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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姝先招呼了警察同志一会儿,把大概事情问了问就对崔琪说:“别跟这儿杵着,办公室呆着去。”
崔琪看见那三个警察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就有点慌,可她又好奇是怎么个事情,所以白姝让她走她就不想走。结果白姝看着她,眼皮只是比刚才稍微垂下了一些些,眼神就变得吓人极了,硬是逼着崔琪乖乖地进了办公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警察怎么来了?崔琪开始了各种猜想,也想了各种结果,最恐怖地就是警察直接把犯事儿的人带走,然后那人就等着被判刑,坐牢去。
白姝说了,干这行就是搞不好就会被警察请去谈心了。崔琪就怕这个,今天看见警察就更是不安。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这会儿她就在想,是不是真的要离开这个地方才好?可是之前白姝让她走,她偏要留下来,现在再说要走会很丢脸的吧,更何况是被警察吓的。
等了一个多小时,崔琪终于再次看见了白姝,于是赶紧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如果白姝面无表情的程度要分等级的话,回公司之前是二级,现在直接上升到了四级。
有时候白姝挺懒的,坐在一个地方都舍不得挪动一下,不过崔琪没见过她懒得连说话都不想张嘴了。
“是累了吧,下午走了那么多路,回来又……”
崔琪本来想给白姝接杯水过来,可是刚想要去拿水杯时,白姝忽然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崔琪感到莫名,可是白姝根本没打算说什么,直接抱着胳膊趴在桌上了,
外面下雨虽然凉快不少,可是不开空调还是很热。办公室里两个人,一个趴着,一个无聊,这屋子里就安静得连空调发出的声音都显得吵人了。
空调的扇叶还是一如既往地吹着吹着就卡住了,听着外面逐渐变大的雨声白姝开始觉得冷,冷到骨头里去了。只是她真的是很累,所以没力气去弄那破空调,反正冷就冷点,大不了病一场。
白姝讨厌有人在她需要安静的时候发出噪音,虽然她知道别人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也没权利去阻止别人做事,更何况这是办公室。因为她也没那么多力气去让崔琪别在办公室里胡乱蹦跶。她只能听着椅子被崔琪拖来拖去发出的噪音,然后忍着不爆发。
随着崔琪制造出的噪音的消失,白姝发现直接到吹到自己身上的冷气没了。很奇怪,那空调要是卡上了就不可能自己重新动起来,除非是崔琪去动过它。求证的心战胜了疲劳感,白姝还是直起身转过头去看了。
“这是做什么?”
看到空调的时候白姝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脑袋里出现的竟是一个可怜的人被别人用一坨东西塞住了嘴巴的画面。那台空调就好像那个人一样可怜,扇叶被崔琪用一坨报纸给塞住了。
崔琪回答说:“我看你经常都在那棍子捅它,留意很多次了,发现它卡住的时候就指着你吹。我知道你是累了,不然不会任由它那么卡着的,所以我就帮你解决咯。”
怎么说呢,白姝感觉到的东西很微妙,她只用倦容对崔琪笑了笑,连谢谢都没有一句。
“下班了,你回家吗?”白姝提起自己的包包站起来,随时都准备离开。
崔琪也跟着收拾东西:“不回家要做什么?”
“没什么。”白姝摇头,过去拔了空调插头,崔琪出去以后她就关灯关门了。
“对了。”下楼的时候崔琪忽然问道:“刚才警察来做什么?”
白姝回答说:“李姐没做好善后工作,被投诉了。”
“很严重嘛?”
“也不是很严重。”白姝解释说:“别人投诉是投诉公司员工,公司就收服务费,只要不是很严重,就态度好点把服务费退给别人就没事了。”
“那警察来做什么?”
“做样子罢了。”白姝笑了笑:“警察很清楚婚介行业内容,只要不过分,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说来,崔琪就不太明白了。“既然可以这样,叫你回来做什么?”
“老板不在,总要有个能管事的人吧。”
“老板不在就你管?”崔琪恍然想起,她来了这里一周多了,却连老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跟老板什么关系,怎么会把公司交给你管?”
