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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诺？”柳言沉声道。
西门无生笑道：“不知道啊，她的武功进展很快的，如果是她我也不介意。”
陈诺听了暗暗吃惊——自己刚才在河边杀的那三个人，其中竟有血衣楼楼主徐小楼的儿子吗？那自己岂不是又惹上了一个强敌和死敌？
一边为自己默哀，感叹果然霉运当头，一边便想显出身形，去见两位师姐，却又那边的屋里传出声音来——
“……我不希望有人认为这事是她干的。”这是柳言的声音，她这句话是沉默了半晌才说的。
西门无生却是轻轻一笑：“要我把这事揽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没好处我可不干。”
陈诺听到二人忽然间像是谈起了什么交易，不禁心中一动，把迈出去的步子又退了回来，继续听她们到底要说什么——这不是不相信她们，而是知道她们两个都是不喜欢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别人的，与其事后打听，不如偷听算了！
“你要什么好处？”只听柳言冷然道，“之前你帮我，也是师傅关照的，我可不欠你的人情！”
西门无生道：“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
柳言又沉默了半晌，然后才道：“你要什么好处？”
西门无生却又笑道：“你不来找我麻烦就好了，我哪来还敢要什么好处。”
柳言哼了一声，道：“你这一路上，和小诺双宿双飞，感觉很好吧？”
这句话一说，西门无生那边还没有什么反应，陈诺这边倒是红了脸了——轻咬着下唇，心想师姐怎么知道的？难道自己这一路上都被人监视着？
却听西门无生又道：“怎么？你吃醋了？”
柳言哼了一声，然后道：“别碰我，你以为我是小诺吗，你这套狐魅的功夫，对我没用。”
西门无生顿了了下，片刻后才笑道：“你对她还真上心，只可惜人家就是不喜欢你——就算喜欢你，你也不是唯一，你又何苦为了她苦守着？再说了，你和薛义的事，还有谁不知道的，你也不是冰清玉洁的啊！”
柳言道：“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我也警告你，不要太接近小诺，不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西门无生笑道：“你的手段也算厉害了，故意找人去堵全知道，然后让我去勾引她，万一这事被小诺知道了，我想她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这句话传入陈诺的耳中，陈诺大吃一惊，脑海中“轰”的一声，当时就蒙了——但是这个好像要让她昏过去的消息，却没有让她失去意识，却反而让她在忽然之间突破了什么瓶颈一样，整个人的精神都一下子超脱了，那里的两个女子的谈话，更加清晰地传入了耳中。
“这件事你如果告诉了她，我绝不会放过你！”柳言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
但西门无生却显然不是这种会轻易受到威胁的人，她的声音充满了不屑的微笑：“你放心，我不会说的——如果我说了，就得把我捉了赵飞和郝伯通的事也扯出来，平白惹上红叶山庄，并不是什么好事。”
柳言冷笑道：“你会怕红叶山庄？哼哼……”
西门无生又笑了一声，道：“好吧，就算我不怕红叶山庄，可这样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只有让小诺恨我而已——我现在爱她都爱不够呢！哟，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对云梦裳的那一套，对我无效——且不说会不会有人能堵得了我，就算有我也不在乎。我自然有法子让小诺相信我的。”
柳言又哼了一声：“我不要逼我——你有烈日戈，我也有凌冬剑，你别逼我杀你。”
西门无生道：“你别吓我了，现在还早呢——你要杀我，也得等到十万杀和刺被你扫灭之后呢！在此之前，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对付独孤舞吧——你上次当着小诺的面杀了南风，她已经很不好受了。你要是对付独孤舞，可得千万手脚干净点，不然她不会原谅你的。”
