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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丹佐顿时拉长了脸,脸色非常难看,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黄毛丫头,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但是在他发作的前一秒,空梵已经头也不回的出了接见他的房间,“嘭”的一声巨响,狠狠甩上了门。
梅丹佐还没来得及心思百转千回,就这么被晾那了,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没噎死自己。
可他现在没有发作的资本,整个天界都没有发作的资本,只能讪讪的回去复命。
空梵心情愉快的跟当时值班坐镇的萨麦尔打了个招呼,就回地狱探望老公去了。
开战后的六年里,空梵回家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出来,大多数时候都是苏寐伊到前线驻地去陪伴她,每天的车轮战中,至少有一半的时间她都在跟天界掐架,回来饱饱的吸完血倒头就睡了,累得连梦都不做,苏寐伊就是想入梦都进不去。
像小白鼠一样例行完身体检查回到寝宫的苏寐伊,简直就不敢置信在自己床上看到了她的亲亲老婆娇妻小媳妇!!!
嗷呜一声就扑了过去。
“老婆~~~~!!!”这抑扬顿挫,百转千回的一声呼唤,的确饱含了无限的深情与委屈,但是顶着一张皱巴巴的脸做出卖萌的表情,也确实不讨人喜欢。
空梵笑得千娇百媚(在苏寐伊眼里)实则宠溺的抬头吻了吻她的唇角。
“这几天自己在家乖不乖。”
“乖!特别乖!每天准时喝药,做魔力训练,按时吃饭睡觉起床,简直就是模范宝宝!”她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空梵被逗得笑了笑,偎进她怀里,两人一同靠在床头。
如果一开始大家还对解除禁制抱有侥幸心理,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也都放弃了,应对的办法想了许多,其中最直接的就是苏寐伊真的死了,重新投个胎十几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就在地府继续做魔神,带着记忆和能力,不用过冥河也不用走审判之路,方便得很。
但实际上经过权威证实,这个诅咒是作用在灵魂上的,就是说最终要吞噬掉灵魂之力,诅咒才算完成使命。
所以无论是为了战争的初衷还是现在的局势,弑神都不可避免。
苏寐伊轻轻抚摸着怀里人儿的长发,嘴唇抵在她的额头上,时不时亲吻一下,心里安宁幸福,嘴角不自觉噙着笑意,思想开始不着边际的跑马。
不知道自己真的死了,她会有多伤心。
空梵在她怀里眼都没睁的说道:“不会,你不会死。”
她愣了一下,又笑起来,从认识她到现在,除了那次醒来,就再也没有在她身上见到过退缩、软弱或害怕之类的词汇。
空梵调整了一下姿势,猫得更舒服。
“如果你从一个原本手无束鸡之力的人类女性,突然变成了一个永生不死,实力逆天,几乎无所不能的种族,进入了一个神话传说中的世界,随便做点什么就能造就一段史诗般恢弘的历史,你就会明白什么软弱害怕这些情绪多余而遥远,不容易再出现于你的思想中。”
她睁眼抬头看着自己老公,很认真的说:“我会觉得哪怕下一秒我为了这种生活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绝对值得,不枉此行。”
苏寐伊将她的头按回怀里:“嗯,我明白了。”
她小声的嘀咕:“其实我设想过,如果你死了,会是什么情形。每一个找到了爱人的人类,都会经常设想这个问题,因为是个不可避免,也许近在眼前的问题,所以你要知道,跨越这种生离死别的障碍,是人类生命中必经的过程,一生中经历的次数还很多。”
“所以其实人类也是很强大的种族,他们有着自己的优势和坚强。”苏寐伊又吻了她额头一下。
空梵突然翻身起来,跨坐到她肚子上,笑道:
“你现在夸奖人类,我也不会有感触,每天都跟无数牛叉的天使们打群架,还以一敌百,我一点自己曾经是人类的自觉都找不着了。”
苏寐伊扶着她的腰轻轻捻拂,“你今天怎么会回来?”
