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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废物，啸林的人居然都跟到这里了！给我办完事就出来！”白厉弘不等几个人完事之后就离开了，心里虽然气愤，但是啸林没明目张胆地动作也说明了夏恒扬不是完全有把握出现，不然现在他就不该站在这里了，夏恒扬总要忌惮自己三分的。
屋里那人看了连漪一眼，眼里掩饰不住欲望。
白厉弘走得无声无息，整个会所都有他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段桐段梧的存在？不过是给了夏季一点颜面没要了他们的命，而且戏要做足就不能先动了她的人。现在就该让那两个人带连漪回去，明天坐等新闻就好。
段桐等了许久也不见连漪，段梧在窃听器前也没有听见什么不好的动静，只是时间一长两个人还是感到了不对劲儿。等两个人到了半掩着的房门外时，面面相觑，祈祷着连漪不要出了事才好。如果连漪有什么损伤，夏季那里无论如何也交代不了。
段桐胆子小，还是段梧先推开了门，连漪全身被剥得精光横躺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搁置两只酒杯。
完了！
段桐心里哀嚎一声，别说交代了，夏季说不定真会要了他们的命！
“怎么办？”段梧粗声粗气地问，眉头皱得紧紧的，还是一脸严肃样。
“我怎么知道？你是哥哥你说！”段桐刚刚的精明顿时不见了，现在只剩下一阵又一阵地翻白眼，毫无办法。
“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万一她还没事呢？”段梧说。
段桐眼睛一亮，说：“就这么办！”
可是瞬间又暗了下去：“万一她真有事儿，又该怎么办？”
段梧看着段桐那样子，鄙视至极，虽然心里也没底却仍旧说：“人归原主，听天由命！”
段梧说着很是体贴地帮连漪穿上外套，至少把身体大部分遮住，内衣什么的就算了吧。段梧突然很怜惜这样的一个女人，浑身都散发着独立自主气味的女人。
“我们还是通知夏总吧？”段桐在思考了十秒钟之后弱弱地说。
“如果你不怕看见她发飙就现在通知吧？”段梧此时才知道天才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头脑清醒的，至少现在段桐被夏季吓到了，夏季手里还握着他的把柄，到时候捅出去段桐的脸上可不会好看。
“我看还是把连漪扔在医院好了，我们干脆就跑了，怎么样？”段桐的双眼泛着精光。
“你……”段梧无语了，躲了夏季这一会儿有用吗？
“算了算了，先去医院吧，我待会就打电话。”
段桐这个时候又根本不管段梧是不是愿意，指使他抱起连漪就冲了出去。段梧身体壮实，不怕段桐在前面开道开得飞快，但是对于段桐的三秒钟热情实在是看不惯。
段桐抢先把车开到了会所门口，段梧把连漪放进了后座，自己也到了后座让连漪靠在自己的肩上，顺便理了理连漪的衣服。
“我说，”段桐一脸戏谑地看着动作僵硬的段梧，”你不会看上她了吧？”
段梧白了他一眼，心想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夏季的女人也敢动不怕她报复啊？
“真看上了！”段桐兴奋地转过身来看着段梧，“和夏季抢女人，哥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开车！”
段梧理都不想理段桐，这个弟弟除了会捣鼓物理计算机什么的，就剩下八卦这一个爱好了！刚看见连漪的时候分明很想知道她和夏季的经过，却不得不憋着，那装出来的绅士样自己看着都觉得假。
段桐开着车，却拿出手机，手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有些抖动，他拨通了夏季的电话。
“夏季，我们正在送连漪去医院，人现在昏迷着。”段桐用他此生能够创造的最为严肃的语气说。
“那家医院？”夏季的声音有些抖，但是极力隐忍着，没有显得特别失态。
“市人民医院。”段桐此刻的脸根本和他的语气不和，他只是想把连漪的情况说得严重点好让夏季有个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我赶过去需要点时间，你给我保护好她！”夏季没有多余的心去责怪他们两个没有护好连漪，只是想着一定不能再出点事。