柳言哼了一声，道：“独孤舞那边我自会派人去的，不必你操心！”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
请求包养！：暗香阁
35、第 11 章
“派谁？派被你变成药人的高清？这倒也不错，独孤舞和高清如果拼得两败俱伤；你也正好坐收渔利……”西门无生说到这里；忽然又笑了一下，“听说这次在京城，锦衣卫研制了药毒的解药；小诺应该也有一份吧；不然她不会这样巴巴地来见你。”
柳言冷笑道：“做药人的药毒，一共有十七种；袁彬和门达那样的货色，能做得出几种？”
西门无生道：“以防万一，还是快把高清派走吧；不然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柳言道：“这事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教我！”
西门无生道：“那你准备怎么对小诺说？她肯定是来问你高清的事的——肯定是高清在洛阳那边与独孤舞她们动手的时候，被她看到了脸了。”
柳言道：“高清内功实在太深，如果换了一个人，药毒肯定达不到这样的效果，还能让她保有这种程度的神智——我想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的药人了。”
西门无生道：“你故意把这种药毒的配方泄露给曹钦，然后让他用在这场叛乱里，试试这种药毒的药性，结果上千个药人，没有一个能达到高清的程度的。”
柳言道：“有高清就够了——徐小楼也不是高清的对手。高清现在只听我的话，徐小楼只要进去闭关，我就把徐鹤来死掉的消息告诉他，到时让高清暗算他，就算高清变成药人后功夫有些折扣，对付他也够了。”
西门无生笑道：“万一高清毁在了徐小楼的手里，那谁替你去除掉独孤舞？反正我是不去，我可不想让小诺恨我——因为云梦裳的事，她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了。”
“我再警告一次，你不要靠近小诺，不然……哼哼……”
柳言的话里尽显威胁之色，但是西门无生却并不怎么在意，反而在远处的陈诺听得全身手冰凉——原来，是这么回事！
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或者爱自己的人，都是师姐柳言所不能忍受的——那么，西门无生和她现在也是纯粹的互相利用吧。双方都想毁灭三大杀手组织，只是理由不得而知。
陈诺实在很难相信只是因为苏红衣的遗愿，就能让二人携起手来，但是除此以外也想不到什么原因。
但不管怎么说，如果西门无生继续和陈诺保持关系，柳言也一样不会放过她的，这一点西门无生也同样心知肚明，但却仍然与虎谋皮，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想到柳言对南风下手之狠，对云梦裳的设计之阴险，陈诺就感到心痛不已——师姐，为什么要这样？
再也听不下去，心痛不已，转身走开——这，也算伤心地吧！
师姐是这样的人，自己早该清楚了吧！虽然当时警告过师姐，让她不要对云梦裳下手，但根本没用。而且就像上次目睹师姐杀死南风一样，就算知道了是两位师姐一起设计对付的云梦裳，把她和自己拆散的，但仍然不知道该拿师姐怎么办！
西门无生也就罢了，也许真的能不再去理睬她，但是师姐柳言呢？自己真的能恨她一辈子吗？
难道师姐是看穿了自己，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可是即便是如此，自己难道就能因此而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师姐吗？
哪怕是自己真的下定了决心不再见师姐，可以师姐的本事，就真的找不到自己吗？
在这一刻，陈诺觉得自己真是没脸再去见云梦裳，哪怕知道她在哪里，也无法再面对她了——师姐做的事，都是因为自己啊！
于是就又想到高清——她也是因为相同的理由，才被师姐制成药人的吗？
陈诺的确对高清有点动心，可是这层心思，师姐是怎么知道的呢？可是不管怎么说，如果柳言不是自己的师姐，高清怎么会轻易上当，中了她的药毒！
