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见了她,说什么好?安慰,还是其它?
最后的最后,我只是站在那个可以看见她的地方,拍下了她的照片。待她发言完毕,看她难过的模样,我有一点痛恨中国人的这种宣传。对于亲人而言,何尝不是又一次剖开正在愈合的创伤?何其残忍!
望着孙持渐走渐远,我早已绕不到她即将路过的地方去等她。
我该怎么办才能立刻联系到她呢?我有一点手足无措。这个时候,汪元突然在身后问:你认识她?
是。我简单地回答。
汪元苦笑说:我知道她会去哪里。
真的?
我可以带你去。她说。
我万分欣喜,就跟随她走。
我是个思想家,并不代表我很聪明。我甚至不知道去思考一下,汪元为什么会知道孙持去了哪里,而她为什么要带我去。她身上有太多的疑点。可是,这些问题,我竟然一个都未曾去想,更别提去问。由此可见,思想家很多时候也是一个白痴。
还是汪元自己问了,我才恍然地问道:是哦。你怎么会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说:因为孙醇死后,就埋在了这片草原上。我想她一定去了他的墓地。
可惜的是,我只见到了孙醇的墓,连同这些天繁闹的鲜花和fans们簇拥着这个昔日的赛马手。走近看,墓碑上是一张年轻的脸,瘦长的脸,像极了孙持。只有轻轻地叹息,而后和汪元一起离开。在远处回望,这样繁盛的景在坟墓前,显得尤其凄凉。举起相机,拍下来。
重返赛马场,上午的比赛也已过去大半。在位置上坐了片刻,还是起身,到赛场外的停车场,我到底还是想看清楚那辆A4究竟是不是孙持的。转了一圈,那个位置上的车,早已换作其他。呵,那个时候我就应该先来看看是不是她的。瞬间的坚持,比长久的疑惑要有意义的多。而此刻,我想她一定已经彻底地走了……
8.前进
8.前进 十月,在路上… 8.前进 作者:天使有约 类别:女女小说
夜里,为了感谢汪元,我请她吃晚饭。
在一家汪元推荐的风味小餐馆里,我们对坐。
汪元向我介绍:这是她和她的男朋友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来光顾的一家店。
难得有情人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我说。
她笑,答道:他也是赛手。不过,他在一次比赛中摔坏了腿,再也上不了赛场了。但是,我们还是每年都来看比赛。
今年怎么迟到了?我问。
其实,以前这里并没有那么热闹。是因为去年的这个大意外使得这个小城和比赛备受关注。今年来的人,好像特别多。她说着,叹了口气,说,去年的意外,似乎也变了味。
我抿了口茶,无言以对。
汪元岔开了话题说:我男友晚上会到。他可以带我们去赛马。一起吗?
我从未尝试过骑在马背上的感觉。而我的行程,究竟是继续待下去还是北上?或者,怎样都再也无法和孙持遇见了。或者,唯有这样不可再遇的遇见,才是真正的艳遇。
没事的。很安全。他会叫个朋友指导你。很有趣。比赛远不及骑马来得有趣!汪元再次游说我。
我看着汪元,是一张单纯的脸。因而我从未怀疑过她何以如此殷勤。只是,此刻看着陌生的一张脸,我不得不停下来思考片刻。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汪元朝我眨了眨眼,说:你到现在才这样看着我,也太迟钝了吧?
我笑。她还是看穿了我的疑虑,显得有点尴尬。她倒是爽快地说:在火车上我就猜想你不是摄影师就是作家。你一定是出来采风的。是吧?
