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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通气,我也不是你的部下,我凭什么要主动去找你汇报。刘安定说:“你们的工作方法我确实不清楚,我以为马县长会向你汇报,所以我就只向我们的校长做了汇报。”
王德礼干笑一声,然后开玩笑说:“刘教授怎么会向我汇报,我也不敢听刘教授的汇报,我只想听听西方的红灯区怎么样,西方女人和咱们东方女人一样不一样,请刘教授给咱介绍一下。不知你听没听人家说过,说乡镇干部是三白干部:喝白酒,吃白饭,打白条;县里的干部是三红干部:喝红酒,拿红包,亲红嘴;你这样的干部是三黄干部:喝黄酒(洋酒),拿黄条(金条),摸黄毛(外国女人)。不知黄毛你摸了没有。”
刘安定虽然和王德礼不是很熟悉,但他知道王德礼是个见面熟,爱开玩笑,满嘴黄话。刘安定不想和他开这些玩笑,但他想缓和一下气氛,便说:“这些你比我清楚,你是老革命了,什么事情都经得比我多,哪里能轮到我介绍经验。”
王德礼年龄并不老,只是多当了几年副县长,便以老资格自居,也喜欢别人称他老革命。王德礼说:“老革命也比不上你们这些新贵,你是教授又是总工,想干什么一句话,哪像我们,什么都不是,黄毛更不可能摸到,出国也只能到新马泰跑跑。”
这次去买种畜本来王德礼也要去的,朱校长决定不去后,县里也只能去一个人。马县长是正县长,马县长去王副县长就不能去了。对此王德礼很有意见,刘安定也不想再往出国的事上扯,便说了电线的问题,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刘安定说完,王德礼说:“县里的事情太多,工地的事主要由白明华来管,这也是工程董事会的意见,所以这些事你和他说说,看他怎么解决。”
王德礼不仅是个大滑头,也确实有情绪,让他管这些为难又得罪人的事,看来是不大可能了。刘安定又说拍专题片的事,王德礼说这是白明华搞的,为了宣传这个工程,马县长也同意,他也管不了。
刘安定以为王德礼请吃饭是要边吃边谈工作,没想到什么事他都不管,既然不管,还要他来这里干什么,完全可以在电话里就推掉。也许还有什么事。只等到最后,王德礼才说:“实际也没事,今晚我们想在一起吃个饭,就正好让你也来。不过要说有事,还有一件小事相求,就是我那个儿子,他想当个班干部,我觉得也好,想让你和他们的系领导说说,让儿子当个学生干部,早点锻炼锻炼。”
这类的事王德礼完全可以找白明华去办,可见确实是随便要他来吃饭,也随便要他办这件事情。刘安定从不愿办这些事,但不办人家肯定要让白明华去办,这样倒显得他刘安定死板不近人情。刘安定只好一口答应下来。
散了席回到县招待所,还不到晚上九点,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明天还要到水库工地,刘安定决定现在就找白明华谈谈。
白明华不在县招待所,打他的手机,白明华说他在猪场,有些事还要处理,今晚不回来。
看来这一阵白明华确实忙。猪场招待所的住宿条件要比这里差得多,看来白明华也不是只图享乐的人。刘安定觉得明天他确实没有时间,已经和司机说了,明天天一亮就往水库工地赶。刘安定再次拨通白明华的手机,说:“你如果忙,我过去谈怎么样,有没有时间。”
如果刘安定过来,就会发现他住在飘飘的隔壁。这样不好。白明华说:“既然这样,那就我回去。”
飘飘刚偷偷过来,还没来得及亲热。已经好多天没和她亲热一下了。白明华听听窗外,人们都还没有睡。但等久了刘安定也会有意见,和刘安定的关系还得想办法修复修复。白明华想匆匆亲亲她就走,但抱在一起,就有点难以自制了,摸索着就把她的裤子褪了下来,然后压到床沿匆匆把事情办了。白明华勒了裤带要走时,飘飘说:“你就像上了个厕所,上完就走,根本不管别人好了没有。上完厕所还要放水冲洗一下,你在我身上完了看都不看一眼,你是不是有点看不起人,觉得我很低贱。”
飘飘仍屁股担在床沿躺着,污物流出不少。白明华急忙掏出手绢,边道歉边给她擦净,然后说:“确实是有急事,如果事情不急,我能舍得你这身白肉?”