陈诺哪里知道，从西宁卫出来后，柳言已经看出高清对陈诺动了情愫，所以怎么肯让这份感情继续发展下去——高清是天下第一女高手，人又长得漂亮，气度更是非凡，就连柳言也自愧不如。所以柳言怎么会让高清来与自己争陈诺！
陈诺这时可以说是完全晕了，昏昏噩噩地往前走着，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出来偷袭她，那肯定一打一个准儿。
这时忽然羊前面传来了打斗声，陈诺一惊，忙凝神看去，只见远方遥遥地有一些人在动手，其中一个是全知道，她正被一群人围攻。
陈诺一凛，忙加快脚步掠了过去——不管是不是因为刚才的打击，陈诺的视力和听力，更上了一层楼，这时跑过去，却也要一段时间。而等跑近了时，却看出是一群药人在围攻全知道——这些药人的装束，都不是血衣楼的人，而像是白天在那前村所看到的村民。
——果然被血衣楼做成药人了吗？是因为徐小楼得到了想要的？还是因为忽然遇到了大敌，所以不得不大批量使用药人，进而用了他们？
可是什么敌人，能让血衣楼做出这样的决定呢？不可能就因为陈诺和西门无生两个人，就让血衣楼完蛋了啊！
这时陈诺又开始后悔了——刚才应该再听听两个师姐的谈话啊，也许能听到更多的东西呢！
陈诺下山这么久，也总算有点进步，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拿起，什么时候应该放下！
这时再看这个全知道，她所使的武器和云梦裳却不一样，居然是一支长枪——女人用长枪，也算是少见了——也不知道刚才这支长枪她藏在哪儿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长枪够长，所以舞动起来所打的范围也广，这才能让她撑到现在——这个地方，离陈诺与她分手的地方，已经有了很长一段距离，这些药人村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跑到后村之后来的。
不过陈诺一到，全知道也算是得救了。
陈诺从包围圈的后面杀进去，天水钺化作一条黄龙，当者披靡，很快就打开了一个缺口，冲进去护住了全知道。
“喂，这次不赖我了吧？你自己选的路——看来霉运当头的不是我，而是你呢！”陈诺一边打，一边还不忘调侃几句全知道。
全知道气喘吁吁地道：“都是你把霉运过给了我！”
陈诺哈哈一笑，手中天水钺发出剑气一样的光芒，那几十个药人，纷纷被砍成两段——直接把胸部以上的部分砍掉，药人就没用了。
不多时把一群药人都砍翻了，全知道喘着粗气对陈诺道：“你怎么这么厉害，跑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又打了这么久，连口气都不喘的。”
陈诺心想这是天水钺的功劳，只可惜不能对你说了！于是就只是笑笑，并不搭话，而是迈步前行。
全知道从后面跟上来，对她道：“你怎么又回来了？那条路不通吗？”
陈诺道：“有两个高手在那里堵着，过不去。”
一边说一边心情又沉重起来——刚才看到这个初出茅庐的全知道，逗逗她心里也感到蛮开心的，人也轻松了不少，但话题一转，却又转了回来，不禁又开始难过了。
全知道看她脸上神情有异，还以为她为那条路被堵而郁闷，便道：“那也不要紧，我们往前去吧，这里应该没什么人挡吧。血衣楼也没什么高手了，那边有两个，估计是飞羽和公山仲，那这边就应该没有了。”
全知道的判断没有什么错，但总也有例外的时候。她这话音刚落，就从前面慢慢走过来了一个人，只见他身上一身短打，眼中放出隐隐的红光，一脸的凶神恶煞，脚步却是很沉稳，离着很远，就对二人道：“是你们两个杀了我的黎民吗？”
全知道低声对陈诺道：“这个人是前村的村长，怎么现在到了这里？看样子好像是药人，不过药人怎么会这样的？看上去好像还有神智。”
而陈诺一看到这个村长，就想到了当初长安的齐子行——齐子行变成药人后，也是这个样子。
是这种药本来就是这个村子的特产，还是血衣楼把这个药给村长用了？
怪不得刚才跟这些药人动手时，觉得既似曾相识，又与众不同——原来这些药人是当初长安赵家所研制的那一类的。因为只交手过那么一次，而且隔的时间也长了，中间又经过了好几次更惊险的战斗，居然就把这给忘了。
现在想来，长安赵家，的确是与血衣楼合作的呢！
于是便对全知道说：“小心，这种药毒很厉害的！能把人的实力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