我摇头说:都不是。我只是一个记者。
那我都说对了啊。我觉得你会喜欢骑马的。她说。
我笑着点头。如果再拒绝再犹豫,那就太没有礼貌了。不过,骑马,对我来说,的确充满了诱惑。
夜里9点,我终于见到了汪元的男朋友——高高瘦瘦的一个男孩,皮肤黝黑,五官硬朗——至于腿,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他叫阿忠。没有给全名,直觉告诉我他对我充满了戒备,尤其是知道我是个记者以后。阿忠就阿忠。他们都是我旅途中普通的过客。而我即便是个记者,也绝不是个狗仔。
再说阿忠一到,行李都不肯放下,就迫不及待地要去马场。我跟在他们的身边,看他们喋喋不休地诉说。说的最多的还是马场。
阿忠说:现在是马场里最热闹的时候。年轻的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地策马奔驰。夜里骑马比白天骑马,更多一点神秘与浪漫。
汪元也加一句说:单身的男女也很多。在那里,每年都会诞生爱情。
他们说着,互看了一眼。
我笑说:你们就是那样认识的吧。
他们不说话,算是默认。阿忠伸手拦了的士,我们上车同去。
大约20分钟,就驶到了郊外的马场。阿忠不知道出示了什么证件,我们三个立刻被放行。汪元解释说:只有VIP会员,才可以带朋友进去。他是赛手,所以是终身VIP会员。
是我走运,揩了你们的油哦。我说。
汪元笑。
阿忠在里面认识很多的人。他们见面就彼此撞拳,用男人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热情。他们见到汪元,就喊“嫂子”。呵,看来真的是常客。每年的现在,是他们释放激情的盛会。阿忠介绍了我后,就叫了个敦实的男人给我,说是教我骑马。
男人说:叫我宽哥。
宽哥就宽哥。
宽哥,不高,身材健硕,眼睛很大,炯炯有神,看起来就是个健康阳光的男人。他牵来一匹大马给我,说:这是我的最爱。试试?
我有点木讷地想要爬上去,宽哥一个人站在旁边暗笑,然后才说:马是有灵性的动物,你该先和她打个招呼。
他说着就伸手抚着马的鬃毛,接而用脸贴紧了马面,说道:大帅哥,今天有美女来,你得好好地表现呐。美女过来,和帅哥招呼一下吧。到前面来,帅哥不高兴的话,会踢你一脚。
我照做,然后这个叫宽哥的男人才扶我上马,教我怎样拉住缰绳,我拽得紧,他叫我松松,以免人仰马翻。人要坐挺,背略靠后,前脚掌踩住马镫,后脚下压用力。双膝夹住马身。我试了几遍,他才满意,而后牵着马,慢慢地带我走进了草原。
马渐行渐快,宽哥也开始小跑起来。生平第一次骑马,难免兴奋。看马跑得渐快,而自己也坐得稳当。不免得意起来,好想策马驰骋。于是,口令渐快。
宽哥看出了苗头,大喊:慢点!你找死啊?!
我想追上前面那匹马!我大叫。
你什么装备都没有,还骑那么快?纯粹找死!他拼命地追喊。
要的不就是这样的刺激吗?我痛快地叫道。
或者,像我这样的人才需要这样的刺激。不是所有的事,都必须要有十全的把握才上阵。比如爱情,没有谁与谁的爱情会拥有一份完美收官的保证。更多的,只是迷惘而兴奋地前行。结局无非两种——有的人,死在了半路的意外里;有的人,却抵达了别样的新天地。
想到这,我的脑袋里闪过一张脸,很快地闪过,那是姚源的精致脸蛋。
接而却是孙持。
我说的是我看到孙持的脸——前面骑马的人转过头来,却又迅速地转回——苍茫夜色里,好像一场幻觉。
我策马上前,前面的人也加快了速度。
孙持!我喊道。
草原上,只有马蹄声回应着我。
那就是孙持吧?!她说过她是要死在草原上的。那时候,她说她像一株草;但是现在我知道那是因为孙醇也是死在了草原上。
前方的孙持渐行渐远,远到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小圆点,融进无边夜色里。我也这才意识到自己驾驭着一匹马,却不知如何叫停。
如今,唯有前进,迷惘而兴奋地前进。
谁知道是在意外中身亡,还是抵达别样的新天地呢。
9.第三种结局
9.第三种结局 十月,在路上… 9.第三种结局 作者:天使有约 类别:女女小说
一路前行,直到马儿疲惫,开始慢下了脚步。接而,我轻易地勒住缰绳,而后下马。
只是,再也看不到孙持。
或者,那真的是一场幻觉。
松开缰绳,让马儿吃些肥美的青草,而我躺在草地上静静地休息。渐渐地,可以感受到草地上马蹄的震动。接着,传来“十月!十月!”的呼唤声,还有手电筒的光亮。
是那个叫宽哥的男人。
我懒得回应他。因为他见到他的最爱,自然就会找到我。如我所料,不久他就到了我这边,下马用电筒朝地上扫射一遍,看到躺在地上的我,简直是飞奔过来,说:你没事吧?马没有踢着你吧?哎,你说句话呀。
我根本就没有摔着。我说,不用那么紧张。
他见我没事,一笑,说:一早就看出来,你是个野丫头!他说着就躺在了我身边,两只手垫在后脑勺,舒口气说:看,那么多星星。
我才定睛望着天空,原来繁星满天。草原的苍茫,也因了无边的繁星点缀,而显得尤其宽阔与壮观。难怪,在这个地方,每年都会诞生爱情。只是,我绝不会与身边的这个男人产生任何微妙的变化。
我坐了起来,说:有烟吗?
