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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来早了吧,我不是和你说过,不用提前太久。”休思走在她的右边,一手打在她左肩上,一手拖着行李,“你来接我,带着它干嘛?”休思下巴稍抬,示意了她手里的画板。
“到车上再给你看。”夏乔不动声色的往边上移了点,脱开她的手,自然的伸手接过她的行李箱走到了前面,“好重,你带了什么?”
“一些衣服,然后就是特产,带来要分给同学的。”休思跟在她身后半步的地方,眼睛看着机场外的那条柏油路,那场噩梦的场景从脑海中快速的闪过。
夏乔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察觉到她的漫不经心,以为她是近乡情怯,就找话来转移她的注意:“车停在外面,年根大家都忙,所以就没有司机了,我来开车。”
“啊?”休思惊讶,打量着她说:“你还没到驾龄吧?”
“快了啊,等到08年的十二月就到了啊。”夏乔不以为然。休思看着她的背影,不同于夏天时从头到脚的孩子气,她的身量高挑了许多,短短的头发在阳光下闪出金色的光晖,发型改变了一点,隐约有大人的样子了。她有些纳闷:“夏乔,我发现你长高好多。”
夏乔长眉一挑,嘴角抑制不住的翘起,还非要装作无所谓的随意道:“我年轻啊,当然能长高,你就不行了,你太老了,不缩回去就不错了。”
休思掩嘴笑,没跟她说的“太老”计较。
两人走到一辆白色的宝马前,夏乔打开车门让休思先坐进去,自己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
驾驶室的门关上,夏乔把画板递给休思就开始发动汽车。
画板上是一幅向日葵,花蕊画得火红火红;就像一团炽热的火球;黄色的花瓣就像太阳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一般,浓重的笔触,强烈的色彩对比,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这是梵高的《十五朵向日葵》?”休思惊喜的问。
“对啊,”夏乔视线望着前方路况,口中回答:“我临摹的,怎么样?”
“不错啊,布局明快,不过,笔法有点生疏——原来你还会油画。”休思一直看着那幅画,画中的灿烂辉煌让她很喜欢。
“前两天看到一个很会画油画的老头子,就跟他学了一会儿。”夏乔漫不经心的说,视线始终盯着前方,“我想送你向日葵,可是,这个季节找不到一朵像样的花,然后我就画给你了,我觉得要比真实的漂亮,而且还能挂在墙上,你经常能看到,一直都不会凋零。”
她在提示她要把她的画作挂到墙上,她经常能看到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向日葵的花语:沉默的爱。
☆、chapter 14
对于夏乔令人咋舌的学习能力,在见识过她的过目不忘后,休思已经不惊讶了。
窗外开始飘雪,纷纷扬扬的,车窗上蒙了一层白蒙蒙的雾气,雨刷在挡风玻璃上不断的来回摆动,细碎的雪花被扫到了车窗两边,渐渐的积起来。
休思小心的把画板放到后座,然后扯过安全带系上,说:“我会把它挂到卧室的墙上,正对着床的位置。”
夏乔送了休思回到家就走了,也没留下来坐一会儿,喝杯茶。
房子里还是她走时的模样,休思像夏乔那样,夹着画板,在房间之间走了一圈,半年没住的地方已经积起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在照入的太阳光线中,尘土分子在空气中飞扬。休思轻叹了口气,把画板挂到她卧室里正对着床的地方。接着就开始动手整理起来。
一连七八天,夏乔都没有再出现,偶尔的,会拨来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有时很杂吵,人的声音,音乐的声音,喧闹的交织在一起;有时很安静,像来自于一个黑洞的深处,没有任何背景只有夏乔缓缓的声音在流动。
休思一连宅了九天,小日子过得舒缓且自在,到了第十天的早上,从前的同学打电话来要开同学会了。
休思欣然前往,顺便还把几个馋猫千叮万嘱的特产捎上,给大家分了。
同学会在学校边上的一家酒店,组织的同学包了二楼整层。休思到的时候,人都快要齐了,一见着她,大家一哄而上,叽叽喳喳的,领头的男生大声说:“休思你可来了,走的时候招呼都不打一声儿,今天还来晚了,过会儿得罚酒罚酒。”
“对,今儿一定得罚,真不像话儿。”另一个女生附和。
从前在校园里的男孩女孩脱离了学校,脱去了青春稚气,尝过了辛酸学会了圆滑,在和昔日的同学聚到一起后,又是意气奋发的样子。
休思抬起手往下压了压,做了个停的手势,爽快的说:“行,不过说好了,就三杯。”
大家都知道她酒量不行,三杯就到底了,看在她诚意的份儿上,又散了开去。
这回来了很多人,好像除了他们系的,连其他系熟悉的同学也来了好几拨。休思和同寝室的女生聚到一起,好奇地问:“怎么今天这么大阵仗?”
