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胆贼子,窃我秘宝,居然还敢来我碧泉谷,还不乖乖束手就擒!”有凛冽的声音对她们怒喝,说话的是一个神官模样的中老年男人。
加持了法器的火把照耀得整个天空如白昼光明,人群当中一个白袍束冠的俊美男子威风凛凛地站着,两旁立着侍卫官和刚才喊叫的神官,亲王神色尴尬地劝说着什么,王妃则没那么客气,声音叫嚷得所有人都听闻:“皇上,你这是干什么?客人持有先皇令牌,又是你亲自下令让你皇弟招待,结果却半夜跑你皇弟附上喊客人为贼,喊打喊杀,这是什么道理?”
被喊作“皇上”的俊美男子脸色不变,冷然道,“先皇秘宝被盗,千百年来不知踪迹,前些时日司法官测得秘宝生机,刚亥时又显出踪迹,正在此间,不是她们又是谁。弟妹你少置疑,且一旁去。”
王妃听闻,一时难再说出话来。当今圣上虽然傲慢冷漠,却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敢这样说,自然有他的依据,是以只好沉默一旁,心下忐忑。
阮碧纱心下有疑,又明白对方的难为处,是以对王妃投射过来的抱歉眼神回以了一个“没事。我了解你们为难”的抚慰眼神,使得王妃更愧疚,看着她们的眼神更抱歉。
阮碧纱款款上前,微微施礼,“小女子阮碧纱见过碧天狐族大王。请问大王,言我等是贼,可有根据?”
俊美男子微微扬手,即刻有人抬上一面光滑华丽的镜子,镜子人高,镜身缠着四条木雕龙,细致精美,栩栩如生,小镜妖对镜子一类的宝物最识货,看见惊呼,“咦,惠王的‘照心镜’?”
据说秦高祖有一面得自神仙的镜子,人往经前一站,能透视五脏六腑,心术不正之人心脏立显形迹,高祖每每用来照宫人,发现有心术不正的就或撵或杀,人不敢有歪心,后来镜子传给惠王,惠王死后,镜子就不知所踪,不想竟然到了天狐族手里——
阮碧纱瞟了小镜妖一眼,小镜妖反射性的就要哆嗦,又福至心灵:那虚伪女人的眼神分明是“鼓励”她有话直说啊!于是小镜妖不客气了,立马化身狗腿子、嘴刀子,鄙夷,“啊哟,自身不正,还道人是贼,不知所谓。”
那一声“啊哟”真是让人牙齿都酸。俊美男子果然勃然大怒,“胡说八道,此镜子本我族宝物,何言‘偷’。小贼休得胡言。”
“送给别人的东西,那就是别人的,你不问自取拿回来,那不是偷?你要说你问了,惠王答应了?惠王骨灰都没了,随便你信口开河——反正我不相信。哼。”
那口气,那气死人的口吻,陈清岚怀疑,阎罗大人封赏她不是为了照出人的前世今生,估计是用来审讯或者气死一些顽劣份子的,“什么,不招供,来人,放小镜妖。。。。。。”这样——
陈清岚被自己的想象囧了,乐了。这真是。。。。。。
男子果然气绝,决意不与这小贼一般见识,他直视阮碧纱,“你等若问心无愧,可敢镜前一照?若本皇误解,自当赔礼道歉。”
阮碧纱冷然,“不敢当。”又道,“我自然敢照的,只是恐怕大王要失望了——”她走近“照心镜”,她心有犹豫,自然不敢、不会真照,只站镜侧微微扬手,镜子不见藕臂玉手,只见白骨伶仃,血肉全无,看着让人不由有几分惊悚。白骨下,似坠有无形口袋,空空荡荡里,竟然显出一副骨质的令牌,令牌箭状,长而细削,上面用鲜红的血刻画着古怪的符咒——“我身无所有,只此令牌,大王可要我拿出来,看是否你家秘宝?”
