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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的两个人，激情的末端会让人无限的眷恋与不舍，像是甜点外面包裹的香浓蜂蜜，愈发增添爱情的香气。
而如今，刘白玉用衣服遮住狼狈的身体，脸上的泪痕未干，像是被掏空的玩偶一般，没有任何表情任何言语。
闵文看着她，懊恼于刚才行为，却更从心底升起深深的无奈与悔恨。
现在的她已经从刘白玉的眼睛里读不到任何感情，爱没有了，而如今……就连恨也不见了踪迹……
“满意了？”
刘白玉穿好衣服，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闵文，修长的脖颈上点点殷洪很是刺眼，她的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像是易碎品，被闵文以爱的名义生生的打碎。
“白玉，我……”
闵文翕动着干涩的唇，她是爱的，是真的爱刘白玉，可她却做错了选择，这选择足以让她悔恨终身。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会退婚的。”
看着刘白玉憔悴的脸庞，闵文忍不住抱住了她，滚烫的泪一滴滴流下，落在刘白玉冰凉的唇上，却再也激不起一丝热度。
“放开我。”
刘白玉的声音不温不火，仿佛没有听见闵文的话一般。不想听了，她已经什么都不想听了，如果真的能够像闵文说的那样简单，她还用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靠着安眠药入夜么？年少的时候，她曾经与闵文开过玩笑，说有爱才有痛，她还缩进闵文的怀里俏皮的问闵文舍不舍得刺痛她？闵文当时刮着她的鼻子说当然会，会狠狠的刺痛她，让她再也忘不掉自己。而如今，年少的戏言成正，刘白玉这一辈子的的确确忘不掉闵文，爱却已经不见，有的，只有刻骨的恨意与追悔莫及存在记忆里的年少时光。
闵文眼睁睁的看着刘白玉穿好衣服，看着她踉跄着下了车，身形不稳，冲动退去，闵文知道刘白玉的性子，也知道再去拦她的后果是什么。除非她真的不再想要这个女人了，不然，刘白玉一定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
擦干脸上的眼泪，闵文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诺警官么？我有事求你。”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明明无法割去浓烈的爱，到如今却只能靠着别人去照顾自己的爱人，这份痛，这份自食其果的悔意，伴随着一连串的眼泪，闵文一滴滴吞入了肚中。
******
刚做好完饭的诺一一接到电话后整个人都惊了，她看了一眼韩奈，匆匆忙忙的转身回卧室换衣服。
白白……
这时候，诺一一第一次痛恨自己受伤的右手，她越是着急就越是穿不上，头发弄得起了静电，乱成一团。想着闵文电话里的那些话，诺一一愤怒的像是一个困兽，她生气的扯着衣服，不管不顾，冷不丁的，手被人握住了。
诺一一惊讶的抬头去看，韩奈看着她，表情有些冷，“是白玉的事儿？”
韩奈也不去看诺一一，小心的固定她的右臂，将衣服细心的为她套好，她低头的动作让常常的秀发垂在两侧，让诺一一有一种想要抚摸的冲动。
“嗯。”
诺一一错开视线，有点生自己的气。韩奈把衣服给她穿好，看着她的眼睛，“用找司机送你么？”
“不用，我这就去。”
说完，诺一一快步往外走，临到门口的时候，她扭头去看韩奈，嘱咐：“我把晚饭做好了，记得要吃，昨天与阿坤闲聊，他最近没少去医院取胃药，这么大的人了，你自己注意点，不然要打针的。”
韩奈：……
不等韩奈回应，诺一一匆匆忙忙的往外走，韩奈看着她步履匆匆的样子，一瞬间的失神。
诺一一出门后就打车往刘白玉租住的公寓走，以前刘白玉曾经带她去过一次，幸好诺一一记得公寓的名字，可到了公寓楼下时，诺一一彻底迷糊了，她刚每一栋公寓似乎都长得一样，压根就忘记应该怎么走了，她本来就是个路痴，再加上着急，就更找不到方向了。
十分钟后，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备受煎熬的诺警官忍不住了，拿起手机给刘白玉拨了过去。
拨了很久，刘白玉才接起了电话，她的声音有些干，仿佛知道诺一一为什么会打电话来一般，淡淡的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诺警官握着电话沉默了半天，小声说：“白白，我迷路了。”
