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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不着,又满腔苦闷,便不勉强自己硬躺下去了,拿了瓶冰镇过的小矿泉水到阳台吹风降温、静心、对月嗟叹了。
月不圆,半圈浅浅浮浮、将明未明的样子,斜挂天空——她又想起了阮小姐与和尚六月之约,还有花神,还有迷川那片漂亮的花海,还说花落之时,让小蝶在落花里跳舞。。。。。。陈清岚感觉更暴躁了:为什么就是念念不忘?为什么?!她“噗噗噗”的连灌了半小瓶冰凉的矿泉水,才把那种想摔东西都邪气压下去,想吧,想死了算了!她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道,其实她倒宁愿哭的,痛痛快快哭过了便没这般难受了,可偏偏哭不出。眼泪有时候像宝石,有时候一名不文,陈清岚想起离开x城那晚,那会儿哭得眼都肿了,比起现在闷闷闷闷闷闷的心情,更痛快些。陈清岚又想起那句“未妨惆怅是清狂”——默默喜欢一辈子、相思一辈子,她觉得自己做不到这种“高尚”情操。她忽然有些恨阮碧纱了,你不喜欢我,又何苦勾引我?当我玩物打发时间吗?玩了也就算了,毕竟她是自愿的,当时也很快乐,可是能不能让个吃梦妖吃掉她关于她的记忆,让她不要那么痛苦?她心里生出些怨毒愤慨来,胸口也随之起伏,手里拿着的矿泉水瓶也被她捏成一团,未喝完的水洒了些出来湿了手心,冰凉的感觉让她回神,感觉自己有些“走火入魔”了,这实在不像她,为了一个人,差点连本性都迷失了,她宁愿相信阮小姐是喜欢她的,只是更爱阿碧,而不愿意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可怕可能。
她心里有些愧疚,为自己的怨毒,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可怕想法。女人的名字不叫软弱,她的名字叫歹毒。陈清岚觉得今晚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哲学大师,那些真理真谛一条条油田爆发似的喷涌。她苦笑了起来。人格分裂是个可怕的迹象,她感觉自己已经有先期迹象了:一个矫情地悲春伤秋,一个耻笑地冷眼旁观。她将剩下一点的矿泉水瓶随手搁置旁边的小圆桌上,打算回房,真个睡不着就找部电影看看什么的,忽然,一片云遮住了月亮,四周的灯光似乎也随之暗了暗。。。。。。
她转身,又回身。
她们家,建筑呈“u”形,前后左右都是花园,她的房间侧对着大门,而他们家从主建筑到大门的灯晚上向来是亮着直到天明,所以能见度非常好。这“非常好”让她清晰的看见了她家门外停着一辆老爷车,车门边站着一个人,微微的仰头,仿佛在看着她,陈清岚毫不怀疑她是能看见的,因为那个人,正是美丽的阮碧纱小姐。
陈清岚一瞬间手脚都僵硬了。她来做什么?她想干什么?她什么意思?一瞬间,她脑海涌过无数疑问,她感觉头皮发麻、手脚抽紧——那是一种慌乱不安的情绪,她心里乱麻似的纠结成一团:是转过身跟她对视?还是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回到房间?
她心里正踟蹰,阮碧纱的声音轻柔地响起,“清岚,来。”
那声音棉线似的软软柔柔的钻入她耳朵,把本就慌乱的心绪搞得更混乱了。陈清岚竭力维持着某种高傲的姿态,她想阮碧纱大概是用神识或者其他只有她们能听得到的秘法说话,自己根本不用开口,只要在脑海中回答就可以了,对方就能听到了,于是冷冽的反问:“干嘛?”
“清岚。。。。。。来。”那把声音依旧轻轻柔柔软软如棉花,“我们。。。。。。去看花。”
阮碧纱心想,阮小姐来多久在哪站多久了?难道自己刚才想法让她窥了去所以才说看花?不由得有些羞愧,羞愧又恼怒,不要仗着你是妖怪便随便窥视人家心思!而且,她们分手了,不要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吗?于是冷冷的问了一句:“你来干什么?深更半夜的。。。。。。”
“清岚,我想你。”
一个“想”字低低柔柔的钻入了心,一下子刺痛了陈清岚,“骗人!”她几乎不假思索的在脑海中反驳,“你骗我。你只爱阿碧。”
“清岚。。。。。。我只爱你,相信我。你离开以后,每时每刻,我都在想你。快出来,让我好好看看你。”那声音轻轻叹息,像有无限忧伤,又轻轻的哀求,“清岚。。。。。。难道你不想我?你不爱我了,连见我一面也不愿意?”