“当然，你尽快。”
段桐说完就挂了，段梧在后座无语死了，把连漪说得那么严重，难不成真是打架打得快死了？
“到了。”
段桐的声音此刻隐隐透着兴奋，他下了车帮着段梧把人抱了出来。
连漪现在只是昏迷了，段桐去挂了号，让段梧抱着连漪等了一下。
“只是被打了镇静剂，睡一觉就好了。”医生淡淡地说，只是他还是些微有些奇怪一个女人裸着被男人抱了来医院竟然不是去妇科。
“太好了。”段梧说着，松了一口气。
“哥你糊涂啦？咱们还没去妇科！”段桐敲了段梧的脑袋，狠狠地说。
“哦对，赶快吧。”
段梧又把连漪抱了起来，向妇科赶去。
妇科的值班医生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看着段桐两个人的眼神就跟打探一样，尤其是又看见了段梧怀里的连漪。
“做什么检查？”医生问。
“……”
两个人又一次面面相觑，段梧黑黑的脸有了点红晕。
“医生，就检查她是不是跟人上了床？”段桐倒是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急于知道答案，要知道这个结果可是会决定他们俩生活是否安定的重要原因。
“填一下单子。”医生看了段桐一眼，又看了一眼红着脸的段梧，才说了这样一句。
“我来。”段桐赶紧拿过了单子。
“你抱她过来吧。”
段梧抱着连漪就跟着医生进了另一个诊室，把连漪放好之后就被医生轰了出来。
“哥！”段桐在桌前抓耳挠腮，看了段梧赶紧叫了他过来。
“什么事？”
“这个表怎么填啊，我只知道她叫连漪……”段桐一副无辜的样子。
段梧拿过来一看，除了姓名和性别那两栏，他什么都不会！
“等夏季来了再填。”段梧不动声色地说。
“切。”
正在这时，夏季的电话打了进来，段桐赶紧接了。
“你们在哪个科室？”电话里段桐听见了夏季的高跟鞋踢嗒声。
“……妇科。”段桐这时候装的弱气了。
“什么？”夏季没听清楚。
“妇科！”段桐两眼一翻，叫道。
段桐听夏季顿时停下了脚步，什么声音也没了，心虚了起来。
“额，就是不确定……”段桐说得自己都没底气了，赶紧和夏季说完就挂了。
两个人忐忑不安地瞪了几分钟，夏季的高跟鞋就回响在了空荡的走廊上，那慌乱的声音让段桐心里更加不安。
段梧走出了科室，迎面正是焦急的夏季。
“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夏季握住段梧的手腕问。
“伤倒是没有，只是人被打了镇静剂，现在在那边。”段梧指了一指刚刚的诊室。
夏季听见连漪没有受伤，心就放宽了一大半，只是不知道……
“放心吧，她应该没事的。我们进去时，她只是昏迷了，身上一切都好。”段梧说了一长串的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会安慰人，并且说了这么多。
“你也觉得我会介意？”夏季看着段梧问道，心里满满的都是怕连漪会接受不了所谓的事实。
“……”
段梧没答话，是个人都会介意吧。
夏季什么都没说，独自找了凳子坐下。
“你先去填了表再说吧。”段梧说。
“哦。”
夏季起身走进了科室，段桐正对着那张表无可奈何。看了夏季，立刻把表给了夏季。
夏季接过来一看，没什么特别的，就拿起笔填了起来。安安静静的，也没有别的什么做法。
段桐和段梧两个人更加不知道夏季在想什么了，只是站在她的一边，陪她等着医生出来。
力透纸背，夏季从来没觉得写个字会这么艰难。
姓名，连漪。性别，女。年龄，28。
夏季强打着精神，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楚表格上面的字。
像是失去了焦点的相机，夏季在怎么努力也对不准镜头里的东西。
夏季放下了笔，把那表格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了很久，但是还是没有感觉，似乎写不出那种情景，来回改了几次还是不满意，我之后可能还会大幅修改这章，大家见谅。
第六十九章
“谁是家属？”女医生终于摘下了口罩，公式地问。
“我是。”夏季赶紧起身。
“表填好了吗？”医生看了一眼垃圾桶，又说，“另外拿一张填好了给我。”
“医生，她……怎么样了？”夏季没管其他的，只是想知道连漪好不好。
“你们俩不是家属，麻烦先出去一下。”医生请走了段桐和段梧，又让夏季坐下。
夏季觉得自己的手心已经攥紧得像要出血了，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就差一步就可以冒出血来了。
