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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如有顺风耳,隔着几桌客人的距离扫视过来,目光到位得百步穿杨。
“莉莎姐,我可不可以打听点事?”李随便立刻在老板严厉的目光注视下安分守己,垂手正立,不越吧台半步。
莉莎看看客人不多,于是笑问:“什么事?”
“你和老板的恋爱史。”
“那要不眠不休说上三天三夜才能剧终,除非你请我参加海南岛四天三夜的豪华旅行团。”
“细节部分可作忽略处理,我只需知道个大概。”
“大概就是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全文完。”
“听说你身上有着贵族血统,而老板只是一般劳动人民?”
莉莎顿时陷入往昔那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初恋情景中:“我们的爱情简直就是迪士尼里的童话故事!”
“美女与野兽?”
“正解!话说当时,他为了见我一面,不顾安危爬上我家高高的围墙……”
“停!”李随便终于等来关键情节,“用的是什么工具?”
“攀岩用的那种安全绳。”
“不知小的是否有幸可以观摩一下那么有纪念价值的爱情文物?”
莉莎待人接物并非一朝一夕,言谈间,已初窥端倪:“……难道?”
“正是那个难道。”莉莎姐果然英明神武,智慧超群,她顶礼膜拜。
莉莎挑挑眉,露出一丝奸笑:“攻入宅男固若金汤的城池?”原来手腕上的伤痕是这般来历,如此不惧艰辛,为爱练习爬墙,简直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你要这么想我也不反对。”
“安全绳是没用的,还不如姐直接送你安全套。”
“莉莎姐,你别玩我,套还是留给你和老板慢慢享用,我只需要借用爬墙道具。”
“那先让我看一下宅男玉照。”
“不如事后给你看我俩的合照?”
“……成交。”
直到将作案工具借出去后,老板才慢条斯理地问她:“莎莎,你为什么不要求直接见真人?”
莉莎幡然醒悟,悔恨交加:“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
“……”
月黑、风高、杀人夜,适合一切户外活动。
对着实地考察后画出来的豪宅地形研究了两天,李随便终于确定了攀爬位置。
莎士比亚曾经说过,爱情是一朵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花朵,想要摘取就必须要有勇气。以前她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何止是至理名言,简直是她人生的预言。
整个攀爬过程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曲折艰辛。若非她一直保持着锻炼身体的好习惯,就算有登山绳协助也无济于事。
让人庆幸的是高澹卧室的窗户没有关上,她轻易地从那里跳进房间,落地时不知踩到什么,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高澹在床上翻了个身,悠悠转醒,惺忪睡眼蓦然看到窗口的黑影,惊得差点失声尖叫。
“是我,我!”李随便赶紧压低声音开口,冲到她面前。
高澹慢慢撑起身子,有点不敢置信地盯着李随便看了十多秒钟,最后还是不确定地问:“木子?”
“是我。”李随便笑着应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有保安守着呢。”
“我用爱的翅膀从窗口飞跃进来。”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高澹在她身上乱摸着,最后摸到了她固定在腰间的登山绳。
“这就是翅膀?”笑谑的口吻。
“说了是爱的翅膀,爱。”李随便细长的黑眸在昏暗中格外明亮。
“嗯,”高澹感动地用双臂圈住她的脖子,用咏叹调的语气说道,“多么伟大的友谊。”
请问高同学你听不懂中文吗?
“可惜他们都不明白,硬说我交友不慎,误入歧途。”高澹气愤得咬牙切齿,“在我认识的人里,明明只有你对我最好,他们却一口咬定,你接近我是居心不良,别有用意。”
他们是谁?为何竟能一语道破天机?李随便暗暗心惊。
“也许他们说得不错,你不应该轻易相信别人,特别是我。”试问一个人如果不是居心不良、别有用意,怎会在半夜时分偷偷潜入你的卧室?
高澹恨恨地横她一眼,光线昏暗,无法看清那双美目流转而出的嗔怒,但光凭感觉便已知道原本热切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冷凝。
“我说了绝对不让朋友受半点委屈,爸爸妈妈是受了小人的煽动才对你有所误解,但我不许你诋毁自己!”