爱?
陈清岚陡地生出一股怒火,爱?你个妖魔鬼怪邪门歪道敢跟我说“爱” ?她怒气冲冲,“你答应我的事呢?”她故意停顿一会,然后气冲冲的“吼”了出来:“你说给天山上的雪莲花,花呢?你个骗子。”
“我怎么会忘记,花已经摘来了,你不出来,怎么能看见?”
“清岚,快出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清岚。。。。。。”
那边的声音一声轻柔似一声,一声催促似一声,陈清岚嘴角扭曲的笑了笑,“好。我马上来。”
“好。”那边惊喜的应到。
陈清岚回了房间,拿了她妈挂在墙壁据说劳师傅给上了法力的铜钱剑藏在手里,再拿了件外套搭在手上遮挡,下楼去了。
从大门旁的小门出了去,月色灯光下,阮碧纱一袭美丽的旗袍,长身玉立,对着她笑语盈盈,风情无限。陈清岚也笑了笑,走过去,然后一扬手,把藏着的铜钱剑捅入了“阮碧纱”心脏,阮碧纱脸孔扭曲,“你。。。。。。”她伸出手,似乎想抓向陈清岚咽喉,但有隐约红光闪过,她一触成灰,“阮碧纱”很快消失了,一片人形纸片轻飘飘的从半空跌了下来,象征手的部分烧焦了。陈清岚冷淡的看着,觉得自己像电视电影里的法师,呵,原来她也有进步了。
“阮小姐才不会说那种说话。”她呢喃。阮小姐就算说肉麻说话,也是很文雅的,像这种直白的我想你我爱你什么的简直玷污她。她抬头,月亮已经从云翳里出来了,冷冷清清的俯视着大地,四下无人,一片寂然,她忽然感觉很累,人一旦踏入某个奇怪的世界,好像就永远离不开了。
不知是心累还是真的疲倦了,陈清岚最终沉沉的睡到了晌午。吃早(?)餐的时候,听拜神回来的陈太说了,章俊清来过,被老太爷赶走了,连门都没让人进,老太爷派人警告了章俊清,应该不会再出现在她们面前了。
陈太太很气愤,气愤里又夹杂了惋惜、同情可怜等等复杂、奇怪的情绪,陈清岚心不在焉,只从她话里了解个大概:章家原本搬到了外地,做生意差点破产。苦苦熬了两年,莫名其妙又好了起来,好像是那边有对他不好的传言,才借口“落叶归根”搬了回来。据说他做生意手段很是有点邪门,譬如说保密的合同什么的,他竟然可以预先得知,别人的*他也一清二楚。。。。。。因而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成为商业新贵。。。。。。陈太感叹;“好好的一个人,咋就干这种事?”又叮嘱陈清岚,“最近时间你别到处乱走,他相中你,也不知道有歹毒心思。总觉他一天还在这里,心里一天就不得安宁,怕他。。。。。。们又不知道想出什么法子害人。”又犹犹豫豫的看着她,“是妈不好,不该带着你乱跑。唉,都怪妈,给自己昏了头。虽然说我们家不怕他们,可是暗箭难防,要不然,你。。。。。。你要不要到外面躲躲。”
陈清岚一愣,倒没想到她妈提出这个意见,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时候,佣人进来禀告:“小姐,有位客人找你。”
“谁?”
“不见。”
她跟陈太同时开口,所以佣人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谁?”陈清岚又问了一遍,佣人犹豫的看了一眼陈太,看她没拦阻的意思才开口,“她说姓阮,从x城来,是小姐的好朋友。”
陈清岚的脑海“轰隆隆”的炸裂开。
首先,假冒货不可能白天出现。
所以,这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橘子皮:同志们好啊~
(为了减少仇视的目光,牺牲了23 36 36的绝霉身材的橘子皮一号)
同志们:
。。。。。。
☆、第五十二章 雨过天晴
阮小姐来干什么?她想干什么?来挽回?未免太迟了点。那所为何事?