自从那次捉奸后,白明华和刘安定还没面对面说过话。进门,白明华便说:“也不知是外国的水白还是女人白,一趟国出得你白了不少,也胖了一点,怎么样,国外的花花世界怎么样。”
刘安定简要说了一下这次购买种畜的情况,白明华也没有多问,这方面的事由刘安定负责,他也不想问。白明华岔开话题,严肃了表情说:“那次的事真的不是我,那天我真的是在外面喝醉了,我也不会干那种棒打鸳鸯的缺德事。”
那次的事刘安定确实恨白明华,他觉得白明华简直是心理不健全。现在白明华这样说,刘安定倒一时不能肯定真的是不是白明华干的。刘安定说:“过去的事就不再提了。”
白明华笑着说:“你小子倒好,得了美人,又没损失毫毛,真正受害的是我,落了个丢了脸皮,还得罪了你们两个。”
白明华的脸皮好了许多,那几道伤痕已经和脸皮长成了一样的颜色,没有了明显的对比和反差,如果不细看,也看不出有什么痕迹。没有了痕迹,一切就真的都过去了。连他的妻子也没责怪他,他本想为自己脸上的伤辩解,妻子却只说不用多说,我养狗自然知道狗的毛病,然后劝他以后收敛一点。他觉得妻说得对。和为贵,以后再不能和刘安定和何秋思闹下去,闹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
刘安定说了他发现的问题。白明华叹口气说:“有些事你不清楚,我觉得你还是生活在书本里,以为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像书本里讲的那样,其实早就有人给我说过,说工程这一领域内幕很多,关系盘根错节,不是你想怎么干就能怎么干的。比如我们需要的门窗,我记不清有多少人来推销,有多少人打电话写条子,最后的结果是一位退休干部中了标。后来据他说,他和县里的一位局长有关系,局长托州里的处长,处长托省里的厅长,厅长再托州里的州长,州长给县长打电话,县长给副县长打电话,事情就定了下来,到我这里,只是商量通过一下了。”
刘安定叹口气,说:“如果这样下去,质量又怎么保证?”
白明华说:“你小看我了,我也不是傻瓜,不管你是谁的产品,我都要国家有关部门的合格证明,有了这个证明,不仅证明了产品的质量,也证明了我的清白,证明了我没有责任。比如你说的水管水龙头,有了相关部门检验的合格证,不管怎么样,那就是合格的,我凭肉眼就不能说人家的产品不合格。其实不管谁的产品,质量都差不多,就拿门窗来说,都是将型材买来,然后按要求裁剪铆焊成成品,至于价格,全国都是这样搞,价格也就差不多,让哪家做不让哪家做,这就要看谁的来头大了。”
白明华早成了官场油条,这一点刘安定早清楚,刘安定也不想当什么包公,也知道他当不了包公。白明华的原则是只要有合法的依据,只要责任不在他的头上,就睁眼闭眼,那么他的原则呢,刘安定觉得他也说不清。刘安定突然觉得他的能力要比想象的小了许多。他想,现在看来,别的也管不了,也只能管工程按设计施工,保证在保质期内不出事情就不错了。水管水龙头质量不好坏了,可以更换,无非是浪费点钱,但电线过细这一点不能放过。刘安定说:“你说的话我理解,但工程铺设的电线明显不是设计的型号,要比设计的细,这种明显的错误不管不行,电线太细不能承载负荷,电线就会因过热引起火灾,到时就会追查咱们的责任,我看电线的事不返工不重铺不行。”
白明华很吃惊,他说他倒不知道有这事。白明华表示,这样明显违规的事一定要管,明天他就去查,如果属实,他就下书面通知,让他们返工更换。
也算解决了关键的问题,刘安定还是感到满意。刘安定把话转到了拍电视专题片的事上。他觉得十万块不是个小数目,给五万让她出书就行了,省下五万还可以办好多事情。白明华听了一下很反感,他态度很坚决地说:“现在是信息时代,向外界宣传也很重要,一来可以提高知名度,二来可以为全县人民打气鼓劲。拍专题片是大家集体定的,再说我们也各有分工,我也不负责这事,你也不负责这事,不是我们管的事我们最好不要去管,免得到处伸手到处越权讨人家生气不说,也显得我们不懂规矩。”
