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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核问道:“你这里都有些什么好吃的?”
辛洁露嫌麻烦,没等小二回答就吩咐道:“把你们这里好吃的全拿上来就是了,再加两壶上好的酒!”
小二笑盈盈躬了躬身道:“好嘞!马上送到!”小二见两人穿着华丽,知道是有钱人,哪敢怠慢,马上就去忙活了。
不一会儿菜就都上来了。辛核摇着头问辛洁露道:“你能吃这么多吗?”
辛洁露秀美微蹙,撅嘴道:“吃不完还有你呢!”
辛核正准备说话,一张口就被辛洁露塞了个鸡腿在嘴巴里,干瞪着眼忙把鸡腿拿了出来。
“罗里啰嗦,不像个男人!”辛洁露悻悻道了一句,自己便埋头吃起来。
辛核语塞,也只好啃着鸡腿以作发泄。
楼下人来人往,显得十分繁华,辛核起身从窗口往楼下瞟了两眼,又回过身坐下斟了杯酒,问辛洁露道:“妹妹,这公主招亲的日子就快到了,你倒是有没想好办法让我可以不娶公主呀?”
这话在传到辛洁露耳朵里时,高煦也听见了,高煦这才知道俩人是兄妹,再一想辛洁露诗主,而她二哥辛棵早在自己是清乾国主帅时就战死沙场了,那眼前这位应该是历王辛核了。只是高煦奇怪的一点是,辛核居然不愿意娶清菡。他细细听着二人谈话。
辛洁露道:“那皇帝不是设了三个关卡吗?你不想娶墨主,就别通关,这不就行了?”
辛核眉头一皱道:“岂是你说的如此简单?若是我不通关,娶不到公主,回去受父皇责罚也就算了,可是我朗坤国的面子往哪儿放呀?别忘了还有一个虚艮国的秦铭呢!秦铭能过的关,那我就必须得过!”
辛洁露微微笑着又道:“那这样好了,反正听说实离国的明昭公主也很美的,不如你就娶回去算了!”
辛核轻笑一声道:“再美也美不过仪宁呀!”
高煦听到此心头一惊,立马起身走近问道:“阁下说的仪宁可是清乾国赵启赵将军的女儿赵仪宁?”
辛核放下端起的酒杯,起身背手看着高煦,正要开口,却听辛洁露一声惊呼:“怎么是你?!”
高煦看向辛洁露微微一笑也不回答。
辛核问辛洁露道:“你认识他?”
辛洁露道:“是呀。”她又看向高煦道:“难道你也是来实离国参加招亲的?”
高煦自嘲地一笑道:“我是流落至此,有国归不得!”高煦看向辛核的眼神不自觉多了一丝敌意,这种敌意不是因为辛核打败了清乾国,让高烈成为傀儡,而是因为辛核赞美的仪宁,因为这个仪宁是他高煦的仪宁呀,他不喜欢除自己外的任何人对仪宁含着亲昵的赞美。
辛核直觉眼前的人很紧张仪宁,心里也多了分不自在,含着挑衅道:“阁下跟仪宁认识?”
高煦勾起一边嘴角,淡淡一笑道:“不只认识。”他顿了顿又道:“如果没猜错,你应该是朗坤国的历王辛核。”
辛核听过高煦的名声,却不曾见过他本人,便问道:“正是。但不知阁下又是何人呢?”
高煦淡淡道:“在下高煦。还想请问王爷仪宁现在过得可好?”高煦只以为是辛核把仪宁掳了去的。
辛核这才知道眼前的人是清乾国怡昕王的世子高煦,也是自己曾经的敌人。但他却不知道高煦就是仪宁口中所说的“已亡”的丈夫。他只知道见高煦越守心仪宁,心里就越是不舒服,就越看高煦不顺眼,禁不住想要气高煦,脱口便道:“仪宁现在是本王的妻子,本王可舍不得让自己妻子受苦!”说罢还十分得意的一笑。
高煦霎时如五雷轰顶,吃惊道:“她嫁给你了?!”
辛核见高煦一脸吃惊和痛苦的表情就更加得意起来,笑道:“正是。怎么,世子好像很伤心?”
高煦忙摇摇头,强作欢颜道:“曾经我是世子的时候也曾倾慕过仪宁,只可惜没有王爷有福气抱得美人呀。高煦先祝贺王爷了!”高煦笑得十分凄楚,继而又道:“王爷和公主先慢用。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说罢便转身走了。
辛洁露想叫住他却没叫出口,因为她不想让辛核看出自己对高煦有感情,毕竟高煦是他们朗坤曾经的敌人,她只能目送高煦的背影离开。
辛核重新坐了下来,见辛洁露依然站着呆呆看着高煦离开的方向,便问道:“你好像对他的离开很不舍?”