昨晚的疑问;在脑海再过了一遍,并且新增了疑问。也许是昨晚假货的打击震惊过了,此刻她心静如水;带着一种旁观的冷然清楚地思考着:见,不见?想见,不想见?见了,说什么;不见。。。。。。好像不大好。
她纠结。陈太太看着她;直觉告诉她清岚心情不好与这位阮小姐大有干系,于是吩咐一旁等候的佣人,“既然是小姐的朋友,还不请人进来。”
陈清岚抬起手制止转身欲离开的佣人;“让她等我一会,我换套衣服就来。”
“小岚。。。。。。”陈太皱眉看她,既然是朋友,人都到家门口了。
陈清岚这有欲盖弥彰的味道,可她实在不想阮碧纱跟她家里人接触,对她妈妈摆出了“好了,让我自己处理吧”的表情,上楼换衫去了。
选衣服的时候,还是刻意留了心,看见镜子里自己略带浮肿的眼睛,还是有些紧张,忍不住用遮瑕膏增色了,陈清岚有些无奈,更多苦笑:又不是见情人,还担心好看不好看?想来到底是想在阮碧纱心里留下好印象的,她为自己这种软弱的多情感到无奈,人有时候敌不过自己的虚荣。
就这样一番小折腾,时间就过去十来分钟了,陈清岚忍着慌张一副冷静淡定模样下楼,走了出去。
跟昨晚的冒牌货不一样,阮碧纱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金色的阳光打在他华美刺绣和点缀了宝石的华丽旗袍上,带出一种让人目眩的耀眼光芒,她长身玉立,连阳光也比她失色,这是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让人睁不开眼睛的女人。陈清岚感觉到那自以为是冷静下来的心脏猛烈的跳了起来——
让人无法死心的一种强烈魅力!
陈清岚好努力的压制自己才控制住想把手放到心脏位置防止它跳出来的冲动。
妖孽!
这时候她还能“冷静”的骂一句,待到阮碧纱缓缓抬起头,用那双装了秋水似的美目盈盈看她时,她脑海只剩下了空白。
什么也没有,除了那双磁铁似的吸引着她的眼睛。
四目相对,半晌无语。
然后,阮碧纱先开口了。她走上前两步,微微仰头看着比她高的陈清岚,“清岚,好久不见。”她的声音一如记忆中温柔轻软,“何故忽而远辞?”
陈清岚心“咯噔”了下,阮小姐是“古人”,花语发展也就百多年的事,她知道黄色玫瑰花代表分手、再见,阮小姐不一定懂啊?要是阮小姐不知道“被分手”了,她忽然不见了她。。。。。。然后阮小姐寻来。。。。。。陈清岚不敢想象,那就是活脱脱的“你个该死的苦心人,可给我寻着了”——
她还把娇嫩的阮小姐暴晒太阳下好久。
陈清岚脸都黑了,叫你矫情叫你文艺叫你装!
所以“表白和分手应当面说”这句话很有道理,不说清楚,谁知道你想干什么?
陈清岚内心翻腾,想给自己一板砖。
她心思复杂,脑海千回百折,脸上还维持一副冷静冷淡模样,好吧,现在“当面”了,那我们就说清楚吧!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所以就回来了。”她装出一副冷淡口吻说,可气势维持不在,话出口,眼睛就泛酸,所以她低下了头。
阮碧纱凝视着她,陈清岚没抬头,也能感觉得到。
“如此这般。。。。。。那我并无误会。”阮碧纱轻轻浅浅叹息,声音传达一种忧郁的美感,只是陈清岚心乱如麻,哪得空细心体会,听她叹息,惘然抬头,及至看见阮碧纱定定注视着自己,又尴尬不安移去了别处。
“若相见弃,我无话可说,只是,若是为阿碧故,大可不必,我与佢,无私情。”
无私情,可是,你爱她。陈清岚沉默不语。
“佢乃我恩人,无佢无我,是以关爱之情,非比寻常,只此,再无其它,望毋相见疑,使你我离心。”
她语气温和态度婉转,若是平日,陈清岚定然要被打动了,只是就像她对阿碧的关爱之情“非比寻常”,她此刻的心情也是“非同往日”,她内心怒火,真想大喝一声:骗人!你明明爱她!
可她之抿着嘴唇,一句话也没说,说不出。不会说。不愿说。
阮碧纱抬头,看见她眼里撕裂似的决绝神色,愕然,黯然,悄然退开两步,轻声叹息,“我知矣。”她微微鞠身,“既相见弃,不敢烦扰,在此辞过。只此一事,小鬼已除,毋复惊忧。”她说完,徐徐转身离开。
陈清岚茫然的看着她,心底像绑了一大块石头,一路下沉。她看着她转身,心一下慌乱,几乎下意识的就伸手捉住了她,“你知道?”她问,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里透露了恐惧,不是因为恐惧小鬼,而是因为恐惧她的离去,那一刻,在阮小姐说出“辞过,再不回来打扰”的时候,她从来没那么清晰清楚的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