刘白玉：……
身心受到巨创的刘白玉裹着衣服大半夜的在隔壁的公寓楼找到了蹲在楼梯下瑟瑟发抖的诺警官，诺一一抬头看着搓火的刘白玉，先她一步，可怜兮兮的指着单薄的衣服：“我冷。”
刘白玉深吸一口气，大长腿去踢她的屁股，“起来！”
“哦。”
像是捡了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刘白玉把诺一一带回了家里。一进屋，身心俱疲的刘白玉就回卧室躺着去了，诺一一暖和了一下，进厨房烧水去了。
在回来的路上，诺一一已经看到刘白玉脖颈暗红的吻痕了和衣服拉锁的划痕，她握拳忍了许久。诺一一发誓，下次见面一定要恶狠狠的去扁闵文那个渣子，对爱人用强？她这算是什么？这样也叫爱么？也配去爱么？
刘白玉有些发烧，睡得不是很安稳，一直做着噩梦，整个身子似乎没有一处不痛的。她被疼醒，习惯性的起身去摸床头上的安眠药，却摸了个空。
“你醒了？”
等了有一会的诺一一拍开了台灯，她用左手摸了摸刘白玉的额头，皱眉：“发烧了。”
“药呢？”
刘白玉翕动着干涩的唇问，诺一一转身去拿药，“这儿呢，白天吃百片，黑天车黑片，给你，吃黑片。”
刘白玉没接药，盯着诺一一的眼睛看，诺一一不去看她，转身去厨房把煮好的皮蛋瘦肉粥给端了出来。
“吃点东西。”
“我的药呢？”
刘白玉直勾勾的盯着诺一一看，眼里全都是暴戾与焦灼，让人害怕。诺一一不吭声，盛了一碗粥，端到刘白玉面前。刘白玉看了她一眼，一挥手，连带着碗，滚烫的粥碎了一地。
诺一一皱了皱眉，看看撒了一地的粥，再看看刘白玉。
“我的药呢？”
“扔了。”
诺一一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她现在明白为什么刘白玉有时会整夜整夜的失眠，有的时候又会昏睡不醒了。
“我的药呢？”
刘白玉虽然在看着诺一一，可眼神没有焦点，似是在看着她，又似是在看着她身后的空气。
诺一一叹了口气，上前抱住了刘白玉。她用左手轻轻的拍着刘白玉的肩膀，柔声说：“白白，世上的感情不只是爱情，还有其他的，想想爸妈，别这样对自己，嗯？”
诺一一能明显的感觉到刘白玉的身子一颤，她的心更疼了，像是哄孩子一般，在她耳边轻声说：“前几天在所里，咱们抓了一个开黑车的女的你还记得么？她老公死得早，她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早起贪黑的，受人欺负，连饭都吃不饱，她不也活下来了吗？”
怀里的身体开始变得柔软，过了很久，刘白玉推开了诺一一，虽然面色依然苍白，眼里却终究有了些神采。
“你信吗？”
刘白玉看着诺一一问，平日里她们抓的嫌疑人谎话连篇，大家都习惯了，基本上每个人的背后都会有一段让人“垂泪”的凄惨故事，版本各不相同，但最终却都是大同小异。诺一一看着刘白玉的眼睛柔柔的说：“我愿意相信。”
刘白玉盯着诺一一的眼睛看，诺一一的眼睛带着柔和的光芒，瞳孔像是陨石的隧道一般，带着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诺一一看着她被自己成功的吸引，轻轻一笑：“喝粥？”
刘白玉依旧看着她的眼睛，点头：“喝粥。”
耶！
诺一一偷偷比划了一个动作，起身又去厨房盛粥，刘白玉这会听话了，低头喝着香甜的粥，暖流顺着食道下滑，温暖的不只是身子，还有那一颗心。
诺一一在旁边收拾着战场，嘴里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小曲：“小邋遢，真呀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她，没人喜欢她……”
等刘白玉吃完粥，诺一一又喂她吃了一片药，扶着她躺下：“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诺一一。”
刘白玉的眼神柔和下来，看着诺一一，诺一一笑着看着她，“嗯？”
“以后不许对我催眠，就你那技术，还敢跟我卖弄。”
“……”
被当场戳破谎言的诺警官脸红了，刘白玉看着她脸红的摸样虚弱的笑了笑。
“睡吧，睡醒就好了。”
诺警官给她掖了掖被子，起身想要去给她倒点水，却不经意的，诺一一的手被抓住了。
诺一一低头，惊讶的看着刘白玉，刘白玉的目光没有看着她，咬着唇，轻轻的说：“不要走。”
一瞬间，眼泪充满了眼眶，刘白玉原本苍白的脸色如雪一般，脆弱的让人想要搂入怀中。