“你是她的什么人？”女医生问。
“……我是她妹妹。”夏季犹豫了一下，这样说。
“麻烦你叫她的直系亲属或者配偶过来，这样的情况我没有办法对其他人讲。”医生看着夏季，明显有些为难。
“她父母已经去世了，丈夫三年前也牺牲了，我是她最亲近的人，医生有话就跟我说吧。”夏季听了医生的话，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没有事最好，但如果怀孕了，她就和连漪一起抚养这个孩子。
“好吧，患者的情况不是很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提醒道。
夏季点了点头。
“……患者□遭到钝物重击，引发了□内出血，送医及时伤口还未感染，我已经上了药，用几天药就会没事。”女医生同情心泛滥地看着夏季，已经说得够明显了。
“……”
遭到钝物重击……夏季懵了，不是说只是昏迷了吗？不是说没有听见动静吗？不是吗？
“患者体内无□，但不排除遭到了性侵犯，身体容易复原，但一般情况下患者心理的创伤会比较严重，建议伤好之后注意她的心里波动。如有必要，建议看看心理医生。”
“我……我能去看看她吗？”
夏季慌不择路地从凳子上起来，一只手捂着额头，眼泪已经快要憋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
“是我错了……”
“为什么我那么蠢？”
“为什么不是我去？”
“……”
夏季嘴里不断地冒出这些字句，她想去看连漪，可是来来回回她也没有找到门口在哪里。
“你先坐下吧。”医生拉过了夏季，拿了面巾纸递给夏季，她也感到很无奈，病人的情况确实是很令人揪心的，何况还是家属。
夏季捏着面巾纸，全身都在发抖，医生虽然奇怪面前的女孩的反应，但是仍旧搂着夏季细声细语地安慰着。遇见这种事，就都不会好受。
“还要、还要多久她才、才会醒？”夏季抽抽搭搭地问，但是她暂时收住了啜泣声。
“这个得看药效，最迟明早吧。”医生感觉夏季的情绪已经差不多平复下来了。
“知道了，需要住院吗？”夏季心里打定主意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会让连漪不会那么在意吧。
“最好住院观察两天，伤口最开始几天也最好在医院处理。”
“好的，我现在去办理手续。”
夏季木然地走出了科室，手里的单子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办理了住院手续回来，段梧给她带了一点吃的，夏季却是真的没有胃口。
连漪还在病床上安静地睡着，眉头没有皱着，太过平静。
夏季伸手就触摸到了连漪的肌肤，细细描绘着她的轮廓，那张还未看得仔细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感，或许，在梦里她是很幸福的。
她知道吗？
夏季想问，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吧，身体一定是很不舒服的，想到这里，夏季很想代替她去痛，代替她去承受，代替她接受这样的事实。
夏季握着连漪的手，贴在脸上摩挲着，此时的连漪不会有痛的，自己也不会有痛的！
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错！不该放心地让她独自一人去面对，不该只让段桐和段梧去那里，也不该轻易答应对方的要求，更不该到现在也找不到一个方法消除连漪那个肮脏的记忆！
夏季知道，连漪那样正直的人一定会介意自己的身体被别人占有过，一定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了，一定会逐渐冷淡，再怎么爱她疼她，那都是一个伤口了，伤好了也结痂了，却没有办法消除疤痕。
夏季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可以接受，就是怕连漪远离她，就是不能接受连漪的冷淡。
夏季胡思乱想，想不出一个道理来，仿佛连漪醒过来的反应就此定了型，她找不到出路。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连漪的手，只能在这样的时候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