辛洁露回过神,也难得的安静了下来,也不答辛核的话。
辛核又问道:“你是人认识他的?”
辛洁露失落的叹了口气道:“是因为他还是清乾国主帅的时候,我曾经去行刺过他,但最后被他抓了,可是第二日一早他又把我放了。”
辛核了然地点点头。
辛洁露忽然想起刚刚辛核对高煦的态度,皱着眉问道:“你刚刚干嘛说仪宁已是你的妻子呀?”
辛核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很紧张仪宁,所以想这么说看看他的反应。”
辛洁露很不屑地看了辛核一眼道:“那他刚刚很失落伤心的样子你看到了很高兴了?”
辛核道:“也说不上高兴吧。他说他没本王有福气可以抱得美人归,其实本王还一直叹惜没有仪宁那个已亡的丈夫有福气呢!”
高煦出了醉月楼,一个人就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失魂落魄,他现在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仪宁嫁人了,嫁给了辛核,仪宁不是他的仪宁了,高煦想着这些好想放声大哭,可是他哭不出来,只觉得痛,痛到无法言喻!不知不觉已走到离皇宫不远的地方了,他微微抬头看了看前方,他停住了脚步,他此时不想回去,更不想见到清菡。于是他掉转了身,在不远处的酒坊里坐了下来,要了几坛酒,大口大口地灌,连店老板都看得吓了一跳,这哪是喝酒!
天色渐晚,风荷苑里清菡站在院里看着宫门的方向,可是很久都没能看到她期待地那个身影。这时落蕊拿了件披风过来了,给清菡披上,关切道:“公主,这冬夜里冷,您别在这儿吹北风了,身子要紧!”
清菡却好像没听到一般,只问道:“落蕊,他出去的时候有没向你交代去哪里?”
落蕊摇摇头道:“他只问我要了出宫的令牌,没说去哪儿。”
清菡扯下披风递到落蕊手上道:“我要出宫去找他!”
落蕊着急道:“大晚上到哪儿去找?”
清菡愁眉紧锁道:“他不会不打呼就这么消失的,他不回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去找他!”清菡还是了解高煦的性格的。
落蕊看着清菡奔向宫门的身影叹了口气道:“那呆子对你不冷不热,就真的值得你如此对他吗?”
此时酒坊里只有高煦一个人了,老板也准备打烊了,一再地催促高煦,高煦早已喝得烂醉,哪会管老板说什么,只顾着继续喝。老板是个半老头儿,倒也厚道,见高煦一个人喝闷酒,知他是有伤心的事,在借酒浇愁,于是也没硬要把高煦赶出去。只是坐在柜台边等着他喝饱后自己走。
清菡出了宫,见冷清的街道上已没有人了,只有一些酒楼茶楼之类的还亮着灯,朦胧的月色下只有几片枯叶被风追逐得满街跑。清菡一路奔跑一路喊着高煦的名字。奔过高煦喝酒的酒坊,奔过还没打烊的客栈,差不多两个时辰过去了,脚都已经磨出了血泡,清菡忍着痛苦吸了口凉气,忽地落下一颗泪自语道:“难道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要无声无息的走吗?!”
清菡忽然也失神了,绝望了,默然地垂泪,踉踉跄跄地往回走,心想就这样吧,再过两天,她也许会成为朗坤国的王妃,又或者会成为虚艮国未来的皇后,总之与高煦再无任何关系!
走到离宫门不远的地方,看见一家酒坊还开着门,便也想进去喝上几坛,刚要进去,老板便要来关门。
清菡道:“打烊了?”
老板有些不耐烦道:“本来早就要打烊,但有个年轻人在这里借酒浇愁一直不肯走,我本想等他喝饱自己想走了后再关门的,谁知道他喝趴下了,现在不省人事呢,没得法儿,我老头子挪不动他,只好委屈他在这酒坊里睡一宿了。我这正想回去拿床被子过来,这冬夜里冷得紧呢。”
清菡侧脸看到那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人的背影觉得眼熟,便对老板有礼道:“我好像认识他,让我看看。”
老板便让清菡进来,并为清菡扶起了桌上的人,清菡在看到那张脸的那一刻又惊又喜又心痛道:“高煦,你醒醒啊!怎么喝成这样儿啊?!”拍打着高煦的脸也不见高煦又任何反应,心下就急了,眼泪也啪啪地掉。
老板道:“姑娘,你既然认识这位公子,就劳烦你带他回去吧。”
清菡擦了眼泪点了点头道:“您请等等,我去叫辆马车。”
不一会儿清菡雇了一辆马车来到酒坊外,和酒坊老板一起将高煦抬上了马车。
这么折腾一番,清菡回到宫中已是子时了。落蕊守在寝殿门口张望,也不敢去睡,这时见清菡艰难地扶着个人回来了,忙迎了过去,帮忙扶住了高煦。
清菡道:“帮忙把他扶到我的床榻上去吧。”
落蕊马上照做,将高煦弄上了床榻便又去打了热水来给高煦擦洗,又去弄了醒酒茶来。
清菡默默守在高煦身边,定定地看着他,时不时的叹气,只见熟睡的高煦眼角溢出泪来,清菡心痛不已,轻轻伏在他胸口含着泪问道:“何事让你在梦里也伤心得落泪呢?”
