议,自白姝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照片开始,她就觉得白姝经常不在状态,所以跟着崔琪一起,硬是让白姝做了决定。
为了这个事情,她们三个在办公室里还有了一番争执。可是那个时候,白姝还在因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而心虚,再加上崔琪态度很坚决,所以她一时底气不足,就同意了离开几天。不过冷静下来想想,白老鼠什么的也不是什么不能承受的事情,于是这会儿又有些后悔了。
“其实也不是一定要离开的,现在弄得倒像是要跑路一样。”
反正黑漆漆地,白姝看不清什么,所以崔琪也不做表情,只看了她一眼,带着一种懒得理她的感觉:“出去走走吧,当散心,散晦气,也能好好想想一些事情。”
崔琪的话有所指,不用捅破什么,白姝会明白的。那个满是颤抖的拥抱,不可能是一个什么都不会暴露的存在。即使崔琪什么都不说,白姝也知道,她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能力去控制什么了。
酒喝完了,崔琪就帮着白姝收拾了一些东西,也交代了一些话语,最后送了一个自己做的护身符给她。
白姝拿着这个小小的,看着似模似样的护身符说:“里面装的什么?”
“保平安的东西。”
小包包里装着的,似乎是一根不规则的小棍儿,很短。白姝猜不到什么东西能是这样,也不能打开来看看。她还是有些迷信的,害怕打开了就不灵验了。
崔琪见她好奇,于是说:“里面的东西是你送的,就看你能不能想得到了。”
白姝确实不知道,她肯定自己从来没送过如此大小的东西给崔琪。想问,但崔琪并不再说什么。
崔琪说,她已经送过了,明天就不去火车站了。
白姝说,不去就不去罢,公司就由她管着好了。
白姝把自己的业务手机都给了崔琪,也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崔琪,交代说如果有什么事情牵扯到了警察,一定打电话去找那个人。实在是解决不了,就直接找她回来。
崔琪记下了,似乎也下决心一定不辜负白姝的信任。
信任?这能算是崔琪想要的那种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