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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天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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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说着,她已一边凑了过来,手已经摸上了我的下巴:“啧啧,这脸蛋,这眼眸子……纤罗啊,这小妮子以后会是你的劲敌哦。”
  我闭上眼睛。天啊,这个自称“本宫”的,是皇后还是妃子还是公主的,喜欢女人啊!!!
  我喜欢女人,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她的手指抚摸着我下巴的时候,分明的,是……暧昧的欣赏。天啊,天啊天啊天啊,虽然我也喜欢女人,可是我只喜欢调戏女人,不喜欢被女人调戏啊,啊啊啊!
  “睁开眼睛。”闭上眼睛,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带着女子特殊香气的挑逗,“你有一双倾倒众生的眼睛,睁开来,我看看。”
  暗自叹了口气,自认倒霉,知道这次遇到了“行家”。
  睁开眼睛,我尽量让自己的眼光呆滞一点,傻一点。
  然而,终究瞒不过她。只见她捏着我的下巴,暧昧一笑:“不是这样。你知道我想要的什么眼神……来,给本……本姑娘笑一个。”
  无奈。
  我认命地弯起嘴角,笑。
  捏着下巴的手一松,她整个人呆掉了……
  “好美,好……魅。”良久良久,她才喃喃。
  我无奈。其实我不想在这个女子面前“魅”的——因为还不知道她是谁啊!!
  魅惑这种东西,当用的时候得用,不当用的时候是不可以用的。尤其对一个身份高贵却不知她到底是谁的人,一个用不好,可能就是杀身之祸吧!
  “你的眼睛,真美。”她由衷道,“我赐你一个名字吧。”
  你以为你是谁?我的名字只有父母才有资格给。你凭什么“赐”?
  然而,我装聋作哑的时候,舞纤罗已一拉我的袖子,再度磕头:“这是小桃红几世修来的福气,如此,有劳了。”
  我无语。
  “唔,你的眼睛清澈得不见底,却又美得让人沉醉……那我就叫你醉清眸吧。”她以手指我,脸上颇有得意之色。
  醉清眸?呕!
  我抚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那边厢,舞纤罗已拉着我谢恩:“多谢赐名。”
  一边说,一边摇着我的袖子。
  我无奈,暗自叹了口气,脸上却一派喜气洋洋:“醉清眸多谢客人赐名。”
  “好,好!”她抚掌,正要再说什么。
  却见一个劲装打扮的女子神色慌张地走至门口,以手叩门,道:“属下橙衣求见。”
  “进来吧。”那陌生人似乎被打断了绮思不高兴,却丝毫不怠慢,接见了劲装女子。
  劲装女子走进,直接走到她身边,附耳过去,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只见那陌生人的脸色渐渐由风流变为严肃,眉宇间暧昧之气也尽扫,换上了一股英气。
  待那劲装女子说完,她郑重道:“吩咐下去,立刻回程。”
  “是。”劲装女子拱手答着,转身快步离开。
  她转身朝舞纤罗笑:“纤罗,今日有事,他日再来欣赏你的凌波舞。”
  说罢,也没有丝毫逗留,跟着离开。
  看着一时间又寂静下来的房间,我与舞纤罗望着彼此。
  “她是谁?”我先开口。
  舞纤罗想了想,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为何?”我追问。
  她再度想了想,良久,咬唇,道:“今日很险你知不知道?只差一点,你这脑袋只怕就不保了!总之,有些事你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有些事知道得多了不好。”
  她深吁一口气,说得认真。估计刚才救下我,花了她不少精力吧?
  我正待再说什么,贴身侍从却已闯了进来:“顾……公子,苏大人找您。”
  “无礼!”我斥,“这舞姑娘的房间可是你随便乱闯的!”