此时高煦喃喃地道:“仪宁……仪宁……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嫁给别人……为什么……”
清菡抬头伸手轻抚着他的额头,眼泪禁不住簌簌地落,有些含怨道:“为什么又是仪宁?!为什么?!”
落蕊端着醒酒茶进来见此情景也替自家公主心痛,放下茶走近清菡道:“公主,你就真的值得如此吗?”
清菡起身看向落蕊,轻拭腮边的泪水道:“我不知道。”
落蕊心疼的看着清菡道:“公主,他只是个女人啊!”
“别说了。把这茶喂他喝了吧。”清菡一手轻轻将高煦扶起。
清菡看着落蕊端了茶喂高煦喝下,又道:“你去休息吧,这里我照看着。”
落蕊忙道:“不行,您身子要紧,还是让奴婢来吧。”
清菡轻斥道:“让你去休息你就去!”
落蕊也知道清菡此时心情不太好,于是只好从了。
清菡守在高煦床边,没多久倚在高煦身边也睡着了。
第十四章 风荷苑高煦起誓 招亲会辛核受辱
红颜天下青丝结 第十四章 风荷苑高煦起誓 招亲会辛核受辱
作者:楚清箫
落蕊一夜没休息得踏实,天还没亮进了寝殿,挑亮了桌上的油灯,看见清菡伏在榻边睡着了,一手还握着高煦的手,落蕊禁不住轻声叹了口气。这公主的寝殿里虽然比外边暖和了许多,可毕竟冬夜里寒气重,落蕊取了件厚厚的披风盖在清菡身上,也不想惊醒二人,便轻轻关了门回了自己的小耳室。
天微亮,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纱的缝隙间钻进了寝殿里,暖暖地洒在床榻前,好像在看着熟睡的二人微笑。
高煦朦胧地睁开了眼,刚想起身,头沉沉的痛,这才想起昨天的事,心里又一阵剧痛,仪宁终究不是他的了。高煦绝望地舒了一口气,看着上方的描龙绣凤的纱帐,才意识到不是在自己的床上,而此时手上传来的余温也让他禁不住转脸,这才见清菡沉沉地睡在床榻边,心里又一阵感动,随之而来的是心痛和愧疚。他轻轻挪开了清菡的手,撑起身,甩了几下沉重的头,想起来将清菡抱到床上,让她好好睡。就在此时,清菡醒了,清菡见高煦想起床,忙站起身伸手扶住他。
当那纤细的玉手扶住自己时,高煦才抬头看到面前的人,满脸歉意道:“还是把你吵醒了。”
清菡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她眼里蓄满了温柔,关切道:“宿醉后会头痛的,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
高煦淡淡道:“不了,这是你的床,就算要休息我也该回自己的屋子,让别人看见了不好,宫里人多嘴杂。”说着便下了床。
落蕊见太阳也出来了,猜想二人应该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她轻推了门,果然见清菡和高煦已醒。
清菡听见推门声,转脸看是落蕊,便提步要过来,没想到刚一提脚就痛得“呀”的一声——
高煦眼疾手快,看见清菡立身不稳,差点跌倒在地,一伸手就将清菡揽在了怀里,清菡惊魂甫定,清亮的眸子和高煦关切着急的眼神撞了个正着,清菡的心跳骤然加快,羞涩的眸光立即逃开高煦的注视,她不想自己再陷下去,因为高煦对她的关心哪怕只有一丝或一毫都足以占据她的整个心房,可是她知道他不会娶她,而过两天她也许就会远嫁异国,和高煦再无关系,如果再陷下去,她将会万劫不复。清菡复杂地看了高煦一眼,不舍却又决绝地推开了高煦。
落蕊忙上前一把扶住清菡,焦急地问道:“公主怎么了?”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