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阮碧纱缓缓回过头来;金色的阳光打在她的完美无瑕的侧脸上,晕起了光圈似的影像,像电影里引人回味的慢镜头,每一处光每一处影,都恰到好处,带着说不出的味道,陈清岚此时竟然出神了,心里咋呼着“要是在拍电影,镜头一定让人惊艳到不能再惊艳啊”的念头——
“清岚,我寻思了一上午,不知如何是好。你说,如何是好?”
这颗似绿檀的佛珠,就是当初花神从佛界偷盗至痴惑(聿明氏)身上的宝物。痴惑是下了决心要把东西还回去,所以把宝物从体内取了出来并且拼着最后一口气给阮小姐送去了信息,他知道阮小姐一定会来找他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把宝物藏在了佛珠里。又或者他带出了阮小姐要求的东西,将要去面对花神,他恐怕花神不愿意动手,所以自己预先取了出来藏佛珠里——这种猜测似乎更有可能,袭击他的恶人并不知道他身怀异宝,是以佛珠得以幸免,只抢走了阮小姐要求的“香血卷”——这说明痴惑已被人盯梢多时,极有可能,在他在碧草堂前念经时就被人注意上了,阮小姐也是为此自责——罗辉在现场没有找到丝毫纸张纸屑。
为难的问题来了:一方面是痴惑和尚宁愿受天谴也要还回去的情义,一方面是花神。。。。。。她得知自己所做一切徒劳,大和尚最终还是要受天谴,她心情又该如何?一方是“最后的唯一愿望”,一方是让人心碎神伤的绝望,教人如何抉择?
陈清岚也觉得很为难:怎样做都是对的,又怎样做都错的。错与对,就好像鱼与熊掌,难以兼得。
难道就没有让花神不受业火煎熬、和尚不受天谴两全其美的方法吗?陈清岚心想,明明是好好一对有情人,这个玉帝怎的如此邪恶——所有的故事里,他就专门负责“辣手摧花”,牛郎织女故事是这样,韦陀花神是这样,就没做一件好事,真是让人心塞。
陈清岚虽然吐槽满腔,可是也想不出好办法。按照她的想法,既然大和尚都接受天谴了,那不该再让花神受痛苦煎熬,可得知自己喜欢的人,还没说过喜欢,便遭受天谴去了,何尝不是另一种更深刻的痛苦——有时候精神的折磨比起*的痛苦深刻多了。想及此,陈清岚便说不出话。
幸福需要对比,痛苦也是。陈清岚蓦然发现,自己身上那点事儿根本不算事。谁生的又如何她家里人不是疼她如珠如宝?她有什么好介怀的?被人谋划出卖又如何?待在那个乱七八糟的陈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塞翁失马焉知不是福?她活到这么大,活得好好的,还认识阮小姐,还有什么好埋怨好不开心好忧郁的?这么一想,竟然是天高海阔了。
她愁绪烟消云散了,阮碧纱的还在。
陈清岚便试探着开口,“要不,问问罗辉?”罗辉无心——虽然现在长了一点——说话做事最直观“理智”,她们陷入通常意义的情理难以自拔,说不定罗辉“旁观者清”。阮碧纱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轻叹了一声,低声唤道,“罗辉——”
罗辉秒速出现。住在隔壁的他带“穿墙过壁”功能,他穿破墙壁出现的那一瞬间,简直如鬼魅,陈清岚看得啧啧惊奇。
阮碧纱把珠子放在掌心摊开,愁眉不展,“罗辉,若你是我,该当如何?”
陈清岚觉得阮小姐说话没头没脑简直像在打莫名其妙的禅机,她知道前因后果还说能理会,可是罗辉知不知道啊?她有些担心,便不怕多余的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并且解释了左右为难的原因,罗辉歪着头看她,脸上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她怎么想与你们何干?”
这。。。。。。陈清岚真是好为难,跟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解说复杂的人情世故真是对牛弹琴。
于是三个人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陈清岚觉得自己的提议真是蠢傻了。最后她巍巍颤颤的开口,“左右是煎熬。。。。。。要不。。。。。。让她自己抉择,也许。。。。。。事情有别的转机?”这算是接受了罗辉“横竖一刀”的提议了,陈清岚暗暗蹉叹自己自以为小文艺的思想下,也许埋藏着罗辉那样简单粗暴的野兽作风也不定——
啊,说不准,保不定她真是个妖怪呢!
看,她的接受能力多快!