  “小人该死!”侍从立刻跪下了,只是仍一脸焦急,“可是苏大人着人来找了三次了,说是有急事,您一直没出来……小人只好……”
  “好了。到底是何事?”不过离开大半日时间,就着人找三次,看来是真有大事了。我直接问重点,丝毫不避讳舞纤罗在旁边。
  然而,那侍从的答案却是:“小人不知。”
  无奈,只好与舞纤罗匆匆道别,然后随他回府。
  刚至府门口,管家就已欢喜地迎了出来:“哎呦,顾大小姐您可回来了!大人已经找了您一天了。”
  一面迎了我,一面又吩咐身边的人:“快快,快去回禀大人,说顾大小姐回来啦。”
  虽是与苏茗有准夫妻之名,但因着一天未出嫁便一天算不得夫妻,我一直要求他们称我小姐而非夫人。因为我不想将来以“苏茗之妻”的身份埋没了自身,只愿已一个相助苏茗的神秘女子的身份出现,唯有如此,将来才有我独自施展才华的一片天地。
  最开始苏茗和下人都有点别扭,但久了也就习惯了。
  却说我刚走进府门不几步,苏茗便随通报的下人赢了出来。
  “大人。”我赶忙行礼。
  在外人面前,我从来给足他面子,礼数分毫不差。
  “城儿你过来。”他反倒丝毫不避讳下人,直接拉我进书房。
  唔,看来事情真的很紧急。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快乐:)


1、33起别离

  “何事?”我问。
  他屏退下人;才慎重地关好窗子:“京城来消息,说我国不日将与倭寇开战。”
  “哦。”我随声应;“这么快啊。”
  “呃……”他对我的态度似乎很不能接受,搓手,“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我看到他这般窝囊;有些好笑;故意讽他,“你在蜀中;远离边疆。他自打他的;与你何干?”
  “呃……”他再度一想;终于点了点头,“也对。”
  我心中冷嗤。
  “不,不对啊……”他似是又觉悟了什么;重又恢复凝重,“可是我国多年不曾实战,而倭寇近十年却是南征北战所向披靡,若一旦交战,只怕凶多吉少。已经有谣言出来,说是……”
  他再度警惕地环顾四周,待确定四周确实无人,才小心翼翼续道:“说是我国已无将可派,只怕这次轻则割地赔款,重则……重则只怕要当今圣上拱手称臣啊……国家有难,皮肤有责,我苏茗受皇恩、食皇禄,岂会不担心?更何况,皮之不存,毛之焉附?若国家真的沦陷,我又岂能在这蜀中独享太平?”
  听到他一句“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刚欣慰他还算有读书人的气节。然,听到后面那句“若国家真的沦陷,我又岂能在这蜀中独享太平”,又暗自叹息他终究更多考虑的还是自己。
  不再在心中品评这些,只就事论事:“当今圣上拱手称臣倒不至于,不是有个定安王嘛。”
  苏茗早已对我对国事了如指掌习以为常,也不再问我为何知道这么多,也只就事论事:“民间也正说这事呢。这定安王身份特殊,只怕圣上不会让他领兵。
  “有何身份悬殊?不就是有传这个定安王之父是当年先皇临终亲定的皇帝,当今圣上弑父杀君篡改圣旨才夺的这天下嘛。”我冷笑。对于皇家男人那些权欲熏心的丑事,他忌讳,我却不忌讳,随口讥讽,“且不说皇家事的传说有几分真假。即便是真的,如今特殊关头,当今圣上也必然知道要先一致对外。”
  “唔……”苏茗沉吟,似乎依然不放心,“那若是定安王真的掌了兵,只怕这内患会猛于外忧啊。”
  “糊涂!”我真的忍不住,气他的昏聩,反笑了,“定安王十六岁便以少年之姿继承父业、承袭领地,之后使领地十年安享太平,这才被赐封为‘定安王’。而他一身文才武功早已得到世人公认,却一直隐忍不发,处处低调行事,且处处避讳皇家之敏感处。你觉得,以他的智慧和骨气,会傻到在这个时候闹内讧,白白将万里祖业拱手让人吗?”
  他愣了愣,继而略微点头:“不错,不错……如此说来,倒也真是如此。”
  我懒得再跟他磨功夫,道:“放心吧,这次我国定然有惊无险。安定王必定会出,倭寇必定会败。”
  当然,我没有说,因为有我将参与其中。
  他被我一番话说得终于脸色稍缓,道:“如此说来,我倒放心了许多……”
  “以前我们缴获的蜀中贪官污吏的家财和各种走私财产,可还在库房?”我打断他无谓的感叹,问。
  “在。”他茫然应道。然后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
  “在就好。”我笑,暧昧眨眼,“可记得当日我说过,荡平这些贪官污吏,除了在年终考评政绩时有所作为,还将有更大的用处?”