俊美男子死死的盯着令牌,眼睛似乎透血冒光,咬牙屈辱一鞠,“小王不敢。”
阮碧纱没理他,转而向亲王,客气道:“贵府上多有打扰,感激不尽,只此番,恐怕不便再多逗留,不知亲王王妃能否提前送我等出谷?劳烦了。”
说得客气,态度可不许抗拒。亲王略犹豫地看向他皇兄,王妃看见气势汹汹的大伯一副敢怒不敢言、无可奈何的姿态,估计有所忌讳,这个人不简单!且念及她们与自己母族匪浅关系,不待亲王有所反应便果断开口,“阮姑娘不必客气,让你们受委屈实在我等过错,还望海涵。我马上派人准备,请稍待。”
“劳烦。”
没半刻钟,道开好了,亲王妃亲自送他们出谷,还送了他们一车礼物作为赔罪,临别一再道歉,且替亲王、皇上说了一番好话,只求她不要记恨;阮碧纱心内有鬼,只想尽快离去,哪里会计较这许多?只是她性格玲珑,便是心内焦灼,脸上也毫不动声色,伪作一番气愤、无奈姿态,又表达一番善意理解,对王妃好一番温柔劝说,这才告辞离去。
这一切,是在俊美男子气恼无奈只得默许的情况下进行。
亲王不安,又大为不解,“皇兄,你这是干什么?”雷声大雨点小,徒然让自己难堪,何苦来着?
俊美男子咬牙:“‘不死玉’就是在她身上。”
亲王见他斩钉截铁,不敢有疑,可是又不解,“那。。。。。。”
“她身上有‘开天辟地盘古令’。令牌一出,鬼神诛伏,我能让她拿出来吗?我能吗?”俊美男子咬牙切齿,气愤一甩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穿这么风骚漂亮的裙子去磨牙,不知道会不会好受些~╮(╯▽╰)╭(告诉我,一定会的~不然我腿软~╮(╯▽╰)╭╮(╯▽╰)╭)
☆、第七十二章 忘忧谷
马车一路疾行;因为是匆忙中开的通道,通道的次元并不稳定;摇摇晃晃;两旁壁道不时城墙般压过来,偶然还会遇到危险的乱流;但马车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缓慢,罗辉就像在盘山公路上飚车的不法少年;腾挪闪躲避飞,无所不能、无所不用;陈清岚坐在车厢里头晕眼花、心口发闷;比坐加速的过山车还难受;就连阮碧纱那样大能耐的人也受不了的拧起秀眉,只是也没下令放缓速度;她知道,早点离开碧泉谷才是最好的。虽说她身上有“开天辟地盘古令”,碧天狐君主非要动手抢,她还真没办法,再强,也压不了地头蛇,她和罗辉也许能脱身,可陈清岚呢?陈清岚手无缚鸡之力,她总归得仔细顾及她。而且,她拿了人家东西——甭管是怎么到她手的,东西在她手上,那就是“罪证确凿”,走到哪里说理她也站不住脚,当然,这个前提是老妇人交托陈清岚的玉盒子就是他们口中的“宫中秘宝”——看情形大多是——人要成功击杀他们,不但能得回秘宝,还白赚了个“盘古令”,就算有所折损,也值了。
用盘古令?
盘古令珍罕,上古时期,盘古开天辟地,死后身躯化为万物,唯余骨四支,上古大神以血着符,逐有四令,一令消失无踪,千万年来不知所踪;一令在上古神魔大战中用掉,后果是神魔俱焚;一令随“善德世家”最后继承人自绝烟消云散,此外,还有她身上这一令。先不说不到那种地步,便是到了,“盘古令”一出,神鬼诛伏,她是半人神,罗辉是妖,就算震住了整个碧泉谷又有何用?“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种事情她可不会干。
在跃过最后一波乱流,人间出口处的光芒透了进来。出口近在尺寸了。外面驾车的罗辉忽然叱喝一声,马车缓速下来,陈清岚正想问发生什么事,阮碧纱忽然抱起她,低声道走,人已如惊鸿掠出,罗辉亦随她跃离座驾,半空一回旋踢,竟硬生生把马车踢到了身后的乱流中,马车被乱流夹杂着,瞬间碎裂成几块布碎和木板,陈清岚攀在阮碧纱身上看得清楚看得心惊,阮碧纱和罗辉一刻不停,直往出口光芒处飞奔,陈清岚知道她们这是伪造“死亡证明”呢,碧天狐主君不一定相信,但要追查起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当然,他们要从亲王妃那边调查另说,但考虑到梁氏与阮碧纱的亲近关系,这可不好说。
她们终于到了出口。身后的通道亦渐渐消失。出口并非入口,而是另一个陌生地方。
一个绿草青翠、山花烂漫的小山谷。
山谷有薄雾萦绕,四周果木扶疏,脚旁是小溪流水,粉红紫白野花,清幽美好得不似人间。
看来还不知得走多远,才能回到“人间”。
陈清岚苦中作乐的想要是他们有梁氏那么先进,弄个GPS就好了,也免了她们跑来跑去的辛劳。
阮碧纱蹲下要掬水洗手洗脸,却又顿住,她招手叫陈清岚过来,陈清岚站在溪边,阮碧纱看着她水中的倒影,叹气,“果然。”
陈清岚发现,身旁的阮小姐,在水中,没有倒影。
罗辉、小镜妖,先后映照,也是没有影子。
陈清岚发出惊讶的一声,“啊?”怎么回事?