也许这是一个挑明心意的好机会,高澹的父母已经开始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日后想要见面的机会只怕不多,现在再不好好把握机会告白,恐怕后悔莫及。
“高澹,从现在开始,你需认真仔细地听清楚我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诶?什么?你想说什么?”本来气在心头的人突然被如此严肃郑重的态度对待,不禁生出几分惊讶。
黑暗的房间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其间,李随便的呼吸声逐渐急促。
“那个……你生日那天发生的事……可还记得?”明明平日口齿伶俐,能言善辩,不料关键时刻却拙嘴笨舌,结结巴巴。
“那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指哪一件?”其实无论哪一件,她都印象深刻,因为从未有人在她永恒黑白的生活中增添如许鲜明色彩,所以与那人共度的每分每秒,她都绝不忘怀。
李随便回想起那个带着河风清香的吻,喉咙再次发紧:“如果你不记得,我们可以重温。”
“咦,只要你说清楚我自然记……”与那时候一样,李随便不等她说完便吻了下去,记起她不习惯舌(咳咳)吻,于是特意再一次温习,为将来向法式热吻挑战打下基础。
“嗯……你、你你你你……”高澹慌乱地推开她,本想大声质问,又怕惊扰到外面的保安,唯有控制着音量低叫,“我、我说过别伸舌头进来,你又犯规!”
“你觉得恶心?”李随便满面紧张的表情,害高澹也跟着神经绷紧。
“不是恶心,而是觉得……很……”高澹突然狠狠地用手敲打她的脑袋,“很Se情啊Se情!”
李随便隔着帽子摸了摸疼痛的脑瓜,让讲究礼数又纯洁矜持的名媛千金说出那个词语的确是她不好,但能不能别这么重手。
“那不伸……的话,是不是没那么恶心?”
“都说了不是恶心。”
“那你讨不讨厌?”
“不讨厌。”高澹是个简单易懂的女孩,喜怒哀乐从不掩饰,李随便非常清楚她的个性,所以彻底松一口气。
“那如果我摸你的……身体,你会不会觉得恶心?”
“为什么要摸我的身体?!”要摸回去摸自己的。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是时候表明心迹:“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也不能摸,本小姐是别人可以随便乱摸的吗?”高澹柳眉倒竖,怒不可遏。
“隔着衣服呢?”不死心地讨价还价。
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幸亏她反应敏捷,堪堪避开。
“高澹,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所说的喜欢,是那种想亲你摸你把你扑到,两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的那种喜欢……”
“停停停停!”高澹捂住耳朵拼命阻止她说下去。
李随便听话地闭上嘴,安静地看着她。
震惊过后还是震惊,高澹对她的话完全消化不良。
“我们都是女的。”
“我知道。”
“两个女的不可能滚来滚去……”
“相信我,这是可能的。”等哪天我把你办了你就知道一切皆有可能了。
“不行,我不能接受,这是不对的。”高澹捧起她的脸,与她额头相抵,语气严肃地道,“你给我忘记刚才说过的话,我们还是好朋友。”
“你靠那么近,我会想吻你。”
“……”
高澹从床上跳下来,揪住她腰间的绳子用力地将她拖到窗边,指着外面茫茫夜色以不容违逆的口吻命令道:“你走,回家好好睡上一觉,把今晚的事情全部忘记。”
“然后大家从此再无瓜葛,各走各路?”李随便悲伤过度反而不觉得痛,甚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然后……明晚这个时候你从后墙的小门进来,我会支开保安……”高澹抓起那条登山绳细细查看,脸色有点不悦,“这个牢不牢靠?你下去的时候要小心,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
李随便似在听天方夜谭,一脸不可思议。
“你拒绝了我,却还想若无其事地和我继续来往?”
“不许再提!你要忘记刚才,不,是今晚发生过的事!”
高小姐想自欺欺人,李随便也无力改变,看来只是用语言的话很难让她明白自己的感情,难怪有人说,爱是要做出来的。
“好好好,我尽量忘记。”
终于得到对方承诺,高澹顿时展露欢颜。
“但这里高得可怕,在下去之前,你能不能给我一点鼓励?”李随便问。
“什么鼓励?”