“没什么关系。”白姝话语调又变回了平平淡淡:“车站到了。”
崔琪看见立在自己身边的站牌终于认出了这个地方是车站,可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妈妈让她去别人家拿些东西,于是对白姝说:“我要去熟人家拿点东西,你先走吧,反正我们也不坐同一路。”
“好。”
崔妈妈让崔琪拿的东西到处都有卖,可是崔妈妈只认熟人手工制作的,为了那件东西崔琪得从公司走半个站那么遥远的距离才能到别人家里。要哭死崔琪的是她走了半个小时,都走到别人家门口的时候才知道那家里有人住院了,现在全家人都在医院。
走了这么一段路才知道没人,崔琪觉得自己可真是够倒霉的。到了车站买了瓶水,不高兴地就上了一路快收班公交车。
这路公车沿途都是小站,崔琪上车的时候已经七点了,那时候要坐这路车回家的人已经没几个了。倒霉就是倒霉,不然怎么能在快七点半的时候还遇上堵车这种事情,还正好是在与自己要下车的那个站只相隔两三站的某站上?
人行道上的灯挺亮,崔琪很喜欢坐在公交车上看着在夜色中的街道,结果看着看着,她就看见白姝了。没错,她是看见白姝了。白姝就在车站旁边光线较暗的凳子上坐着,埋着头在玩儿她的手机,样子一点也不像在等车。
要是没堵车,崔琪看见了也就看见了,车一飞而过就不用打招呼了,反正也来不及。可是现在在堵车,车就停在离白姝不远的地方,这样一来崔琪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不喊,要是白姝抬头看见崔琪对她视而不见的话怎么办。要是喊,喊了之后是各自尴尬地继续自己的事情,还是隔着这倒远不近的距离聊天?
马路是堵死了,连摩托车都只能骑上了人行道。崔琪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没有决定喊还是不喊,而是直接下车了。
“你在这里干嘛?”
白姝手一抖,明显崔琪突然发出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回家的路上啊,刚在车上看见你。”崔琪硬是挤到白姝旁边坐下,然后指着那条满是车的马路说:“堵车堵成这样了,没法走我就下来了呗。倒是你,不回家在做什么?”
“没什么。”白姝说话如既往地平淡,没有情绪起伏。
“又是没什么,你就只会说这个么?”崔琪不满这个答案,她倒是希望白姝可以像带她去买东西那天一样,起码能让她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一个状态。
白姝笑了:“我也是因为堵车才下来的。”
“对嘛,人与人就是要交流沟通,那样才能相互了解啊。”
白姝关掉了手机正在运行的程序:“也许没必要呢?”
“怎么会没必要?”崔琪惊讶地问。“你说我不说话别人能知道我想表达什么吗?如果不知道,那我跟别人还要怎么交流?”
在崔琪说完话之后,白姝沉默了。崔琪在犹豫要不要说什么,可是过了一会儿白姝就开口轻声说:“只是交流就够了,别的,不需要。”
“喂!”白姝的郁闷传染性很强啊,崔琪听她这么说话听得都快觉得自己也郁闷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啊,怎么早上还好好的,平白无故地就成了下午那样,现在还变本加厉了。”
白姝站起身,抬头看了看晃眼的路灯,看得自己两眼昏花了使劲叹了一口气。
“忘了告诉你……”白姝垂下视线似笑非笑地对崔琪说:“要当一个一流的骗子,除了骗术,还需要演技。”说完以后,她就看着还在云里雾里的崔琪一阵坏笑。
“神经!”崔琪明白过来以后差点没被气吐血,敢情白姝就是闲来没事找她晒演技呢?幸好车还在路上堵着,她情愿再花两块钱坐上同一辆车去也不要和这个整天只知道骗人的骗子呆在一起。
崔琪不用问白姝知不知道她不说话的时是在想什么,因为她会将自己心里的事情表现出来。她的喜怒哀乐和对事的反应都挂在脸上,就算是故意不说,那又能隐藏些什么?