这话是警告,刘安定听得出来。刘安定心里不禁有点气愤。说得好听,好像这事和你白明华没有一点关系,好像我刘安定不知你的老底。刘安定说:“我觉得这事和你有关才和你说,我这也是为你好,我看那个吴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最好不要上她的当,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朋友,我还是想提醒你谨慎一点。”
那天吴楚来催问出书的钱,白明华觉得从教改课题里出有点师出无名,万一有人追究起来不好说。吴楚提出给西台县工程拍一个专题片,工程赞助十万块,然后让电视台给她出书。他觉得这倒是一着好棋。果然,县里也很愿意宣传宣传。现在看来,这一决策是对了,要不然就会被刘安定揪住辫子。白明华很为自己的聪明得意。白明华一脸严肃说:“那天在车上我是和吴楚开玩笑,人家也根本用不着我去出钱出书,你把玩笑都当了真。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就是爱开玩笑,把谁都当朋友,没心没肺不防人,对你我也算了解,我认为你还不是打小报告整小材料的小人。”
刘安定心想,在人品上,我绝对比你正直。刘安定不想再说这些,再说也没有用。
白明华将话题转到了学校的一些事情上。两人说一阵,感觉天不早了,便各自回屋休息。
从水库工地回来,天已经黑了,刘安定决定去看看三哥刘三定。三哥值夜班,天黑别人下班,他上班巡夜在工地上转。三哥穿了一身保安制服,样子倒像个威武的士兵。保卫科的人见是刘安定来了,热情接待,并要刘三定和刘安定都回家去,兄弟俩好好拉拉家常。
三哥的家还不能算家,只是招待所的一间屋子,屋里除了将两张单人床并在一起,上面放了两卷铺盖外,再什么都没有。刘安定环视一遍,觉得应该给三哥买点东西,最起码有个家的样子。
三嫂飘飘不在家,三哥出去一会儿就喊了回来,说她在招待所值班室看电视。飘飘进门,就带进一股香气。看一眼,三嫂打扮得光彩照人,青春勃发。天不算冷也不算热,在飘飘身上也看不出冬衣还是夏衣,青色羊绒衫很薄,裙子也露出大腿,脚上却穿了高腰皮靴。最惹眼的是和小姑娘一样,脖子上吊了个手机,一副天真浪漫。刘安定这才想到飘飘只有二十五岁。不由看一眼三哥,怎么都感觉像父女两代。刘安定不敢细看飘飘,但他感觉她脖子上的手机是真的,她不至于浅薄到挂一个假的招摇。她才工作一个月,那么这个手机是哪来的,以前好像没听说她有手机,岳父岳母最近也没有来过。她会不会再去卖淫?
刘安定来让飘飘很高兴,又是倒水,又是张罗着要做饭。刘安定说吃过了,飘飘便站在那里不知该干什么,然后一脸无奈说:“什么也没有,也没什么东西招待人。”说完又让三定去买啤酒,刘安定急忙制止。
出了一趟国,倒忘了给飘飘和三哥买个礼物。给何秋思买的衣服他扔了,化妆品去掉外包装他放了起来,下次可以拿来让飘飘用。刚好飘飘就问到了出国的事,也许飘飘是无意的,但刘安定却感到空手来确实有点尴尬,他想想说:“我给你买了点化妆品,这次忘带了,下次来我给你拿上。”
飘飘一下来了兴趣,问是不是法国的,然后说法国香水如何如何好。刘安定听到飘飘随口叫他哥,刘安定心里猛跳一下,可能在她的潜意识里,他就是哥。刘安定想叫她一声嫂子,可就是张不开口。
三哥拿出一双自己做的皮袜子递到刘安定手上,说:“你整天在外面跑,皮袜子暖和,穿了不冻脚。”
飘飘一下笑弯了腰,然后说:“他鼓捣了几天,我还以为他怕晚上执班冻脚自己穿,没想到是给你做的。”
三哥会点儿皮匠手艺,是跟父亲学的,小的时候,父亲从破皮袄上剪一块皮,将长毛拔去,然后给大家缝成袜子,穿了又暖和又柔软。刘安定心里一阵感动,但也为三哥悲哀。三哥的思想和认识水平还停留在那个时代,这样的水平怎么能和飘飘这样的女人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