“班长从国外回来了,说好久没见大家了,要好好聚聚,他人缘好,一叫就到了这么多人。”周静兴致勃勃的看着宴会厅中央的几个男生。一边的小雅“诶”了一声,说:“先别说这个,休思,你可要好好交代交代,怎么那会儿连话儿都没留一句就飞到Z市去了?什么时候走的都没让人知道。还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
休思不好意思的讪笑:“要没当朋友,我今天就不来了。那时太急,都没来得及说呢。”
周静和小雅对换了个眼神,眼睛里都有些担忧,周静叹了口气,说:“见着你好那我们就放心了,跑得老远,连电话都不打一个。以前安然在还好……”
小雅乜了周静一眼,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周静忙改口:“不说了,不说了,提起就伤心。”举起酒杯说:“来,咱们先喝一杯。”
三只酒杯撞到一起,女孩们各自抿了一口。
连班长都回来了,安然怎么就不回来呢。休思有些闷闷的。
“幸好我们毕业了,听说今年明年,毕业生的就业形势可越来越严峻了。”周静说。三人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休思点点头:“你现在是在哪工作?”
“我在S市一家外资企业做小文秘呢。”周静回答。
“哦~”休思拉长了声音,眼神暧昧的在她身上上下游离:“小文秘~诶,你们老板是哪国人?”
“休思!”周静红着脸,羞恼的瞪了她一眼,“你那脑子里想什么呢?文秘就非得怎样怎样的么?”
“哪样哪样?”小雅嘿嘿的笑了两声,“某人倒是说说清楚是哪样呢?”
周静白嫩的小脸红了白白了又红好一会儿,才猛地站起来,狠狠一跺脚:“不跟你们说了,你们自个儿聊着吧。”就走了。
“不会吧,是真的有什么了?”休思惊讶的看着她的背影,不可思议的问小雅。小雅笑着点点头:“嗯,周静一进公司他们老板就穷追不舍。是个法国人,浪漫起来简直是招架不住。”
休思眼睛亮起来:“那周静呢?”
“她一直没松口。不过,我估摸着很有可能。”小雅说,“那家企业福利很好,她目前没可能换工作,老板在追求的女人,公司里其他雄性动物哪敢对她动念头,近水楼台,时间一久,周静就得认了吧,而且,那个法国佬很不错——话说,休思,你呢?”
“我就这样啊。”休思向后仰了下,靠在沙发上,微微的笑,“没有心动的。”
“心动的啊……”小雅好笑的呼了口气,“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啊,就觉得要一起过一辈子总得要喜欢的,然后对追求自己的男生不屑一顾。现在参加工作了,才发现,找个喜欢的真是太难。说不定再过几年,见到一个条件还过得去的,就要草草的结婚了。”
“哪有那么惨。”休思笑着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每个人的经历都不同,休思现在不赞同她的观点,但也无法举例反驳她的话。
小雅笑了笑,说起了其他事。
同学都到齐了,很快就能开始安排好的活动。大厅里聊天的声音越来越杂,男生们神采飞扬的说着,女生三三两两的聚到一块儿。
手机铃声响起。休思看了一眼屏幕,是夏乔。
“在哪呢?”夏乔问。
“同学会,前几天跟你说过的。”休思举起酒杯,喝了口里面的果汁。
“嗯……我参加一个酒会来的,这家酒店的奶白鲫鱼味道超级赞,过会儿结束的时候,我让人去要他们的秘方,到时候你煮给我吃。”夏乔懒洋洋慢悠悠的说。
“好啊,如果我学得会的话。不过,这个时候怎么有空给我电话?”