白姝饶有兴趣地抱着手看着崔琪跑去叫司机开门,然后找了个远离站台的位置坐下。
若是想继续在婚介行业里打滚,崔琪还需要很多很多地锻炼,这是白姝得出的结论。崔琪还没能放下自己的良心,也根本没什么心机。单凭这两点她就不可能在行业里生存,更何况别她不会的东西也还很多。
五、走就走
回到家的崔琪又累又饿,可是心里想着被白姝骗了一整天就气得发慌。只胡乱吃了几口饭,她就跑到网上跟简明阳抱怨去了。可是人家简明阳和心上人和好了,哪有空去安慰她啊。
不过看在是战友,又认识了五年的份上,最后简明阳还是很正经八百地跟她说还是不要再做着工作的好。他爸爸认识不少警察,他也旁敲侧击地帮忙打探了,那些人都说情节如果严重是会被判刑的。
做不做这工作,崔琪自己也没什么主见,她只是敷衍地答应着简明阳,多的也没能想什么。
这一个多星期她就有了一千多的进账,而白姝都有两三千了。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那天她撞到的那个女的是在随便说说,其实最多可能就几千大洋进账而已。现在看白姝,看那些阿姨,一月一万多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要是丢得开良心,两万三万都不是问题。
崔琪分明听见白姝与她说要骗人就不能有良心,却又听见白姝跟另一个阿姨说一个没良心的人是不可能在这一行混长久的。到底白姝的话是什么意思,崔琪真的不懂了。她只能知道自己根本就搞不清楚白姝什么样的时候才是真的。
吵吵闹闹,哄哄骗骗,崔琪就这么跟白姝混完了第一个月,天气也从快四十度降到了现在的二十多度,办公室的空调不用开了。秦如一月底收款之后,白姝出现在办公室的时间也推后了不少,经常都是过了十点才会出现在崔琪面前。
可是这天早上白姝早早地九点半就到了,还是高高兴兴哼着小曲进来的。当她看见崔琪摆着一张臭脸的样子就调侃到:“怎么,公交车上遇见扒手了?”
“你又有进账了是吧。”崔琪酸溜溜地问。
“我以为你是丢钱了呢,结果是羡慕嫉妒恨的表现啊!”白姝笑了,虽然是抿着嘴,却丝毫不减她得意的样子。“小朋友怎么可以有这种心理,会影响你发育的,一定要心胸宽阔才能促进生长。”
“去你的!”崔琪每次看见白姝取钱回来那高兴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因为白姝自己其实没接什么咨询电话,进账的钱全是从她那里接过去的冤大头。
白姝把椅子推到崔琪身边来坐下,笑嘻嘻地说:“你来了一个月了,一共进账多少,跟姐汇报汇报。”
“姐你个头!”崔琪翻了个白眼,谁让白姝没事就拿她当练习对象,类似于角色变换的转变比变脸还快,一天一个样都比不上她那速度。于是崔琪明白了,她第一次看见的白姝也不过就是白姝演的某个角色罢了。
“好啦好啦,那就跟我汇报一下吧。”白姝摊手道。
难得看白姝这么容易就妥协了,看来她这次起码进账两千以上。
“七千多,除了各种广告费就剩六千了。”
“才六千啊……”白姝咂舌到:“我刚才取钱去了,你猜多少?”
“看你那样子,少了两千就不可能。”
白姝故作惊奇的样子,大声称道:“你真是太聪明了!怎么这么聪明呢!”一边说,她还一边摇头表示简直无法想象,却又是呵呵地笑着。
吵闹完毕,白姝也不嬉笑了,一本正经地对崔琪说:“我这个月最少挣了两万,而这里面可能只有一少部分是那所谓的服务费,知道吗?”
崔琪很干脆地点点头。
“所以你要是真羡慕嫉妒恨,就不要再把原本属于你的钱让我给挣了。”
“我……”崔琪心里头憋闷了。她几乎每天都在看白姝用着千篇一律却又每每都有不同的话在和那些满脑袋只有钱和女人的傻子通话,可是她觉得自己学不来,觉得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她也不想,通话就像是她良心上的最后防线,过了就真是没良心的骗子了。
“你不会?你不好意思?你不敢?”白姝一个词一个词地将自己话语里的意思加深了,看崔琪不敢应声她便毫不留情地说:“你是觉得只要不涉及这一块就不算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起码你没有我们这么没良心,骗尽别人的血汗钱,是不是?你不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