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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没有回答,而是摇头。
我轻轻松开她,扶着她的肩膀:“那……是怎么弄的?”
她望着我,没有回答,只是眼泪流了一脸。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弄的?”我忍不住好奇。
她摇了摇头,泪水颗颗挥洒。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越如此,我越想知道。
因为,我感觉到:她眼神里,分明,有一种长期积压的委屈。而委屈的指向,我直觉是我。
终于,她开口,却不是回答,而是提问:“主人,你喜欢我吗?”
我扶着她肩膀的手一僵。
“呵呵,你喜欢的是女人,是么?”她望着我苦笑,眼泪再不断线,“如果我是女人,是不是主人,就会喜欢我了?如果,如果我还是女人……”
我的心如被一个铁锤重重击中。
我颓然放下手,松开她。
她一身武功,此刻却瘫软在地上。
久久压制的情绪,一旦决了堤,就再拦不住。她哭得让人痛彻心扉:“我明明就是个女人,为什么偏偏变成男人?为什么,你偏偏喜欢的,是女人!”
“我好恨啊!”她抓着自己的衣领,上面的伤痕赫然在目,“每当夜深人静,我看着镜子里的身材,我就好恨啊!我恨自己这个样子,恨自己这个样子!!”
说着说着,她抬手又是一剑,胸前,立刻又多了一道血痕,流血汩汩……
我心惊胆寒,一把抓住她手中的剑:“你要干嘛!你住手!住手!!”
我终于明白了:她胸前那一道道伤痕,根本不是多年来做杀手的伤口,而是……为我自残所致。
以她的绝世武功,多年来的刀风剑雨都无法伤她分毫。而对我的那一腔默默痴恋,却让她于每个夜深人静时,在自己早已不是女性身材的胸前,划下一刀又一刀……
那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是她的隐忍、她的骄傲、她有口难言的不变执恋……
原来,这些年的日日夜夜,我一直以为只有我痛苦,却不知还有一个人一直在我身后,跟我一起痛苦……甚至,比我还要痛苦。
原来,真的是一个又一个的擦肩而错……我的心系在那一处如玉温暖,而别人的心,却系在我这,不肯离去。
一想到她一个人在暗夜,流着泪默默在自己胸前刻下一道又一道伤疤,我就夜不能寐……
“怎么了?”是夜,捧着果脯来陪我聊天解闷的温言终于意识到了我情绪的不对,问。
我看着她,第一次有种隔膜的感觉……
想起这些年对她的一腔痴恋,而她竟一直不曾与我分享其中滋味,心中,竟莫名有些凉意。
“怎么了?”她眉头微蹙,有些担心。
我叹了口气,投了降。我想,这一生,我是注定要宠她一辈子的。
对她,根本没办法硬起哪怕一点点心肠啊。
略微收起情绪,拈起她端来一片云片糕,问:“你做的?”
“嗯。”她有些脸红,“刚跟御膳房的石师傅学的,你看可能入口?”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相府千金,为我学做云片糕,怎会不能入口?
我的心也被这云片糕染了些甜意,便挤出个笑容:“你这是要朝贤妻良母这条路奔啊?”
“讨厌。”她娇嗔,扭头要走。
我轻轻拉住她,续道:“其实你是该妻王侯的。”
她一震,微微变了脸:“你……什么意思?”
我沉默。
“你……到底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了,“为何今日突然对我说这些话?你明知道……”
我知道,我们之间,虽然还差一个挑明的宣布,但,其实已心意相知,与情侣无异。
我叹了口气,却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种药……可以让我变成男人……你说,可好?”
我挤出一个微笑:“那样,你就可以嫁给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眼睛一眨不眨,紧张地盯着她,看她的反应。
只有我自己知道:此刻,只要她流露出一丝赞同与喜悦的表情,我的心,就死在当场。
1、8定7鼎定乾坤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温言着急地问;“是不是最近朝廷里的事太多,你乱了?”
我笑:“我怎么会乱?”
除了你,还没有其他事能让我乱吧。
“那你……”
“你就说你想不想我变成男人吧?”我紧张地看着她;“你不是一直想嫁给一个男人,过一种正常的相夫教子生活么?你知道;只要你想,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曾说过,我要给你最好的幸福……”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心里涌上一份苍凉。因为;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发现我没有撒谎:如果;她真的希望我变成男人,或许我……
然而,天幸,我的温言没有。
她没有去管我的问话,而是紧紧抱住了我……呼吸热热地,在我耳边:“够了,够了,已经足够了……倾城,你为我做的,已经足够了。我现在,就感觉很幸福,很幸福……”
我吸了吸鼻子,再说不出话来。
“倾城,我*你……”耳边的人说。
我浑身一激灵……瞬间,泪流满面……
这句话,我等了太久太久,太久,太久……
“我也*你,好*好*你,呜呜呜……”我抱着她,尽情哭了出来。
我不记得我为这个女人哭过多少次,但只有这一次,我哭得最开心……
“嫁给我吧。”我分开拥抱,握着她的肩,兴奋地看着她,带着无上欢喜,“就现在!”
然而,当我兴奋的眼对上她眼底的迟疑,我的心再度凉了。
“我……”她嗫嚅着,将眼光转向别处。
“怎么了?”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迟疑什么啊?不是,你也*我么?
“那个……你才刚做皇帝不久,根基不稳。如今全国都沸沸扬扬,说什么牝鸡司晨……如果你在这个时候再迎娶我,恐怕又会落人口实……”
我抿嘴。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可为什么,你的眼里要带着闪烁的犹疑……
“好吧。”终于,我艰难说出这句话。
仰天长叹了一口气,离去。
我怕我再呆一刻钟,就会再也忍不住掀桌。
我顾倾城何时怕了落人口实?