“亲一下这里。”李随便指指自己的唇。
“晚安。”高澹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床。
“如果我不幸摔死的话,化作鬼魂也会按照约定来见你的。”李随便的声音凄楚而悲壮。
高澹脚步一顿。
“我走了,再见……不,有可能是永别。”
“……等等。”
五分钟后,李随便带着胜利的笑容离开豪宅。
第47章 才懂相思,便害相思。
放学后,走在回家的途中,李随便被两个突然出现的男生挡住去路。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第一时间蹦进脑子的念头是,保险销售员在街上拉业务。
两个男生对视一眼,莫名其妙。
“李随便,哈哈,我们有些事想跟你聊聊。”其中一个开口笑道,一副和她很熟稔的样子。
“公事还是私事?”李随便不是交游广阔的人,身边的朋友用十个指头足以算清,而他们,显然不在指头之列。
“嘿嘿,算是私事啦。”
“我不习惯在光天化日之下聊私事,请今晚三更之后再来找我。”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等等,是公事公事!”
“公事请先和我的秘书预约,等到上班时间我自会接见。”
“你在外面打工?”男生露出吃惊的表情,“啧啧,难怪你平日总是梦游一样的表情,原来是睡眠不足。”
请问梦游一样的表情是什么表情?
“这位兄台说得极是,那就请不要再耽误我午睡的时间,青山绿水后会无期。”
“等等等等,我话还没说完。”男生再次绕到她身前将去路堵死,“你还记不记得上个月我拜托你做的事?”
“不好意思,我太少用脑子以至于脑神经功能衰退,所以请别试图让我思考任何事情。”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她没必要去取悦他老人家。
“那封情书,我写给蛋糕的那封情书,你到底有没有帮我交给她?”由始至终一直沉默不言的那个男生突然开口,神态激动,语气紧张,整张脸涨得通红。
李随便抬手压了压帽檐,隐约记起一些零碎往事。
“似乎……大概……好像……可能……给了……吧?”她不确定地看向那个和她一同去领奖学金的男生。
写情书的男生立刻抓狂地扯着同伴的衣服质问:“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给?到底有没有?”
“咳咳咳咳咳……松、松手……”他求助地看向她,“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清楚明白一点啊?”
“给了。”李随便如他所愿,给出肯定答案。
“真的?”情书男顿时喜出望外地追问,“那回信呢?”
从来没有那种东西。“我当初只是答应转交信件,除此之外,其他事情一律与我无关。”
情书男有点失望,但表情并没有太多的沮丧,仿佛知道被拒绝是正常不过的事,所以一开始就不抱太多幻想,只要能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去就好。
看,多纯情的想法,必定是少女漫画看得太多,病入膏肓。
“蛋糕这些天很不对劲,你和她是朋友,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来情书男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问题接二连三,没完没了。
“咦?她有不对劲?哪里不对劲?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李随便故作惊讶地瞪着他。
“有没有搞错,你还是不是她的朋友,这么明显的反常现象都没有发现?”
对她而言,最反常的现象只有一种,就是天上下元宝。“我和她其实不是很熟,你看得出来就最好,所以请别再试图从我这里打听她的消息。”
情书男的耳朵仿佛能过滤声音,只选择自己想听的听,其余一切自动消音。他丝毫不理会李随便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据我推测,蛋糕很有可能是被哪个黑社会老大看上了,他强迫她单独约会,甚至强逼她和他交往,所以她家里人才会为她雇佣两个保镖。”
“不,你错了,不是黑社会,是外星人,你最近肯定很少关注新闻,陨石坠落,天降异象,皆因外星人爱上地球人,天雷勾动地火,星球大战一触即发,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点去排队购买诺亚方舟船票?”
情书男感到自己被人羞辱了,气得七窍生烟。
“李随便!我好言好语和你说话,你却是这样的态度?别以为你是蛋糕的朋友我就要买你的帐,蛋糕的朋友多着呢,你算老几!”
是啊,她算老几,从东非大裂谷排队排到西伯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