“阳台上透气呢,里面的空气有些浑浊。其实,我不是很理解政客的世界。”
“你不理解?”
“我不理解,不过,我了解,有了了解以后我就更明白的知道我不理解。”夏乔跟说绕口令似的。
“然后,你想表达的是什么?”休思换了个耳朵,对准备到其他地方去的小雅点点头。
“我想说的是……嗯……也许我不理解,但,我比里面的那些政客们要知道的更多一点——有句话是,把十句话缩成一句话的是政治。”
“咳……”休思掩嘴,笑容明艳,“偶尔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幽默,有些不习惯呢。”
夏乔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发生的情况打断,匆匆的说:“我要进去了。”
“嗯。Bye…bye。”
“Bye。”她的尾音很轻,休思却捕捉到了里面难以抑制的上扬的愉悦。她挂了电话,笑了笑,抬起头却见不知何时回来的小雅调侃的看着她,休思不解,问:“怎么?”
“似乎,说着没有心动的某人有恋情出现了?”
“哪有?……”
“你的表情不是这么说的。”小雅不信。
休思无奈:“只是个学生。”
“跟学生说话用得着这样眉开眼笑的?”小雅做出很疑惑的表情。休思无奈的笑着:“她跟我比普通学生要亲近很多,我们是朋友。”
“哦,朋友。”小雅明显不信,不过很大度的决定放过她,“去那边儿吧,傅老来了,你该跟他说声对不起,七月份的时候,傅老听说你要放弃他为你争取来的机会,气得整整一个月没有好脸色。”
“对不起。”休思惭愧的说:“那个时候我没有……”
“我们都理解,傅老也只是气你这么草率的就做了决定。”小雅忙说,安慰的扶住她的肩膀。
休思低下头,迟缓的眨了眨眼,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对于慢热的人来说,太急的攻势会把人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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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B市某饭店外,一辆白色的奥迪小跑一个漂亮的漂移,停在门前。顾幸打开车顶,遗憾的轻声自语:“看来来早了。”
又过了一会儿,夏乔从里面快步走出来,一边接过服务生恭敬递上的大衣披上。
顾幸打开车门,说:“我以为还得再等一会儿呢。”
“我先出来了。”夏乔整了整衣装,系上安全带,问:“找我什么事儿?”
“路过,恰好有件事要参考你的意见。”顾幸发动车子:“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夏乔看了看表,说:“时间有限,你最好长话短说。”
“做什么?去赶下一个场子?”顾幸笑问。
白色的小跑直开过一段长长的马路,在两排路灯的昏黄余晖下开进了一条小小的巷子。夏乔没有回答,靠在椅背上,眯着眼休息。顾幸看她疲惫的样子和眼底深深的黑眼圈,忍不住说:“放假就轻松一下,把自己弄这么累干嘛?”说到这,她也不说下去了,夏乔不是她,顾家的孩子不止她一个,但夏氏要想把辉煌延续到第三代就只能靠夏乔,何况,如今夏老爷子风头正盛。
夏乔睁开眼,点点头,昏暗的小巷子里,车里只有前灯幽暗的反照,顾幸转头看她,她半明半暗的身子隐藏在夜色里,只有带着些沙哑的嗓音说:“我知道。”
车子开过小巷,停在一个宽大的院子里,一座小小的四合院,屋里点着昏黄的老式白炽灯,听到声音出来了一个服务员,见到下车的两个人,服务员忙朝里喊了声话,很快就有另一个穿着青色仿古长衫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对两人拱拱手,领着人进去。
里面的装修延续着清朝的样式,据说老板是满清的某个贝勒的后代,时常自称贝勒爷。
男人一面在前头引路一面说:“不知道您二位要来,没准备什么好东西招待,您多担待。还是原来的那间?”
顾幸对他们这一套显然很嗤之以鼻,径直走到最里面的厢房,对着单子叫了几个茶点。男人对她的冷淡没表现出任何不满,笑呵呵的下去了。
夏乔冷眼看着,摇了摇头:“真不明白为什么你明明就讨厌这儿,还总要往这来