陈清岚都快哭了,有时候乐观是一种可怕的态度。她很可怕。
阮碧纱沉默无语,竟似默许了这种“野兽作风”。
陈清岚支支吾吾的安慰她,“船。。。。。。船到桥头自然值。你别想太多。”阮碧纱叹了一口气,把她抓了过来把头歪在了她肩膀上,罗辉歪头看了她们一会——这一看,不长的时间,足够陈清岚面红耳赤、脸上起火——一个大小伙瞧着自家跟阮小姐卿卿我我真是乱尴尬的——确定她们在进行小蝶所说的”谈情说爱”行为,消失了。
陈清岚这才放松了下来,也挪屁股到了窗台上。她从背后抱着阮碧纱,阮碧纱缩了缩身子,也许做下了决定,不管好坏,她暂时是放松了,没骨头一样的窝在她怀里蹭了几下,没声没息了,陈清岚低头看她,她忽然嘟囔了一句,“也许你可以去看你的小镜子了。”
你的?小镜子?
陈清岚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揉着她头发,“我抱你回床上睡一会?”
阮碧纱含含糊糊的“嗯”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没什么激烈情节大起大伏,大家就当是过渡吧。橘子皮要去做饭了。橘子皮前两天吃到一道很好吃的“肥牛酸汤”,今晚要学做,嘻嘻。有空再写的。
☆、第九十一章 地府之行
左边是清河,右边是酆都,中间是W城方向;既然拿到了痴惑和尚的遗物,陈清岚的事情一时间也解决不了,本人也表示不急;去酆都城找花神便似乎成了理所当然的事了。
罗辉是熟门熟路了。只不过上一回因为就近;他是直接飞过去的。这回换了个方式,当夜直飞的飞机。
阮小姐在飞机上的待遇向来超乎想象的好,罗辉也受到了异常殷勤的招待,陈清岚不知不感叹: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她看着罗辉被美貌空姐暗塞手机号莫名其妙、“你快滚蛋吧”的样子乐不可支;可看到有人如此对待阮小姐,她一肚子酸醋就打翻了:坚决要投诉;还带不带职业道德的,岂有此理!一趟三小时的旅程;醋打翻了一坛又一坛;真是酸爽不已!
凌晨时分到的酆都城。不知道是不是“鬼城”造成的错觉;陈清岚’总觉得这座城市触目所及,都阴气沉沉。可以说,如果说哪里会冷不丁的冒出几条鬼影她也不会吃惊——
“月黑风高,正好上路”——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莫名适合,只是少了说“送你们”的人而已。他们在机场出口上了一台计程车,那司机开始还唠唠叨叨的试图跟我们说话,问他们从哪里来啊,来这里工作、做生意还是旅游啊,说这古城历史可悠久啦,政府要报世界遗产呢,说到景观,那一定不能错过城西处的城隍庙。。。。。。。随着行进,窗外的车水马龙、灯光璀璨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和黑暗,世界仿佛就剩下了他们、这台车,车前灯照着的前方道路。。。。。。陈清岚听到了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陈清岚有过很多种设想:去某个地府在人间的联络点联系,就好像出国办理签证那样,又或者通过某种阵法到达地府,像往迷川那样,可是这种。。。。。。这样简单粗暴直接的方法,没在她考虑、设想之内。她有点可怜那个司机,回去会不会吓死
司机果然受不了,疙疙瘩瘩的开口,舌头打结,“三。。。。。。三位,我。。。。。。我上有老,下下有少。。。。。。高高抬贵手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清岚总觉得他的“高抬贵手”是“高抬鬼手”。
罗辉忽然的凑近他,吓得他像被调戏的良家妇女般尖叫起来,车“咔咔”的就急刹车停了下来,轮胎尖锐的打滑声音余音袅袅。
“那你回去吧!”罗辉认真的看着人家眼睛说,从怀里掏出一反光的东西准备下车,然后忒摧残人心的加了句:“如果你回得了去的话。”
陈清岚听到这句话也想晕了,别说那司机。陈清岚对那司机的心情由“同情”变成了“可怜”。她摸了摸包,决定待会下车多给点“压惊费”——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当冥币扔了,唉。
罗辉下了车。阮碧纱让陈清岚留在车上别动,也跟着下去了。陈清岚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只能趴在窗户往外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司机鬼鬼祟祟的从后视镜观察陈清岚,大概觉得她像“人”,巍巍颤颤的回头,“那。。。。。。那。。。。。。那个。。。。。。”
陈清岚也很想回答他,问题她也不知道罗辉和阮碧纱下车干什么啊,总不可能小解吧?