  “记得。”他更茫然了,“那么……”
  “如今这用处来了。”我笑着看他,“你不是总说一想到库房里那么多缴获的金银珠宝就睡不着觉么?如今,你的心病可去了。”
  在他的一眼茫然下,我缓缓补充:“那一库房钱财,到行军打仗时,便是一石石粮草。只要你此时上交朝廷,以为我军出发壮行,你的锦绣前程……也就来了。”
  你好比那顺风的船扯蓬就走
  我比那波浪中无舵之舟
  你好比春三月发青的杨柳
  我比那路旁的草
  我哪有日子出头
  你好比那屋檐的水不得长久
  天未晴路未干水就断流
  哥去后奴好比风筝失手
  哥去后妹妹好比雁落在孤洲
  哥去后奴好比霜打杨柳
  哥去后妹妹好比望月犀牛
  哥要学韩*子常把妻度
  切莫学那陈世美不认香莲女流
  哥要学松柏木四季长久
  切莫学荒地的草,有春无秋……
  戏台上,那店姐儿顾盼销魂,字字泣泪。
  我皱眉,对身边一袭水墨长衫的女子道:“这词儿怎么这么贱格?你最近的口味变了?”
  那女子正在喝茶,闻言一口茶差点喷出:“你也忒小瞧我了。我怎会写这般犯贱的东西。”
  “这是民间的一出戏,据说是徽浙一带流传的戏种,叫黄梅。这出戏叫《小辞店》,是花老板新实验这戏种的第一出。”她一面解释,一面却看着我,“这词里的境界与本姑娘相差甚远,你怎会误会成是出自我的手笔?心不在焉吧,有心事?”
  确实。这词中女子对情郎的委曲求全,完全不似秋写意的作风。每个文人的笔都有一种格调,那是换再多的故事都不会变的。而这,不是秋写意的格调。
  “呵呵,谁都知道蜀中第一笔秋写意是花晚晴花老板的专用词人。她唱的词,我自然首先以为是你写的。”我打了个哈哈。
  “嘁。”秋写意轻嗤一声,继续饮茶,“装,继续装。”
  我笑笑,也不说话,继续饮茶。
  终于,还是她先开了口:“喂,到底什么心事?”
  我想了想,指指戏台,苦笑:“与那所唱台上一样。”
  “你情哥哥也要走了?”秋写意惊乍起,想了想,又嗤之以鼻,“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喜欢男人。”
  我笑:“我何时说我情哥哥要要走了?我说的是,台上所唱的——离别。”
  “离别?”秋写意重复,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不错。我要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死了几天。
  抱歉。
  恢复更新O(n_n)O~


1、34笑谈中

  “走去哪?”她问。
  “京城。”我说。
  捧起茶杯;我喝茶。
  沉默蔓延在我们中间,只闻我啜茶的细小的声音;以及,台上花晚晴哀哀切切的吟唱。
  蔡客人他要回家发誓赌咒,
  好一似万把刀穿我的心头;
  壶中有酒好留客;
  壶中无酒客也是难留,
  他无缘我无份留不长久;
  再三留留到后反成了对头;
  尊一声客人哥店房等候;
  包裹检收……
  戏台上,那个店姐儿拖长的声音如一条长长的帛,扯着所有人的心。
  那句“包裹检收”里;透着多少无奈与悲凉,以及残破不堪的一点骄傲。
  是啊,壶中有酒好留客,壶中无酒客难留。若想走之人心里有你,你留他甚至不需要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足够;若想走之人心里无你,你即便千言万语磨破嘴皮,也留不下他半刻。
  说到底,是去是留,不过都源于一个情浅情深。
  而既然要走,自然心里已有决断。
  再三留留到后反成了对头——这句话,引人无限唏嘘,却又引人无限深思。
  世上情种无数。却有多少痴儿能在苦苦挽留之时醒悟这一点?
  若你有情、我有意,则你紧握双手,被称为“不离不弃”。
  而若我无意、你徒自多情,则你紧拉不放的,被称为“死缠烂打”。
  不离不弃是恩*。
  死缠烂打……却只能造就孽缘。
  纵观历史长河,没有哪一段执念的死缠烂打不是早就最后的怨念的。
  所以,通透如张若虚,才能写出“你若无心我便休”千古绝句。
  是的,你若有决断,我还能说什么?
  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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