“天界的人所剩无几了,梅丹佐来探口风,我顺利的把计划好的要求传达了,事情应该很快就会完结,所以给自己提前休个探亲假放松一下,应付接下来最大的挑战。”空梵缓缓解开自己的纽扣。
“你有几分胜算?会不会有危险?”苏寐伊不禁担忧得皱眉。
“如果上帝当着几十亿魔军的面非要追着我打压,还是有百分之百成功率可以跟我同归于尽的。”
她见苏寐伊因为这句话马上要起身,伸手压住她,“不过没关系,我死了,不是还有你陪我嘛。”
苏寐伊顿时笑了,虽然脸颊皱纹密布,眼睛却依然清澈晶盈,因为这句话而迸发出璀璨的光芒,动人心魄。
空梵光溜软滑的钻进她怀里,深深的吻住她的唇。
深得,就像此生第一个或最后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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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站在米迦勒身后,一同眺望着位于第六狱莱姆城的风光,龙怒之谷、风车群、曼珠沙华、万魔殿、撒旦火焰楼、所罗门和七十二柱魔神,最近闲来无事,米迦勒就经常同加百列一起在地狱里散步,从第一狱到第九狱。
虽然米迦勒看的出来加百列很焦急,但也对路西法给自己和他下的禁制无能为力,只能用目标转移法来试着分散加百列的注意力。
“米迦勒殿下,你是打算彻底的背弃神了吗?”加百列忧心忡忡却又无可奈何。
“如果我真的从心底里背弃了光明,我应该会显示出堕天的征兆,但是我丝毫没有这种反应,证明我并没有舍弃心中的信仰和忠诚。”他回答得很巧妙,不知道加百列听出来没有。
“那你怎能如此无动于衷的漠视天国被魔界一步步占领蚕食,甚至是吞并毁灭呢?”
他实在是激动愤恨得不行,多少岁月中沉淀下来的习惯,呵护,宠溺,疼爱,怜惜甚至是讨好,只要对着米迦勒,他就连说话都大声不起来,怕呼吸太重会惊到他发丝上缠绕的水晶珠链上挂着的羽毛。
“那是我从出生到现在都生活和深爱的家园,更是我与路西法相遇的地方,还有所有我关心和爱护的你们生活的地方,我不会看着它被任何不怀好意的人破坏,你不用担心。”他继续安抚。
“那你……”
“路西法不会破坏天国的,放心,他也没有不怀好意要对天界怎么样。”
“可是——!”
米迦勒被嘴笨的加百列逗笑了,“是我们的神主动挑起的战争不是吗?魔界只是不想死所以在反击,而反击的实力和局势,超过了天界的预料。”
加百列一愣,愤慨不起来了。
“你说神到底想要通过这场战争达到什么目的?”米迦勒转过脸看加百列。
加百列生性无比的正直,看待事情处理问题都一贯秉持刚正不阿,光明磊落,大义凛然,所以在他看来这次撕毁协议挑起争端,实在是自己这方没理,然后他也完全不知道神的想法,只好沉默。
米迦勒看向景色繁华雄伟的地狱,感慨而羡慕。
“为了天界与魔界,神族、魔族和其他所有种族能一直和平相处,这次代价如此之大的战争,总得有个结果,并且要找到一个解决争端的途径,达到最好的效果。
加百列疑惑:“您已经有办法了?”