小镜妖叫出了她未来得及问出口的疑问:“啊!见鬼了,我的影子呢?为什么我的影子不见了?”
只有罗辉一副兴高采烈模样——尽管脸上看不出,“啊,原来真的有这个地方啊!”
他忒“真诚”地看着陈清岚:“我发现跟在你身边总是能去到奇怪的地方,真好啊!”
陈清岚:。。。。。。
陈清岚表示她真是无辜的。
小镜妖迫不及待不耐烦问:“这里是哪里啊?”
罗辉想了想,用了个很文雅的现代用词,“百年后花园。”
小镜妖一脸纯真疑惑,然后用那小眼睛扫描了一眼四周,点头同意,“看起来不错,名字也挺好听的。”
陈清岚:。。。。。。
陈清岚假咳两声,小声提醒她:“是‘百年后’花园,不是‘百年’后花园。”
小镜妖呆愣了两秒,然后跳起来,“我×,这不是‘死人地?’”
“施主,休得胡言乱语。此乃‘忘忧谷’,那得你这般粗俗?”
一个小道童提着一盏莲花远远走来,不过七八岁模样,一脸清俊,说话也黄莺出谷似的清脆悦耳,小镜妖见色心喜,虽然气咻咻,竟也忘记了反驳。
那道童走到阮碧纱跟前,微微一鞠身,“施主,家师等候久矣,请随我来。”
“你家师何人?”
“千希山白云道人。”
千希山在终南山二百里处,可是这里是“忘忧谷”,可是知道她们要找千希山白云道人的不多,应该说也就她们两个,连罗辉也没说,要作假不可能——陈清岚阮碧纱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疑惑不解:虽然不用辛苦寻找就能把事情解决很好,可是逃跑直接逃到人家家门前,也太。。。。。。巧了点吧?
小道童走了几步回头见他们没跟来,疑惑的看着他们,阮碧纱点了点头,“麻烦小师傅引路。”拉着陈清岚跟上了,罗辉自然尾随。
走来不多远,出现了一条石阶小路,小路尽头,是一间竹舍,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站在屋前,看见她们迎面走来,没有急着迎上来,脸上反而出现了一种伤痛似的神色,直到阮碧纱他们站到了他跟前,他才恍惚地回神,神色难掩悲伤,他低低声问了句:“秋娘。。。。。。佢……还在吗?”声音带着无限犹豫,仿佛早知道答案,却又希望自己错了。
罗辉歪着头不解地看着他,然后想到了什么似的掏出老妇人尸体滚落的碎裂的魂魄珠子,他把它交给陈清岚,“我看见你哭,想着拿给你留念,你看要不要给他?”
陈清岚感动又惊诧的看着罗辉,随即领悟到这颗珠子背后的含义:就好像高僧死了焚化会留下舍利子一样,妖怪死了,也会留下这样的珠子吧?老妇人死了!她的感动和惊诧凝住,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阮碧纱比陈清岚更吃惊,以至于她惊愕的神色半晌没能从向来云淡风轻的脸上消散,只是陈清岚沉浸在老妇人死去的事实中没注意到——
罗辉是没有心的,为何懂得做这种有心的人才会做的类似安慰人的事情?阮碧纱皱眉看着罗辉,然后招手,“罗辉,你过来。”
罗辉乖顺得像个小孩子那样走到她跟前,阮碧纱伸出手摸向他心脏部位,罗辉微微吃惊抬起眼睛看向她,但是没有反抗,阮碧纱的手放在罗辉的心脏部位摩挲着,若是带有色眼镜看,绝色美人与清俊少年,这动作,怎么看都暧昧,可是阮碧纱脸上没有半点与陈清岚一起时的旖旎温柔,在稍加摸索后,脸上便显出了触电似的震惊表情,她难以置信地把手掌更贴近他肌肤,然后,缓缓把手放开了,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好一会,她才轻声说道:“罗辉,你的心脏,生回来了。”
罗辉脸上还是一副无表情的表情,可眼神分明显出了少许惊诧,他摸着心脏部位,像复读机似的复述了一遍:“长回来了?”
“对的。虽然只有一点。”
“。。。。。。”罗辉歪着头沉思,阮碧纱也觉得不可思议,“天刑”的人的心奉献给神,是永远不可能长回来的,随着神制度的崩溃,毁灭,很多上古神消失,这种不可能更成为了绝对。就连她,感觉到那微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