很快,深处的黑暗传来了凄厉的尖叫,不知是人是鬼事野兽,陈清岚敏感的看见司机那庞大的身子,都快完全缩到座椅后了,可怜之余不由得安慰了一句:“别怕,他们很厉害的,不会有事的。”
那司机瞬间像遇到了救世主,马上哆哆嗦嗦的开始念叨他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婴儿,家里房贷还没有还清,死不得啊,他不想死巴拉巴拉,陈清岚听了两句便默默的继续扭头看窗外黑暗了。没多久,黑暗中冒出一条朦胧的人影,陈清岚现在目力极佳,一下子就看出那是阮碧纱,手里还捏着什么,走近了,仿佛是一小撮白色。。。。。。骨头?陈清岚不确定。
阮碧纱上了车,脸上带着一种轻柔满意的笑容,“不想遇着几只幻骨兽。”她轻描淡写的说着,将手中捏着的三支比两拇指稍长的雪白雪白的骨头给她看,陈清岚好奇的接过,这三支比筷子大不了多少的骨头竟意外的带有极柔软的韧性,陈清岚都能把它圈起来做成一个“镯子”了。阮碧纱看着她的动作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不一会,罗辉也回来了。阮碧纱问他要了把小刀,拿过骨支,慢条斯理的削起来,陈清岚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像刨竹子那样刨出一条条雪白细长的骨线,她把骨支削圆润光滑了,再把一头削小,做出齿轮痕迹,然后往陈清岚手腕上围,拧精,竟恰如其分的成了一只真正的骨镯,映衬着陈清岚雪白雪白的手臂,竟然十分雅致。
阮碧纱满意的笑了笑,既然做第二只。司机被罗辉踢到了一边,罗辉开车,那真是风驰电掣,绝对是这辆车能开出的最高速度,陈清岚不得不挣扎着绑上了安全带,可阮小姐丝毫不受影响,手稳当得不得了,很快就做出了第二只,最后一只还带雕花镂空效果的,三只戴在陈清岚手腕上,叮叮当当,好看又好听。陈清岚只当阮小姐好玩,也不以为然,直到阮小姐说“可护身,甚好”——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幻骨兽”是地府极稀罕的一种品种,其稀罕程度比中国的国宝熊猫还稀罕些。这种幻骨兽有一种奇特的本事,大凡它接触过的人,它都能模拟出它真实的模样从而达到欺诈的目的,它体内的某截骨头沾染上使用者的血,也能按照使用者的心愿变成某个人,但时效不长,也只能使用一次。对于修为高会使用隐身术或者幻术的人没什么用处,但对普通人却十分吸引,这种保命的技能从某种意义上也成为他们的致命因素。但因为它们诡计多端、变幻莫测,所以虽然数量稀少,也被无数目光觊觎,却也不至于灭绝。他们对阮小姐和罗辉变幻成对方,却都被阮小姐和罗辉毫不犹豫地击杀,理由很简单:真的砍不死,砍死的。。。。。。那就砍死了呗!
阮小姐不是那样说的,但陈清岚是那样理解的,这就是传说中的“牛逼哄哄”,一切阴谋诡计都会在绝对的实力下成为笑话。阮碧纱给陈清岚讲解如何辨别幻骨兽变成的人和真人的却别:虽然外形十足,而势不同。细观可知端倪。
但因为幻骨兽本身也实力不菲,所以对于不熟悉的人,还是可以以假乱真。
陈清岚听到用自己的血就可以变成想变的人,跃跃欲试,可是一来无端划破手痛,二来,就为了好玩就乱用——只有三支啊!实在太浪费了,所以虽然垂涎得不得了,还是忍耐下来了,最后听阮碧纱讲解地府风貌听得津津有味,那司机恐慌过去,大概是认命了,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气概,听得兴起时还会发问或是催促阮碧纱不要停,继续说,倒教陈清岚刮目相看,并且深刻感受到:人的接受能力就好像三观,是用来不断刷新下限的。
在罗辉的风驰电掣之下,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候停了下来。前面是一条涛涛黑河。阮碧纱说下车,陈清岚体贴的掏了一千给司机,司机哭丧着脸说不用了,问我怎么回去啊阮碧纱掏出一张符纸贴在车头前,对他说,“直走,不要回头,看见什么也不要停。”
陈清岚把钱塞给他,还特意提醒,“别怕。按阮。。。。。。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