除了你温言,你见我顾倾城何时怕过?
我去见父亲。
自退位后就很少见的父亲。
“你来了?”我的父皇,微笑看着我。
我突然有些愤怒:我登上了王位,却过得不好。你被赶下帝位,为何还能发笑?
“你很开心么?”我没好气。
“当然。现在卸下重担,每日不用想那么多事,只在宫里种种花养养草,宁安那孩子也突然懂事了,经常来看我……这样难得的晚年天伦,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朕?”我逼视着他。
他笑了笑:“寡。”
我失笑:好吧,如今,的确是“寡”更适合他。
“可是,你并不寡,寡的是我……”终于,我卸下武装,有些悲怆。
他眯起了眼睛,思索半晌,问:“怎么?你想要的,不是已经得到了么?”
“你怎知我想要的什么?”我有些愤怒,“你何曾有半点了解我!”
他也有些愤怒了:“我不了解?我……”
这时,有太监进来禀报:“不好了,不好了,皇上,不好了!”
“放肆!”我气还没消,继续发飙,“没看到朕跟太上皇在说话么,有没有规矩?居然敢进来打断我们谈话!”
“是,是,奴才该死!”那太监赶紧跪下请罪,却依然急惶,“可皇上,有人带兵进入宫门了!”
我咬牙。
我的皇帝父亲站起。
“为首的是谁?”我问。
“是朱尚书。”
果然!
这些乱臣贼子,岂会久居我之下?他们推举我,与推举定安王的理由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扶助一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过渡皇帝,然后,以“替天行道”之名,逼宫,取而代之!
“皇上,快避一避吧!”忠心的老太监急道。
“朕是天子,何须退避?”我昂然一笑,率先走了出去。
没有任何意外。
乾清宫外,已经站了一大堆人马。
“怎么?这么快就逼到这里了?”我冷笑,“看来,我的御林军们,都可以回家抱孩子了。”
我自然知道我的御林军们有此反应,自然是给人收买了。
“嘿嘿,顾倾城,逞口舌之利,只能更暴露你是一个女人的弱点。我们男人,都是拿真刀真枪干的!你现在没有一兵一卒,如何与我抗衡?”
我不答,只反问:“你一开始就存了心要叛我,是么?那些牝鸡司晨的鬼话连篇的谣言,都是你传出来的,是也不是?”
他仰天长笑,一脸得意:“不错。想不到民心如此可欺,我只略施一小计,便让这天下群起反你。”
我淡淡一笑:“你这可不是小计。你一个传言,就是一座坟场……为了证明我是个天降灾星,你手底的人命,可足以填满杭州西湖了吧?”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些杀伐决断,岂是你一个妇人可懂!”他得意傲然,“哪一个人上位,不是踩着一个又一个尸体的?所以,我说,这天下,是我们冷血男人的天下!你们女人还是回家伺候相公养孩子来得实在,这里,不合适你们。”
“呵呵。”我笑,卷起自己的发梢,慵懒道,“如果我不呢?”
我自然知道,哪一个动作最销魂。
果然,这慵懒之态,已让全场男子七魄丢了三魂。
朱尚书的定力当然非比常人,他怒喝:“我已好话说尽!如果你想活命,就识时务点,写好禅让诏书,自己退位。如果不识时务……别怪我三军将士刀下无情!”
“哦?刀下无情呀?”我嫣然一笑,媚眼一转,看向众人“你们……有谁,舍得,杀我?”
我刻意吐气如兰,将这一个字一个字,吐得美如诗篇……
果然,满场男子,全都傻了眼。
甚至,有少数定力低的军士,手中的武器已然不自觉坠落。
“朱公子,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我依然含笑,朱唇轻启。
在众人还在看我看得迷糊时,一大队人马已经从外围反向,站成一个圈,戈矛反对,直指叛军。
为首的,正是一身金色盔甲的青年小将——朱无玉。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
朱尚书大斥:“你要干什么!”
“勤王!”他的儿子大声道。
“你……”朱尚书气结。
料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自己的儿子会临阵倒戈吧!
我浅笑盈盈,却中气十足,宣布:“三军将士为证,他日我若嫁夫,只嫁朱无玉!君无,戏言。”
此言一出,那朱无玉已经兴奋得开了花,一举右臂,手下军士喊声震天!
我嘴角微扬,也是手一挥。
一道黑色闪电,向朱尚书等为首的几个人疾速掠了过去……
血花如蓬。
只在瞬间,几个人的头颅已经被拿下,以飞花摘叶的速度。
我闭了闭眼睛,宣布:“叛贼首领,已全部正法!”
朱无玉这才反应过来,对着南风手里的人头痛呼:“爹——”
我昂然,不语。
朱无玉哭了一阵,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忍痛一掠披风,单膝跪地……
众军士自然反应过来,齐齐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这样,一场叛乱平定于无形。
“陛下英明决断,万古千秋。”一个人自假山后走了出来。
此人是乔阁老。也就是随先帝打天下,之后怕功高盖主,自请卸去官职的人。而先帝对其向来看中,虽准奏卸去他军中之职,却封他为阁老,可在朝堂之外,单独向皇帝奏事。
此人平时为人低调,却人老心不昏,又忠心耿耿,一心为国为民,不止门生便天下,也深受百姓信任推崇。
“陛下英明决断,万古千秋。”紧随其后,十余个人走了出来,向我行了最恭敬的君臣之礼。
他们,是我朝最有威望的臣子,可说是栋梁中的栋梁。
“如今你们可听到了?不是朕带来灾难,而是有奸人胆敢借天之命,反朕祸民!如今,朕身为天子,代天清理这些败类,为民除害,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是的,这一开始就是我布置的一个局:利用朱无玉对我念而不得的经年痴恋,设了一个诱杀那批反贼的局。而这些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