当然。他递过来一支,并且给我点上了火。
我看了他一眼,说:你知道那个叫孙醇的人吗?
当然,谁不知道他呢?他说。
能说说他吗?我问。
他也点了一支烟,说:他是个出色的赛马手。几乎每年都是冠军。他,是最帅的冠军。所以,会有很多雌的狂蜂浪蝶。
他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说:他不会就在我们身边吧。
我伸出腿,踢了他一脚,说:少吓唬人。
哈!他笑,说,我以为你会扑过来躲在我怀里。
我吸了一口烟,说:小看我!还有呢。他怎么会意外摔马身亡?
他不作声,看了四周一眼,说:我不知道。他或者真的就在我们身边。
他的马呢?我问。
被人买走了。他说,是个有钱的老板买走了。
我淡淡地“哦”了一声。他接而又说:不过,还有另一种说法。
什么?我有点兴趣。
这不是意外。他自己的马怎么会在比赛时突然发狂,把他颠了下来呢?阿宽说着起身,拍了拍他的“最爱”,说,你看,你骑着他,他都没有把你掀倒在地。马,是有灵性的动物。
马儿摇晃着尾巴,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来,好像是在回应主人对他的赞美。
我丢了烟蒂,踩灭它,指着孙持消失的地方,问:前面是什么?是马场的边境吗?
阿宽说:是马场主人的庄园。
马场主人姓赵吗?我敏感地问。
你怎么知道?阿宽问着,又笑,说,打听过?他一直单身,想主动献身?
扯淡!我说着,白了他一眼,然后走向他的马,说:我要去姓赵的庄园。你送我,还是我自己去。
他走过来,凑近我的耳朵——确切地说,几乎是贴近我的脸颊——说:把你送到一个男人的家里,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转身走向马,试图离他远些,说:那我自己去了。
我正抬脚去勾马镫。他就过来,说道:算了。算了。我送你去吧。但是……他按住马鞍,讨价还价地说:明天你还得来这,陪我骑马。怎么样?
我不回答,起身就走。
你啊!他说着,跟了上来。
20分钟后,我们可以看到远处闪亮的灯光。
这大概是草原夜色中唯一的光亮与温暖。
不过,或许草原从来就不需要这样的温暖。任何事物和这片苍茫的草原比起来,都只是零星的点缀,包括马场的主人与主人的庄园。
我们靠近,却走不进去。
庄园的铁门紧闭着,房子里每间屋子都闪射着明亮的灯光。院子里有帐篷,还有扫着尾巴的马匹,另外有工人在给马儿喂草,梳马鬃。
那是孙醇的马吗?我问。
看不清楚。阿宽说,你对姓孙的感兴趣,还是对姓赵的?
我没有理会他。我只是在不断地感受一种逐渐强烈的感觉——孙持在里面,因为这就是孙醇的马。
她在里面的哪一间做什么?谁猜得出来!
我得做些实在的事情,远比猜测来得有意义。于是,我去按门铃。
有人来了,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是庄园的工人。
他问:你是谁,来干什么。
很不友好的询问,充满了排斥。他和这个园子一样,是孤独的。
我说:请问孙持在不在里面?
不认识。他说。
她是孙醇的姐姐。是你们的赵先生约他到这的。我是孙持的朋友。我们在旅行的途中失散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