爱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生生的将一个坚强倔强的人折磨至如此？
刘白玉刚喝完粥，诺一一的手机就又想了，她皱了皱眉，看着上面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今天是怎么了，她怎么这么忙。
接通了电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笑着问：“是诺警官么？”
诺一一以为是工作上的人，没有应声，那边的女人又笑：“你见过我的，视频里那个砸韩奈车的人，我要见你，有话对你说。”
☆、第23章 叶涩5。11更新
挂了电话，诺一一皱着眉想着视频里那个女的，当时她就觉得这事情蹊跷，韩奈并不是一个放任别人在头上忤逆的人，可她却能够一而再的忍让这女人，任她虎须拔毛，当时的风声雨声可不少，摩辉一向注重的就是口碑，韩奈退让的举动说明了什么？
有了些精神的刘白玉看着诺一一问：“谁啊？”
诺一一有点紧张，晃了晃手机给她看了一眼，“骚扰电话。”
刘白玉瞥眼看了眼手机上的电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很快消失不见。
“白白，我……”
“你要出去么？”
刘白玉倒是一副料到了的模样，诺一一有点不好意思，“嗯，你……”
“我没事，倒是你，自己注意点。”
刘白玉的话淡淡的带着一丝担忧，诺一一盯着她看了一会，叹了口气，起身又给她掖了掖被子，柔声嘱咐：“晚上要是还烧就给我打电话。”
“嗯。”
刘白玉没有看她，面容依旧有些憔悴。诺一一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舒了一口气，还好，看来药力上来了，不如之前热了。
“一一。”
诺一一要离开前，刘白玉叫住了她，诺一一扭头去看她，“嗯？”
刘白玉依旧有些虚弱，眼神却有了光芒，“记住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好好对自己。”
“嗯……”
诺一一虽然没明白什么意思，却仍旧应了，刘白玉的情绪变化她感受到了，难不成电话上这人她也认识？虽然从来没问过，但诺一一也察觉了刘白玉与韩奈匪浅的关系，韩奈的过往，她一定会知道。
在门口站了一会，诺一一不再耽搁，她又嘱咐了刘白玉几句，关灯，诺一一直接赶赴俩人约的咖啡厅。
到了地方，诺一一一眼就看见等在那的女人，她的身高非常的招人，不算是美人，咖色的长裙更显长腿，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模特般的气质，往那那么一坐，就像是超模在拍硬照，随意却又让人目光追逐。诺一一偷偷的打量着她，她的没有有一些纹理，怕是经常皱眉导致的，这样的人一般都会是心事重郁郁寡欢的类型。
“诺警官。”
那女人起身，微笑着看着诺一一，举手投足之间没有任何视频里那样的暴戾因子。诺一一却仍旧不敢掉以轻心，颔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我叫欢晨。”
欢晨开门见山的自我介绍多少出乎诺一一的预料，她看着欢晨，迟疑的问：“你找我什么事儿？”
“呵呵。”欢晨看着诺一一这谨慎的模样轻轻的笑了，只是笑中带着一丝黯然与惆怅，被敏感的诺一一捕捉到了。
“果然很像。”
欢晨举着手里的杯子似感叹般低语，诺一一皱眉，却没有再去开口问。欢晨身子向后，靠在了椅子上，盯着诺一一看。眼神直接没有任何婉转与遮掩，情绪赤/裸/裸的暴露。诺一一迎上她的眼睛，随着时间的迟疑，她的眼神从抗拒再到疑惑再到最后的无奈。
“你很像一个人。”
欢晨终于开口说话了，可这句话却让诺一一心中不是很舒服，她的雷点不多，与别人比较就是其中的一点。
“你不想知道我跟韩奈是什么关系？”
提到“韩奈”，欢晨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恨，诺一一看着她皱眉：“我并不想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八卦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去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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