米迦勒想起那个人,神情柔和,笑容温暖:“路西法已经有办法了,无论如何,我从一百多亿年前认识他时,他便是天国的副君,我们几乎见不到神,他一直都是我心目中最崇敬爱戴的真实存在,我信任他,这一点无论何时,都从未改变过。”
加百列的神情也恍惚起来,怀念起从前的时光,那些美好的画面,温馨的情节,过往的繁华盛世……
当时,他对路西法的敬仰也和米迦勒一样,整个天国的子民,都臣服在他脚下,折服于他的魅力与威仪。
“只要最终的结局是好的,过程中的苦难我们要正确的面对,不要参杂私人情绪,所以之后不论发生什么事,加百列,我都希望你可以继续以天国的利益为重,带领大家好好治理天界。”米迦勒露出了天国现任副君该有的威慑力。
加百列“叮”的进入聆训模式,将手抚上胸口,叹服的鞠以一礼。
“谨遵您的教诲,殿下。”
后来加百列经常站在圣浮里亚天塔的顶端,瞭望七重天下灯火辉煌的云浮之城,回味着今天与副君的这段对话,感概万千。
对他们这些创世之初便已存在的天使来说,神是造物主,是这片大陆的万物之初,赋予他们生命,他们所拥有的一些都由神恩赐,神制定这个世界的规则,直到规则成为有序的轨迹自行运转,之后世界的秩序便转为任何事物都无法撼动和改变的命运之轮。
但实际上他们也很清楚,他们的父神并不是唯一真神,更不是创世神,真正的创世神创造的是宇宙的生命与定义,而不是这个星球的,每一个拥有了神格的生命体,在有了强大的气运和实力之后,最终都可以晋升成为神。
无论是东方的伏羲女娲,希腊远古的第一二代神族,还是其他在天空中拥有神座与神域的众神们,而耶和华座下也有许多最终封神的天使。
所以在这片星域中,耶和华是他们的神王,大多数神王都拥有生命的职权,所以神王最基本的意义和实力,便是创造新的生命。
加百列在四位元素天使中掌北方和水之元素,是司复活与真理的天使,被誉为“统治者”。
米迦勒悄悄看了眼加百列,也许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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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骑在一匹黑色的巨龙上,腾飞在战场上空,俯瞰着下面的魔军所向披靡、横扫千军,天界最后的一百万军队即将被风卷残云的吞噬在魔军铁骑下。
神迹降临时,天地间连空气都充满着磅礴的威压,神光排空而至,被光照射成七彩的云辉煌浩荡的铺路而来,从七重天最顶端的光芒中倾泻而下,激涧着空气中看不见的气流排山倒海的袭来,拍击在所有生物每一寸肌肤与发丝上。
浑厚洪亮的声音从天际之上传来,庄严肃穆中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深深透着绝对上位者俯览众生时的睥睨骄傲。
“停战。”
仅仅是两个字,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一面关注着天上一面退回自己的阵地。
路西法注视着渐渐从云层中走下来的神,直到他站在了与自己平视的位置。
自堕天之后,他们已经有几百亿年没见了。
他依然无法让人看见容貌,一片模糊的雾气中,他似乎是一个高大而修长的人形,透明色的长发如风般漂浮在身体的四周,从头到脚都像一团气流,存在感却强到让人几乎要跪地臣服。
“路西法,你意欲为何。”
这一句问话,语气平淡随意,带着一种信手拈来的味道,让人体会出一股世间万物无所不能的安然自在。
“我也想问这句,先撕毁协议的似乎是你。”路西法对他的存在表现得毫无压力,表情悠然闲适。
“而你似乎有备而来,并且准备充分得过头了。”他似乎是笑了一下,空气中有些许的震荡,这一笑似乎是讽刺的,却带着宽恕意味,既冷淡又显得温文尔雅。
路西法也不恼,反正到了这份上,大家都不是傻瓜,心知肚明,而且这些也不重要。他冲身后挥了挥手,过了几秒另一头银龙托着一个女孩飞到了与他并排的位置。
“解除苏寐伊身体里的禁制。”空梵冲对她来说是一坨气流的东西提了要求。
神的气息瞬间就变了,充满了强势的压力,周围的空气也冷了三分。
并且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血族。”
“是的,当年因你的厌弃与嫌恶诞生出来的种族。”杜空梵很平静的陈述。
空气中又传来一阵荡漾,他低低浅浅的笑声没有丝毫感情,也许是无谓,又也许是藐视,让人听不出来意义。
杜空梵却很清楚他的意思,只要他还是个思想体,她就能感觉到情绪和思维电波。
“真是要感谢你当时毫不留情的严厉惩罚,我们才能从而衍生成为如此美丽而又强大的生物,难怪说神是最慈悲的。”
所以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她拿出尖酸刻薄的范,真正是挤兑人没商量。
言下之意,耶稣传教的那些内容,说什么宽恕,谈什么悲悯,都是骗人的瞎话。
神却无意与她纠缠下去,转向路西法。
“我不接受威胁。”
路西法没说话,空梵接了话茬,痛快淋漓的骂起来。
“在我们发现禁制的那一刻,也是这种想法。那么卑劣的手段,用以打压和掐灭其他种族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